第三百二十五章：真相

　　千道流看着那鲜红色的十万年魂环，感受着十翼天使武魂所散发的威压，内心中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疑惑，便先让千仞雪把武魂收起来：

　　“雪儿，可以了，把武魂收起来吧！”

　　千仞雪收起以后，千道流先用眼神示意千钧斗罗和降魔斗罗暂且离开，在看着两人离开，大门合上后，他接着问道：

　　“雪儿，你这个十万年魂环，是怎么得到的？还有你的武魂，是进化了吗？”

　　“爷爷，这个十万年魂环的来历和武魂进化的原因，能不能让我暂且保密？”虽然墨林曾给千仞雪讲了一个可以说给所有人听的理由，但是千仞雪觉得墨林跟他讲的东西既然是他“发现”的，就应该由他讲给武魂殿的人，这也算是一件功劳。

　　“雪儿，我是你爷爷，这种事连我都不能说？”千道流已经嗅到了一丝不太对的情况，他这个孙女儿几乎是他养大的，千仞雪也一直把他视作唯一可以完全信任的对象和可以安心的港湾，

　　现在，千仞雪居然想对他隐瞒一些东西，一种可能浮现在千道流的脑海中，他可没忘了，三年多以前，墨林离开武魂城的时候，他可是交给了墨林一块天斗帝国太子殿的金牌啊！

　　“爷爷，您就顺我一次，以后若时机合适了，您会知道的。”千仞雪在千道流面前和个乖宝宝差不多，完全看不出一丝女强人的感觉，啥都藏不住。

　　千道流笑了笑，他心中已然有数，心情甚好：

　　“既然雪儿你不想说，那我这个当爷爷的也就不多问了，这次你好不容易回来，我们爷孙之间也可以聊些别的。”

　　“咕噜。”千仞雪吞了口唾沫，终于到了她亲口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了：

　　“爷爷，我想问一些关于我父亲的事情？”

　　“你父亲的事情？”千道流被千仞雪的问题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就算事先机关算尽他也想不到千仞雪居然问起了千寻疾的事情。

　　千仞雪点了点头，然后又问了一遍：

　　“爷爷，是的，我想您多跟我说一些关于我父亲的事情。”

　　千道流张开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因为他完全不知道怎么扯开这个话题，并且千仞雪的眼神非常坚定，有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

　　看过原著的都知道，千道流原本是打算在自己献祭让千仞雪成功继承天使神神位前，才告诉千仞雪部分真相，而且这部分真相还是在诱导千仞雪杀了比比东，可以说千道流的心眼也是大大的坏，宁愿让武魂殿只剩一个神也要保证自己儿子千寻疾在千仞雪眼中的“完美”形象。

　　倘若千道流在原著中将全部事实告诉千仞雪，她和比比东的关系在决战之前就能修复不少，一个没了恨意，一个不再隐藏爱意，唐三可能连二次复活的机会都没有，拥有两个神的武魂殿就能顺利统一大陆，

　　可以说千道流最后的这波蒋校长级别的“微操”，直接葬送了整个武魂殿，等于千道流自己毁掉了自己最重视的东西。

　　然鹅，在墨林有意无意地透露之下，千仞雪已经不是对上一代的真相不清不楚的小女孩（在千道流面前，千仞雪就是个小女孩）了，如今千仞雪连天使九考都没开始，就反客为主，主动问他上一代的真相，千道流内心的算盘被直接掀到了地上，碎了一地。

　　抱着最后的侥幸心理，千道流问了一句：

　　“那么，你是想了解哪部分？关于什么方面的？”

　　千道流的问题是想尽力缩小自己会回答的答案的范围，尽量避开他儿子千寻疾干的那些破事儿，但他内心清楚这最有可能只是自己的“垂死挣扎”。



　　千仞雪看着眼前千道流的表情，潜意识中“不愿相信自己的猜测就是事实”的壁垒已经逐渐崩塌。

　　连千道流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表情已经完全没有世外高人的样子了，慌张之感显而易见，更别说他的拳头比任何时候都攥得要紧。

　　千仞雪缓缓吸了一口气，问出了她想问的：

　　“我的父亲，究竟是怎么让她怀上我的？”

　　听到千仞雪的问题，千道流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他之前的问题确实是垂死挣扎，并且令他绝望的是，现在的情况是他不得不回答、他必须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千仞雪问的实在是太精确了，如果千仞雪只是问千寻疾和比比东之间发生过什么，千道流还有含糊其辞的空间，并且说出一个主要原因在比比东身上的故事，让比比东不管她变得合理，

　　但是千仞雪直接把千道流的回答框定在了比比东是怎么怀上她这一事上，这不仅意味着千道流没有“创作”和隐藏的空间，只有欺骗和陈述事实的选择，而且这也表明千仞雪已经从某个渠道了解到了部分的真相，甚至有可能是全貌。

　　他千道流若是选择陈述事实，或许千仞雪在怪他隐瞒真相一段时间后，气消了，能够理解他千道流这个当父亲、当爷爷的难处了，这爷孙之间的关系还有较大的可能修复。

　　可他若是欺骗千仞雪，说出一个与真相完全相悖的情况，最大的可能，不对，不是可能，是千仞雪一定直接和他彻底划清界限，因为这既是欺骗千仞雪，又是在把千仞雪当傻子，把千仞雪当成一个没有任何主观能动性、没有自己想法、对他千道流言听计从的工具人。

　　如果这是某人的一个阳谋的话，那确实称得上无懈可击，没有给千道流留下任何周旋、迂回的余地。

　　千道流也咽了口唾沫，但是仍然闭着眼睛，不敢看千仞雪，然后用尽量不露骨的、他能想到最隐晦的方式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自己从来没生过他。”

　　这一句话没有一个脏字，也没有任何贬低的名词，但是却又如此明白地说出了他隐藏了几十年的东西，这已经足够让千仞雪知道什么是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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