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智才，彭德

“这便是无头之兵，无组织，无纪律。”
  常必通毕竟是领过兵打仗的人，虽然都是些单方面的掠夺。
  但是并不妨碍他分析出如今东营的现状。
  言语之中确实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
  毕竟无论是东营还是西营，曾经也是在他麾下谋食的弟兄们。
  再看刘孝至似乎一切在意料之中，但是此刻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东营的情况一直没有改善，而作为守方的西营却是非常清楚自己的任务就是防守，无论现场情况对他们多有利，他们皆是按兵不动，加强巡查。
  有十数个东营队伍曾结团，欲从西营的其他防守薄弱处攻入，但是一旦他们冒头出现，赵所便会带领一批士兵将其守住。
  甚至因此东营又损失了数百士兵。
  而眼见太阳逐渐下山，东营的士兵开始出现浮躁，数个队伍之间甚至内部大打出手。
  败局已定。
  当结束号角吹响的那一刻，东营人人垂头丧气，而反观守卫成功的西营将士个个都是兴高采烈，不断欢呼，更有甚者直接出演挑衅东营市一堆散沙，根本不是一合之敌。
  东营人人愤慨不已却是没有反驳的话语。
  接下来很快就到了分配伙食的时候。
  东营士兵在拿到自己手上的稀饭水的时候都呆了，里面还混杂着一些糠食，还有一个馒头。
  一天两顿皆是如此。
  一点肉末都无法见到。
  而在不远处的西营。
  却是杀羊宰牛，正在围着火堆跳起了舞来。
  西营士兵欢快起舞，不时左手拿起羊腿一口咬下，嘴中流出的油脂皆是散发一种诱人香气，更可恨的是右手还要拿着一壶水酒，正所谓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无比逍遥。
  这让东营的士兵看到眼馋，嘴角哈哒子都不自禁地流出。
  有几个东营士兵想着在西营有熟悉的朋友，想偷偷过去要点肉食。
  但却被西营士兵赶了出来。
  偏将赵虎早就明说，如果私下将肉食分给败方，将取消伙食待遇，伙食将与败方一样。
  看着东营那米糠煮水和隔夜馒头，西营士兵前所未有的达成一致，滴水不漏，一个东营的都无法靠近，在西营眼中，东营的就是一群失败者，不配与他们为食。
  就这样，整整一周。
  东营皆是面黄肌瘦，虽然他们很觊觎西营的伙食，但是经过多次尝试接触以后，他们也接受了现实。
  心里默默地燃起了怒火。
  既然如此对待我们，下一次，我们也要如此对待你们。
  在不自觉中，东营的士兵却是有了一致的站位和敌人。
  很快又开始对抗战了。
  这一次，东营没有一人退缩，没有了那种突然退到大后方的队伍了。
  因为东营的人很清楚，必须要拿下，接下来才能吃上那大块的肉和酒，他们渴望无比。
  号角一吹，东营六千人直接全数发起进攻。
  在一瞬间，差点就真的冲开了西营的防守。
  但是西营这次明显也是有了事先准备。
  防御的营口堆起了人高的几层沙袋围住，后方守卫不断扔起石头和射出箭矢，加上西营的拼死搏命，一个个如荒野狮子一般，东营还是败退下来。
  而在隔壁山头观看的刘孝至等人，开始还对东营的猛攻有所期待。
  最终还是露出失望的表情。
  刘孝至始终在若有所思，似乎始终在等待什么，表情中不咸不淡，似乎并不在意这次的胜负。
  但是刘孝至不在乎，现场战斗的士兵很在乎。
  这可是关乎他们接下来一周是吃肉喝酒还是吃糠喝稀的。
  在东营的几次猛攻之下，西营皆是奋力收了下来。
  只是双方都显得有点筋疲力竭。
  西营营头赵所看着这东营的疯子们露出沉思。
  是的，东营的士兵在刚刚经历了几次总攻后，被西营的士兵称呼为个个都是疯子。
  虽然还是被西营守住了，但是无疑压力更大。
  看着营内绑着的那数十位一脸不忿的东营俘虏，似乎他们还不服气。
  在一次又一次的进攻下，西营也更加地凝重起来。
  但是西营的人也想保住自己的伙食，每每想到此处便是不敢懈怠。
  双方打得有来有回。
  各有损伤和俘虏。
  到了结束号角吹响。
  令人绝望的是，东营还是未能攻下西营，而西营全体却是松了一口气，不过这次再也没有人出言挑衅了。
  在路过时，西营看着东营眼中的是多了一种敬重。
  似乎已经认可了东营的战斗力。
  但是输了就是输了。
  东营接下来的一周伙食还是未能改变。
  在西营再次围着篝火跳起舞来的时候。
  东营皆是沉默不语。
  当下，趁着吃饭之机，两百余位东营小队队长围在了一起。
  首次开始了第一次东营的内部会议。
  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补充下。
  东营各队长也深知自身的欠缺。
  就是组织与纪律。

  东营决定先选出适合自己的，能带领大家打胜仗的营头。
  与西营的简单粗暴不同。
  东营众人认为，不能只是有勇无谋。
  于是没有进行武力选拔营头，而是由大家互相推荐。
  最终选出大家认为的具有丰富经验和头脑灵活之人。
  很快，经过一轮又一轮的筛选。
  大家发现了一个被他们一直遗忘的老兵彭德，这是曾经上一代邙山寨主身边的谋士角色，经常为邙山出谋划策，邙山能有如今的安宁，其实他出力不少，各项安排都是非常妥当，没有人有异议，直至前任寨主过世，他便退出主营，从此变得不再过问邙山事物。
  于是彭德很快就被东营的人找了出来。
  却是只见他在一个角落独自吃着馒头，并未参与讨论。
  东营的士兵想起了彭德后，基本上已经确定了由他当东营的营头。
  只是彭德开始却是推辞。
  “现在我也年纪大了，很多判断都已经不再准确，还是不要拖累大伙，况且我本应留守邙山，却最终还是被选进了新的开山军中来，这点我也有点费解，但是既来之则安之，打仗冲锋，这事我做不了了，年纪大了，动弹不起来。”
  彭德不知道的是，当初选拔开山军士兵时，常必通特意将彭德留下，在常必通的心中，彭德是智才，想着总有机会让他重新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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