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搜集证据

正义蹲下身来，问小女孩道：“你家里有个叫西尔莎的人吗？”

        小女孩点了点头：“有的，那是我姐姐。”

        正义对小女孩说：“我是来帮助她的，可是上次你们的妈妈不让我进去，我想见一见她，可以吗？”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正义跟着小女孩走了进来。比楼道里更黑更乱的房间，堆满了生活垃圾和脏衣服。小女孩似乎已经习惯于这种生活，她绕过了那些垃圾和脏衣服，带着正义来到了一个房间前面，打开了门：“姐姐，有人来找你。”

        一个少女躺在肮脏狭窄的床上，后背已经溃烂，因此她只能趴在床上。她转过了头，疑惑地看向正义：“你是谁？”

        “我是来帮助你的。是你给我发了邮件，说你被虐待的吗？”正义来到她的床前，房间一样的脏乱，没有能坐的地方，她只好站着。

        “是的。我是西尔莎，是我给你发了那封邮件——用我雇主的电脑。”

        难怪她没有给我回复邮件。正义心里想。她低下头，打开了录音笔，问西尔莎说：“是谁把你打成那个样子的？”

        “是我的雇主。”西尔莎回答。

        “你的雇主是谁？他住在哪里？”

        “普查克。他住在富人区，波塔宁区32号。”

        “他为什么打你？用什么东西打的？”

        “我不知道……理由太多了。可能是因为我太饿了，多吃了一片面包，也可能是他们说我没有把浴室的头发清理干净，也可能是因为有时候他们半夜聚会，我们清理完房间早上没有及时起来……太多太多理由了。反正他们总能找到理由打我。”西尔莎停了一下，又说道：“可以给我杯水喝吗？我妹妹太矮了，她够不到水槽。”

        正义点了点头，找了个水杯，给西尔莎接了一杯自来水，递给了她。

        西尔莎喝了大半杯水，将水杯放在了床头柜上：“打我都是手头有什么就用什么。扫帚，木棍，带柄的铁刷，烤肉的铁签……女主人会用这些东西打我，扎我。”

        “那你的男主人不打你吗？”正义又问。

        “……打，当然也打。而且他打得更厉害。”西尔莎明显哆嗦了一下，好像只要想起那件事来，就会恐惧：“他有个专门处置像我们这种做了错事的女仆的房间，那里有许多刑具。不过，只有他才能打开，连女主人都没有进去的资格。”

        “你进去过那个房间吗？里面都有什么？”

        “里面很大，有一张铜制的床。床头和床尾都有手铐和脚铐，它们被固定在一个像滚筒一样的装置上，可以调节长短，以适应不同女仆的不同身高。”

        “……”正义听得吸了一口冷气，她没有想到，就在富人区，在她所居住、熟悉的城市，居然有如此兽行。

        西尔莎继续说：“他家还有很多刑具，我只认得皮鞭，因为他经常拿它们来抽我。其他还有很多挂在墙上，奇形怪状的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

        正义点了点头：“那你能描述一下那些东西的样子吗？”

        西尔莎回忆着：“那些东西，呃，不是很大，大概有我的小臂那么长吧。有粗有细，有的上面有珠子，有的有刺……看起来不像是用来打人的东西。不过谁知道呢？至少我没见他用过，我也不知道怎么用的。”

        正义虽然也没听懂究竟是什么，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我能再给你拍一些照片吗——拍一些你的伤口。”

        西尔莎点了点头：“可以。”于是正义掏出了相机，对着西尔莎的伤口拍了几张照片。又问她：“你发给我的那些伤口的照片，是谁给你拍的？”

        “是我的男主人。他打完我以后喜欢把我的伤口拍下来。有一天我清理他的电脑桌的时候，发现了这些照片。我曾经看到过你的网站，于是我把这些照片复制下来，发给了你。再然后，他们看我被打得厉害，起不来床了，就开除了我。说我懒，不好好干活，连工资都没给我发，就把我赶了出来。”

        正义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一定会为你争取你的权益。”

        “谢谢你。”西尔莎对正义点了下头：“你们真的是全部免费的吗？我的家很穷，我也没有存款……你看到了的。”

        正义笑了笑，对她说：“是的。不收取任何费用，我们帮你打官司。不过，前两天我来的时候，开门的是你的母亲吗？她为什么说你没事？”

        “她是我的母亲……”西尔莎垂下了眼：“她不赞同我的做法。”

        “为什么？女儿受到这种虐待侵害，她为什么不闻不问？你的伤口已经开始溃烂了，她为什么不把你送去医院治疗？”正义开始愤怒，这个母亲，并没有尽到她应尽的义务！

        西尔莎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苦笑：“我们家没有钱……我的母亲晚上去酒吧洗杯子，勉强能饿不死。但是真的没有其他的钱去看病了。”

        正义的愤怒变成了错愕，凝在了她的脸上。是的，她始终忽略了一件事情：这个家庭，没有一丁点多余的钱。这个少女想去当女佣赚取一些微薄的薪水，结果却受到了虐待，还被赶了出来，连一分钱也没得到。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这些。”正义对她鞠躬道歉，西尔莎摆了摆手：“唉，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你们这样的人，也不会懂我们这种底层的生活。”

        正义和西尔莎告了别，离开了贫民窟。她走出了这幢被贫穷的人塞得满满当当的建筑群。走在街上，左边是灯火辉煌、有着高大明亮落地窗的帝国银行，右边就是灯火昏暗、狭小脏乱的贫民窟。正义左右看了看，叹了口气。走路去了地铁站，回了学校。

        正义坐在电脑前，将录音笔中的内容和她拍摄的照片全部上传到了网站里，作为证据。另外又将全部资料做了两个备份，分别存在了u盘和另一处，防止万一的丢失和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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