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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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逸时而凝望梁剑俏丽的脸,时而心中默念《清心咒》。天微微泛起亮光的时候,他终于困了,走到床边,轻轻吻一下梁剑的脸,躺倒在床上,闭上眼睛,沉沉睡去。待他醒来,走出洞房,阳光明亮地照耀着,已经是午后时分。
梁傲天打好包裹,正在院中等他,已经等了整个上午,终于见到他从杂物间走出。梁傲天踌躇片刻,面露难色迎上前,话中有话地悄声叮嘱:“女婿,你可算是醒了!年轻人嘛,洞房花烛,也能理解。只是,作为岳父,我还是要提醒你,万事要有节制。”
“父亲教训得是。”苏逸一脸尴尬,却无法张口辩解,他怎么能说出实情:其实我是个太监人设,新婚之夜,我什么都干不成,我只是念了一夜的咒。
他眼神无辜地望向正在一旁打扫庭院的梁剑。梁剑也正瞥向他,是责怪的眼神:都怪你贪睡,丢了我的脸,抹黑了我的光辉形象。
梁傲天脸上的难堪之情一闪而过,眼中又露出欣赏的神色,笑着说道:“好女婿,为父知道,娶了我家女儿也是难为你了,剑儿她蛮横固执,有时甚至会胡作非为,你不必事事迁就。夫为妻纲,身为女人的本分,就该以夫为尊,倘若她不听话,你告诉我,我教训她。”
“是,是,父亲放心。”这几句话甚是受用,苏逸面露笑容,喏喏地答应。
蛮横固执?胡作非为?我又怎么了?梁剑心中愤愤不平,蹙起两道秀眉。
“本该再好好教你怎样在她面前立威,奈何我实在忍不下你的傻媳妇,只会扫地的废材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走了,去寻解药。我把剑儿托付给你,照看好她。”梁傲天眼中透出几分不舍和牵挂。
“父亲放心。”苏逸道。
梁傲天背起行囊,又一次不放心地叮嘱:“江湖险恶,剑儿武功尽废,你的武功也是稀松平常,千万不要到处乱跑,老老实实地在村里等我。”
“这……”苏逸不敢做出承诺,他探寻地望向梁剑,想知道梁剑的态度。
梁剑正在生闷气,赌气地丢了手中的扫把,自觉抵制只会扫地的废材形象,嘴上说道:“父亲,您的孩儿即使扫地都体虚乏力,走十步就要晕倒,是彻底的残废,更不必提翻山越岭、长途跋涉。快给我找解药吧!父亲,再耽搁,太阳就下山了。”
“好,好,耐心等为父归来。”梁傲天大步向院外走去,很快就没影了。
望着远去的背影,梁剑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他不在,我的心情顿时好了,浑身充满力量。走,咱们准备准备,尽快出发。”说完,转身回屋,为了行路方便,她动手制成崭新的牛皮护甲,穿在身上,画好男子妆容,打好包裹,背起行囊,留给父亲一张字条:寻到解药,到西京找我。
两人出了村,一路向北。比武赢得的赏银用于筹备婚礼,已经耗去大半,连日来纵然在食宿上节俭,却也渐渐囊中羞涩。没有武功傍身,打猎果腹也是难事。为了吃饭,两人不得不动起脑筋,想方设法赚些银子。沿途所见耍猴戏的,表演武功的,变魔术的,胸口碎大石的,卖字画的,都有银子入账。
苏逸纵然武功高强,精通书画,琴艺无双,甚至胸口碎大石这种来钱快的行当,苏逸也有信心一试。但碍于此时的常青身份,他只得继续坚守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憋屈形象,眼巴巴地看着最后一块铜板换成最后一个白馍,已经不够果腹了。
而梁剑自视身为师傅,肩负重任,眼见徒儿跟着她挨饿,心中内疚难平。她努力挖掘自身的闪光点,除去武功之外,仿佛只有一处闪光。
“仅需一把琴,凭着为师的琴艺,财源滚滚信手拈来。”梁剑说这些话的时候,内心在责怪自己的大言不惭、不知天高地厚。
但苏逸爱极了梁剑的琴声,一脸惊喜地说:“我去借一把琴,你稍等。”转身离开,问过镇上所有大户人家、书香门第,好话说尽,却无济于事。算了,我偷偷地借走,用过再还,区区小事,并不损德行。苏逸安抚自己,也只能行此下策了。他运用轻功,跳墙而入,小心翼翼地抱琴而出,穿过数个小巷,把琴递到梁剑手中。
在繁华的大街上,琴声悠扬响起,亦扬亦挫,时而婉转如小溪潺潺,时而高亢似巍峨群山,苏逸陶醉在优美的旋律中,忘记了人间一切烦恼,仿佛飘在云端,就要羽化成仙。
但琴声只感动了苏逸,再无旁人耐心聆听,只有过路的小孩子赞一句:“那位大哥哥的琴声真好听!”
几首曲子落幕,依然没有听众,更没有赏银。梁剑脸上有些挂不住。
苏逸感叹:“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有谁会静下心来听一首曲子?正因如此,茫茫人海中,能觅得知音,能有人真心在听,真心感动,才更显弥足珍贵。”
又是似曾相识的感觉,梁剑猛然想起苏逸也曾说过类似的话。是啊,她曾经有个知己,在月光下,在山水间,在花丛中,琴声如天籁,眼眸如星辰大海。
往事不堪回首,梁剑沉浸其中。忽听一女子喝道:“抓贼啊,这是我家小姐的琴,被他俩偷了。”女子的手明明白白地指向梁剑和苏逸。
糟糕,遇到失主了!知音难觅,但失主却不期而至。苏逸拉起梁剑就逃,但梁剑没有武功,腿脚笨拙许多。很快,他俩就被包围了。
苏逸把梁剑掩在身后,陪着笑脸道:“众位好汉,我不是偷,是借,用过便还。”但没有人相信,也没有人愿意听他解释。
“揍他。”一彪形大汉吼道。
紧跟着拳脚蜂拥而至。我又挨揍了!苏逸以常青的身手象征性地顽抗几下之后,就只有挨揍的份,被揍得鼻青脸肿,浑身疼痛,甚是凄惨。他却义无反顾地把梁剑护在身后,抵挡住所有拳脚。
梁剑眼见徒儿为了护自己挨下无数乱拳,心中自问:我是师傅啊,我说过要保护他的。强烈的责任感驱使梁剑往前冲,去为徒儿抵挡,却被苏逸手忙脚乱地拽到身后,把她护得更严实了。
“可别出了人命,收手吧。”一好心人看到挨揍之人的惨状,有些不忍心,好意提醒道。
人群意犹未尽地散去。苏逸擦了一把鼻血,转头望向梁剑,上下打量一番,还是不放心地问:“伤到没有?”
“我没事,挨打的是你。”望着渗血的嘴角、淌血的鼻子,听到关切的询问,梁剑心中不是滋味,更是不习惯,从来都是她保护别人,挺身挡箭、挡拳,这种被人护在身后的感觉实在是太稀罕了。因为久违,倍加触动心灵、感动至深。
“既然没事,我们继续赶路。”苏逸又抹了一把鼻血,咧嘴一笑,背起行囊,大步向前。
梁剑紧跟上去,走在苏逸身侧,落日的余晖照在身上,地上映出两个长长的影子。这影子蛮好看的,一个如松柏挺拔,一个如杨柳婀娜,梁剑的眼睛不由地被吸引,盯着看了许久,心中莫名涌出一种小鸟依人的感觉。只是,我怎么是依附于人的小鸟?梁剑心中不平,甚至觉得丢脸:我是禁军元帅,武功天下前十,而他不过是籍籍无名的小太监,他才应该是小鸟,依附于我这位霸气侧漏的梁元帅,才能彰显我顶天立地的巍峨气质。
梁剑挺了挺胸膛,端起架势,甩起胳膊,走出磅礴气势,却依然压不住阵脚,不由有些气馁,挥挥手,示意假常青:“你,后面去。小跟班就要有小跟班的觉悟。”
苏逸很有觉悟地点头微笑,很有觉悟地退到梁剑身后,尽职尽责地做好小跟班,一路靠行乞、摘野果,风餐露宿,数日之后却也顺利抵达西京。
身处繁华热闹的大街,热热闹闹的人群,梁剑的心中却是冷冷的,她在冷静地思考现实:依然没有解药,依然武功被封印,该怎么实施凶险得如同飞蛾扑火的刺杀计划?
必须创造机会接近苏逸,才有机会刺杀。直接混入皇宫,混到他身边难度太大,光是入宫前的验身这一关就过不去。只能采用迂回战术,循序渐进。坊间传闻,苏逸与他的二哥齐王苏礼感情深厚,每隔几日,便去府上探望久病的二哥,不妨先混入齐王府,守株待兔,伺机而动。
梁剑打定主意,一路问询,来到齐王府门口,只见大门紧闭,门口两侧众多侍卫笔直地站立,站出一派王府的威严气势。
梁剑挂上笑脸,走向一位面善的侍卫,客气地问:“这位大哥,府上缺杂役吗?我很勤快,能吃苦,又耐劳……”
不等说完,侍卫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字:“滚。”
“好,好,不打扰您。我在旁边候着,有差事您吩咐。”梁剑陪着笑,知趣地往后退,退到远处一棵大树下,背靠树干,不甘心地望向府门思索:怎样才能进门?
“饿了吧,我去讨饭。”鉴于苏逸的脸皮要比梁剑厚实很多、耐磨很多,要饭这个重任一直是苏逸承担着。
“好,我在这里等你。”梁剑心不在焉地点头。
苏逸转身离开,脱离梁剑的视线后,便卸去脸上的伪装,翻身跳入齐王府。
齐王苏礼的生活很有规律,他最大的乐趣就是沉浸在书海中,沉浸在诗词歌赋中,甚至可以数日不出房间。此时,他正沉迷其中,铿锵有力的诵读声从书房传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为了感受词赋的意境,读到此处,苏礼蓦然回首,望向门外,用心体会如果有美人映入眼帘,会是怎样的惊喜。确实有惊喜,更有惊吓:“怎么是你?三弟,你的脸怎么了?”
他以为是自己读书时间过长,有些眼花,迎着苏逸走过去,凑近一看,不是眼花,苏逸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旧伤未愈,清晰可见。苏礼难以置信地问:“三弟,怎么回事?这天下还有人敢对你动手?还有人有本事把你揍得鼻青脸肿?”
“是街头的正义人士打的,已经快好了。”苏逸摸了摸自己的脸。
“你是怎么惹到了街头的正义人士?即使惹到了,也该是你揍他们才对。”身为武功卓绝、大权在握的皇帝,却在街头挨揍了,实在令人匪夷所思。苏逸的解释,不仅没有解惑,反而让苏礼心中的困惑更深,眼神更迷茫。
“一言难尽,不过小事一桩,不值一提。我来此是有件要事想拜托二哥。二哥,她来了,我想让她先在府上暂住,你帮我照看好她。”想到梁剑就在府门口等候,苏逸脸上不由地露出温柔的笑容。
这神情?这神情苏礼甚是熟悉,每每三弟提到远方的那位姑娘,脸上就是这样的神情。苏礼惊喜地问:“是她?你终于把她带回来了?”
苏逸微笑着点头。
苏礼也为三弟感到高兴,只是心中诸多不解:“屡次三番,冒着危险出入敌国,终于接回她,为什么不带回皇宫,而是送到我的齐王府?”
“这……”苏逸迟疑了一瞬,想必瞒不过二哥,便直截了当地告知:“她是来杀我的,我必须先回皇宫,把所有能用来当做武器的物件搬出去,才敢接她入宫。”
“她是来杀你的?”苏礼惊得张大了嘴,差点掉了下巴。
对此,苏逸也有怨言,一声叹息,说道:“如果不是为了杀我,她怎么会来魏国?”
听了苏逸的抱怨,苏礼顿时觉得心堵,更是担心三弟的安全,劝道:“既然她来杀你,那就是断然与你没有感情,只有仇恨,你又何必坚守,杀了她算了。如果实在下不了手,就把她关入大牢。偌大魏国,什么样的美人,对你来说不是唾手可得?三弟,别怪哥哥唠叨,你的安危事关国体,可容不得你玩火自焚。”
“二哥,你从未爱过人,怎知那种朝思暮想的感受,你不理解也很正常。不过无论理解还是不理解,你都要帮我照看她一段时日。放心,日久生情,她会被我感化。”苏逸恳求道。
苏礼无视三弟的请求,断然拒绝:“你另给她寻个宅院吧,我的庙小,容不下她这尊大神。”
“二哥,除了你的王府,再也没有安全之所能护她周全。即使如此,我还是不太放心,我会再加派人手,加强府上的防卫力量。”苏逸凝眉说道。
“我的王府铜墙铁壁一般,你是不是杞人忧天了?”苏礼不以为然地说。
苏逸踌躇一番,道出另一个实情:“不是杞人忧天,蜀国皇帝正在寻她,已经派了众多高手潜伏在西京。”
“蜀国皇帝?”苏礼诧异:“蜀国皇帝为什么寻她?你的女人与蜀国皇帝有何相干?”
这?该怎么解释?苏逸十分为难。
苏礼仿佛猜到什么,大惊失色:“难不成你把蜀国的皇后拐出来了?”
“不是皇后,是……”提起此事,苏逸顿时满腔怒火:“是江寒那个混蛋强抢女人入宫,我也是替天/行道,救人于水火之中。”
苏逸的话听上去冠冕堂皇,但苏礼直指事实:“这么说,你是把蜀国皇帝的贵妃拐出来了!”
“当然不是……”苏逸冷哼一声,说道:“贵妃这个封号是江寒强加给她的,她并不承认。”转而神色又温和许多,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她自愿嫁给我,我们拜过天地,入过洞房,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只不过……”想必还是瞒不过二哥,就一口气都说清楚算了,苏逸道:“只不过,我还有一个身份,太监常青,她与我这个假常青拜过天地了。”
什么情况?苏礼脑子有点乱。
苏逸却来不及等二哥理清思路,催促道:“她还在门口等着,正饿着肚子,我再不回去,她会担心。你过一会儿,就寻个理由,把她接进府,就安排在书房吧,书房这里有重兵把守,比较安全,况且她喜欢看书。”苏逸贴好假面,是太监常青的容颜,把书桌上摆放的几个水果和糕点捧在手中,一纵身,越墙而出。
蜀国皇帝的贵妃,三弟朝思暮想之人,那该是怎样的神仙模样?苏礼不禁好奇起来,放下手中的书卷,出了府门,一眼就望到大树下的假长青和一个黑脸汉子正分吃从他的书房带出的糕点。
三弟的恋人,一次次冒着危险潜入敌国陪伴、终于带回的恋人,即使不是国色天香,至少也该是个美女,即使不是美女,也该是个女人才对?这脏兮兮的黑脸汉子是谁?一副乞丐模样?苏礼怀疑自己又眼花了,满心疑惑地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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