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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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乍落,时值腊月初八,岁末迎新之际。
余瀞一如既往在此日前往上乘寺参拜,待参拜一巡过后,同样在红色带子上写上来年心愿,幷将写好的红色带子妥妥地系在了枝头上。
余瀞双掌合十,在心中诚心默念祈求,此时府中小厮前来寻他,与随行的管家刘泊私语数句,刘泊便马上来到余瀞跟前报告。
"大人,于公公派人前来传话,皇上龙体不适,请您进宫一趟。"
龙体不适?余瀞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嗤笑了几声。
早晨见陛下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他一退宫皇帝陛下就又龙体不适了?
"朝服在马车上吧?"
余瀞今天未时退宫之后便在车上换上常服来到上乘寺参拜,所以朝服还整齐的迭放在马车的软卧上。
"大人这是要直接进宫?您午膳都还没用呢!"
刘泊知道余瀞为了今天要早些退宫,刻意不在宫中留膳,想尽早将今日的差事完成,好在日落前赶至此处。
"不要紧,我用了些点心,现在不饿。"
余瀞慢慢的踏上脚凳,要上马车前回头跟刘泊吩咐。
"我今日应该无法赶在宫门落锁前出宫,你先回府。
"是,老奴这就先回去。"
刘泊向余瀞作揖后吩咐驭夫,雪天路滑,驾车切勿急躁。
虽然是初雪,但余瀞看着伞外逐渐染白的冬色,大有今晚要将满城覆上银白的预兆。
许是如此,冷意更是从踩踏在脚下的雪地传遍整身。
他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快步地走往皇帝的长明宫,才刚走到长明宫门口,门口的小太监远远见着他的身影立刻急急忙忙的往里去。
不多久,余瀞便已见到内务府总管于宽德在殿外等着他,一见到他马上迎了上来,边领着余瀞边与他说,皇上今日或许是昨晚龙体受凉,打从晨起便偶感不适,勉强上了早朝,回来仍在殿中批折子忙了大半天,一个时辰前才开始有些发热。
"大人您也是知道的,这些年皇上除了您,从不让别人为他诊治,所以才会在您退宫后又召传您进宫,皇上今日上朝可能与大臣们置了气,若是将火气泄在您身上,大人您也就委屈些承了下来,那绝非是大人的错,只不过就是因为与您亲近,皇上才会对大人如此,让他消消火,晚些就好了。"
"是,下官明白。"余瀞淡漠的回应。
明白,他怎不明白。
余瀞这三年就因为皇帝商珏『从不让别人』为他诊治,他已经整三年皆是如此日夜晨昏时时刻刻的任君调遣,所以有关商珏偏爱于他的种种谣言,如今在这大齐京城之中,传的是甚嚣尘上。
朝臣与宫人们虽嘴上避重就轻,闭言不谈,但哪个不是私底下讨论得沸沸汤汤,说他与皇帝行那苟且之事,才独获圣宠,随侍圣侧。余瀞早已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因为他心里清楚的很,这些消息与传闻都是商珏自己一手操持,商珏甚至也亲口对他明说,他便是故意要让这些子虚乌有的帝王家事,成为当今太后梁太后心中的一根刺心骨。
于宽德自始至终也是唯二清楚皇帝和太医余瀞幷非外传如此,所以无论是人前或人后,他对余瀞一向是恭恭敬敬,一来这事儿是皇帝的特意吩咐,二来是因为余瀞始终不卑不亢地在皇恩面前尽自己应尽之事,处之泰然,宠辱不惊。于宽德入宫四十年有余,服伺过前朝帝后与当朝皇帝,见多了宫里宫外各方势力人面桃花却包藏祸心的时刻算计,对于眼前的余瀞,他的坦荡也实属难得。
于宽德知道自己不会看错人,相信皇帝也不会看错人。
"余大人,陛下尚未用过膳,您等一下劝劝陛下,凡事皆不及龙体要紧,心里头不痛快饿着肚子,伤神亦伤身啊!"于宽德忧心道。
"下官若能劝的进便劝就是。"
余瀞点点头,停在长明宫门口,待于宽德为他通报。
"陛下,余大人觐见。"
于宽德走入殿中向商珏报告余瀞来了,正在外头候着,此时于宽德不意外地从他脸上瞥见一丝笑意,看来陛下似乎又是在等着余大人啊!
"让他进来。"
"是,奴才这就去请余大人进殿。"
于宽德通传之后,得到商珏的恩准,走至门外请余瀞进殿,在他走入殿阁之后,于宽德让在里边伺候的大丫头兰溪等人都退了出来,将殿门给严严实实的掩上后吩咐她们好好守在门口,里头就是有什么动静,也半分不许漏的掩死在门内,不得虚言妄传。
余瀞虽已几乎是日日来到这长明宫,却还是无法适应进到宫中这难以言说的窒迫气息,也许这就是商珏身为九五至尊那流于无形的帝王之势,他一介凡夫,实在是与此处格格不入。
一走进长明宫偏殿里间书房,余瀞见到那个被于宽德说龙体不适,勉强上朝的人,此刻面色红润安安稳稳的坐在书案前批折子,哪有一副病人的样子。
罢了,这些年不都这样吗?
走到皇帝商珏面前,余瀞恭敬的作揖双膝一跪向皇帝请安。
"臣余瀞叩见陛下。"
"嗯,来了呀。"
商珏脸上带着笑,幷不如于宽德说的早朝时与朝臣置了气的样子,反而看来带着三分得意,这样的脸色,怕是出了这殿门便消弭无踪。
"臣听说陛下龙体不适,容臣为您诊脉,看是否是风邪入体中了寒气。"
"好,你过来。"
商珏将自己的手放在案桌上,让余瀞为他搭脉。余瀞感受指尖下脉搏的起伏,是身体无恙的脉象,若真要说有什么不适,那也就是商珏长年睡不安稳,有些肝火与气虚而已,喝点蔘汤跟清肝火养肝气的补品便可好。
"朕病的不轻,因受凉又受气所以身体发热,以至于高烧不退,元气虚弱。"商珏认真的看着余瀞,就想知道他的反应。
"陛下说是,那便是。"
余瀞还不知道他吗?他不就是要让外人认为,体弱多病的少年皇帝因早朝时在大殿上与朝臣们意见相左便给气病了,就是要让外人觉得,他年少可欺,身子骨弱,让存有异心之人,更加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
"无趣。"
商珏与余瀞相识这几年,他便总是这样的反应,虽无趣,但看着他无奈的神情,倒也又是另一番趣味。
"太后的人都像你这般无趣吗?"
听到『太后』两个字,余瀞的眉头微微的拢起,那面上的几条沟,却是他心底深处的一条河。
"臣不是太后的人,也不是任何人的人,臣只是臣。"
余瀞再次重申自己的立场,让商珏别每次没事找事的给他乱扣帽子。
梁太后算来,也只算是余瀞的半门亲戚,是他庶母的姑母。他虽是嫡生抑是宗室嫡长子,却因庶母外家权势通天,让他幼时失怙,饱受欺凌。余瀞凭自己努力苦读习医救人,他的老师方若庸在他考取进入太医院的医证后,也都时刻关心照护。余瀞原只想平平淡淡地在太医院研读医书精进医术研究民间无法轻易取得的多种珍稀药材,没曾想,梁太后却在那时找上他,以他的父亲性命作要挟,让他接近当时刚独当一面的商珏一探虚实,看商珏是否真如传闻所说的体弱多病,苟且残喘,消极度日。
只是外界皆不知,那些传闻,全部都是商珏刻意营造出的假像,放出的假消息,为的就是要降低那些人的戒心,让有异心之人逐渐浮出台面,方便他在羽翼未丰之时一个一个的收拾他们。
所以当太后派了余瀞过来,商珏早已查清楚他的底细,只是为了要确认余瀞是否能放在自己身边成为可信之人,商珏不知道用了多少方法试探过他,三年不断,一试再试,试的余瀞已经日日一张冷脸对他,试的自己日日总想方设法变样的激怒他。
知道『太后』两个字就是余瀞的痛点,商珏便时时按着那处,偏要叫他疼,让他记着,他不是太后的人,他也不是谁的人,他,只能是他商珏的人。
商珏见余瀞把完脉要收回手,反手将他的手握在自己大掌下,微微的将他扯向自己。
又来?!原本一直低垂着眼的余瀞抬眸怒睁,那表情鲜活的让商珏想笑。
余瀞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商珏这样瞎闹,眉头皱的更深了,简直打上了几道解不开的结,他挣扎着想要抽手,还是被商珏给牢牢的揣在掌中不放。
"余卿知道现在外头都在传朕跟你总关起门行那苟且之事吧!"
商珏抓着余瀞的手,见他一开始想要挣脱到后来放弃挣扎那无奈的神情,就想多逗逗他。
"臣没听说过,臣对这些流言蜚语无稽之谈幷不感兴趣。"
余瀞不是没听说过,只是他真的对此事无话可说,既是商珏想要做的,他解释又有何用。不如两耳充塞,管他外头说的有多么不堪,他余瀞反正不闻雷声便是。
"你确定只是无稽之谈?你若是想,朕倒是可以坐实了它。"
商珏再次将余瀞更拉近自己,他仔细地盯着余瀞的眉眼,其实他的五官十分精致小巧,眉宇间虽带有男子的英气,眼波流动却莹莹灵动蕴含女子的柔和,性格虽寡淡了些,但生闷气的样子却意外的勃发喜人,偶尔与他谈论时政之时,他也不偏颇某人某派,只是就自己的见地阐述一二,不多说,亦不妄言。
实话说这几年宵衣旰食的时光,他身边可信可说话的人没有几个,常常夜不枕眠,想到他与母后几次三番遭到刺客暗杀,他便无法轻易信人,唯一能信的只有从以前便侍奉在先帝圣驾前的于宽德,还有母后在世时就一直在殿内伺候的几个心腹宫人。
余瀞出现之后,原本商珏幷没有意思要将余瀞留用,还想着他是太后派来的人,若是一两日便杀了怕是不好,正好方若庸举荐余瀞担任他贴身医官一职,商珏才敛去了杀念,开始观察余瀞。
为了要试探余瀞,商珏也想过不少出格的方法用在他身上,罚过他,折辱过他,甚至有次在偏殿时故意安排了两名男子,让他们在余瀞和自己面前行床第之事,那靡靡之音传到殿外,听的外头宫人们个个都是面红耳赤,差点奔走相告全宫内,皇帝与余瀞青天白日的竟在偏殿作那事,太过荒淫无度。
但那次余瀞的反应却是异常的冷静,他似乎是马上明白了自己想要做什么,也不多说一句,就从他架上拿了本书随意坐在一旁翻看起来,不管那两男子做的如何热火朝天,仿佛与他完全无关一般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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