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无助即是无能

暗夜中火光不断被浇灭。人们期盼着火光消灭，又不希望黑夜的再次降临。

        红树林区前一条小路上一只河马波波上乘着一名褐袍男子，他看到了前方有另一只河马波波挡着路等着他。

        等待的河马波波上正是古敕，他正盘坐在河马波波的背上。

        “墨师等您多时了。”古敕缓缓站起盯着眼前的褐袍男子，直言不讳。

        褐色大袍里，淡眉窄眼，嘴角两撇小胡子，确实是墨师傅。

        “怎么知道我在这的？”被发现的墨师傅皱着眉摘去了头帽，身负重伤，逃离此地刻不容缓。但他丝毫不怕这随时就能捏碎的小虫子古敕。不过急忙之中，反倒对这小孩产生了兴趣，毕竟连芭比珑都难发现自己的身份，这小男孩却识破了。

        “我第一天进去巨幕学庭，瞧见您在河马波波上留下的血迹，我就猜您之后会有所大动静，我在墨师身上留有一枚闻风针，细小不反光。”古敕非常有礼貌，举止优雅，不失王子风度。

        “哼，这是弱小的好处，我并不会注意到你。”墨师心中打量着这有意思的小孩。

        “说吧，临死前想说点什么？”墨师盯着古敕，双手环抱胸前，急迫的心情涌上心头，让他开始不耐烦。

        “还请墨师您能带我走，并帮我一件事。”古敕表现的十分诚恳，丝毫没有畏惧墨师口说灭杀自己的事。

        “哦？自大！”墨师可不想再耗下去，做好了灭杀的准备。

        古敕看到墨师的反应，一边的嘴角上提，咧嘴露齿一笑，自信地说道：“不知您可知道上古一族布一族的秘密？其实”

        古敕不断地述说着，墨师双眼泛光听着口干舌燥，忍不住地用舌头舔了舔嘴唇，而这些举动全部收到了古敕的眼下。

        几分钟后，墨师点了点头，古敕心中这才松了口气。并毫不遮掩的把拉基杀死的事说了出来，这墨师没有过多的惊讶，看着古敕身上确实沾有新鲜的血液，反倒对古敕要求带他走的事，少了几分戒备。时间不允许二人过多的交谈，双方十分爽快，又再简单地说了几句，准备回去收拾行李，约定再次汇合。

        重新带上头帽，一身褐色大袍的墨师乘着河马波波离开捋着两撇小胡子，脑子里不断思考着。

        而一系列的事都被远处，可视距离内的一个树屋顶上一位头包裹着绷带的小少年谷祈看的一清二楚，当然他可视不可闻，他并没有听到二人在交谈什么。

        那小少年谷祈不知为何满脸苦瓜状，根本没有心思在二人身上。

        眼看着黎明就要来临，古敕这边回到了树屋收拾好了行李，正准备出门离开，离开这辈子或许都不会再来的地方，却看到了从空地回来一脸落寞的小麦梵。

        没错，古敕在给拉基最后一击离开后，小麦梵也是像丢了魂似的，不顾当场的一切，直接乘河马波波离去。只是他既没有追古敕，也没有回家，选择了不断地游荡，思想放空。

        回来的小麦梵本来空洞的眼神，也重新聚焦到了古敕的身上，想跟其交谈却难以开口。

        或许古敕猜到了小麦梵的心思，没有多言太多，还是照样拍了拍小麦梵的肩膀，表情平淡，准备乘河马波波永远地离开。

        “古敕，能留下来吗！也许事情还有转机，没有我们想得那么糟糕！”破口了，小麦梵原本紧握拳头，右手垂直靠在身体右侧，突然回身，一把抓住古敕的一只手腕，试图挽留。

        不抓倒无事，可这抓古敕不知哪来的一股狠劲。直接毫不客气地把小麦梵扑倒在地。

        眼神凛冽，带着杀气，霸气的古敕近距离面对面对视着小麦梵。

        就这下子，被压着的小麦梵惊了，惊到发怵。

        跟梦里一模一样！小麦梵脑子里不断地环绕着这个思想，瞪大眼睛地回想梦里那个陌生更深不可测的自己。

        古敕见小麦梵做出夸张表情，想其如此表现以为小麦梵从未有对峙过生死敌人，这一扑居然就把小麦梵吓住了。可他却殊不知小麦梵在海蛇与豺狼的雨中大战时斩杀过二当家厄克，当时英勇无比，丝毫不输任何久经生死之战的老手。

        “麦梵，现在的你，留不住我！”古敕起身踏出了两步，又若有所思的转身面对躺倒在地的小麦梵用力喊道：“起来，把你的器源亮出来！”

        这有气势的叫声是有用的，小麦梵像似岔了口气，一个猛然深吸，用力晃了晃头，从地上爬起来，听从古敕的话，右手萦绳环出现亮起了湛蓝色的光芒，一把无锋黑漆的双手巨剑一部分嵌入地里。

        古敕表情兴奋，手腕上的萦绳环也泛起幽蓝色光芒，一把巨大的半月刀刃出现在古敕双手上，这是小麦梵从认识古敕到如今第一次看古敕那么兴奋。

        古敕在第一试炼木崖底下，看到小麦梵持巨剑从天而降，身体不受控制地被巨剑往下坠就知道，巨剑的重量是目前小麦梵根本无法掌握的。

        “麦梵，接好了！”一缕阳光从地平线上升起，古敕持着巨大的半月刀刃砍向小麦梵的巨剑。

        小麦梵思想集中，右手扶着自己的巨剑，躲在巨剑之后，接下来了古敕的攻击。

        咣～两个金属武器短暂的交辉，携带着朝阳，发出共鸣。

        待它们分离之时，古敕已坐上了河马波波，留下了面带微笑的小麦梵。

        “麦梵变强吧！不管要不要复仇，但要有能力把控在你手中！”古敕用力呐喊着，扬长而去，脖颈上的疤痕闪耀着火芒，消失在一片刺眼的阳光中。

        变强无助即是无能，小麦梵深知自己的弱小，也深知拉基这件事，他是多么的没用。

        这一夜也发生了太多事，简直煎熬。

        小麦梵抬头望了望被太阳刚照亮的天空，嘴角边的疤痕同样泛起了火芒，起码这夜过去了。

        但有时一件事过去了，另外一件事又会接替着让人苦恼。魂牵梦绕的那场梦，不会就那么轻松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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