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是谁杀死新娘

陈煦童困得脑子发胀，觉得耳边的汇报声都嗡嗡的，烦人得很。

        “陈队，我们发现李家训白血病的女儿，姗姗，她的治疗过程并不怎么顺利，因为费用过于高昂，”一名警员查到新的线索，“医院那边说，每次有大额缴费的时候，李家训都会拖延一段时间，但最后总能把钱付上，就是……”

        “查到钱的来源了吗？”

        警员迟疑了一下：“……就是他付的很多都是现金，银行却没有他的取款记录，不太好查。”

        陈煦童顿住捏鼻梁的手，这才诧异地抬眼看过去：“现金？纸币？”

        那警员点点头。

        十几万，甚至几十万的现金，赤喇喇地拿去付钱，这个人要么脑子有问题，要么就是不想留下某些痕迹。

        比如转账记录。

        陈煦童思索片刻。

        “查一下本市银行最近有没有大额的取款……不，”但他又想到了什么，改口道，“查查李家训每次缴费前几天的行踪，看他是怎么拿到这些的钱。”

        警员应下，随即打算离开，只是刚要碰到门把手，门猛得一开，脸差点被拍个正着。

        一个人影冲他一吼：“对……对不住，兄弟，我有急事儿！”

        警员稳住身体，定睛一看，原来是老狗呼哧呼哧地扑了进来。他一反这几天的颓靡，眼珠子瞪老大，面如菜色却亢奋地咧着嘴，一副上头了的瘾君子模样，此刻正扒着陈煦童支在桌上的手臂，眼冒金光地嚷嚷：“陈队，重大发现啊陈队！”

        陈煦童快被这一惊一乍吓衰弱了。

        但一想老狗何尝不是为了案子熬得精疲力竭，他也就只能压着火，动动胳膊，想先把手抽出来。

        抽了抽，没抽动。

        陈煦童：……

        他不动声色地和老狗在手上较量，皮笑肉不笑的：“你什么情况？”

        老狗红着眼眶：“那盘碟，我看出名堂了，那俩畜牲，这辈子别想走出这个门！”

        陈煦童的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

        确实是重大发现，几个相关的同事全部被老狗以陈煦童的名义拉了个会。晓静正好回来，要同陈队汇报另一个案子，也顺便旁听了一下。

        她看着老狗在投影仪旁激昂陈词，觉得倒是有几分他刚入职时候，为民除害的信念感。

        “这盘碟，是他们交换被拐卖人信息的重要载体，包括被拐卖人的样貌、交易时间和地点。”

        说着，老狗点开ppt，光盘壳封面映入所有人的眼帘，一个半裸的女人正躺在那上面，有几行小字挡住了那几点好风光。

        老狗点了点这几行小字：“这上面写了这盘a/v的号码，发行时间，发行编号，但这其实是一种暗号，因为我后来去查，发现a/v号根本对不上。”

        “光从这几个数字根本推断不出来什么，可后来，我和技术科小张发现了更关键的一点，”他招呼小张将画面切到了剪辑软件上，“被拐卖人的照片，就在这个视频里！”

        众人都没有出声，昏暗的屋子里，一双双眼睛正凝视着屏幕，等着两人的下文。

        小张把视频直接拉到某个时间点，然后开始一帧一帧的过了起来，而老狗则在一旁解释道：“他们将被害人的照片分别以帧为单位，插入了这个视频里，以达到向买家展示的目的。而这几行数字中，有一部分就代表着这些照片在视频中的位置！”

        屏幕上的小黄片正在被一帧一帧地翻阅，两具白花花的肉体以一种难堪的姿势任人摆布。翻了几下，只觉眼前忽闪，众人骤然发现，某一帧画面被替换成了完全不一样的内容：

        一个穿着婚纱的漂亮女孩，正紧闭双眼，委屈蜷缩在一个昏暗幽闭的空间中。

        这画面显然不是从正常视角拍摄的。

        偏向一侧的光滑脸颊，白嫩的脖颈和锁骨，以及将露不露的胸脯，这些景象占据了画面的大部分，配着白色的婚纱，散发着诱人深入的意味。

        有女警员率先感到了不适，在座位上发出了点细微的动静。

        老狗冲小张点点头，把剪辑软件切回了ppt，他手动翻了一页，那是在这个小黄碟中，所有被找出来的被拐女孩的照片。

        全身照，半身照，和几张特写。

        陈煦童表情很凝重，他刚要开口说话，却被一阵椅子腿剐蹭地板的声音打断了。

        有人不顾纪律噌得从座位上站起来，满脸震惊。

        “晓静？”

        众人纷纷回头，老狗也不解地喊她。

        只见晓静脸色苍白，恍若未闻，嘴里还喃喃道：“怎么是刘念……”

        不巧的是，就在前几天，照片上的女孩还坐在那个阴暗潮湿的老楼里，对她和赵小源报以甜甜的微笑。

        其他人都以为，她这是认识被拐卖人，但只有陈煦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并案处理，一种他从未设想过的局面，发生了。

        -

        林娇娇陪小熊先生坐在遮阳伞下，惬意地吹着风，干鹊正和她聊天。

        干鹊：集章卡作废好不好，我的目的可不是解谜。

        林娇娇不清楚对方怎么突然改主意了，打字道：你是担心我解不开你出的题目？

        干鹊秒回：不是，我担心你只想解谜，却忘了还有我。

        我：可集齐印章，不就是为了去见你吗？

        这回干鹊沉默了好一会儿，像是被林娇娇绕了进去。

        不远处，一双手正在打字。

        “那我们可以直接见面……”字打到这里，那双手好像回过味儿来，捻了捻手指，又把这几个字删了。

        “骗我，你才不想见到我。”

        那人又敲上一行字，手指重重点在手机屏幕上。

        “我们还有很多地方没去，还有很多回忆没有重温。我要让你自己想起我，确认我，然后在乎我。”

        干鹊快受不了了，才走了寥寥三个地方，出题人竟然先缴械投降了。

        这是不行的，这样的话，目的永远没法完成，所以要退让两步，得让娇娇快些开窍。

        这头，林娇娇却愣住了。

        意思是说，干鹊，是原主认识的人，甚至交情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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