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番外:南柯一梦(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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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白银祭司房间(左)】
白辰微行完礼之后,从冰凉的古老石面上站起来。
此刻,那具白银祭司命令他前往深渊回廊寻找的小男孩尸体,已经冷冰冰地躺在了他面前的地上。尸体上盖着一层厚厚的白布,白布之下,是隆起的小小体型的轮廓。
白辰微抬起手掩住鼻子,有点难以忍受小男孩尸体带给自己的恶心感觉。
倒不是因为尸体腐烂发出的臭味——相反,尸体保存得相当完整,没有任何腐败的臭味,甚至带着一些凛冽的寒气,仿佛是松针在积雪里被冻结之后的气味。在深渊回廊如此潮湿阴暗、遍布菌类的原始丛林,尸体却没有丝毫腐烂的迹象,这非常不合情理。只能说,这已经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尸体了,它不再是骨骼血肉搭建的肉身,当白辰微走到牵引线的尽头时,他第一时间其实有一点怀疑是否牵引线的指引发生了错误,因为眼前的东西,是的,东西,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根本谈不上是尸体,准确地来说,它更像一个壳。
有点像蝉蜕,又有点像蟒蛇脱皮,它是一个拥有完整人形特征的透明的蛹。它有着清晰的四肢、头部、五官特征,然而,却没有骨骼没有五脏六腑没有血肉筋脉,它像是用水晶雕刻出来的一个空洞容器,材质有点半透明,不硬也不软,有点像是半干涸的凝胶。头部原本眼睛的部分,眼睑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两个茫然的空洞,往外冒着森然的寒气。空壳额头的部分,有一条几乎看不见的细缝,细缝上残留着一些黑色沥青一样的胶质,几乎快要消失不见了——当白辰微找到这具尸体的时候,牵引线正笔直地终结在额前的这条细缝上。
“白银祭司,您要我寻找的尸体,我已经带回来了。”白辰微抬起头,“不过我有点不是很明白,这具尸体——”
“你退下吧。”没有等白辰微说完,白银祭司冰冷的声音就从水晶墙面里透出来,打断了他。
“……是。”白辰微有一些意外,但是,他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就浅浅地笑了。他瞄了一眼此刻在墙角阴影里等待的白银使者,然后没有停留,转身走出了房间。
【心脏·十字回廊】
白银祭司房间缓缓开启的石门,倾斜晃动的烛光,昭告着任务回报的结束,但却在白辰微心里烙上一块块状的影。
之前一直在房间角落中等待的白银使者,此刻双手托着那具白布包裹的尸体,慢慢地走了出来。他的脚步很快,没有任何迟疑。
白银使者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十字回廊的尽头。
阴暗潮湿的走廊,很快恢复了寂静。
转角的阴影里,白辰微控制着脚步,轻轻地走了出来,他眨了眨眼,眸子变成混浊的白雾,周围的高墙、雕像、蓝色火焰、壁龛……全部消失不见,四周只剩下原始而彻底的漆黑,漆黑的深处,远远的,一个金色的光点正在渐渐远去。
他眨了眨眼,垂眸看向脚下,石阶有破损的痕迹,却没残留下任何关于魂力的迹象。不仅如此,他是第一次从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明明和离去时相同,但现在水域泽如明镜,将自己面容清晰映射在黑色水面上。
但现在并没有充裕的时间让他理清楚脑海里这条透明的线,白银使者的脚步声消失在了十字回廊的尽头。没有犹豫,甚至没有思考后果般,他扬起嘴角,飞快地抬步跟了过去。
他曾做过一次,类似于这种行动的事件。
与生俱来的天赋,在那一次诱导着他靠近秘密的本源。
做与不做,多年来身为侵蚀者的他总有自己的高傲见解,但不久后他会在这场盛宴领悟,被几年前的他所诱导种下的‘侥幸’,将这种事件顺理成章探寻下去的自己,会付出怎样痛彻心扉的代价。
——那是用所有秘密都换不回的代价。
一开始,还是白辰微熟悉的昆明神族总宅之下的地宫,然而,白银使者却一路往下,不断下沉。
内心疑惑重重,牵引着感知的丝线,他悄然跟随着白银使者不断向下,整个人化为一位轻盈的鬼魅,穿梭于古城迷宫的拐角。
视线越过斑驳的墙面,见抱着男孩尸体的白银使者俯身进入了洞穴。
弯腰进入洞穴那刻起,建筑就脱离了昆明地宫的范畴,应该说,更像遗迹才是。
周围的士兵和守卫逐渐减少,各类运作的机关与水域就越来越密集,墙面爬满了尘土和青苔,给人视觉上一种恶心的暗绿。推开一处斑驳的铜门,两侧的墙壁在眼前不断收拢,留下了一处只供一人行走的幽闭阶梯,能看到尽头处蓝色的火光,白银使者的魂力气息已经掠过了尽头处的拐角。
不过……白辰微也发现了一点,越往深处走,湿气越重,墙壁上限制感知的封印就越来越密集,在跟踪过程里,他不敢强行突破建筑上的保护,以免造成不可预计的后果。
一扇又一扇大门开启。
一段又一段台阶不断下沉。
白辰微心里渐渐升起一些不安。
一段螺旋而下的楼梯出现在白辰微的面前,古老的石阶通往暗无天日的地底。白辰微小心控制着自己的脚步,以免在这个仿佛深井般的螺旋梯井里,发出巨大的回响。
白辰微沿着走廊一路往前,走廊里不时还会继续出现一段下沉楼梯,然后再平走一段。几次反复之后,白辰微终于到达了尽头。
台阶终于结束,一扇锈迹斑斑的大门出现在白辰微的面前,门没有上锁,刚刚白银使者就是消失在这扇门之后。白辰微的双眼白光汹涌,门后是一个走廊,往前不远处就是一个转角,转角处,三个白银使者手持利刃,无声守卫着。如果白辰微打开这扇大门,就会在瞬间暴露在三个白银使者的面前。白辰微收回感应,低下眼帘,沉默着。
“啪嗒”似乎在某处响起了小石子被踢落的响声,让白辰微的心骤然收紧,压抑着心跳,集中精力感受着自己撒在百米之内的感知之网,并没有称得上是威胁的魂力异动靠近,但墙壁上设下的封印干扰对他的天赋而言影响太大了。
他继续走,跟上快要消失的脚步声。
走了十分钟左右,一个巨大的山洞出现在了拐角的尽头,洞前有三个白银使者正拿着剑刃把守,很反常的建筑布局,在这个充满神迹的地宫之下,谁会料想到还有如此原始的地带。
究竟这个心脏还存在着多少秘密?
洞穴入口处的门被白银使者打开,敞开瞬间从内流露出暗红色的光,剧烈的热气伴随着让人恶心反胃的气味冲击着嗅觉,就像把无数活生生的肉块浸泡在浓稠的鲜血里,随肉块腐败发臭氧化的味道。
白辰微掩住鼻子,没有贸然前行,安静地伫立在拐角处,这地方让他觉得本能的不适,让他想起了出生时的凝腥洞穴与西北的禁忌之地,那种对生命的收割与血腥的吸引,让他将脑海里的碎片糅合在一起。
血的腥味开始变淡,敞开的入口已然闭合。
但是,一阵不轻不重的脚步声敲响在寂寥的空间内,从洞穴口朝着他的方向靠近,没有任何隐蔽的意味。毫无疑问的是,这脚步声的主人白辰微无法以感知探寻他的魂力,就像落在网上的光影,来去自由却又无处不在——但矛盾的在于,白辰微无法感知的,通常是毫无魂力的普通人,但是普通人又怎么会出现在如此机密的心脏地底。一丝异样的悸动在空气中传播,他感到心脏被看不见的手抓握挤压,似乎所有血液都被放出身体。
“既然来了,又何必遮掩呢?白辰微王爵。”
三位白银使者的身躯重重砸在了地面,身着白衣的身影踩着轻捷的脚步出现在了白辰微的眼前,无论是她的面容还是声音都令这位不可一世的杀戮王爵感到熟悉……但同时,冰冷的汗水浸满了他的掌心。
“……怎么会是你?”
比起光怪陆离的秘密更为恐惧的场景。
“深呼吸,深呼吸~我不是你所认为的那个‘她’。”白袍人很厌恶对方这种反应,语气里充满了顽劣的不耐,在她双手间,正玩转一根细长的乌发:“你不是来探寻秘密么?”向洞穴的方向歪过了头,毫不在意道:“我可以带你逾越这个权限。”
白辰微没有说话,望着眼前和陈琳身材面容一模一样的女人,再加上异常的姿态,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不过,进入那个洞穴可不要随便地动用魂力。”她将那根长发缠绕上了指节,白袍女人将双手环抱在胸前:“否则,我会视情况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
“……”
“既然清楚了规则,那就随我来吧。”
“……你为什么要为我引路?是白银祭司的指令吗?”被威胁被未知支配的情绪让他觉得不耐烦,何况是面对一个根本无法捕捉魂力和身份的人,心中的危机意识在不断地膨胀。
白袍女轻轻地笑了一声:“不,我只是为了‘报恩’,你知道的,一度王爵向来任性。”
【心脏地底洞穴】
一扇巨大的双开门矗立在他的面前。
双开门大概有十几米高,像是黑铁锻造般泛着光滑冷冽的色泽,但走近后发现是坚硬的石材完整切割而成,上面雕刻着循环交错的复杂花纹,看起来不太像是亚斯蓝近代的风格,应该是非常古老了。石门没有把手,也没有锁眼,只有两扇石门中间那道几乎不仔细看无法发现的细缝。
白辰微伸出手推了推,石门重愈千斤,纹丝不动。
白辰微再次发动大范围魂力感知的天赋,沉重的石门背后,白银使者的魂力正在渐渐远去,石门背后,除了白银使者的魂力之外,感应不到其他的异常。
白辰微将感知视线收回到眼前的石门上,很快,他发现了像是金色粉末般残留在石门上那些雕刻花纹凹槽中的魂力。看得出来,白银使者在门上留下的魂力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分辨,就像是数百年前壁画上残余的金漆,金色粉末在其中一些凹槽中延展,编织出了一个看起来仿佛加密的纹路。
白辰微伸出手,将掌心的魂力小心翼翼地沿着残留痕迹注入那些凹槽,魂力缓慢地流动着,拼凑出了一个中心对称的复杂花纹,看起来像是一张竖过来的嘴唇,白辰微看了一会儿,微微有些意外,他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但很快,就被一种隐隐的瘆人之感所笼罩。
沉重的石门慢慢地朝两边滑动开启,石门和地面接触的部分异常光滑,因此大门开启时无声无息。白辰微不由得有些庆幸,如果石门开启时发出沉重的轰隆声响,那么里面的白银使者一定会有所察觉。
白辰微悄无声息地潜入进去。走进石门,光线竟然变得明亮起来。说是明亮,其实有些不准确。光线依然是昏暗的,只是原本的黑暗变得非常殷红,石门内部是一个巨大的地底深洞,庞大的洞穴底部,是一个腥红色的湖泊,洞穴里诡异的红光就是从这个湖泊的水底渗透出来的。湖水非常地黏稠,不像水,像血。洞穴的顶部有很多巨大的钟乳石一样的柱体倒挂而下,仿佛一根一根巨大怪兽的利齿高悬在头顶上方。
一条粗糙的石阶沿着洞穴的边缘朝下螺旋延伸,石阶的尽头,连接着一道石头桥梁,桥梁横在血色的湖泊之上,其实也不能说是桥梁,更应该说是一条从岸边延伸到湖中心的水面石路。
石路大概四五米宽的样子,一直延伸到湖心位置,尽头处是一个圆台,圆台的边缘是弧形的台阶,台阶的底部浸泡在血色的池水里。此刻,白银使者正抱着那具尸体,朝着湖心走去。
洞穴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恶臭里带着一丝黏腻的甜,像是在腐烂已久的内脏里揉进很多玫瑰花瓣后的气味,白辰微突然意识到,这是经血的气味,当白辰微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忍不住弯下腰,捂住嘴干呕了几下,他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因为在这个地底洞穴里,一点点小小的声音,都足以引起惊天动地的回响。
白银使者已经走到湖心的那个圆台上,他走到圆台边缘,走下两级台阶,把手里的白布打开,然后,将小男孩的尸体轻轻地放到血色的池水里,然后往湖面深处推过去。
小男孩的尸体缓慢地朝着远处漂浮而去,尸体在血浆上面浮浮沉沉,看起来说不出地阴森诡异。这是要干什么呢?是要埋葬这具尸体吗?水葬?但是如果是要埋葬的话,这么大费周章地寻找回来又是干吗呢?
白辰微忍不住往前探了探,洞穴太过巨大,湖面在很深的洞穴底部,光线昏暗猩红的视线尽头,白辰微似乎发现小男孩尸体前方的水面突然无声隆起,然后,一个小小的黑色尖角从黏稠的血浆里探出来,仿佛水底有什么怪物,正潜伏着朝尸体悄然靠近。
白辰微的瞳孔突然放大,他瞬间意识到白银使者究竟在做什么:他在投喂。
小小的黑色尖角仿佛鲨鱼的背鳍,在水面无声地滑行着。只从露出水面的部分来说,很难判断这是什么东西,体积有多大。白辰微发动起天赋,然而,却感应不到它的魂力状态,极其微弱,极其极其微弱……
白辰微像是被一种无形的诱惑吸引着,忍不住朝前走,他完全没有看到前面几步就已经是悬空的断崖,突然,一枚小小的石子被他踢下了石阶,石子在洞穴岩壁上滚动弹跳着,发出清晰的啪嗒啪嗒的声响。
白辰微迅速朝石门外退去。
白银使者回过头,看了看洞穴上方石门入口处,石门紧闭着,没有任何动静。他回过头,继续等待着,黑色的尖角,已经游到了尸体的面前。
【心脏地底洞穴】
金色魂力沿着石门上错综复杂的纹路缓慢流动着,金色的光芒渐渐汇聚成了一个图案,看起来仿佛一张竖过来的欲言又止的嘴唇,又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沉甸甸的玫瑰。
沉重的石门朝两边缓缓开启,无声无息,剧烈的血腥气息迎面而来,洞穴内依然泛滥着诡异的红光和一种听起来非常奇怪的声音——混合着痛苦和快感的惨叫声,一阵一阵地回荡在空旷的地底洞穴内。
水面剧烈地翻滚着,黏稠的血浆般的湖水下面像是潜伏着一只巨大的怪物。那个黑色的三角鳍再一次浮上水面,然而,这一次,它并没有持续鬼祟地潜伏在水底,三角黑鳍越升越高,一个庞然大物拖着它笨重的身躯,挣扎着从水底爬上了湖岸,它趴在湖岸边的那块空地上,上半身有气无力地斜靠在洞穴岩壁上。
与其称呼这个怪物为它,不如说应该称呼为“她”更为准确。
那个黑色的三角鳍,只是她后脑勺的一块硬质突起……甚至她的头上还有浓密而湿漉漉的头发,那些长发浸泡着粘稠的血浆,湿淋淋地贴在她卝赤卝裸卝的后背上。只是她本该具有五官的巨大头颅上,却没有眼睛、没有眉毛、没有鼻梁,只在嘴部的位置留下了一个凹陷的巨大血洞,洞穴里诡异的□□声,就是从这个血洞里发出来的。
而她的卝下卝身卝,此刻依然浸泡在湖水里,湖边的水域很浅,因此,她的下半身有一半都露在水面之上——那是一大团蠕动的白色软肉,如同一整条巨大的肉虫,衔接在了她纤细的腰身之下,她的卝下卝体卝就是这样一个纺锤形的肉虫,一环一环隆起的褶皱,此刻正在不停地收缩着、蠕动着,像是白蚁巢穴里的肥硕蚁后。虫身尾部有一个巨大的血洞,正在越开越大,血洞里一层一层的皱褶缓缓开启,随着那些褶皱不断地蠕动收缩,女体的惨叫声越来越大。
她正在分娩!
剧烈的痛苦正在折磨着她,她趴在岩壁上挣扎着,双手紧紧地掐紧岩石,锐利的指甲因为太过用力,有两根已经断在岩石裂缝里,指尖渗出的鲜血沿着她白皙的手臂往下流淌。
血色的湖心处荡开一圈涟漪。
一艘黑色的枯木小船,缓缓地朝着这个女体虫身的怪物划去。
小船黑色的木材有一种黝黑的质地,泛着润滑的光泽,上面密集地排布着大大小小的虫洞,看起来像是蜂巢,然而却完全密不透水。
船上站着两个白银使者,他们身躯高大,铠甲沉重,然而船舷吃水却很浅,看起来这种黑色孔洞密布的木材,有着惊人的浮力。
小船在虫尾血洞的附近停下来,静静地等待着。
一个包裹在半透明胎膜里的□□,一点一点地,从那个血洞里卝排卝泄卝出来,血洞开得很大,因为透明胎膜里的并不是一个正常的胎儿,而是一个看起来十几岁少年模样的人体。他侧躺蜷缩着,身上长满了各种蓝色的静脉血管和白色的神经髓体,这些血管和髓体连接在透明胎膜上。整个胚胎静静地漂浮在黏稠的红色浆液上面,朝着小船缓缓飘去。
女体停止了□□,巨大的虫身,也不再剧烈地蠕动,她虚弱地挣扎着转身朝湖水爬去,将她没有五官的脸,埋进血池,然后扭动着,潜进了湖底。
白银使者轻轻地捞起那个沉甸甸的胚胎,他将那层滑腻如同水母的半透明胎膜撕开,泛着剧烈腥味的透明汁水从胚胎里流出来,另一个白银使者从身后递过来一张厚厚的黑色山羊绒织毯,将胚胎里的少年身上那些附着的血管、白色髓体都从他的皮肤上扯断,然后将他的身体擦拭干净,包裹了起来。
小船重新往湖心的那个桥梁划去。
远远的,桥岸边的台阶上,一个高挑修长的身影,正在静静地等待着。
那人穿着一身纯白的长袍,在这个黑暗而赤红的洞穴里仿佛一朵洁白的山茶花般,散发着一种静谧清冷的芬芳。她的袍子厚重而又华贵,长袍像是用最柔软的翅根绒毛编织而成,长袍的中襟和下摆边缘,都用淡金色刺绣着一朵盛开的玫瑰轮廓。
她戴着兜帽,低着头,面容隐藏在阴影里。
两个白银使者抱着新生的少年,走上石台,将黑色羊绒裹毯交给穿着白色长袍之人。
她把新生少年抱在怀里,兜帽下的双眼闪烁着若隐若现的清辉,她打量着包裹在黑色毯子里的少年,少年的肌肤白皙剔透,甚至可以说有些苍白。少年在她的目光打量之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张望着周围崭新的世界,他的眸子漆黑深邃,像是无星无月至暗的夜空,他好奇地望着此刻正俯视着自己的身穿白袍的女人。
“你是不是在看我的眼睛?”少年张开口,发出清脆而纯真的声音。
“不是。”白袍女打量着少年额头上那道仿佛一个刀口般的胎记,低声而温柔地回答他。
那道胎记像是一条刚刚被划开的伤痕,淡淡的蔷薇色,像是若隐若现的血珠,正在从伤口里面渗出血液的腥甜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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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否也能拥有智者的部分能力或者部分记忆?琅嬅没有去看他,而是把他的影像留在了脑海中。这不是个好兆头,至少说明智慧之神的出走是在那两个的预料中的,甚至是设计好的……可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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