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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背锅侠之死


陈琳光明正大的躲在家里泡病号,等着半个月后的结果。可老话说得好,有时候你不找麻烦,麻烦也会找上你。

        刚请完假还没有两三天,这一日的午后,陈琳正靠在十香浣花软枕上小憩,抚摸着白猫柔软的皮毛,翠玉拿了黄杨木小锤子为她捶着膝盖,两人说说笑笑,闲话着晚上做些什么来吃,就听见外面有人叩门。陈琳示意翠玉去开门,却见是马斌,这个自己曾经的狗腿子慌里慌张进来,“站长,出事了。”

        陈琳一时也止了笑语,拍拍翠玉的手,示意她先去自己的房间等着。等到翠玉的背影消失,这才问道:“什么事?”

        马斌抹一把脸上的汗,“叶宇飞指认吕鸿儒是卝共卝党卝‘磐石’,人赃俱获。现在马先生和严瑞都在蓉站,让您也马上过去。”

        陈琳遽然色变,就算没了罗仁贤的那档子事,叶宇飞依然找了吕鸿儒做了替罪羊,也不知道马成峰会不会相信。第一世马成峰无话可说,但那一次是证据确凿到让人不得不信,这一次会怎样呢?想到那一次叶宇飞用合成后的录音带偷天换日弄得自己狼狈不堪,这一次吕鸿儒会不会也和那时的她一样手足无措?她不再想下去,被翠玉搀扶着起身与马斌一同赶去蓉站。也幸好陈琳被肚子里那块薛定谔的肉折腾的不好受,脸上还残留着那种颓败的神色,马斌又是个没什么脑子的,这才没被怀疑装病。

        陈琳面色惨白,徐徐步入会议室中,只见马成峰肃然坐于主座上,严瑞坐在他的左手边,叶宇飞坐在另一旁,神色清冷而淡漠,仿佛不关己事一般,只在陈琳进门的时候起身相扶。而吕鸿儒坐在远处,坐立不安,如坐针毡,被身边的特务牢牢地控制着。众人沉默相对,隐隐有一股山雨欲来之势。

        目光落在桌上那支录音带上,心中已然明白。陈琳暗笑,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趁着这个机会,陈琳悄悄伸出思想的触手,或细小或低沉的声音瞬间涌进耳朵,那是来自心的声音。

        马成峰一见陈琳孱弱之态,唏嘘道:“何琳,好些日子不见,你可好些了吗?”

        陈琳被叶宇飞扶着,颤巍巍的坐于马成峰右方首位,只勉强微笑:“卑职本该为卝党卝国卝鞠躬尽瘁,奈何身子不济旧病复发,又兼感染风寒,身子总不大好,所以有些懒懒的,实在惭愧。”

        马成峰闭目:“时令感冒是小事,只是女人家身子娇贵,你是卝党卝国卝干臣,可得要好好保养,要是出了大毛病就不好了。”

        陈琳正要回答,一旁的严瑞以手支颐,斜靠在座位上,只轻蔑一笑,冷道:“何站长身子不好是得好好的养,就是别着了别人的道,跟向影心似的,明明就是个感冒,倒治进了精神病院。”

        向影心是军统著名的“裙带花美小姐”,也是戴笠的情人之一、马成峰的妻子,曾依靠美人计多次立功。她和马成峰结婚后,对马成峰在工作上有不少帮助,让其步步高升,最后成了保密局的一把手。可以说,没有向影心,哪有马成峰今日的发达。只可惜向影心昔日给马成峰戴了太多的绿帽子,被丈夫怀恨在心,在失去所有利用价值后就被马成峰送进了青岛市郊的一家全封闭疗法的疯人院,在新中国成立前夕才被家人救出带去了香港。此刻严瑞提到了向影心,无异于揭开了马成峰的遮羞布。

        果不其然,马成峰起初还无妨,待闻得“向影心”三字,不觉脸色微变,良久,方深深一笑,“行了,正事要紧。宇飞啊,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吕鸿儒就是卝共卝党卝‘磐石’?”

        吕鸿儒一听此话,登时目眦欲裂:“姓叶的,你这是诬陷……”他一拍桌子,想要站起身找叶宇飞拼命,却被身后的特务制住,只能恨恨的看着叶宇飞。

        叶宇飞却毫不理会,站起身来:“马先生,我虽借调蓉站,但仍然愿意为卝党卝国卝抛头颅,洒热血,死而后已。更何况,”他看了一眼陈琳,神色柔和而悲悯,“更何况又能与自己心爱的人并肩作战……”

        马成峰打断他:“这些私事就不要说了,你只说是怎么知道吕鸿儒的事。”

        “是。其实在卑职调往蓉站之前,就同吕鸿儒有过接触了。”

        这句话引起了马成峰的注意:“哦?”

        叶宇飞继续说:“在家母被绑架的那一日,吕鸿儒曾与卑职通过电话,以金条为条件,透露了家母的下落。后来,吕鸿儒又向卑职索要金条,以此透露给卑职有关家父的情报。就在当晚,家父遭遇了杀手,然后邓锡侯又扣留了家父,再之后卑职便来到了蓉站。”

        马成峰示意叶宇飞继续说下去,他道:“第一天去蓉站报道,卑职就听出了吕鸿儒的声音。几天后,何琳跟一个找上门来的小白脸私会,被我抓个正着,也是吕鸿儒主动安慰我,找我喝酒,还说我被调到蓉站,是由于何琳的陷害。卑职一听就觉得不对,何琳能有那么大的权力,让我一个总裁侍从,调到这么个鬼地方吗?很明显这是吕鸿儒在胡乱攀扯。”

        严瑞小声鄙夷:“简直是不知死活。”

        马成峰不置可否,只漠然道:“叶宇飞借调蓉站,是韩主任的指示。你继续说吧。”

        “接下来吕鸿儒来找我的次数越来越多,他带着我去敲诈了很多卝党卝国卝高级要员和将领,都是有着卝通卝共卝嫌疑的人,后来他还给了卑职一份名单,那些人和名单中的一个不差。卑职也怀疑,吕鸿儒是怎么知道这些人卝亲卝共卝,却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最近,卑职无意中发现了办公室的天花板有问题,这才知道了原因。”

        时间像是被寒气所凝,过得格外缓慢。马成峰声音平缓:“如何?”

        已是下午时分,日影渐渐淡了下去,室内有些昏暗,只从玻璃窗中透出了一缕光。叶宇飞一字一字吐出:“天花板上被人安置了窃听器,正通向了吕鸿儒的办公室,何站长的办公室也是这样被动了手脚。”

        空气里是死水一般的沉默,所有人像是寒冬腊月被冻在了结了厚厚冰凌的湖水里,只觉寒意从骨缝间无声无息渗入。多余的话便不用再说了,更多的恐惧溢出了吕鸿儒的身体,几乎要把房间注满。

        陈琳似想起一事,问道:“那份名单还在吗?我想看看。”

        马成峰略一思忖,对马斌吩咐道:“你去跟着叶副站长,把名单取来。”

        名单取过来的时候,陈琳才瞟了一眼,面上已带了惊愕之色:“马斌,你现在去我办公室,从保险箱里拿放在最上面的那个档案袋。”

        马斌领命而去,陈琳从文件袋中又取出了一份名单,将两份名单逐一对照后矍然变色,“这……怎么会……”

        马成峰这才抬眼看向陈琳:“有什么问题吗?”

        陈琳衔着一缕快意,额头却沁出豆大汗珠,“马先生,马斌取回来的,是我安插在卝共卝党卝中的眼线‘天山’所提供的,过后不久他就被杀。而这份名单上的名字,和吕鸿儒给叶宇飞的那份名单上的人,分明一个不差。”

        马成峰沉默片刻,“马斌,你现在去搜查吕鸿儒的办公室。”

        马斌雷厉风行,不出一刻钟,便会来复命:“马先生,这是在吕鸿儒的保险柜里,发现的卝共卝产卝党卝给他颁发的卝起卝义卝人员证明书。”

        马成峰缓一缓气息,又转向吕鸿儒:“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吕鸿儒面如死灰,“马……马先生……卑职……不是卝共卝党卝……也……也没听说过什么‘磐石’。窃听器……窃听器……”他说不下去,只死死低下头去。

        “马先生,还有一件事,有关已经死了的兴盛米行的钱老板。马斌提起,在抓捕钱老板的行动前,他们遇到了吕鸿儒,吕鸿儒还问他们是什么行动。”不知怎地,陈琳又开口说了一件事,吕鸿儒闻言色变,狠狠的盯着她。陈琳却不为所动,继续说下去,“钱掌柜曾高价收购有关总裁的信息,这才发生了总裁侍从室先遣组赴蓉遇袭一事。但在从押送钱的过程中,却发生了针对他的卝枪卝击,不治身亡。很难说这不是杀人灭口。”

        会议室内恍若沉溺海底般寂寂无声,侧耳,几乎能听到人呼吸的声音。良久,马成峰坐着一动不动,依然口气淡漠,如梦游一般:“现已查明,蓉站中校副站长吕鸿儒实为卝共卝党卝坐探‘磐石’,即刻处决。”

        众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吕鸿儒更是面如土色,死命挣开摁住他的特务的手,极力喊道:“叶宇飞!何琳!是你们陷害我!我不是什么卝共卝党卝,更不是什么‘磐石’,是你们!都是你们联手给我设下的圈套!何琳,不是我要窃听你,是那个姓白的!他抓了我的一家老小威胁我给他做事!否则,他就会杀了他们的!你们放开我!我不能死!我要去救我的家人!我要去找姓白的!我会将功折——”

        “罪”字还没出口,吕鸿儒的头便莫名其妙地“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他失去头颅的躯干还笔直地坐在桌子面前,甚至按住桌角挣扎的动作都还维持着,脖子上碗口大的血洞,仿佛一口泉,不停往外汩汩地冒着黏稠的热血。

        陈琳看着直挺挺地坐在桌子面前的没有头的尸体,像是有一双透明的大手伸进了自己的腹腔,紧紧攫住了自己的胃一样,她很想呕吐,耳朵里发出一阵一阵高频的蜂鸣。

        空气里是死水一般的沉默,所有人像是寒冬腊月被冻在了结了厚厚冰凌的湖水里,只觉寒意从骨缝间无声无息渗入。薄暮时分的昏暗渗进会议室,酝酿起一种冷森的氛围,在看不清楚的昏暗里,像是藏着一堆冷飕飕的鬼魅。每一个人都敏锐地感觉到了,周围的温度正在以一种难以察觉的速度往下降,空气里的水分缓慢地凝结着。

        “将功折罪倒是大可不必,还是去地下一家团聚的好……”身后传来低沉而性感的男声,众人僵硬的抬起头,一个成年男人的身形模糊地出现在眼前昏暗的阴影里,一身黑色长袍迎风飞舞,此刻正站在大开的会议室门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真是好久不见了,陈琅嬅。”白辰微的目光一一环视过众人的面孔,经过严瑞,最后定格在陈琳面上。

        而在他的身后,丁大海的尸体,像一条死狗一样被倒着拖行在地面,击穿了头部的弹孔,正汩汩地冒出鲜血,在地面上擦出了一条一条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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