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昏迷不醒，质问

闫浩老泪纵横地想：自从少爷跟少奶奶恩爱绵长，有烟火气多了，虽然经常反复，但这样温和善良的时刻也多了。

        生怕薄寒声反悔，闫浩立刻应是遁走。

        薄寒声对程湘敞开心扉后，越来越从容面对自己残疾的现实。

        程湘在楼上顾小孩儿，他便独自坐电梯上楼找她。

        想了想，他去薄老爷子的房间道了声晚安。

        老爷子抓住他的手，迷糊不清地说“好孩子”。

        瞧着老人昏昏欲睡的模样，他抽回手，仔细掖好被角，关灯离去。

        经过薄夫人卧室时，他同样停住，却在听到某种细微的声响后凛起脸色，直奔小学生的卧房。

        程湘果然在。

        小学生自个儿换的睡衣。

        他的小妻子在给星星换衣服，星星脸红成苹果，像是不太好意思。

        破天荒的，醋缸没翻。

        “湘湘，我哄他们睡觉。”薄寒声见程湘卷好星星衣摆，适时说，“你早点休息。”

        程湘是希望两个孩子都在父慈母爱的环境下健康成长的，因此，薄寒声想陪孩子，她完全配合。

        待程湘关上卧室门，心理素质差点的小学生率先垮下脸，紧张兮兮地拉住星星的小胳膊，左看右看，好半晌才问：“弟弟，你没事吧？你怎么不见了？哥哥担心死了！”

        星星怯怯瞄了眼半米开外端坐如松的薄寒声，细声细气的，“哥哥，我没事。”

        这是避开了“你怎么不见了”的问题。

        但小学生很迟钝。

        或者，他只在意星星有没有受伤、受委屈。

        满意的小学生抓起星星，“来，弟弟，跟哥哥上床。”

        “……好。”

        身后薄寒声静默无声，星星却觉得威慑力十足，全身都在发颤。

        哥哥会放过他。

        妈妈会放过他。

        可爸爸不会。

        他丧着小脸，和薄承礼肩并肩坐着。

        薄承礼热络地抓住星星瘦小的手，两眼笑成弯月，“爸爸，你会给我们讲故事吗？”

        小学生可记得，爸爸跟妈妈说，要哄他们睡觉。

        妈妈不是唱歌就是讲故事的，爸爸老板着脸，唱歌肯定不好听。

        薄寒声没有否认，震惊地从手机里找出一首摇篮曲，外放。

        薄承礼：“……”

        甚至战战兢兢的薄承星：“……”

        薄承礼找回弟弟，心里没负罪感了，很快真香，伴随着他嫌弃的曲调，缩在被子里，睡得香甜。

        蓦地听到薄承礼的鼾声，毫无睡意的星星一个激灵，在想要不要装睡。

        也知道没用，被子里的小手紧紧攥着睡衣衣摆，害怕且紧张地望着薄寒声，瓮声瓮气的，“爸爸？”

        自他回薄家别苑起，他就是认了这一家人的。

        虽然他觉得他占有了别人的人生，从未断过找到自己的爸爸妈妈的念头，但他是贪恋薄家的生活的。

        他几乎不主动喊人，现在，也是变样渴求，薄寒声能放过他。

        小孩卑微敏感的曲折心思，薄寒声怎么看不穿？

        薄承星诡异离家一天，终归没酿成大祸。

        薄寒声靠近小孩，大掌包住他毛茸茸的小脑袋，“你累了一天，别想太多，好好睡一觉？”

        闻言，星星如释重负，就着薄寒声的力量，小心翼翼躺下。

        大眼睛一眨一眨看着那深邃的黑眸，再次不确定地喊：“爸爸？”

        薄寒声温柔地说：“下不为例，星星，你能保证吗？”

        较之小学生，他对星星，宽容大度，简直慈父。

        视线内，小孩儿嗫嚅着嘴唇，不知道在为难还是在愧疚。

        薄寒声又道：“星星，昨天哥哥觉得弄丢了你，哭得睡不着觉。妈妈现在怀了妹妹，要是知道你不见了也会哭。星星，他们都很爱你。为了他们，你不要再瞒着我做任何事了，可以吗？你想要什么，可以跟我说，我都能给你。”

        薄寒声可以不追问。

        加大防范，对他来说，也轻而易举。

        但他也需要星星的承诺。

        因此，他耐心好极，等待星星回应。

        轻柔的乐音回荡一室。

        小学生不仅打呼，嘴角都有了口水。

        薄寒声顿时沉下脸色，抽张湿巾替小学生擦拭嘴角。

        星星偏头，艳羡地看薄寒声看似嫌弃其实宠爱的动作。

        他，也可能拥有。

        不是吗？

        终于，薄承星说：“爸爸，我答应你。”

        君子协定达成。

        薄寒声关了循环许久的摇篮曲。

        伸手关床头灯时，忽然顿住动作，飞快摘下面具，露出狰狞可怖的伤疤。

        星星当然不怕。

        在林城受白秀等人折磨时，他就知道，人心丑陋才可怕。

        薄寒声忽而俯首，轻轻吻了吻星星的右眼，低沉沙哑地哄道：“睡吧。”

        “是，爸爸。”

        星星哽咽道。

        伴随着“啪嗒”一声，四周漆黑，“骨碌碌”的声儿也远去，徒留薄承礼的喊声。

        星星心里却暖融融的。

        好像，他终于可以彻底摆脱那个恶魔了。

        他有爸爸撑腰了。

        侧过身，他学薄寒声的样子，探起小脑袋，亲了亲薄承礼的眼角，而后舒坦满足地枕回枕头。

        他也有哥哥照顾了。

        还有妈妈心疼。

        主卧。

        程湘甫一出浴，就撞上了回来的薄寒声。

        便宜了他。

        她不着急遮掩裸l露的肌肤，专心擦拭淌水的长发，“你今晚是不是有事瞒我？”

        “没有。”薄寒声借由轮椅靠近她，抢过她手中干燥的大毛巾，熟稔地擦拭、搓n弄，“我什么都不会瞒你。”

        程湘闭上眼，明知道他在撒谎，却怡然享受他的服务。

        翌日清晨。

        程湘枕在薄寒声臂弯，睡得正想，被一阵躁动的铃声惊醒。

        火气上涌，她摸到床头柜的手机，瞥见来电显示是父亲，便悄悄下床，走到落地窗前接起，嗓音沙哑，“爸，怎么了？”

        “程小姐，程总病倒了，目前昏迷不醒。程管家已联系周医生，我看程总状态非常不好，嘴里念着你的名字，你快来！”

        那头着急的话音，属于李轻轻。

        “好端端的，我爸怎么会突然病倒？！你等着，我就来！”程湘又是内疚又是焦心。

        说完，程湘忽然反应过来，小脸冷凝，漠然质问：“李秘书，大早上的，你为什么在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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