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亲生父亲

“我不出去，我就在这里看看。”林瑟瑟有些不高兴，觉得今天家仆管的事有点多了，“你们干嘛一直跟着我？”

        “是老祖宗吩咐的，小姐，您还是赶紧回去吧。”家仆不敢多言，“天色真的很晚了，小姐，快回去歇息吧。”

        外面突然传来几声犬吠，声音很近，好像就隔着一道墙，林瑟瑟吓了一跳，怕狗的林瑟瑟这下也不想着爬墙头了，带着几分不情愿沿路返回。

        林瑟瑟是第二天才知道自己家里出事了，父亲和爹爹彻夜未归，如今情形怎么样也不知道。

        她堵在门口吵着嚷着非要出去，站在门口的可都是朝廷禁军，一个个都是冷面阎王，任林瑟瑟怎么闹腾都守在门口无动于衷。

        “你们快起开！你们凭什么诬赖我们林家，有什么证据？！”林瑟瑟高声嚷嚷着：“还有我爹和大哥呢！我要见我爹和大哥，不然我就赖在这儿！”

        林瑟瑟感觉自己的嗓子都要吼哑了，她人还是站在门里，她都有些佩服这些禁军的定力了。

        老祖宗派了人来叫林瑟瑟去用早膳，门口这才消停下来。

        “奶奶！为什么不让我们出去？！”林瑟瑟坐在桌前面对着一桌子食物，一点食欲都没有：“我们林家好歹也是名门望族，无凭无据好端端就扣下这么大个罪名！还扣下了爹爹和大哥，奶奶这事您就不管管吗？！”

        “聒噪。”老祖宗不都是从容不迫的吃着早餐，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碰到了事只会大喊大叫吗，女孩子家要学会稳重，先动脑再动手，你一大早去门口吵什么吵，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家出了事？”

        “我……我这不是担心嘛。”林瑟瑟不好意思在凳子上扭了扭，说道：“奶奶这么说是不是已经有办法了？”

        老祖宗责备的看了她一眼，点了点桌上的碗筷：“食不言，快吃。”

        林瑟瑟见老祖宗这么有恃无恐，还有刚才说的那些话。

        至于是什么办法，林瑟瑟的就不知道了。

        相比起被软禁在林府的众人京城内，昨晚发生了一件足以轰动全城的事情。

        浔王府昨日突发了一场大火，而且是人为。

        烧的正是浔王在做的那些西夜的兵器，是诬陷林家的证据。

        而所作所为的哪些人并不是正常人，当晚就把他们擒获，此时正关押在浔王府的地牢。

        作为表面上和祁睿兄友弟恭的祁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还是要去看看的好。

        “小王是养了一群废物吗？连一个仓库都看不好！”祁睿。此刻祁睿在房间里面大发雷霆，祁轩大老远的就听到了。

        祁轩没有直接进去，而是让人先进去通报了一声，得了祁睿的应允他才进去。

        他进去的时候，书房内到处一片狼藉，丫鬟低着头正在一旁收拾着，祁轩装作不经意间问道：“不就是烧了个仓库，怎么发发这么大的火。”

        “没什么……就是这段时间事事不顺，心里燥得慌。”祁睿笑得很是难看，他总不能说仓库里放着至关重要的物价，彻底毁了他的计划，祁睿解释道：“不过是走了火，皇兄不用特意过来，您最近公务繁忙，倒是我我惊扰了你。”

        “无妨。”祁轩道，“众多皇子中就属你与本宫关系最好，出了这种事，自然要互相照拂着。”

        祁睿伸手示意出门左走，二人行至花园，祁睿开口说道：“皇兄对我的体恤，真是扫地半辈子求来的福气。”

        祁轩笑笑，“本王听说已经抓到了凶手，你审问的怎么样？是什么人派来的？”

        祁睿苦恼的摆摆手说道：“人抓到是抓到了，不过是个疯子，而且看着年纪不大，也有十三四岁左右的样子，昨天抓到他却费了不小的力气，好几个人才按住。”

        “的确奇怪。”祁轩眉尖儿轻轻一挑，“那就是个孩子，真的需要三四个人才能摁住？九弟若是不介意带我去看看。”

        祁睿叹道：“皇兄这是说哪里话？”

        浔王府地牢内阴暗潮湿，潮湿的，腐朽的气味令人作呕，在地牢深处偶尔传出来一两声惨烈的嘶吼渲染着阴森的气氛。

        在地牢深处，那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被手腕粗的铁链锁住四肢，即便如此，那瘦小的孩子仍就不停的挣扎着，如同疯癫一般的嘶吼着，他的力气大的惊人，完全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力气。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都没有停歇过。”祁睿看着看着牢房里的那孩子，“还不知道累的吗，简直是比疯子还可怕……”

        祁轩心下已经明了，只是没有说出来，他皱着眉头，沉思片刻说道：“的确可疑，这孩子要真是个疯子，那这件事情就简单了。”

        祁睿回过头，“皇兄，此话怎讲。”

        祁轩道：“我听说过一种可操控傀儡的巫术，不过这种巫术随着半月国的灭亡，早已经失传了很久。”

        “皇兄的意思……”祁轩的话让祁睿忽然想到了什么，但是又不敢肯定：“难道半月国还有余孽？”

        祁轩不可置否：“谁知道呢。”

        比较幸运的是，祁睿的人一直没有查到傅渊身上，这其中少不了他的从中作梗，所以祁睿不知道傅渊还掌控着一个云天门，而云天门就是复兴半月国的关键存在。

        这傅渊为了保住林家，可以不惜暴露云天门的存在而火烧寻王府的库房，敢这么有恃无恐，想来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把祁睿的目标转向半月国，也是给他一个调查的方向，真若是查到了也是他的本事，让祁睿做这个螳螂，也是未尝不可。

        送走了祁轩，祁睿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到底是谁泄露了他制造西夜兵器的消息……

        他身边难道出现了卧底？

        是谁？

        祁睿的半张脸现在阴影之中，他叫来身边的安慰吩咐道：“找到泄露消息的人，不惜一切代价。”

        他身边的暗卫都是跟随他多年的，是值得信赖之人，不用特地说明什么，就知道这件事该怎么查下去。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祁轩却是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傅渊这个时候暴露云天门是祁轩没有想到的，这是个转折，令人出乎意料。

        杀气往往就在一瞬间。

        祁轩顿了顿脚步，感受着那一闪而过的杀气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

        从他去寻王府的路上就。已经察觉到有人跟踪，从寻王府出来后那个人还没有离开，继续别让跟随他的人先回去，自己徒步回家，就是在等这个跟踪之人。

        跟踪了一路，刚才却不小心露出了杀气，这是很大的失误。

        不管是作为杀手来讲，还是密探来讲，气息外露都是一大禁忌。

        祁轩随机转身走了一条人不多的小路，蛰伏在暗处的人像是忍不住一般，张扬的杀气越来越浓烈。

        就在这时，祁轩回身便对上迎面而来的一掌。

        好在他早有准备，不然贸然揭下对方这么强劲的一招，必然会受内伤。

        祁轩被震得后退了两步，看向偷袭他之人，顿时笑出了声，“齐长老还是一如既往的卑鄙，既然是要偷袭，连自己的气息都隐藏不好，我看齐长老是人老不中用了。”

        来人正是齐奉天。

        虽然他脸上坑坑洼洼，还有一些未痊愈的伤口，那张脸基本和毁容无异，但是不能看出来他是谁。

        齐奉天当日在山洞下所受的屈辱，在看到祁轩之后，恨意灼热的像一把烈火，烧尽他的所有理智，

        “黄口小儿！世界上只有杀人和被杀一双管他用什么法子，只要你死老夫这辈子才能死而瞑目。”齐奉天说的唾沫星子飞溅。

        祁轩负着手，嗤笑：“可惜刚才你偷袭的那掌，根本上不到本王，齐长老想杀我，还是多叫几个人来吧。”

        齐奉天啐道：“你以为老夫今日是来杀你的吗？！哼，祁轩，你可给爷爷听好的，宋绾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你的，我们门主这次不惜放出童鬼来毁了祁睿的计划，可也帮你救下了宋绾，难道你不该说一声谢谢吗？！”

        一道晴天霹雳砸在祁轩的脑袋上，顿时买到的烟下烈火，炸的他脑中一片空白。

        什么……

        宋绾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这种奇妙有惊喜的感觉，祁轩难以置信。

        祁轩双眼有些空洞，他看着齐奉天反问：“你凭什么断定宋绾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这下轮到齐奉天嘲笑祁轩了，齐奉天仰天长笑几声说道：“先前在山洞里，你中了我的化攻金蝉，老夫当时告诉了宋绾解毒的法子，只不过当时我是抱着害死你的心才说的。”

        他扬着下巴轻蔑的望着祁轩，站在一个长辈的角度来讲，说一句姜还是老的辣也不足为过。

        若不是当时他多留了一个心眼，怎么会知道这么有趣而动人的xiǎo?mì密呢？

        齐奉天满意的看着祁轩的表情变了又变，笑道：“解毒者用血引蝉，非至亲之人不可，否则两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倘若宋绾肚子里怀的不是你的孩子，又怎么会救你于水火之中！”

        祁轩扶着脑袋踉跄地后退一步，这个消息对他来说足够让他震惊好一阵子了。

        孩子是他的……

        宋绾在骗他。

        那沈顾呢？！

        齐奉天道：“现在宋绾和林家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若是不想让你的妻儿死于非命，就学聪明点，你总不想让一个弱女子成为你的软肋了。”

        祁轩脸色一沉，将自己内心复杂的情绪都收敛起来，对齐奉天说道：“与其在这里威胁我，不如回去告诉你们门主，云天门我必灭你们满门，不要嚣张太久。”

        齐奉天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祁轩，挥袖离开了。

        浔王府的库房一烧，污蔑林家的证据拿不出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皇帝给个调查时间也到了最后一天。

        虽然没有找到林家通敌叛国的证据，但是私养亲兵是证据确凿的事情，念在林家时世代为大周朝建功立业的份上，皇帝趁机罢免林府的兵权，只留了他们林府世袭的爵位，也只是个徒有其表的官位罢了。

        尽管没有彻底搬到太子一派，但林家没了兵权，无疑是在朝堂中失去了左膀右臂，现下也只有国师傅渊在力挺太子，只要皇帝不放话，那么太子复位也只是时间问题。

        皇帝交代给祁轩的事情，实际上完成的并不太好，但皇帝却封赏了他不少的东西，明摆着告诉祁轩太子在他心中的位置。

        祁轩不是看不出来皇帝的用意，不过他不在意，那个皇位他从来都没有想去得到过，他要的只不过是还母亲一个公道。

        回到王府，祁轩就把那些封赏尽数散给了穷苦百姓。

        还真以为他是以前那个乖乖听话，给糖就会笑的孩子吗？

        早就不是了。

        林府解封的当天，祁轩就等在门口，等着宋绾出来。

        他长得俊美，身材好大，站在门口想不注意到都难。

        宋绾一出门就看见了，心道他怎么在这里。

        本想无视了他却不想祁轩竟主动找了上来。

        “沈顾。”他直接叫住了人的名字，目光却在宋绾身上停留了一下，那目光中带着浅浅的笑意，祁轩看着沈顾说道：“本王曾帮过你们，是吗？”

        沈顾不知祁轩突然说起，这个是意欲何为，懵懵懂懂的点点头，诚恳的回答：“王爷的救命之恩，永生难忘，待日后我等必定涌泉相报。”

        “不必等到日后了。”祁轩微微的眯起了眼睛说道，“本王眼下就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沈顾忙道：“凡事在下可以做得到的，在下一定在所不辞！”

        祁轩轻轻的笑了起来，没有答话，而是走到了宋绾的面前。

        宋绾和他对视了一眼，赫然觉得万分不对劲，正当他还没有想明白的时候。

        祁轩说话了，“我想向沈兄讨一个人。”

        他说话时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明显，祁轩侧头看着沈顾，像是在征求意见。

        沈顾左右看看，他再啥也看得出来此时此刻是什么状况，没想到宋绾肚子里的孩子，他几乎已经猜出来起身要讨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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