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竟是幻觉

“陛下，您怎么了？”李翊丞从身旁之人的惊呼中醒了神，他擦了下嘴角。原来刚才自己是魔怔了，他竟然出了幻觉，和谢俞川接吻了。

        刚才聊着花，突然间谢俞川见皇帝似是魔障，神色定定，仿佛止住了。谢俞川当下心慌，喊了几遍才刚皇帝喊醒。

        李翊丞看着谢俞川神色中惊慌不定，罢了，今日谢俞川才第一次在他身边当值。他已忍了三年，不应当这么着急。若是他今日真对谢俞川做了那事，到时候他还真不知道如何面对谢俞川。

        只怕是覆水难收，以李翊丞这三年来对谢俞川的了解，此事谢俞川怕是一时无法接受。李翊丞单方面的已经认识了谢俞川三年，对于少年的一切他都曾试着了解。

        李翊丞叹口气，徐徐图之罢。

        可惜，李翊丞没有想过，有时候命运总是出乎意料，他彼时不会想到，仅仅再一个月，他们之间就会变成另外一种关系。

        李翊丞只是解释，“想政事，一时出神。今天就到这里吧。”

        经过一天和皇帝的相处，谢俞川算是看明白了。一天十二时辰，一位明君，辟如李翊丞，恐怕分给自己享受生活只有两个时辰。这样，连去后宫的时间都没有。怪不得，皇帝今年二十七岁了，还没有一个孩子。

        谢俞川当了御前侍卫不到一日，就有人来向他示好，还有人尊称谢俞川为“大人。”

        谢俞川从前是奴籍，又有一个私生子的身份，娶徐静仪为妻是他这么多年唯一生出的一个非分之想。

        从前别人看不起谢俞川的出身，鄙疑谢俞川的人很多。没想到有一日也可以成为天子近臣，受人尊敬讨好。

        “今天当值感觉怎么样？”逍飞在他隔壁住，这会儿过来找他。

        “很清闲，咱们陛下也很宽容。”谢俞川如实道。

        “你在御花园和陛下说什么了？”逍飞知道陛下的心上人是谢俞川便好奇陛下会怎么对喜欢多年的心上人表白。

        “没谈什么。”谢俞川也觉得有点困惑，“陛下就是一直在问我御花园的花都叫什么。”

        “花？”逍飞一脸不可置信，用你是骗我吧的眼神看谢俞川。

        谢俞川摊开手，无语道，“我骗你干什么？”

        “真的呀。”逍飞也觉得奇怪，“我猜测是因为我不在陛下叨叨，陛下太无聊了，才会问你这些奇怪的问题。”

        经过和逍飞短暂的相处，谢俞川对逍飞有了个全新的认识。逍飞此人，外表看似沉静严肃，实际上是个话痨。

        “你可得了吧。”谢俞川不想理逍飞了，立马要送人。“我看陛下是闲你太吵了，巴不得你远点。”

        逍飞不想反驳了，他心下了然了，陛下和心上人在一起变得幼稚了。

        “当然能了。”谢俞川自嘲道，“没有了欺负嘲讽，可比之前在公主府的日子好多了。”

        “啊，你之前日子这么惨。”逍飞没有想到，“放心吧，以后有你哥我罩着你。”

        “好呀。”谢俞川当逍飞开玩笑，也没放在心上，“不过现在都好了，我现在可是御前侍卫了。”

        “没错。”逍飞鼓励道，“你现在去公主府走一圈，得有一大票人要尊称你一声大人。”

        虽然那日逍飞和谢俞川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青年打了个平局，心里有些羞愧。但自从知道谢俞川一直以来无用武施展才华之地，谢俞川确实武功又极为高强。现在逍飞对谢俞川倒有敬佩和亲近之意了。

        而且谢俞川现在是天子近臣，也是他忠心的陛下喜欢的人。

        谢俞川回来时本已经晚了，逍飞和谢俞川聊了很久还想再聊。正值春夏之交，天气尚暖，窗子都是开着的。逍飞向外看了眼，猛然发现窗外远处墙上站着一人，正是陛下。

        逍飞不敢多聊，忙告辞离开。

        第二日。

        早朝过后，李翊丞在用早膳。谢俞川早就吃过了，就在李翊丞旁边守着。

        李翊丞抬头问谢俞川，“昨夜第一次在宫中住下，可安寝？”

        从小到大关心谢俞川的人不多，虽然谢俞川表面上不在意，但难得被人如此关心，心上还是一暖，“甚好，一夜无梦。”

        皇帝点了点头，看起来心情也很好的样子。

        “去御书房吧。”皇帝道，“今天要处理的政务还有很多。”

        其间，皇帝对谢俞川道，“今晚去看看你姐姐吧，她会很高兴的。”

        谢俞川得知今日可以见姐姐，心中愉悦，“那日见了姐姐太过匆忙，我们确还有很多话没说。”

        皇帝见谢俞川此刻笑颜晏晏，只觉得春风拂面，也被谢俞川感染了，心情甚是愉悦。

        谢俞川觉得跟在皇帝李翊丞身边真的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谢俞川道，“臣以后一定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以报陛下之恩。”

        “嗯。”皇帝点头淡笑道。心里却是想，若真需要你为朕赴汤蹈火之际，朕怎么会忍心？

        晚膳过后，皇帝就准许谢俞川去后宫见王美人。王美人今日身体有些乏，谢俞川见状并没有过多叨扰姐姐，只待了一盏茶工夫就回来了。

        今日皇帝让谢俞川去王美人宫中还是有私心的。虽自从谢俞川在皇帝身边当值后，皇帝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入后宫。但是皇后那，按礼制，每月十五，还是必须要去。

        今晚皇帝要去皇后宫中，本打算将谢俞川支开，没想到谢俞川回来这么早。最后，皇帝去皇后宫中，还是由谢俞川作陪。

        刚才来时，逍飞还告诉自己，皇后特别可怕，千万不能让她知道自己是王美人的弟弟。

        不至于吧——谢俞川心道，怎么也是皇后，应当母仪天下，就算不喜，应该也不会刻意为难她吧。

        谢俞川随着皇帝到皇后宫中时，皇后已经打扮好在等着李翊丞来了。

        “陛下。”尉迟以菱十分高兴，想上来去抱皇帝。

        李翊丞避开了，“你是皇后，还是端庄一点。”

        “臣妾知罪，惹陛下不快了。”尉迟以菱有点生气，语气不大好。

        随后李翊丞就拿了本书，在尉迟以菱身边坐下了。光看书，也不说话。

        “陛下。”见皇帝不理自己，尉迟以菱大喊了一声，随后站了起来，“又是这样，每月来臣妾宫中不过两回，次次如此，陛下这是将臣妾当空气了吗？看不见了吗？”尉迟以菱到最后已经是吼了出来。

        谢俞川纵使在门外，门内的争吵谢俞川也听得一清二楚。

        看来逍飞所言不虚。皇后比其说的，还要泼辣。

        还有人敢如此对皇帝，当即，李翊丞的脸上也见怒意，“朕觉得，皇后需要冷静冷静。”

        “冷静？”尉迟以菱笑道，“陛下待臣妾如此冷淡，让臣妾如何冷静？”

        “这难道不是你自找的吗？”李翊丞看着尉迟以菱说，“你设计朕，让朕娶你。朕当初也告诉过你，朕不爱你，更讨厌有人算计朕。”

        “不会的。”尉迟以菱情绪有点控制不住了，“天下人都知道，你我两情相悦的。天下人都知道啊。”

        是尉迟以菱设计了李翊丞！这才是李翊丞娶尉迟以菱的真相吗。

        李翊丞道，“你应该记得你当初做的事情吧，用你女儿家的清白设计朕，让朕不得不娶你。你到是什么都豁得出去。”

        “对啊。”尉迟以菱不喊了，眼泪流下来，妆也花了，“我都这样了，可是你还是不爱我。”

        李翊丞道，“朕是不爱你。爱也不是算计来的。。”

        谢俞川也是这么想的，爱情应该是心意相通，彼此共鸣，再水到渠成。不是用设计和虚伪得来的。

        “那又如何，我现在还是你的皇后，你的妻子。”尉迟以菱情绪又失控了，“我的父亲是定北大将军，手中握着景朝半数的兵权，李翊丞你离不开我尉迟家的支持。”

        李翊丞不理会，他不想为了这个刁蛮的妇人计较。

        尉迟以菱开始摔东西。

        谢俞川感觉尉迟以菱似乎是要把整个屋子里的物件都摔了，到最后谢俞川更是听见尉迟以菱喊，“李翊丞，你自从娶了我，连碰都没碰过我。你是不是不行啊。”

        谢俞川听到这，真觉得这位皇后不一般，脾气不是一般的大。

        皇帝起身，这里他是呆不了。谁知，在皇帝离开时，皇后一把抓住了皇帝的袖子，小声说道，“陛下纵使谨慎，臣妾也知道了陛下心上的人到底是谁。那人不过是卑贱至斯的下贱人，他也配陛下的喜欢？”

        皇帝回头，怒目而视皇后，“若你敢说，朕便废了你的后位。”

        李翊丞出了门。谢俞川小心看一眼李翊丞，满脸黑，已是怒极。

        这是谢俞川跟在李翊丞多日，第一次见帝王发如此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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