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肖鹤云的身体并无大碍，所以第二天就出院了。

        能在第二天睁眼，说明这个循环已经结束，所有在他背上的包袱都丢得一干二净。

        他和李诗情约着在公安局见面，正巧踩点见到王杨和程丝雨下班。

        李诗情捏着小包一路小跑打开副驾驶的车门，露出笑脸，“王杨！”

        “噫！”25岁小伙被女生的热情吓了一跳，想到昨天晚上两人的聊天记录，慢吞吞地红了脸，“咳！上车上车。”

        “去吃饭？”肖鹤云拉开车门，上车后王杨一踩油门，小车噌噌两下飞速往前。

        程丝雨道：“去清水小区，我昨天晚上把那里打扫过了，今天就在那里吃吧。不过得先去商场买点菜。”

        私家车停在了商业广场的地下停车场。程丝雨和肖鹤云下到b1超市去买菜，李诗情拉着王杨去她推荐的水果店买水果。

        当拎着菜从地下上来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熟悉的女音。

        “抢劫啦！！！”

        广场中央的喷泉水池那边飞快地窜出来一个人，肖鹤云眯着眼睛看了看他，那黑色的帽子，黑色的英文t恤，惊人的熟悉！

        他还来不及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进入了循环，程丝雨就已经放下了菜袋子追了上去。

        “还好鸡蛋不在她袋子里。”肖鹤云有些担心起两人的未来，随后笑自己八字还没一撇就想这么多。也跟着放下菜，按照自己怀疑的方向抢一步跨过绿化带跑到大楼梯前。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就有一黑一白的身影追了过来，肖鹤云早有准备，一脚伸出去绊倒了那个男的。那抢劫的重心不稳，一下子就要往地上栽，倒就倒了，那手还欠欠地拉住了肖鹤云一起。

        ——我去你大爷！！！

        万千语言，还是这句！

        不过这次们不会往楼梯摔了。程丝雨很快追了上来，见肖鹤云要往后仰连忙伸手拉住了他，双脚发力将人从楼梯口拉了回来。

        啪嗒——！

        他们交错地坐在了地上，肖鹤云受着惯力跌在了程丝雨身旁，他的下巴磕在了她的肩膀。他的手与她握在一起，他下意识握紧。还没感受那瞬间的柔软，程丝雨就先嘶了一声，捂着肩膀起身把那抢劫的用擒拿术按在了地上。正巧她只脱了制服的外套，下身还是警裤，倒合了职位责任。

        “你怎么做到连抢两天劫的？”肖鹤云奇了，要不是穿着都不一样他以为自己还在循环呢。

        “…什么？”抢劫的其实也懵，他在这踩点了好几天，昨天是因为警车路过太多没敢，怂了。没想到今天下手又被警察给抓了。

        叫了广场内巡逻的警卫把抢劫的带走，程丝雨才松了口气。

        她担忧地看向肖鹤云，“你还好吗？”

        “…没受伤。”他愣住了，微微摇头。

        “那就好。”程丝雨放心了，“下一次遇见这种事情还是要让我们来做，你要注意自身安全才对。”

        两个并肩走回路上将菜捡回来。

        “你经常这样吗？”说得是丢下菜去抓人。

        程丝雨不太好意思，“下意识的，想不了太多。”

        “那下次我帮你拎菜好了，你随便抓人。”

        “…下次一起来的时候再说吧。”她转了转眼神，流露出几分狡黠。

        等待李诗情和王杨的时候，肖鹤云将循环的故事告诉给程丝雨，从大楼梯的相见开始，到游戏城的安慰，定格在相互依靠的最后一秒……

        程丝雨听完所有故事后，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展颜一笑，说道，“肖鹤云，你辛苦了。”

        最后他们四个人重新在秘密基地里聚集，相互碰杯，庆祝有了新的伙伴。

        “这个，我们可以给你们了。”

        酒足饭饱过后，王杨和程丝雨对视一眼，一人拿出一张空白的名片，背面绘制着‘∞’的图案。

        “这是？！”

        李诗情惊喜地接过卡片，正面写着两串电话号码，也贴着一张电话卡。

        肖鹤云也是同样，只是第一个号码不同。

        “第一个号码是你们的新卡号，第二行分别是我和王杨的。”程丝雨解释道，“没有别的意思，因为我们职业能够很快的帮助你们，所以遇见陷入循环的人了，就把这个名片交给他吧。”

        “要记得收回，不能丢掉。”王杨补充道，“不然被广告公司看见了，全是垃圾短信和电话。”

        “这算不算咱们也有编制了？”肖鹤云开玩笑道。

        程丝雨弯了弯眼，“说不定呢。”

        吃完饭后的某一天，肖鹤云日常给程丝雨发微信问候。

        小河鱼：程警官，什么时候吃饭啊？[猫猫憨笑]

        没等到程丝雨的回复，反而先接到了李诗情的电话。接电话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他们这两个循环组的人一直是用电话联系，也没加微信来着。

        “怎么了？”

        “肖鹤云，你一会儿来公安局啊。”

        “去公安局干嘛，小黑屋还没待够呢你。”

        “来就对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留肖鹤云满头雾水站在原地。

        电话挂了之后，手机恢复了数据流量，一条新的微信消息跟着一条弹出来。

        家里养鱼：[水冰月·你的表情包被我拿走了]

        家里养鱼：一会儿来局里，老张给你们几个准备了颁奖会。

        肖鹤云笑了笑，拦了辆车去公安局，上车后继续打字。

        小河鱼：这回还有我的事？[猫猫疑惑]

        过了几秒，有一条语音发了过来。肖鹤云连忙在自己的包里翻出耳机戴上，一下子坐直，才小心翼翼地点开语音。

        程丝雨的那边有些忙碌的杂音，她应该也在忙所以没时间打字。

        肖鹤云第一次通过通讯设备听她的声音，经过电波处理后，女生轻柔的声音穿入耳中，那种略微带电的听感，像是酥麻到了指尖。

        “我让李诗情把你教她求救之类的事情都告诉老张了，这次爆炸案无人伤亡少不了你们两个的功劳，不会少了你的。”她的声音停了停，像是给别的人说话，“会上新闻的，你可以正式着装，快来吧。”

        听完这段语音，肖鹤云都觉得自己的心已经飞过去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能这么恋爱脑，第一次这么想和一个人黏在一起，要是刘鹏知道了肯定直呼铁树开花。

        然而肖鹤云在无限的循环中，每一次新的开始，旧循环里与程丝雨的相处都会归零，每一次程丝雨的眼神都要从陌生再到温和。但肖鹤云再没见过第一次相遇时对方略含情意的模样，他像是着了魔，在短短的时间内追逐那一点互相欣赏，追着心里的人傻傻地跑。

        还好，循环结束了，他的时间有很多。

        到了公安局的大礼堂。所有45路公交车上的乘客都在，穿着得体的白衬衫，每个人的面上都带着笑容。肖鹤云一一看过他们的脸，感受到心中一种欣慰的悸动。

        他站在李诗情的身旁，由张成为他们送上见义勇为奖状以及奖金。

        “恭喜恭喜。”李诗情笑着和他抱拳，肖鹤云也笑着回礼。

        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第二天的太阳有多不容易。

        ——或许，还要加上两个过来人。

        肖鹤云拿着奖状和奖金，朝台下穿着警察制服的两人摆手致意。

        程丝雨扎着丸子头，正式场合化了一点淡妆，口脂的颜色让人十分想要吃一口。

        她笑着，为所有人鼓掌。

        肖鹤云看见她，笑意就忍不住爬上面颊。

        最后合影留念的时候，程丝雨自告奋勇地担任了摄影师，将这一次的循环永远定格在了相片中。

        公交车上所有人的未来都改变了。王萌萌死亡的真相被揭露；焦向荣得到了能给女儿交学费的奖金；马国强终于把西瓜送到了儿子和他同事手中；猫之使徒卢笛也终于获得了父母的体谅，获得了一只猫；网红一哥当然还是那副乐天派的样子，也许这次经历能给他带来大量的粉丝与人气；带着药的老婆婆回到了家，时刻叮嘱自己的老伴吃药……

        至于陶映红与王兴德，他们的结局需要在法院裁定后才能知晓。但知道了自己女儿死亡的真相，他们两个想来也释然了。

        而那个猥亵犯，杜局已经下了命令将他抓捕归案，判刑也是时间因素了。

        至此，45路公交车上所有人都迎来了自己崭新的未来。

        而某人的消息记录里，也多了一条微信。

        小河鱼：我想，以后你去抓坏人，我可以一直帮你拎菜[猫猫笔芯]

        小河鱼：我也是小鱼，能吃能睡[猫猫害羞]

        ……

        家里养鱼：[水冰月·你的表情包被我拿走了]

        家里养鱼：你长得我挺喜欢，以后多多了解吧[机器人挥舞魔法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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