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派人要酒

小二有些惊讶，旋即笑道：“正是！没想到姑娘是外地人都知道罗公子！”
  这下子轮到冷练如奇怪了：“你如何知道我们是外地人？”
  小二笑笑，不甚在意说道：“来我们店里用饭的多是本地人，街里街坊的，大家都认识！三位眼生，我未见过，所以大胆一猜是外地而来，想来试试我们家招牌的！”
  “小二哥，果然聪敏！”叶伤槐夸赞道，又扬了扬手里的那一小盅酒，问道：“这桂花冬酿有何特别之处？”
  小二笑道：“桂花冬酿是我们苏州特有的。我家店里的，因为在这桂花上多了道工艺，所以相比其他人家的酒来得更加醇厚，入口爽滑不腻，所以更得大家的青眼！”
  “哦？那倒要试试！”叶伤槐笑笑，又道，“方才小二哥说罗家公子也好这口？”
  “可不是！”小二比了比身后的店门，说道，“罗公子是我们的大主顾。每年都会提前一个月给我们下单。”
  似乎想到了什么，小二又笑道：“今年格外着急！原本我们这桂花冬酿是要中秋节前酿制上市的，没想到罗公子六月上旬就派了人来，跟我们要桂花冬酿。没办法，我们掌柜的只能从去年留下的那批桂花冬酿里匀出一瓶送过去。”
  冷练如奇怪道：“你们掌柜的有桂花冬酿怎么不拿出来卖？”说得还特别无奈的样子。
  “那批酒可不是卖的！”小二忙摆手，解释道，“我们掌柜的每年从新制的桂花冬酿里留三瓶，摆放在地窖里，隔一段时间就拿出一些来品尝，看看酒味会不会散。客官你们不知道，这桂花冬酿因是花瓣入酒，难以久存，只能每年新酿，卖不了多长时间。我们掌柜的想研究研究，把桂花冬酿提提纯，好经久耐放。”
  冷练如心道：果然各行各业干得好的人，都是有心人！
  “你们掌柜的可以多存些酒应应急啊！”叶伤槐指点道。
  小二忙压低声音：“见客官们是外地人，小的才多嘴说了这些。可不敢让其他人知道！我们掌柜的规矩重，不管其他客人怎么说，从未拿出往年的桂花冬酿来卖。说来也奇怪，罗公子这么多年，只今年这一次，派人要酒。”他顿了顿，想了想，又道，“怕是有什么特殊原因才坏了规矩的！”
  冷练如若有所思。
  在店小二热情地推介下，叶伤槐一行三人去了另外一家酒肆用饭。
  三人围坐，还没等饭菜上来，就跟店里小二要了杯子，一人一盅，就着买来的点心，品了起来。
  香气袭人，入口却略带甜意，酒香温醇，没有普通花酒的甜腻之感。
  叶伤槐啧啧称奇。
  冷练如平日里并不饮酒，见叶伤槐和丹娘纷纷夸赞，于是浅抿了一口。
  一口未咽下，冷练如就心里暗想：怪道大家这么追捧桂花冬酿！果然好酒！
  想到此次出门的目的，冷练如开口：“等下我们去几家书肆瞧瞧。罗闻彬近一年来都没再去书院读书，书肆总是要去的。只能从这些边边角角的地方打探了。”
  叶伤槐和丹娘自然同意。
  等到临近傍晚，叶伤槐三人才回了罗府。
  刚迈进住的小院，就听到雷娇娇在跟人说话。
  雷娇娇语气不怎么好，但还极力保持着有礼。
  “……不会的。很快就回来……不耽搁……”
  对方说话却很急，似乎很不理解的样子。叶伤槐凝神细听，发觉是罗闻彬的声音。
  “注意些好……否则我不好交代的……”
  三人绕过月门，果然，一眼就看到雷娇娇和问夏一前一后站着，见她们三人都有些欣喜。
  而背对着她们的人，看背影和装束，正是罗闻彬。
  叶伤槐的目光落到罗闻彬的肩头，登时就蹙起了眉。丹娘循着她的目光看去，也是一惊。
  丹娘的反应被冷练如看在眼里。她奇怪地看向二人，目光里带着询问。
  叶伤槐只是面色难看地摇了摇头，没有解释。
  冷练如只得把打量的目光移开，五分猜疑五分困惑地追着方才叶伤槐目光的方向去看。
  一切如常！
  已经转过身来的罗闻彬和雷娇娇、问夏一起看了过来。
  雷娇娇：“冷姐姐，叶姐姐，丹娘姐姐！”她一一叫过去，欣喜道，“你们回来了！”人已经迎了上来。
  问夏紧紧跟了上来，不着痕迹把罗闻彬给隔开。
  冷练如点头，问道：“雷小姐，这是怎么了？”她是早就跟雷娇娇交代过的，在罗府，雷娇娇可以用寻常的态度对待她们几人。毕竟，她们几人都算是她请来帮忙的！只有自己对雷娇娇客气有礼，就不会引人怀疑。
  雷娇娇一听“雷小姐”三个字，心领神会。立刻就收敛了脸上过分欢快的笑容，原本准备攀上来的手也缩了回去，规矩道：“你们出去良久不回来，我有些担心。”
  在后面紧走两步靠近的罗闻彬张了张嘴，斯斯文文道：“表妹担心你们，想要去寻你们。天都快黑了，我怕她出去不安全，所以正在劝她。”
  冷练如附和道：“罗公子说得是！雷小姐切莫冒风险。”说话间，又客气地关照了下雷娇娇身子。
  雷娇娇摇头：“我不打紧的！我是担心你们……担心婉宜姐姐！你们早一天想到法子，婉宜姐姐就早一点脱离苦海！”
  她的话音刚落，一直安静听着的罗闻彬就急切开口：“前头慌张，还未询问这两位是何身份，预备如何解救内子？”他一脸的焦急，看起来倒不似作伪。
  冷练如在这之前，就已经来过雷府。罗闻彬知道她的来历。
  虽然冷练如和雷娇娇前后脚差了三两天功夫到罗府，但雷娇娇说过，她是受雷大人指派，跟在自己身边保护的。前头雷娇娇进苏州城前，派冷练如去办点事，所以一行四人分了两趟到的苏州。
  至于另外两个……
  罗闻彬目光在叶伤槐和丹娘脸上轮流移动。
  叶伤槐笑着开口：“小道来自舒城擩山道一观，姓叶。这是我的……表姐，姓张。”
  罗闻彬行礼问候：“叶道长！张姑娘！”心里却奇怪，雷娇娇请个道长来做什么？！
  不等他问出口，雷娇娇就开口解释道：“姐夫，这位叶道长法力无边，能招魂引鬼！我想请她来把语春的魂魄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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