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如梦令(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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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呜哇,小夜哭死!!!得了感冒几天没更文,是偶不对,可是……可是亲们让偶自欺欺人一下嘛!!!
唉,罢了,我来更了,亲们记得可怜偶一下,给点评,加个收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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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饷凝情无语,手撚梅花何处。倚竹不胜愁,暗想江头归路。
东去,东去,短艇淡烟疏雨。
——王之道
窗外的梅花如飘雪般疏落,含混了晶莹的雪瓣,扬起一阵绮丽清绝带寒气的梦。沉墨色的枝干,旁逸斜出,似虬龙似腾蛟,堪堪缀了那一片淡色粉白的馨香,多了说不尽的柔肠心绪。
苏远就这样拖着曳地的红衣,默默站立,任鬓发与肩头落满皑皑白雪,混不自知。
本是最艳俗的色彩,却包裹着最冷清的心。红绸上隐隐爬着黑色的暗纹,随着风动,幻化出浮云瀚海泼天的景象。
他倒未去细想过,那隐藏在凡身肉体里的灵。只是,无论哪一种,欠他的,债是一定要还的!略略垂首,青丝跟着滑落,遮住一片犀利的神采。
“主子。”绝色女子跪在他脚边,极轻地唤了一声。
他微转头,看着苍灰色的天际,拿过女子递来的拂尘一甩,跨步离开。
“事情都交代好了?”
“是。”跟上的女子回答,声线没有一丝起伏。
“呵呵……”他自己都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呢。
一遍,两遍,三遍……横着数,竖着数,但无论怎么数,晏谦上交的钱两就是让华清的眉头越皱越紧。
“你确定你一个月的月俸就这么点?”好,很好,非常好!一共三两碎银,真是多啊!
“呜……这个,其实……嗯……”晏谦不自觉地紧了紧裤腰带,他真的是把所有银子都上交了啊!
看着他支支吾吾的样子,华清颇有仰天长叹的冲动。果然,对这种清水白菜,还是不要抱多大希望的好!
“其实本来可以多一点的……”生怕自己还不出钱华清会把他一刀劈了,晏谦忙抢白,“都是苏远那个娘娘腔,死道士,臭鸡蛋……”想到这儿,晏谦满腔悲愤一发不可收拾,前几日,苏远上奏,说他既然赋闲,不干事,俸禄自然要减,不能让朝廷白养人。于是,本就不多的俸禄一减再减;又于是,本还想从中拿掉几两慢慢存着的晏谦,在能满足温饱后,终于走上全部上交华清的绝路。
只收了三两银子的华清十分不爽地翻翻白眼:“没关系,到你实在还不出的时候,我会找件东西让你抵押的。”说实话,华清早窥觑优纱那朵优昙婆罗花不知不久,至今也没死心,呵呵,到时刚好让他抵押了。
“可是……”他家好像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华清只要别让他用命抵押就好。“不然,华清,你看年关将近,你店里也很忙,不如……”反正他在宜春院的时候也打过杂,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也不少。
“你想干嘛?”警惕地瞪着晏谦。想到他店里干活抵债?想得美!他曾经在那些古玩店里发生的光辉事迹,他不是没听赵萑抱怨过。让他打杂,看来是“打、砸”了。
“华清……”哀求状。
“华清。”赵萑走进来,收了伞,抖落风雪,开门见山,“我找端,他在吗?”
红艳的茜纱宫灯在静静的夜色中摇晃着,照亮廊下小小的一方地。
赵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逶迤在廊上。他亲爱的皇伯父啊,何必要这么作践他呢?唉……他不就不想管朝廷里的事吗,没干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吧?为什么一次两次找他麻烦?
想起真宗在御书房凄凄艾艾地望着他,好似他这个做人侄子的欺负了伯父,大有你不答应,朕就死给你看的样子。唉,造孽啊!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一直被忽略的端十分不爽地拉住了赵萑,一开始明明是这个家伙非把自己从整堆的古玩文物中挖出来,现在却一句话也没有,算什么事嘛!
“哦,端。”然后又没了声音。
年关将近,本来最多不过是宴请一下群臣的新年晚宴,因为耶律紫拾这个祸害还赖着不走,真宗为不失面子,非弄个盛大的国宴。国宴就国宴吧,本来他也不过吃吃菜、喝喝酒、看看表演,可惜啊,今年他皇伯父太有创意了,给他安排了个节目。当然,他可以拒绝,但问题是,一旦拒绝,他明天就准备着去吏部报到吧!
“你到底有什么事?”不耐烦,极度的不耐烦。
嗯……他就是没想好该怎么开口说给端听,才犹犹豫豫的。
“这个……”怎么办,该怎么说?是直截了当地说“端,你牺牲一下色相,陪我演场戏吧”,还是唯唯诺诺一番后缓缓道“其实,是这样的……就是,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演一场戏,然后……”。可无论是哪一种,他一定会被端海扁的。
“就是,新年晚宴上,圣上要我表演一出《楚襄王会巫山神女》,然后……”本想豁出去直接一点实话实说,却在伊祁端越发幽深的目光中哽了。
“然后什么?”端双手抱胸,黑衣在廊上回旋的寒风中卷起,如一尊暗夜的神。楚襄王会巫山神女?他怎么听着那么不舒服呢?
“嗯……就是……需要你配合一下,”眨眨眼,仔细盯着端,对方还是刚才那副样子,“演一下……”
“嗯?”威胁地一哼,端侧身靠到廊柱上,为自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赵萑喉咙里一咕噜,怯怯地望他一眼。呜,他都有点不敢说下去了。“就是……那个……楚襄王……”他应该没记错?
“为什么?”依旧未皱一下眉,似乎这件事根本与他无关,刚才的话他也没听到。
本以为端会揍他的赵萑此时暗暗舒了口气:“这个不是我决定的,圣上说要我安排一场表演,演员是抓阄的结果,他一抓就抓到你演楚襄王了。”其实他也奇怪,为什么他皇伯父会在纸条上写端的名字?
“哦?”冷冷一笑,“那你具体说说,其他还有谁,演什么?”
看着端的表情,赵萑无比诧异,怎么他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
“哦,这个嘛,还有……”现在可以放开胆说了,赵萑倒是乐呵呵地知无不言。
“什么?演戏?演对手戏的是谁?我不准!——”华清半个身体爬过桌子,一把抓起伊祁端的衣领,然后狠狠地瞪向一旁的赵萑。
好像当事人都没说什么,华清为什么这么激动?赵萑在华清的目光中打了个寒颤。
“是你?”努努嘴巴,华清没好气地瞪着他。
“不敢。”赵萑轻咳了一声,如若真是他,恐怕华清不只是要拿眼神在他身上弄个洞了。
“那是你?”转头看向华清眼中一向最没地位的晏谦。
“咳咳”两声,晏谦直接装死过去。就这情形,他要是,华清就真要他倾家荡产、身首异处了。
“那是……”
“事实上,女主角到现在还是个谜。”对啊,那神女就该是女子来演,华清怎么会觉得是他们呢?
“反正我不管是谁,我要演!”“轰——”一个惊雷,赵萑和晏谦直接被劈傻在那里。而端十分无奈地解救出自己的衣领,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没好气道:“脑筋不正常。”
“谁脑筋不正常了?反串不行啊!”华清揉揉额角,坐回他位子上,转头问赵萑,“对了,萑,演女主角给多少赏钱?是不是还有丰厚的小费?”
“难道华清你打算转行了?”大冬天冒了一头冷汗,赵萑被华清的一句话直接推进了冰窟窿——冷死他了!
云梦云梦,烟波浩淼处,倒没有阴风怒逆、樯摧而桅倾,比之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却又是烟笼了湖水,雾里云霭间看不真切。
一声声钟响荡涤着山林,细雨初歇,润色的山水,远烟缭绕。
“停。”低沉的嗓音自车驾里传出,滚滚的车轮又向前去了数尺,才安定下来。
“大王……”登徒子急急而来,一脸媚笑凑至车前,生怕失了人先,“可是车马颠簸,累着了?”
“已行至何处?”里面的声音透出一丝懒散,隐隐有瞌睡之意。
“回大王,已至云梦泽东,是大王王气冲天,这雨也停了。”登徒子恭敬地侍立在车前,奉承拍马、吹牛溜须,他可是实打实的行家。
没听见回应,他愣怔着抬头,襄王已一脚踏在了车辙上。明黄与鲜红交织的云锦,流苏缨络飘逸随风,腰间的花结抽出几条布巾,冠冕如飞,十二垂珠下,一张俊颜英气勃勃、尊贵不凡。
“子兰可要到了?”那声音里哪还有半分睡意,登徒子暗叫不妙。
“该、该是要到了。”襄王看似没什么,昏的时候照样昏,但时不时会凌厉一把,每每把他吓出一身汗。
“那叫他到这儿来见寡人,寡人在这儿不走了。”他极目,远处的云气越积越浓,似有什么在那里形成。
“是。”登徒子得令,匆匆离去。喜怒无常一向是君王的专利。
“须臾之间,美貌横生:晔兮如华,温乎如莹。五色并驰,不可殚形。详而视之,夺人目精。其盛饰也,则罗纨绮绩盛文章,极服妙采照四方……”
赵萑摇头晃脑地念完这一段的时候,才发现楚襄王——也就是伊祁端,依旧是一身黑衣,身倚红漆堂柱,抱胸闲适地静立着,哪有一点听了神女容颜的急色样!而非要来客串子兰的华清,正与那些宫娥太监讨论着这殿里什么什么值多少银子,又什么什么其实几个铜板就能到手。
再看可怜的大夫登徒子——晏谦,对,他平时确实像个登徒子,但对着端谄媚……还是算了吧。
苍天啊,这叫他怎么演下去?!真宗最后虽没为难他,让他演那个宋玉,好,宋玉不错啊,可这一群人要怎么办?还有,为什么那巫山神女还不说是谁出演?
“端,拜托你,就算装装样子也好吧!”这样冷冰冰的,是想把那神女直接冻死了绑回家吗?
“我想象力匮乏。”凉凉地道,他伊祁端这辈子都不可能作出那副鬼样来!
他还能说什么?赵萑两眼一翻,苍天,何必这么整他!
“不然,跟你打个商量,我来演楚襄王,端演那神女,保证效果好好。”华清突然凑过来,双眼含笑,看得赵萑别说一层鸡皮疙瘩,十层都落了地了。
“这是不可能的。”果断地拒绝。
“那你继续。”话是这么说,他又和那些宫娥太监闲聊起来,一点都不配合,让他怎么继续?
“哟,这是在干什么?”苏远进来的时候,带着一阵梅花的清甜,满殿的人都被那红衣耀花了眼。
“苏大人有事?”赵萑与苏远一向没什么交集,对这个过分神秘的国师也没什么好感。
“王爷这是什么话?”轻轻抿唇一笑,镜片后的眼朝华清一瞟,才慢慢移向端,“怎么这些闲杂人也会在皇宫里?守皇宫的侍卫真是越来越不尽责了。”
“这倒不劳苏大人挂心,他们是我带进来的。”还不是真宗要他在这间屋子里排练,说什么不在这屋子里,担心他不认真对待。哈,他真的是很认真很认真地“对待”啊!
“哦?”
被说闲杂人,对华清和端来说,也没和什么好争辩的,两人就当苏远是透明的。可晏谦就气不过了,为什么这个臭道士处处针对他?
“喂,我们可都是奉皇命在这里排戏的,你才是那个闲杂人吧!”
“呵呵,侍郎大人有所不知,”移着莲步越过赵萑,他站定在晏谦面前,“和某些可有可无的小角色不同,本大人可是这部戏的主角。”某小角色就这样被他气得话也说不出来。
“你——”主角?这是什么概念?
“哦,原来苏大人有扮女人的癖好。”华清冰冷地看着他。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扮女人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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