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水龙吟（1）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哈！亲们过目哈！！！要票，要评，要收藏！小夜是三要人，哈哈哈！！！！！这一节完整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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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举头西北浮云，倚天万里须长剑。人言此地，夜深长见，斗牛光焰。我觉山高，潭空水冷，月明星淡。待燃犀下看，凭栏却怕，风雷怒，鱼龙惨。

        峡束苍江对起，过危楼，欲飞还敛。元龙老矣！不妨高卧，冰壶凉簟。千古兴亡，百年悲笑，一时登览。问何人又卸，片帆沙岸，系斜阳缆？

        ——辛弃疾

        “什么？出游去了？”华清一声尖叫后沉吟道，“我还指望着他替我去推销一下我的新货呢！”

        伊祁端手里抱着几天前歌袂送来的受伤的雪狐，正细细地检查着伤口的愈合度。

        想想，自从认识以来，赵萑为玉华清做了多少事——为他在朝廷众臣中介绍客户，为他免费推广知名度，为他贩卖低廉品……没有赵萑的帮忙，华清这一年怎么可能财运亨通？

        “春光这么明媚，自然是要南下去赏赏景的。”端哼一声，“要不是某位不会照顾这雪狐，我也一起去了。”

        原来这雪狐是歌袂送来让华清医治的，只是华清对这个七窍通六窍，丢给伊祁端，自己则是研究怎么赚钱的大略去了。

        “哎呀，你不知道，这次从岭南那边运来的真的是十足十的好货，保证能够热卖！”想到那批货物，华清就不禁眉开眼笑，“这时节，开封城里到处是谈情说爱的男男女女，呵呵……我这货一出，定叫他们抢着来买！唉，要是萑能帮我把货往那些富家公子小姐那儿一推，还不是……”

        话音戛然而止，只听“呜呜”声在一貌似抹布的东西下响起。伊祁端头皮一抽，颇无语地道：“华清啊——我有说过，你很天真吗？”真是天真过头到异想天开了！

        “嗯？”华清眨着无辜的双眼，随手把“抹布”抹下来。

        “唉！——”不用理他，还是照顾雪狐去。

        “端，要不，我们也南下去看看！”一脸兴奋，对了，去江南收刮点什么紫砂、瓷器、字画、刺绣、檀木制品之类的，呵呵……那里的收藏家一堆一堆的，绝对有财路！

        “要去你去！”不理，他有他的事。

        “端～”一个颤声，“你怎么可以丢下我！”

        连白眼都懒得给他了。

        “哇！真不愧是阳春三月啊！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晏谦牵着缰绳踏步在扬州城的郊外，马儿则在一边悠哉地边走边低头啃两口嫩草，煞是惬意。

        “喂喂，我们还没到临安城呢！少拿白老的诗瞎念叨。”赵萑一眼瞪过去，又觉得和这人生气是白费力气。

        “什么叫瞎念叨？我有吗？我这是灵活运用、举一反三！”晏谦自豪地哼哼，“懂不？懂不？”

        “您大学士、大才子，天上少有、人间难得！”呼，这根本就不是水仙开花的季节，可偏偏有人要装蒜。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什么意思！想我堂堂……”

        赵萑在一旁自动自觉地捂紧了耳朵。唉，早知道就不该理他，没吸取教训啊！

        “我们这次南下就为了会友吗？”晏谦头一偏，问。

        无声。

        “朝廷不是说湖北那一带发生春寒，我们要顺便过去瞧瞧吗？”囔囔自语。

        不语。

        “其实我觉得这事交给户部就可以了。还有啊，我们马上就要进扬州城了，秦淮河的美女……”

        又没有任何回音，晏谦不满了，怒冲冲地瞪向赵萑，却见他已骑马在十丈外。

        “哇，有没有搞错！你上马了也不和我说一声！喂！——”追吧，唉……

        “甲骨？”

        “嗯。”华清丧气得好似饿了七八天的样子，气若游丝。

        “然后呢？”

        “然后？”他转了下头，依旧靠在算盘上，“然后就是古老的甲骨刻画的古老的爱情传说战胜了我从岭南运来的假的相思豆赢得了广大春心荡漾的男男女女的青睐，我亏本了。”越说，华清越无力。怎么会这样？呜——他从没遇到过这种事的。

        “哪来的？”有一句没一句地问。

        “长安。”华清拨了两下算子，“据说是一个农户想将自家田地挖成荷塘，就挖到了大量的甲骨。那个什么什么轩的老板刚好在那边提货，听说了就买了下来。”

        “哇！我不干！——”华清怪叫一声，“那个谁才花了五两银子而已啊，现在呢？一百两，一千两，或者一万两？呜呜，我不干！——”痛心疾首，华清捶着桌子在凝碧楼里发疯。

        对于这种间歇性羊癫疯，伊祁端是已经练到了可以完全视而不见的境界，反正他发完疯就好了，不用自己浪费力气的。

        “不行，我要去弄清楚，不能让他们那么热卖，我要把顾客全都抢回来！”不就是几片甲骨吗，就不信我的相思豆不如它！

        伊祁端对此不置一词，片刻后，才淡淡道：“如果那些甲骨有问题的话……”他想了想，在那种地方，那个可能性太大了，“我就帮帮你这个奸商。”算了，偶尔做做坏事也不算什么，端自认也不算什么好人。

        “真的？”眼睛闪闪发亮，他们家端终于愿意帮他了！

        “你应该不会没听到那个前提吧？”为了抱着雪狐不会太诧异而换下了一身黑衣的伊祁端，在白衣映衬下，这斜起眼的表情反倒亦正亦邪迷了人的眼。

        “呵呵……”既然这么说，那就算甲骨没问题，他也会想办法让它有问题的。

        “为什么我要穿成这样？”伊祁端怒，扯扯身上的裙子，这、这……他是男人好不好！

        “因为你要帮我啊。”玉华清答得理所当然，一点也不在意身上穿着让无数男人穿着觉得羞耻的女装。慵懒地揉揉被伊祁端抓得有些疼的手，邪邪地笑，给身边走过的人一记媚眼，玉华清是要有多骚就有多骚！

        “你——”努力深吸一口气，“前提！你有听进去？”怒极了，反而不知要骂他什么了。

        “当然听了。”华清笑眯眯，整一只狐狸，“可你也说了，那甲骨有问题就帮我，我预感那东西一定有问题，所以……提前帮忙不一样吗？而且你也想知道的呀！”

        “你……”咬牙切齿。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我的预感一向很准！”华清笑。

        扭捏地走了两步，终于是到了那什么轩的面前。“哼，是动物预感吧。”低低一句，华清还是听了去。

        “端，你不觉得刚刚那些人看得眼珠都突出来了吗？呵呵，我觉得咱俩要是往那个啥地方一站的话，呵呵……”

        “你还敢说！”要不是穿着这让人别扭的衣服，他早一百年前就发作了。

        “好啦亲爱的，本来与你扮情侣，是你自己要这样的。”拉着伊祁端就要往里去。

        “什么叫是我要这样？”再说，他就真要发作了，“你从头到尾就只想让我穿女装！”当然要把你这个始作俑者一起拖下水！但是，从目前的效果看，似乎不是很明显。

        “端，你怎么能这样说我！”眼泪汪汪状，像可怜的小狗一样眨巴着眼，像是伊祁端欺负了他。

        狠狠地一闭眼：“走！你到底要不要进了？！”

        “呵呵……”比定力和脸皮厚，端应该再修行个百年千年的，也不一定是自己的对手。

        “进，当然进去！亲爱的，哦！”凑近他，又迅速跳开，难保端不会给他一拳头。

        “滚进去！”

        “哟，两位小姐，欢迎光临，有什么可以为你们服务的？”一踏进门，大掌柜就迎了出来。眼见两位美人都是锦帛丝绸的高级衣裳，身上配饰也是非金即玉，一看便是来了大客户，没眼瞎的都会想好好招待来揽生意的。

        “咳咳！嗯……奴家听说你这店里存了不少好玩意！……”玉华清捏着嗓子嗲道，伊祁端在一旁面色难看地隐忍不发，浑身却抖得如风中残叶。

        “哎哟，小姐真是好打听！”大掌柜忙领着人往货架那边去，“如今呀，全开封的人都知道我这店里别的没有，就这甲骨占卜的姻缘啊最灵了！”

        “是吗？奴家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这些，以前有事也就去庙里上上香，如今听了掌柜的这些宝贝，便来瞧瞧，请掌柜多给奴家提点提点！”华清边说边挥着帕子往那大掌柜身上靠，端眉一皱，直直地伸了一手在华清胳膊上拧了一下。

        “呀！——”

        “怎么了怎么了？”大掌柜刚还一副销魂的样子，被华清一声惊呼全给吓跑了，转眼又见伊祁端正狠狠地瞪他，一时讪讪地咳了两声。

        “讲吧！”扫一眼大掌柜，他冷冷地丢一句。

        呼，原来那一位是冰山美人啊！

        大掌柜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吓之后便朝着玉华清摆弄他那些甲骨：“小姐你瞧，这便是我那些宝贝，几千年下来也就只有这么几件了，一般人我可是不卖的！”自豪地从黑色丝绸袋中翻出两件，摆在他们面前。

        小巧的龟甲上，一个个娴熟却难懂的象形文字跃然而出，深深浅浅的刻画，似诉说着古老动荡的浮沉人世，飘摇在历史的尘埃深处。

        “看小姐的样子，应是已有有情郎了吧，不知可已有媒妁之言？”大掌柜瞄瞄华清，唉，大美人啊！

        “瞧掌柜说的，奴家那是……”扭捏着，确有几分小女儿春心荡漾的姿态。

        “小姐不必害羞，我这件甲骨啊，刚好符合小姐这样的。”他摸摸下巴，顿了顿道，“这上面说的是两个有情人彼此互诉婚姻，相携而老的诺言，是经过古老神秘的巫术施了咒的，百分百灵光！”

        “掌柜的看得懂这上的字？”一直没发话的伊祁端冷生生冒出一句。

        “那可不是！不瞒小姐，我祖上是巫人出身，所以……呵呵！”大掌柜也不点破，笑笑就过去了。

        “哦？”端接过细细地看，“那就请掌柜的说说看这上具体写的是什么？”

        “这……”

        “掌柜的也说不清楚吗？不是说……”伊祁端再接再厉。

        “怎么会？”大掌柜打哈哈，“这是讲……讲……”

        “讲什么？”华清也在旁边做帮凶。

        “这……”大掌柜冷汗直冒了。

        “要不，我帮掌柜的看看。”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伊祁端拿着甲骨，缓缓道，“商王武丁六年，帝得将军女妇好为妃，于广寒殿册之。又二年，商与羌有隙……”

        大掌柜颤了颤，听着端声声圆润的诵读，不禁后背一片冰凉。若真是古老的史册，朝廷又怎能容他这般变卖？到时候，说不定自己会……

        “掌柜的，你已把这些宝贝卖了多少？”端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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