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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蝶恋花(1)


作者有话要说:小夜申请了本月的pk呵,不知道是不是不自量力,希望大大们帮帮忙,替小夜顶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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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苏轼

        浅蓝的水纹晃动着光点,“嘻嘻”的笑声在空荡的溪涧里回响。山和着风的歌,将快乐传唱。

        “姐姐,嘻嘻,你抓不到我!”清甜的女孩子的声音,穿透碧蓝的天空,与流水滚过溪石一同远去。

        “萝儿,你别跑!”被叫姐姐的女孩子仰着白净的小脸,追逐那成片的芸草田里的小淘气。

        “姐姐,呵呵……”银铃般的笑久远久远……

        伊祁端伸手打了个哈欠,勉强睁睁眼,而此刻,玉华清手捧着一盆绿绿的却小小的植物走进凝碧楼。

        “你这又是哪儿坑来的?”

        “哎呀端,别说这么难听嘛,好歹也是我花了二两银子买来的。”华清不满地睨他一眼,自顾自将花盆摆在桌子上。

        “哦?不得了,那次的绕梁你才用了五贯钱,这次竟然愿花二两银子?”这个守财奴,爱钱如命的家伙,这次是哪根脑神经不正常了?

        “那不一样!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优昙婆罗花,传说中的仙界极品之花,那是有市无价的!”话说一半的时候,他的双眼已经是一个个金灿灿的元宝在转了。

        “嗯,是吗?”伊祁端不屑地撇撇嘴,“传说?”

        “哎呀,不说了不说了,你不懂的。”玉华清此时摆了一副“不知变通,愚蠢”的脸,不想多言。

        一看就知道眼前的人又陷入了钱的幻想里,伊祁端摇摇头,“哼”了一声。

        “的确,我不是植物自然不知这是不是什么优昙婆罗花。”

        满含讽刺的话,但华清并不在意,夺了伊祁端的茶杯便往植物上浇。

        “喂,你有没有搞错,拿我的君山银针浇草?华清,似乎上次的事我还没和你好好算算!”端“嚯”地站起来,最近是不是他太好欺负了?真真恼得他脑门上血管暴起。

        华清倒依旧慢条斯理:“我没嫌你这茶中有多余的口水就不错了,还有,这是优昙婆罗花,精贵着呢!”

        “滚!”没好气地瞪,顺手把自己的君山银针藏好。

        “小气。”

        “你没资格说这句话!”

        “啊!”晏谦睁大眼睛,又看到了什么自以为的好东西,口中碎碎念着,“不错不错,物美价廉……”

        赵萑用扇子在头顶挡太阳。有没有搞错,大热天耶,晏谦这家伙真是有病!逛街?开什么玩笑,但是,可怜的他,又一次“舍命陪了小人”!天道啊……

        一早,从东市逛到西市,一路看杂技表演、吃路边小食、挤小摊淘小玩意……赵萑怀疑自己的脚底已经磨出了泡,好心情也被磨光了。

        “嗯,不错不错。”而某个罪魁祸首仍在自言自语着,浑然不觉身后赵萑哀怨愤恨的眼神。

        某沦为跟班的王爷终于一个气愤地转身,往反方向而去。

        后知后觉,或者说根本是不知不觉的晏谦左顾右盼,不出意外地又抛下手中之物拐进了附庸风雅的画楼。

        “晏谦兄,别来无恙。”才上楼便有人打招呼,只见那男子平凡的脸上一双桃花眼似正似邪地望过来,算是道尽了其中的风流韵事。

        “陆兄客气。”那彼此吹捧谄媚的一套,晏谦可是学得有模有样的。风花雪月的地方混多了,见到的人都一个样。

        “说来,很早就想约晏谦兄你出来一叙,却不料到今日才有机会。”似叹息般地看了看他,坐于陆之晨旁座的庞非为他倒了杯茶。

        “呵呵。”傻笑过去,“最近确实是有些事。”

        “哦?还在为城南那位李家小姐发愁,还是翠微馆那新牌的花魁露浓仍是不理你?”

        “说笑说笑了。”晏谦倒不是尴尬,只是那似乎已经是挺久的事了。“如此灿烂之日,夏颜丽质,真该有彩仗遍野,美女如云,轻歌曼舞,登高消夏才是。”作势衣袂一舞,还真是翩翩。

        “晏谦兄好兴致、真情操啊!”

        “是啊,是啊!”在座不下十人,顿时“啧啧”声一片。

        “在下听闻秦相国府将在十日后开个赏花会,以纪念今夏的艳丽并同祝不久后的五谷丰登。”坐于靠边的王公子摇着扇子,又“啪”地合上,故作玄虚。谁不知,这样的赏花会该是结识淑女名媛的大好机会。

        “这倒是稀奇了,谁不知这夏花不及春花,可丞相大人非来个赏夏花的。”

        “那要看各位的本事了。”慢条斯理地道来,“这赏花会,每个到会的人可都得带上自己准备的花哦。”王公子“嘿嘿”笑了两声,“不才今日出门刚好找到了想要的花。”

        “哦?是什么珍品?”

        “定是不俗。”想那王公子王文轩虽不是身在官宦之家,却是开封鼎鼎有名的商人。

        “区区并蒂蓝莲。”

        “王兄谦虚啦!”

        又是吹捧了半天。

        从踏进凝碧楼,玉华清与伊祁端就看出晏谦的愁眉不展,但没有人理他。

        这穷小子一向如此!

        华清没空睬他,继续关心爱护着他的优昙婆罗花。

        端在一旁擦着剑,偶尔瞥华清两眼,这家伙竟然在给那棵“草”撒珍珠粉?他的眉头不自觉地颤了颤。

        “唉——”他逛遍花市,没有一株名花是他买得起的。

        “唉!——”再叹,原兴奋得回头找赵萑,他不知何时离开,往府上才知进宫去了。

        “唉!!!——”再再叹,问华清借钱吧,看眼前的样子,有人理他吗?

        “你够了没?要叹气滚家里叹去!”伊祁端不耐烦地放下剑,这混蛋摆明了来破坏他心情的。

        “我叹我的,关你什么事?”现在晏谦心情也是低落到了谷底,他竟还来吼他!

        “很好,敢驳我?”擦好收起的剑又“锵”地出鞘,“滚!”

        晏谦抖了抖,玉华清微微一笑。哈,端今天在自己这儿吃了瘪还没发泄,活该晏谦当了出气筒。

        晏谦往外走两步,看看华清,再看看端。

        “还不滚?!”伊祁端看到他就心烦,特别是经过上次的事情,真不知自己哪次一冲动就砍了他。

        “呜,华清,好人……”晏谦求救,他的目的还没达到,他不要离开凝碧楼。

        “哦,抱歉,我不是好人,我是奸商。还有,别打扰我与亲亲小优昙婆罗联络感情。”揶揄地看一眼晏谦,华清继续关爱他的花。

        欲哭无泪。

        “怎么,我的话说得还不明白?还是你智障?”端狠狠瞪过去。

        “哼,野蛮人!”晏谦嘟了嘟嘴,白他一眼,走了。

        “哈哈!”华清无良地大笑起来。

        “拜托啦,萑!”拉着赵萑的袖子,晏谦小媳妇状地抽泣。

        黑线啊黑线,崩溃啊崩溃!赵萑叹,怎的他一回家,就有瘟神在家里守株待兔?

        “你知道的,这次如果能在赏花会上脱颖而出,一定可以引起歌袂的注意的!”晏谦哭,他的歌袂啊!他的未来娘子啊!

        赵萑不语,他是该在沉默中死了算了,还是该爆发呢?

        “拜托啦,萑!拜托,拜托……”他双手合十作虔诚状,“我的终身幸福就全拜托你啦,萑!”

        嗯?他不解了,他的终身幸福和他有什么关系?

        “萑!……”嗲嗲地哭。

        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拜托嘛!”从拉袖子改为抱住赵萑的脖子。

        “啪”,忍无可忍地一个栗子敲在晏谦头上:“你给我适可而止!”

        “呜——”眼泪汪汪,“哇!”狂奔出去。

        “不帮就不帮!”

        悲凉的月色,影子绰绰碎了一地,晏谦落寞地坐在台阶前,一遍又一遍地叹气。

        没天良的一帮人,哼,都不帮他,他自力更生总行吧!

        只是才有了一点点骨气,晏谦想起自己目前的处境就又被煞退了一大半。唉——

        算了,再不行就挖棵草去。

        灵光一现,晏谦被自己吓到了。草?对了,华清爱护有加的那株不就像棵草吗?只要他掰得完美,谁还管它是什么。嗯,华清说他那棵叫什么来着?优昙婆罗花?一定是很有来头的。

        于是,忙活了大半夜,晏谦终于在自家院子里找了一棵类似的“草”,有模有样地种进了青花瓷盆里,准备到时就端去秦相国府。

        五色琉璃盏中一颗鹅蛋大的夜明珠被纯净的水晶泥包裹,淫浸底部的金色水样液体,时高时低地往上渗析着。面对如此过分用心的一个花盆,伊祁端只觉上面那棵“小草”显得无限寒碜。

        “你是想要别人买椟还珠吗?”端嘴角不禁抽了抽,“还是你正好拿它打个幌子?”他就是不信这草是什么破花,没被华清整死真是奇迹!

        “说你不懂就别装鸭子。”手上忙个不停的玉华清嘴也不闲着。

        “啥?”

        “嘴硬。”

        这话他听懂了。“我还没死,是你要找死!”冒火!

        而把优昙婆罗花当嫁女儿般打扮着的玉华清一边洒着不知名的药一边叹:“端,我记得你不吃辣呀,怎么最近火气这么旺?”

        “你又洒什么东西?”不想回答就转移话题。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可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那些江湖药师给了它一个美丽的名字——千红泪。”

        好吧,伊祁端也不会问他药是哪来的了,他直接认为眼前的人脑子不正常。有正常人会给棵草喂世上最烈的吗?端现在已经不只是嘴角抽那么简单了,他被华清彻底冷到了。

        “怎样?睿智如我,亲亲优昙婆罗现在实在太小了,我只能帮忙催化一下下。”某人骄傲得眼睛灿若星辰,他似已能看到赏花会时问津之人带来的无数金银。

        “秦爱卿,朕听说你这次的赏花会吸引了不少青年才俊。”真宗坐在御座上,冷静清明的眼颇具兴味地看着他的丞相,“朕倒也想去见识见识,只是朕还听说……”

        一听便了然了真宗的意思,秦相国忙恭敬道:“圣上御花园中名花无数,随便一棵便是珍品。”虽然皇帝最大,但规矩还是不能破。

        “哈哈,朕的丞相果然精明,一点也不吃亏。”真宗揶揄地撑起上身越过桌面,盯了他一会,朗笑。

        “臣不敢。”

        “你啊你啊。”似是无奈。

        秦相国府,赏花会。

        明明夏正浓,这日一早却有秋的清凉。相府里,早早便已是人影攒动、来来往往了。

        秦相国的大公子秦峥带着众家丁站在大门口,一一接待来客。

        “秦公子。”华清抱了个黑漆漆的袋子走上前,打了个招呼。

        “华清你客气了,叫我秦峥就好了。”秦峥英俊的脸上满是笑意,“怎么你今天有空,昨日送帖的家丁回来没回话,我还以为你有事不来了。”

        “呵呵,你的邀请我怎么会不来。”伊祁端从屋顶上看来,便觉得华清笑得好假好假。

        “那好,等我忙完了再找你,上次的那件汉景帝年间的银瓶我很喜欢。”

        “呵呵,那我先进去了。”

        前脚玉华清刚走,晏谦也下了马车。

        “晏谦兄,你这是……”草?庞非叫住了他。

        “巧啊,你也才到。”另一边,王公子也来了。

        “呵呵,秘密,秘密。”晏谦对着庞非打哈哈,转向王文轩,“走,咱进去吧。”

        “对,先进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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