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校园虐恋

事情发展到如今地步大部分人已经猜到其中猫腻，要是没猫腻为什么要删视频呢？

        不少同学怪异的看着陈亮，发现他已经吓白了脸，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没想到啊，看着人模人样的陈亮偷东西不说还诬陷别人，真是高二1班的耻辱！

        大家基本确定陈亮就是小偷，为了百分百证明还是要从视频中翻出确切的证据。

        诸葛青青瞥了一眼孟眠，理直气壮的使唤他：“十分钟找出昨天的录像，ok？”

        说完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翘着二郎腿继续玩手机去了。

        少女的离开带起一抹香风，不是廉价的洗衣粉味道，也不是廉价的香水味，而是路过蛋糕店时从里面飘出来的香甜奶油味。

        孟眠手指一颤，下意识想回头又生生止住动作。

        他定住心神，开始翻找起录像来。

        不一会儿电脑里传出一段对话声。

        “刚才有人来过吗？”

        是陈亮的声音。

        保安：“有啊，穷小子刚想看监控录像，我没让他进来。”

        全校只有孟眠一个穷小子。

        “行，你让开，我要看看录像。”

        “哎行，少爷你看。”保安的声音十分谄媚。

        同学们纷纷的凑到电脑旁边，正好看到视频里的陈亮正在删除监控录像的片段。

        视频里的保安惊呼：“视频不能删啊。”

        视频里的陈亮不耐烦的打断他：“一万块钱。”

        ……

        至此视频结束。

        陈亮脸色发白，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我转学！”他当机立断：“我明天就会转学，手表今晚会归还。”

        证据确凿，狡辩只会让自己陷入更不利的地步，他不是傻子，大小姐言出必行，既然昨天发话让偷东西的人滚出晨曦高中，就不可能让人留下。

        何况名声坏掉的他也没脸留下了，不如干脆利落的离开。

        他看向大小姐，心里砰砰直跳。

        果然，大小姐淡淡的颔首：“行。”

        这是准了他转学加归还手表的要求。

        陈亮暗自松了口气，逃命似的离开监控室。临走前阴狠的看了孟眠一眼，显然把他记恨上了。

        真可笑，他陷害别人偷东西，被拆穿后还怪别人。

        被瞪的孟眠垂眸，看来今晚是不能回家了。

        一场闹剧结束，好在结局是圆满的，孟眠没有被冠上偷东西的名声。

        诸葛青青关掉手机，扬声器里演员念台词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懒懒地起身，当先向外走去。

        她谁也没看，什么也没说，仿佛这一切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除了浪费时间以外没有任何收益。

        监控室的人随诸葛青青一起离开。

        孟眠最后一个离开，临走前下意识回头，监控视频上正在播放外面走廊的画面——女孩一人走在前面，几十个同学跟在她身后，众星捧月的向班级走去。

        算了。

        他心想。

        ……

        当天晚上陈亮送来手表。

        诸葛青青正在吃兔头，一口下去麻辣鲜香，根本停不下来。

        她不爱甜，唯独对辣情有独钟，特别是辣到额头冒汗心跳加快的时候。

        把表盒抵在掌心，勾着没沾辣油的小指翻盖查看，确保无误后扔去一边，顺手给哥哥诸葛青阳发短信。

        青青：送你的礼物被同学偷了，今天才找回来。

        青阳：收到。

        只有两个字，什么都没说，又似乎什么都说了。

        这就够了。

        诸葛青阳跳过这件事，一连发来好几张出门游玩的照片，手机里的男人与诸葛青青有5分相似，微胖的脸颊对着镜头嘿嘿傻笑。

        青阳：你哥帅不。

        青青：我哥天下第一帅。

        青阳：嘿嘿。

        二人有时差，诸葛青阳叮嘱她早点休息后就消失了。

        吃完最后一包兔头，诸葛青青去卫生间洗手，回房拿起手机发现上面有数个未接来电，均来自陈家。

        她一一把电话拉黑。

        除了孟眠外她不想在任何人身上浪费时间，剩下的事儿就交给哥哥吧。

        另一边，陈家。

        满心怒火无处发泄的陈亮在卧室里乱砸一通：“查到那小子住哪里了吗？城郊是吧，行。”

        他拎着棒球棍就要去报仇雪恨。

        打开卧室门向楼下冲去，还没出门就被暴怒中的陈父关在家里一顿打，差点没了半条命。

        原来诸葛家收回所有跟陈家合作的项目，陈父如何也不会想到不过儿子一念之差，陈家就此陨落。

        千里之外的诸葛青阳冷笑，敢偷他妹妹送给自己的手表就要付出代价！

        夜晚，城郊小区。

        野猫在垃圾桶里吃饱喝足，钻进纸箱子里睡觉去了。

        破旧矮楼上的灯光随着时间推移一盏一盏的关闭，只剩楼下一盏孤单的路灯。

        路灯的年龄实在太大，跟它同龄的路灯们一个个的步入死亡，只有它依旧为来来往往的人照着路。

        路灯后有一棵大槐树，仔细瞧树后似乎有人。

        孟眠屈膝坐在树下，借着路灯微弱的光在看书。

        灯光实在暗，他把遮眼的刘海拨去一边，灰尘般的光点散落在他纤长的睫毛上，似碎钻，又似掉落的星辰，同睫毛一起盖住漆黑的眼眸。

        翻来覆去的149页，孟眠合住书，闭目，头枕在树干上。

        11点半。

        预估失败，陈亮竟然没有来。

        不应该，分别时他的眼神分明咽不下那口气，诸葛青青他不敢报复，倒霉的只能是孟眠。

        他算好了一切，唯独漏算了陈亮没有来。

        粗糙的树皮抵着后脑，不舒服，他把手中的书垫在树和头之间。

        孟眠不喜欢回忆过去，过去的事情不可能改变，唯独向前看才有出路。

        母亲去世他哭了三天三夜，擦干眼泪继续前行；不到一年父亲娶了新的妻子，他继续前行；父亲的忽视，继母和继姐的打压依旧没有绊住他前进的脚步。

        孟眠很清醒，没有能力之前与愚人争论是愚蠢的，只有努力去更高的地方，飞的更远才是唯一摆脱愚人的办法。

        他从不抱怨，完美地计划自己的每一步人生，晨曦高中便是其中之一。

        虽然与周围的同学格格不入，好处是有钱同学不屑于理他，入学一年倒也没受什么欺负，他躲在暗处，默不作声完成着自己的事情。

        偷表是他第一次站在大家面前。

        早上那种手指脱力到抽搐的感觉犹在，他垂眸注视着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无力感再次涌上来。

        他不爱回头看，今晚却有点反常。

        孟眠仰头，让整个后背倚靠在树干上，可能是太饿了，他心想，饥饿感会支配大脑胡思乱想，正常反应，吃点东西就好了。

        书是看不进去了，白白浪费一晚上时间；家也回不去，太晚继母不会开门的，他只能等到天亮。

        可惜了，为什么陈亮没来呢，孟眠抬头见自家窗户灭了灯，心中有些失望。

        如果陈亮能来，今晚孟家的生活一定很精彩呢。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孟眠回到家，孟父、继母和继姐正坐在客厅吃早饭。

        他默不作声的去厨房盛早饭，被继母阴阳怪气：“呦，还知道回来。”

        “老公你看孟眠，才高二就夜不归宿，他是没把你这个父亲放在眼里啊。”

        敷着黑色面膜的继姐附和：“妈妈别这么说，弟弟一定不是故意不回家的，是吧孟眠？”

        后一句她扬起声音，跟掐脖鸡一样。

        母女两个你一言我一语，清净的早上变成了菜市场，宿醉一夜刚醒的孟父只觉得头痛：“别吵了。”

        继母趁胜追击：“犯错的孩子是要教育的，老公，夜不归宿怎么办呢？”

        孟父不耐烦的摆手：“你看着办吧。”

        继母笑着停了孟眠两天的饭。

        孟眠只好把手中盛好的粥碗放下，转身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今天周六，不用上课，孟眠略烦躁的坐在书桌前。肚子咕噜噜的叫着，本想用食物阻止胡思乱想的计划泡汤。

        他拿开始刷卷子，越刷越饿，越饿越烦，最后忍不住把卷子撕个粉碎！

        在椅子上靠了好一会儿才回神，望着一桌子纸片，又想到昨天那张被撕碎的卷子，他喃喃自语：“孟眠，你在做什么。”

        卷子没做，还得重新复印，不划算。

        没办法他只能把卷子收进书包里。

        书也看不进去，他想了想，从书包中掏出所有包着牛皮纸的课本，随手翻开书皮，找到订书针的位置用铁尺子挑开。

        取下订书针放在一边，打开书皮，里面竟有一把零钱。

        一毛、五毛、一块、十块，还有一张二十。

        孟眠把钱小心折叠到一边，拿出第二本书如法炮制。

        十分钟后所有书皮被拆开，桌子上堆满了零钱。

        孟眠分门别类的整理好零钱，认真数起来。

        别看钱多，数值最大不过二十块钱，加起来共两千一百二十一块钱。

        多余的一块钱被拿出来，其中五毛钱复印卷子，另外五毛钱可以买一包干脆面抵挡一下这两天的饥饿。

        小心翼翼的把钱放回书皮里，订书针插入之前的针眼，再用尺子压平，确保没人能发现书中藏钱后才把课本放回书包里。

        他需要更多的钱。

        孟眠下意识摩擦着手指，两千块钱远远不够。

        本以为凭借编程能小挣一笔，昨天的事儿却让他深觉技术远远不够。

        思绪再一次跑偏，脑子里再次滑过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昨天的bug……她如何解决的呢？

        不对，他怎么又回头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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