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和左相大人很配

一场小风波过后，傅南烟换上了干净的衣裳，素银长裙优雅而不失贵气，随行侍奉的宫女手巧，特意为她编了个温婉的发型垂落右肩，精巧的珠宝穗子挂在尾端，直到胸前。

        俨然摇身一变，仿佛地位尊贵的公主。

        她走出房门，立于黄昏的橙光中，裙尾翩然，亭亭玉立，正与沈峥说家国之事的楚成宴正好见到这一幕，不由瞠目，沈峥转过身，亦感惊讶。

        这身衣裳静雅又不失灵动，很适合她。

        “怎么了？”

        见两人都盯着她看，傅南烟以为哪里不妥。

        “宫女弄的，我看着还行，应该没什么不宜的地方。”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和左相大人身上很配。”

        这才恍然，沈峥也是一身银白。

        沈峥将她唤到身前，为免傅南烟再遭遇危险，沈峥索性将她带在身侧，形影不离，尉迟路澜撇撇嘴，傅南烟换这一身以后更挡她风头，于是没有同行，和沈峥说明去意，沈峥一开始不允，担心她也和傅南烟一样出什么差错，可尉迟路澜执拗，他也不好再拦，便派了几名侍卫跟在她后面保护。

        五皇子楚成宴与沈峥同行，傅南烟便乖乖跟着。

        “对了，有件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沈峥道：“但说无妨。”

        楚成宴略有迟疑，“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前几日三皇兄突然问起我与母妃的近况，我母妃……沈相您是知道的。三皇兄惯不是会多管闲事之人，如今突然问起，我便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他内里深意，沈相能否稍微提点一下成宴。”

        闻声，沈峥沉吟，傅南烟却心思飘忽。

        听五皇子的意思，三皇子楚斯成不谙世事，想来傅长柔被冷落之时他也抱以置身事外的态度，怎会突然关心起他们母子，怪不得楚成宴会因此困惑，京都阴云之下，多少风起云涌，一步行错便是一个死，三皇子此举微视奇怪。

        “冒昧一问，除此之外，三殿下可还有再说其他的？”

        楚成宴想了想，“只是闲谈，问问我以后打算怎么办之类的，就像兄长一样关心……说实在的，三皇兄性子冷淡，突然热情起来我还有点不习惯……”

        “那便是五殿下多心了，三殿下虽秉置身事外之态，却依旧顾念手足之情，许是许久不见，加以问候，仅此而已。”

        楚成宴苦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既然您如此说，我便放心了，看来三皇兄并没面上看起来的冷漠，说来惭愧，我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

        “诡谲皇都，五殿下谨慎无错，即便错怪也乃人之常情，无需自责。”

        “是了，自母妃……被贬冷宫，父皇便与我生分许多，争宠一事我已无望，只求有朝一日能将母妃从那阴冷之地接出来，尽我孝心，足以。但我太没用了，至今还没有作为，眼睁睁看着母妃受苦，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楚成宴虽贵为五皇子，却也受到傅长柔的连累，小小年纪已被宫廷给磨平棱角，再无凌云壮志，只求安安稳稳，话语中尽是嗟叹。

        “五殿下莫急，您乃龙子，血承龙脉，皇上虽是九五之尊，大楚之王，却也是您的父亲，天下父子，血浓于水，恩深情重，只要五殿下有反哺之心，皇上早晚有一天会回心转意。”

        “嗯，有您宽慰，成宴舒坦甚多。”

        日落西山，天色渐渐暗沉，楚成宴离开以后，他和傅南烟两人在葱绿的宁德园里走了一小段路程。

        皆一身银装，干净素雅，沈峥则沉稳有度，冷静自持。

        不知从哪窜出一只娇养的白猫，突然的响动，吓的傅南烟小手下意识攥住了沈峥的衣袖。

        落水一事，虽然现在看着她无关痛痒，约摸受惊也不小，只是她没有表现出来。

        思及此，他便手腕翻转，就势握住了她的手。

        “为师倒不知，何时一只猫也能将你这无法无天的丫头吓到了。”

        “是啊，刚从黄泉路上回来，还没缓过劲来，要师父亲亲才能好。”

        她话音落下，面前便一道阴影笼罩下来。

        带着茶香的清冷薄唇在她唇上轻贴而过，惊诧过后，那绵延唇上的清甜仿佛还黏连着，散不去。

        “好了吗？”

        “好了。”

        傅南烟有些怔神，脸颊微微发红，她真是吃不消沈峥的主动，每每都让她的心小鹿乱跳。

        看似不经意的云淡风轻，却是实打实地挑拨心弦。

        突然庆幸沈峥不近女色，否则家中女眷沉迷于他者，恐怕比楚王府的还要多。

        ……

        湖中亭灯火通明，堪称一场繁华之景，外廷大宴其奢侈豪华的程度，远非傅南烟想象。

        单坐在后端的，都是京城中有名的权贵，可在宁德园却排不上号，如此盛景，公主皇子，后宫妃嫔，乃至各达官贵人皆到场，比印象中傅康明的五十大寿要气派数十倍不止。

        而今日唯一的光芒，便是沈峥。

        先是外廷大宴的一番流程，傅南烟混在人群中跟着跪拜皇帝，行了礼数，又有祭酒祭天，一番慷慨激昂的夸赞，傅南烟都好奇为何能组织出这么多她闻所未闻的词汇，还不带重样的？

        半个时辰后，繁琐复杂的礼节终于结束，人们终于得到空间喝酒玩乐，伶女高歌，乐女和琴童奏曲，伊人坊的舞女身着若隐若现的纱裙展现她们勾人的身姿。

        轻松和谐的氛围中，一道男声扬起。

        “若无左相拼死守城，击退厌火，也无今日盛大光景，左相乃大楚享誉外廷大宴之殊荣第三人，就连本王也有些嫉妒。”

        “若说嫉妒，恐怕满京都无人不如此。”苏俊风搭话道：“不过左相理应得到这般待遇，前几日刁民闹事，下官就看到了左相的雷厉风行，想必蔚云之境左相也是如此潇洒果决的，这才让四神十六部臣服吧。”

        “不过虽是左相大人的外廷大宴，可当日一战，若无楚王殿下解决内忧，蔚云也绝非胜利的如此容易，在下官看来，楚王殿下与左相大人齐名等功，互不相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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