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但是不告诉梁年国，梁依澜私下与程市岩见面的事情并不代表，他不能跟梁年国说程市岩的近况啊。

        若是连他最近的动态都不清楚，那他还真的枉为人教练。听见梁年国将程市岩的颓废全都归咎在程默宣和夏美身上，他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这事也怪不得程默宣和夏美，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硬要在一起，最终分开也是理所当然的。以程默宣的经济实力，夏美花钱如流水，他根本养不起啊。”

        “但你说她本身就是富家女出身你让她住农村过上出行全靠走路的日子，你觉得对她公平吗。她现在定居国外，有了新的生活。你能说她的选择是错的吗？”

        “我就没见过她这么自私的妈，早要是觉得老程没钱，当初不跟他结婚不就好了。结果结了婚了生了小孩，小孩到了十几岁才嫌弃老公没有赚钱能力。她早干什么去了，别说什么为了程市岩，为了给他一个完整的家，不忍心离婚啊。她在婚内给老程戴的绿帽子还少吗？”

        “要不是为了在程市岩的面前维护她那薄弱的正面形象，我早就把真相告诉市岩了。”梁年国最痛恨的不是夏美不顾老公还有孩子的感受毅然决然的离婚，而是她给程默宣戴了好多顶绿帽子，直接把老程整抑郁了。

        “好了好了，陈年往事我们就不要再提了。过去了就过去了。我看最近市岩似乎是醒悟了都自己晓得给自己加强训练时间了。前几天饭堂碰到他的时候，他还主动说了要为奥运会改编新曲子的事情。”程市岩最近如同脱胎换骨一般，方淮海在内心暗自揣测这一定是爱情的力量。

        梁年国怎么就那么不信他个咸鱼能翻身呢，“还为奥运会准备新曲子，他能先把选拔赛过了，我就谢天谢地了。”

        相比较梁年国此刻不相信程市岩的实力，方淮海就属于乐天派了，“他最近废寝忘食，一定会有惊人表现的。你就坐在那里看吧，他是你带出来的，虽然荒废了些时日，但是底子还在的。”

        旁人看了他们站在一起，一个是驰骋商场的商人，一个是国家队的总教练。肯定会以为方淮海更懂花滑且实力更强些，而梁年国的出现也不过是走走过场凑个人数。

        但实际上在役时，他们俩的花滑成绩不相上下甚至可以说是齐头并进。

        只是说现在各自发展的领域不同罢了，但他们的初心都一样。为了祖国的花滑事业做出一定的贡献，让更多的人知道并了解花样滑冰这项运动。

        因为是队内比赛所以方淮海他们并没有要求运动员严格按照大赛制度进行一定的自我管理。

        所以当他们俩走进冰场的时候，看见了好几个运动员都站在栏板处，看着抽签为第一顺位出战的王秉在场中心热身。

        方淮海刚才还在梁年国面前打了包票程市岩这次一定会超常发挥，就看见他与其他穿着考斯滕与冰鞋的选手相对比有些格格不入。

        程市岩的身姿一向都是人群中最为挺拔的，哪怕是站着背也挺的很直，这也多亏了梁年国从小对他的严格高要求，以至于说他站在那里都好比鹤立鸡群一般显眼。

        梁年国站在他们的背后同样也发现了还穿着黑色短袖衬衫的程市岩，以及其他身着各色考斯滕的花滑运动员。

        看到这幅画面，他刚因为方淮海说程市岩最近有所进步，而展现的笑脸瞬间收回。

        他就知道方淮海一定是为了哄他开心在诓骗他。

        程市岩哪次不是在比赛前假装自己努力了但是却因为各种原因不行，不是怪吃多了变胖了就是怪衣服不合身曲子是之前跳过的。

        这次还说什么废寝忘食，怎么可能，那还是他吗？

        现在连衣服都懒得换了的人才是他。

        “这就是你打包票跟我说的，他很重视这场比赛并且为之加强训练的结果。他连一套专业的考斯滕都没有，难不成现在你都已经抠抠搜搜到连给孩子准备服装的钱都没有了？”梁年国可能是当惯了领导，现在见方淮海说的话，与他实际看到的情况不一致，就觉得方淮海身在其职，却不谋其事。

        整个一大忽悠，他就没忍住对着对方发脾气，但又忘了人家也不是他的下属也没领他的工资也不是为他干活。

        梁年国都冷嘲热讽说到这个份上了，方淮海也并没有生他的气，反而还一个劲的跟他解释，“啊，不是，师哥你听我说，他们的衣服都是上次比赛的，这次比赛的衣服应该还在制作中，我不知道为什么市岩今天为什么没穿考斯滕，估计是还没到他，他不着急吧，他抽签倒数第二出场。”

        “这小子还挺会抽，一下子抽个倒数第二，别等会短节目的排名总分也落个第二才好看了。”梁年国一点也不像方淮海他们那么盲目自信，他是实打实的只凭成绩说话。

        方淮海都快被程市岩给连累死了，自己好不容易想在师哥面前挽回点形象，证明自己也不是那么教人无方。他就这么快给自己拖后腿掉链子，冤家啊，上辈子大概欠了他吧。

        “师哥，抽签决定出场顺序那都是运气使然，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么谁抽到最后一名不就是最后一名，挺倒霉的。这次是朝潮排在他后面，最后一名出战。”说到倒霉，方淮海又抑郁了，韩朝潮确实是有点霉气在身上的。

        “如果倒着来呢，最后一名是你们队内实力第一，那是不是证明，岩岩这次可能排到第二？”梁年国即便是再严格，也不过是一个盼望着程市岩能成龙的老教练罢了。有那么一丢丢胜利的希望出现，他还是会忍不住失去理智的幻想那么一波。

        “是是是，我们不求第一，只争第二，力保第三。师哥，你要不要跟我过去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也好久没见了吧？”

        “你自己去问吧，现在你是他教练，我早就不是了。我那么苦口婆心的劝他不要放弃花滑，他是没放弃。但是他的所作所为你也看到了，他是在浪费他自己的天赋，毁了他自己的前程人生，不是我的。”梁年国对程市岩心中是怀着气的，爱与恨铁不成钢夹杂在一起，他就尽量让自己不去关注程市岩的消息，以免会被这家伙早早给气死。

        “哎，我知道你是为他好，他现在还小，总有一天他会明白你的良苦用心的。我向来只见过被逐出师门被断绝关系的，还没见过师傅不敢去见徒弟的。你要是真看不惯他，就放话出去，从此与他再无瓜葛啥。”方淮海出起主意来，那叫一个积极，大梁小梁全都不放过不说，还连带着一激动连家乡话都说出来。

        梁年国才不听方淮的馊主意呢，他现在跟程市岩单方面绝交生他的气，那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内部的矛盾。把狠话放出去让别人看他和程市岩师徒之间关系破裂的笑话，他又不是三岁小孩，才不至于这么冲动呢。

        “我放话不认他，那你以后不就相当于是他第一个教练了。万一他以后滑出什么实绩出来，别人还以为是你在后面使的力呢。方淮海啊方淮海，我今天才知道花滑圈的人一批批退役或是一群群转行，你为什么能稳稳坐在这个位置不倒了。”

        “为什么啊？”方淮海自己都不知道的答案，他梁年国能说清楚。

        “因为你比猴还精，如意算盘打的贼响。不过你别想了，即便是没有我，万一哪天他真的走狗屎运站在了领奖台上，别人夸赞他的教练，也只会是现在带他的邵梅，又不是你。”

        “师哥啊师哥，你这会真的是误会我了。我要是真有这么多花花肠子懂那么多弯弯绕绕。我还只至于是一个花滑教练吗，我不早就平步青云了。我最大的问题不就是搞不好人际关系得罪人嘛。”

        “行了行了，我也没把你的话当回事。你就别搁我这边卖惨了。花滑队的总教练权利也很大了好不好，这群孩子什么时候集训什么时候可以去国外外训什么时候统一办理护照去国外参赛，这些大事不都由你决定。”或许花滑教练对外看不是一个很大的官，但是他也决定了一个运动项目能不能在国际赛事上打出一个响亮的名堂。

        “我知道你的人品行事，无需多做解释。”

        “你赶紧去看看岩岩。”

        “队内测试也应该被重视，一个热爱花滑的人理应爱这块冰面，珍惜每次站在冰上的机会。他就是成名太早，飘的太快，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了。”梁年国吐槽起程市岩来，可比那些网上不喜欢他，觉得他不争气辜负她们的期望的人骂的还要狠，丝毫不会管他现在到底是自己的学员还是国家队队员。

        “好的师哥，那您自己去那边找到你的位置啊。每个位置前面都有名牌，你也不是第一次来我也不担心你坐错位置。”

        “操心操心你等会的比赛能不能顺利圆满完成吧，看看你带的队伍，人心多不齐。还好花滑是个人战，要是团体战。你们就相当于在打篮球的时候，人人都想着进攻，却无人愿意防守，导致对方抓住漏洞频繁上分。”

        “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一个离比赛还有几十分钟的时间还在打吊瓶，一个比赛前昔服装都未穿好还有时间看别人练习。”

        被梁年国教训一通之后，方淮海走到他们三个围观的人身后的时候，直接喊了程市岩的全名，让他跟自己过来一下。

        程市岩还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让方淮海露出如此严肃的表情。但是对方让他过去，他也只能过去。

        当洛承看到方淮海在赛前把程市岩叫到一旁去说话的时候，他心中那嫉妒的小火苗又燃烧到程市岩身上了。

        虽然他心里也明白，方教练喊程市岩过去顶多也就是让他放轻松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这种话。

        但是他确实挺看不惯他们队的教练不是偏颇韩朝潮，就是区别对待程市岩。

        他这个人比路南还要心直口快，他对上路南一起数落程市岩的话，大概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吧。

        洛承知道路南一向也不喜欢程市岩，故意在他面前说对方的坏话，以此想得到共鸣，“程市岩这是什么好命啊，成绩都快吊车尾了，方教练还如此惦记他。还特意把他叫过去问话。可怜了我们队长吃坏了肚子，现在还在校医室打针都无人问津。”

        哪曾想，这次路南破天荒的站在了程市岩这头，或者说他是不想无辜的人平白遭受误解，“虽然我也看不惯，程市岩背靠大树好乘凉的意思，但人家方总教练哪里有对我们队长不闻不问，他刚才才从校医室跟我一起出来好不好，只是为了接人，我们才分道扬镳的。”

        “总教练还说可以为了队长改变比赛的时间，但是队长坚持说可以撑的住，不想大家因为他一个人白忙白准备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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