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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别看我了,很丑


酒吧,女主唱闭着眼,把感情倾注在歌声里,周围打着暧昧的灯光。

        偏僻一角,一个瘦弱的少年低头专心写作业,从远看,像一个安静的雕塑,侧脸映着五彩的灯光,竟出奇得和谐。

        他是这的背景。

        艾拉把一个醉酒的男人推开,黑色的指甲放在白衬衣上,如白纸上滴了几滴墨水,把被解开的第三只扣子扣上,径直来到这安静之隅,“累死了,这光那么闪你能看清字吗?多毁眼啊!”

        少年仍低着头,流海轻轻荡漾,暗光下那字间距大小都相同,跟刻出来的。

        “小家伙,喜欢什么我给你买,你在妈妈面前替我说些好话。”艾拉声音带着谄媚,她刚来不久,想在这站稳跟脚。

        灯光闪烁,在他脸上投射一道红光,睫毛更显浓重,“姐姐,你在偷懒。”

        那语气让艾拉联想到她闭着眼睛坐在秋千上,有人在温柔地摇晃,而下一秒就要掉进悬崖。

        艾拉心中一紧,看他还在写作业,是幻觉吗?午夜快到来,音乐和人都燥起来,而这更显得安静,她有些害怕,拍下桌子:“好了,这就去工作。”

        正在拉长的尾部向下留出深印。

        他把歪曲的一撇修正,可更显得扎眼,他目光闪过遗憾,五根手指轻抚在上面,握住整页纸,干脆利落地撕下来。

        天气酷热,班里的窗户大开着,也都是暖风,赵西西把外套拎了拎,使它暂时脱离身体,一口气喝半瓶凉饮。

        那股热劲才下去。

        她又喝两口柠檬汁把困劲打走。

        回头,夏长河在看书,他很快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她,眼睛里带着亲切。

        “你不困吗?”她小声说。

        夏天午休,一睡她就醒不来,第一节课听得迷糊,不睡更糟,整个下午都没精神,脑子呈死机状态,这样下去不行,她就每天中午买那种超酸的柠檬汁,或苦瓜汁,提神醒脑。

        一醒来就喝,这刚喝完,简直是亢奋。

        而处于酸爽状态的她发现,自己从来没见夏长河睡过觉,关键也没学习啊!

        在三月多,她隐晦地提出要避嫌,他说知道了,选位置的时候他就选了后面。

        自此赵西西觉得右边不冷了,后背冷,不知自己出于什么变态心理,觉得夏长河这人有些……怪。

        他一靠近,赵西西就如处在四处漏风的被窝里,想捂紧自己。

        当然,他人超级好。赵西西也一直想找机会感谢他。

        他摇头表示不困,赵西西装作佩服羡慕,回头又喝了口柠檬汁。

        第一节课化学,老师看一个个困得眼都睁不开,让站起来小组讨论。

        赵西西回身拿着卷子对答案,他忽然抓起她的手,她吓得收起,心里一团乱麻,隔了会儿去看周围,没人注意这里。

        “你的手破了。”他目光紧盯着指腹的伤痕。

        赵西西觉得自己应当感动,可内心怪怪的:“切菜时不小心碰到,小伤。你的手真是一双弹钢琴的手。”不论水平,是视觉的享受。

        他的尾指戴着戒指,是新的,赵西西笑了下。

        他举起手,说去厕所,回来时从口袋里拿出创可贴,赵西西诚惶诚恐。

        这一切,被一个八卦爱好者看在眼里。

        学校论坛上成了大热。

        赵西西来校时,有人盯着自己的手,“真的有哎。”

        敏锐的直觉,她料到发生什么事,无奈地笑笑。

        该学习学习,死猪不怕开水烫,澄清她都懒得。

        夏长河更是淡定。他说:“和你的名字绑在一起,我还挺开心。”

        赵西西不客气地说:“你吃蜜糖长大的吗?”

        到了六月,班级紧张起来,班主任说会再分一次班,这是最后一次分班。

        赵西西希望进入a班,每日发奋学习,黑眼圈日益浓重,考完试迎来暑假,也许是用力过猛,前几天她看见书就头疼想吐。

        她已经与铁三角混熟了,每次学校放假休息都聚在那,看看电影,聊聊天,有时很安静地坐在那看书小憩。

        许梓越爱干净,常穿梭于大厅,咬牙切齿地说:“各位来宾,把脚让让,小人清理垃圾。”

        由于几次失言,她险些被扫出去。

        他们都喜欢看影碟,只看名字和封面,没有什么简介,给人惊喜,当然,有时看半天最后气得吐血。

        有时处于尴尬中,比如第一次看《泰坦尼克号》。那几分钟若自己一人看恨不能长些,此时觉得漫长到生命都流尽了,好在诸位都是脸皮厚之人,默默地欣赏艺术。

        傍晚她下去溜达,电梯门开,两个带着帽子的男生进来,她走过时,看到熟悉的挂饰,男生压低帽子,背对她进来。

        她收回脚,按了15楼。

        “二位神仙,有人跟踪啊?”她四顾看,突然挨近,笑脸一下凝固,许梓越脸上挂着彩,白色t恤染红了,他看到赵西西后身子扭到一边。

        沈烨把帽子摘了,额角还还流着血:“真|他|妈丢人!”

        许梓越按13楼,把赵西西推出去:“你别看我了,很丑。”

        “确实丑。”赵西西说,她不想再看见了。

        他傻笑了下,牵扯到伤口,眉微皱,她的呼吸都滞了。

        出去后,她立刻去爬楼梯,欧阳淼在那儿和两人说话,声音比以往温柔很多。

        门没关,她无声息地过去,许梓越却一眼就看见她,喊着:“出去,你们俩都出去。”

        欧阳淼来时买了酒精棉签绷带啥的。

        沈烨额头上无大碍,贴了创可贴,一侧脸肿,拿冰块贴着。

        显然,他不是目标要攻击的对象。

        许梓越严重多了,赵西西要帮他敷药,他跑到自己房间,赵西西闯了进去。

        “怕疼?”她直视他,语气拽拽的,还带了丝调笑。

        许梓越看她几次手抖,眼里流光闪烁,工程进行到一半,便拎着她到外面。

        “喂,放我进去!”

        “你这技术太差了,我自己来。”

        欧阳淼眼里喷着怒火,“狗|日|的,我要报仇。”

        打篮球一个劲的碾压他们,大热天的,两人在那擦汗,一个球擦着脸过去。

        不是故意的狗才信。

        这是和他们一块打球的人告诉她的,不知添油加醋多少,她听完真想杀人。

        赵西西直觉这次打架很严重,打人不打脸,他们净往脸上打。

        欧阳淼说,她熟悉的奶茶店老板看到打架去喊声,告诉她,她急忙赶来。

        他还说过那三个人是社会青年,未成年时因盗窃进过局子,出来后不知进取,整日游荡。

        对他们,盗窃不是穷,就是体验刺激。

        这样的人缠上真难办!

        这两人倒表现得无所谓,又不是打不过。

        许梓越看赵西西怀疑的眼睛,头不觉昂起来。

        “其实是我们起头的。”沈烨冒出一句。

        “啊!”欧阳淼把所有的惊讶都倾注在这一秒,之后就安静地抚着玩偶的绒毛。

        欧阳淼是收集资料小能手,她很快把这三人的资料收集起来,这一看还真出乎意料,比如那个大哥稳重讲义气,有过一段唯美的爱情,虽然后来进局子女孩和他断了……

        “我觉得可以整整他们。”赵西西说,目光亮起来。

        本以为她开玩笑,她立马说出了一个尚在雏形的计划。

        “妹妹,这是在赌啊!”欧阳淼说,“虽然我们没啥损失……”

        但挺傻的。

        沈烨照着镜子,没说话,也许压根没去听。

        赵西西支棱起来的肩膀慢慢低下去。

        “我觉得还挺有趣的,不过需要再完善下。”许梓越认真地说。

        赵西西开心地回家吃饭,客厅里的三人安静了会儿。

        欧阳淼看许梓越在那傻笑,叹口气,“你就是想陪西西胡闹,加我一个,呜呜,这可能成为我未来的黑历史。”

        沈烨自从打架回来后,就常心不在焉的,两人默认他同意了。

        宾馆,裘放照着镜子,嘴里骂着小兔崽子,他脖子上被咬了一口,留下两个深深的齿印。

        本来打得好好的,那两人体力不支,渐处于下风,突然冒出来个小子,下三滥手段都会,打了一通跑了,加上动静大,有人闻声过来喊,那两人也趁机跑了。

        标子和阿虎头裹得像粽子,躺在外面床上打游戏,这冲突是怎么引起的,他俩摸不清。

        就觉得个子高,笑得开朗那个小子老抢他们的球,一开始还不愿意和他们打。

        于是在打球过程中他们异常卖力,还使了阴招,让这帮小子不识抬举。

        打完球,那个崽子目光带着敌意看他们,手里的球拍到地上又弹起来,分明是想打一顿,标子最先冲上去。

        “还好没带弟弟。”阿虎说。

        每天早上,这三人都出来散步,他们的关系和许梓越三人有些相像,甚至更强大。

        这怒气压久了,不仅没消失,还愈发膨胀。

        标子伸懒腰时,露出放在腰间的刀,裘放眼眯了下,没吭声。

        他们的目光搜索着四周,不断向金海小区逼近。

        “裘哥,我饿了。”阿虎吞着口水。

        吃着牛肉馅包子喝着汤,清晨的凉爽带来舒适。

        老板看着三人:“没见过你们,是新搬来的吗?”

        阿虎说:“来这找朋友。”

        老板又端来一盘子,小声说:“新客户免费送,欢迎常来。”

        这不吃完不好意思,老板一直满含期待地往这看。

        一位女性走来,带着渔夫帽,脸上不知画了几层,坐在旁边空的凳子上,笑不露齿。

        “孩子们,听说你们在找人,我也许知道。”

        阿虎掏出照片,她那带着黑丝的手轻一拊掌,向扑一只蝴蝶那样温柔。

        “我认得,我甚至知道他们住哪儿。”她捂着半张脸,眼里都是惋惜。

        “在哪儿?”裘放声音轻柔起来。

        她身子稍前倾,裘放不好意思看她,只感觉冷冷的气息萦绕在周围,“在木北街道308号。”

        “那不是墓地?”

        那边有一对情侣吵起来,“都是你害的,吃不完还点这么多,包子这么好吃,你暴殄天物!”

        一碗汤洒下来,裘放穿着凉鞋的脚波及,那叫一个酸爽。

        “我不活了。”女孩说。

        “他妈的给裘哥道歉。”阿虎拍着桌子站起来。

        女孩低头连说对不起,哭着跑了出去,看对面的浓妆女人不知何时没了。

        出租车,裘放掏钱时,惊愕地说了几句艹,口袋里有一打冥币,是蛇形的。

        其他两人也是。

        木北街。

        赵西西撑着伞挨个给墓碑鞠躬:“爷爷奶奶们,打扰了。”

        裘放他们来到看到线索,徇着地上的箭头前进,一间破屋子上挂着一个信封,让算乘法题,还备了演草纸和笔。

        于是算啊算,到最后一张纸背面,阿虎发现惊喜,纸条上写着几个大字:在桌子下面沾着。

        裘放拍了下头,被耍了。

        标子踢翻桌子:“哥,来这干嘛?我|干|死这帮瓜娃子。”

        裘放看了他一眼,标子立马闭嘴:“先看看,目前还挺有趣的,要是耍我们,我第一个干|死他们。”

        从天花板落下羽毛,羽毛上写着放下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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