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是心动吗

寒假过后，文理分班。

        据说他们是这制度的最后一堆使用者，以后就不分文理了。

        赵西西下午来占了个靠窗偏后的位置，班主任来时，后面跟着夏长河。

        两人的视线立马对上，赵西西开心地笑了。

        夏长河坐到她旁边，他身上有一种很淡的却标志性的香味。

        两人虽熟，并没多少话题，且夏长河给赵西西一种不可调戏之感。

        这一块地很是安静祥和。

        晚自习过后，赵西西收拾东西，对了个暗号。

        “没忘吧？”

        “当然。”

        许梓越打着篮球，一扣球进去，他笑得灿烂，看到两个索债的，郁闷地从场上下来。

        欧阳淼一脸惊奇地看着夏长河：“寒假吃的什么？窜这么高！”

        “可以开始了，待会保安就来赶人。”

        陆帆和杨侑丰从球场下来看热闹，他们后悔没参加。

        赵西西听到许梓越喊，简直要笑死了。

        变声期过后，他声音如小溪流水，清脆悦耳。

        操场上看热闹的人与日俱增，赵西西这个风云人物早有耳闻，夏长河刚来引起众人的好奇心。

        他一亮相，就有人感叹赵西西艳福不浅，上一届同桌巅峰极学霸校草，这一届同桌不说学习，那美貌能颠倒众生，别有一番风味。

        男神女神地传，竟有人磕起他俩的cp，一周没到，赵西西目瞪口呆地看桌上的婚帖，写着她和夏长河的名字，顿觉玩大了。

        许梓越他们现在看到自己都有一种压力感。

        夏长河淡淡笑着，不否认也不承认。

        赵西西觉得好笑，摆脱了勾引许梓越的丑闻，现在又搞得和夏长河有什么似的。

        她希望赶紧分座位，离得远远的才好。

        今天不上晚自习，夏长河邀请她一块走。

        她低头抄文言文：“你先走，我等朋友。”

        过了会儿，她低低叹气，背着包出去，趴在走廊边上看走动的人群。

        先是成串，然后就是几个几个的，最后只剩下空荡荡的路。

        她转移视线，小径绿意萌生，几朵星点大的野花冒出来。

        身后有人走来，左右趴来一个人，不认识。

        她有些害怕，还是大胆看他们两眼：“那边有那么多地方，非挨我这干嘛？”

        说着就要走，却看后面还有个人。

        许梓越手转着球从下面过时，想着赵西西就在这栋楼上课，随意抬头看一眼，三个大男生正围着一个女生，女生被逼得贴着墙。

        “干嘛呢？”他大吼一声，球对二楼扔过去，砸到中间男生的背。

        他狂奔过去。

        赵西西贴着墙，看对面的男生笑嘻嘻地挨近她，两边男生堵着她的去路：“我很喜欢你。”

        她腿发软，把包抱在身前：“让开，不然我喊了。”

        “你喊吧！”

        赵西西看那人的眼睛瞬间就怂了，不停地缩，蹲在地上，又被提溜起来。

        他身子猛一晃，什么东西砸到他，两人撞在一起，赵西西吃痛地叫一声。

        “干他妈的。”他看后面一眼，没有人。

        “久闻大名，可这让我有些失望啊！”他扫了眼低头欲哭的赵西西，对旁边人说。

        赵西西正等他们放松警惕，她抬脚对前方猛踢，拿着包四处乱砸，东西散落在地上。

        “操！哈哈~”那人捂着肚子笑起来，这点疼对他简直是小猫挠痒痒。

        赵西西毛骨悚然，往前跑，可速度哪比得过他们，又被钉在墙上，眼看那脸越来越近，她绝望羞耻，闭上眼睛。

        “操|你|妈|的，西西，快走。”许梓越一拳甩过去，和三人打斗。

        赵西西拼命地跑，到楼梯看到陆帆和杨侑丰赶来，心放下。

        三对三，一个个头破血流的，许梓越揪住那人的衣领：“你为什么招惹她？”

        那人回一拳：“她还不够招惹吗？我碰下怎么了？”

        “我他妈打死你！”

        最后变成两人的恶斗，其余四人见形势不好，团结起来去拉架。

        许梓越被拉着走到门口，给沈烨打电话。

        【沈烨，你去看赵西西回家没？】

        很严肃，沈烨刚躺在松软的沙发上，立马坐起来。

        【我不知道她家在哪儿。】

        【13楼。】

        有三家住户，他挨个去敲门，赵哈哈伸出头，他小声说：“你姐姐回来了吗？”

        “没有。”

        “哦，我想找她借作业呢，可能在班里学习。”

        他赶紧打回去，询问出什么事了，许梓越说了声没事，挂断。

        许梓越看到桥边的一颗大柳树下有个阴影，轻悄悄过去，她脸埋在膝盖里，半天没动静。

        “赵西西？西西？”

        许梓越哭笑不得，这还能睡着。

        赵西西醒来时，身上披着件衣服，有人挨着自己歪着脸睡着了，红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扯烂了，血凝结在一起。

        他缓缓张开眼，月光下，两人对视着，呆滞了会儿。

        “还好吗？”

        她摇头，重把脸埋在膝盖里，声音闷闷的：“吓死我了，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沈烨去开门，薯片撒了一地：“跟谁打架也不叫上我？”他拍了下胳膊上的绷带，许梓越吃痛，脚踢过去。

        他笑着躲，看到赵西西在后面，冷声：“你来干什么？”

        “你兄弟的东西。”她把两大包放下，面无表情走了。

        许梓越坐下，灌了一杯水，拍着胸口大喘着气。

        沈烨翻着袋子里的东西，水果、牛奶和零食，“这么些东西，也不沉啊！靠，你什么表情？跟被人调戏似的。”说着他坏笑起来，脑补多种少儿不宜场面。

        “小椰子，你知道学校里的那几个混蛋吗？”许梓越打开窗户，冷风灌进屋子里，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按说半年的同桌时间他早该对赵西西免疫，可树下的对视让他产生某种想法。他认为这想法并非是因为她是赵西西，而是因为赵西西是她。

        他担心那几人再找事，借口胳膊受伤，请赵西西帮他拎东西，回来的一路上两人没说话，许梓越觉得空气中的氧气越来越少，明明离一米的距离，可嗅觉和视觉突然发达，她头发的清香，嘴角的细小扯动，圆润的耳垂……

        “冻死了。”沈烨把窗户关上，“学校有一个混蛋，不过他是上高二，据说有权有势，后台很硬，操，你和他打的架？！”

        “应该是。”

        赵西西的几本书丢了，在买到前她和夏长河凑着看，她发现夏长河很少在书上做印迹，不，是从没做过，他对书爱如珍宝，每本书都包着书皮，他桌子上的所有东西都摆得井井有条。

        他很少睡觉，就摊开一本书坐那，不知是看书，还是发呆。

        她好奇低头看他，他抬头温笑。

        太警觉了，她讪笑着回去做题。

        艺术节快到，每天中午都要去排练，有时还要占用上课的时间。

        午饭，欧阳淼常拉着西西跟他们一起吃，多亏那几位，上学期快结束时她已经克服食堂障碍。

        为更好融入角色，西西见到许梓越摆上怜爱，“多吃点，长身体。以后要个胖孙子。”

        许梓越噎着，剑眉拧在一起，嘴塞得满满的，西西慈爱地看他，他也只能凶狠地瞪。

        “哈哈……”沈烨在旁笑得弯腰。“许梓越，治你的人出现了。”

        对于别人叫她西西，她无所谓，但就不让许梓越叫，每次都像炸了毛似的。

        “为什么这么一个不讨喜的角色让我有想抢的欲望呢！”欧阳淼把鸡翅放进西西饭盒里，“西西也多吃点。”

        这时，校花凑过来。

        欧阳淼想说什么，看到西西的反应，咬住嘴强忍着笑，沈烨忍耐力不够，拍着腿笑，“操，真刺|激。”

        张校花不明所以，维持着优雅的微笑，“我可以坐在这吗？”目光是看向许梓越的。

        “坐。”许梓越说了句。

        西西女巫婆似的隔着饭盒盯着他俩，校花的胳膊快碰到许小儿了。

        她捏紧筷子，“淼淼，鸡翅很好吃，白白嫩嫩的，可惜啊，不安守本分就要被我解决掉。”

        “淡定。”欧阳淼捋顺这位大爷的毛，她前些天跟几位靠谱的朋友刺探过这位校花。

        这校花看许子的眼神可不是演戏那么简单。

        家里有公司，为人蛮亲和，有许多人追她，被拒绝。

        今日一见，欧阳淼就断定，这人，不是许梓越喜欢的类型。

        大清早，操场组织班级按顺序坐，毒太阳。无人机就位，媒体，星探，老师依次就位。

        西西换好衣服，化上浓妆，镜子里是个老太婆，身上的角色感更强烈，她想这剧里的人物若是再勇敢些，结局是不是不一样了。

        “爱情是永恒不变的话题，在封建社会下的爱情，常以悲剧结尾……接下来让我们欣赏话剧改编版《孔雀东南枝》。”

        “加油。”三人手摞在一起。

        第一个上场的是刘兰芝。

        台下一片惊呼，好美啊！

        她绣着花，焦钟卿走来，两人又爱又别扭。

        焦母走着八字步过来，野蛮粗鄙。势要把他俩拆散。最后两人自挂东南枝，一个向东走，一个向西走。看哭许多人。

        西西换回衣服，用湿纸巾擦脸上的妆。

        “赵西西。”

        她回头，许梓越跑来给她个冰激凌。

        “谢谢啊。我演的怎么样？”

        “很好，在剧里我对你恨又恨不起来。其实我最恨别人骗我，谁都不行。”许梓越提着衣服领口扇风，看她表情有些痛苦，关切地问：“怎么了？”

        她摇头轻笑：“咬到舌头，应该是馋了，我回班了，再见。”

        西西路上遇到欧阳淼，扑过去，看四下无人。

        哇一声哭出来。

        欧阳淼拍她的背，“谁敢欺负你我把他打屁滚尿流。”

        西西摇头，“终于演完了，好累。”

        艺术节连着五一，直接就放假。

        社长说要办庆功宴，谁走就是不给面子。

        话都说到这份上，赵西西回家收拾了下，歇到四点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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