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木叶白牙之死：故事的交汇

清早起身准备去学校的卡卡西，毋地发现了站在宅子旁边的旗木溯茂，身上还散发着血腥味儿。

        “多桑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旗木溯茂忍者表情呆滞，像是一个机器人一样缓缓转过脑袋看向卡卡西，喃喃道：

        “这是一个虚假的世界！这一切都是假的！”

        “嗯？”

        没有听清父亲的话语，卡卡西也奇怪他此刻的状态，竟然让他感知不到任何情绪。

        “多桑该不会昨晚偷偷跑出去做任务了吧！”

        卡卡西只是随口一说，毕竟父亲以前经常这么干，且总是带着一身淡淡的血腥味和沉重的疲惫感回家。

        闻言旗木溯茂像是被按了复原开关，整个人恢复神采，脸上也挂起微笑，瞬间恢复了前些天开朗的样子。

        “啊这个吗！多桑昨天晚上什么也没干哦！”

        骗人！

        卡卡西见上课的时间快到了也就没有和父亲多说话，戴好面罩后就离开了。

        背后的旗木溯茂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他脑海里此起彼伏：

        他是假的卡卡西！这是个虚假的世界！快离开这个世界！

        在忍者学校的一整天卡卡西都感觉不自在，像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被自己忽略了。

        郁闷的心情一直萦绕在卡卡西心头，连带着看带土这个大笨蛋也不爽极了。

        他最近一连几天都没有用影分身上课，而是老老实实的座在教室，今天也不例外。

        放学后这股危机感越加浓郁了，卡卡西心感不妙，只能告别伙伴快步赶回家里。

        他心底有个声音在催促让他快点回家。

        今天回家路上出奇的没有感知到任何情绪波动，异常的情况让他忐忑不安。

        旗木宅子离他越来越近……

        不对劲……

        父亲今天居然没有再门前等我……

        卡卡西停滞在门前，手心里尽然冒出了冷汗。

        心里的声音叫嚣着：不要进去不要进去！

        但他还是咬牙推门而入，宅子里安静的可怕。

        没有饭香，没有任何响动……

        “多桑？”

        外屋没人应答，他只能缓缓走向房间，房前是一滩渗出的鲜血。

        推开门后入目的是一片鲜红，躺在地上没了气息的父亲以及一旁的白牙短刃……

        卡卡西双腿一软，摔倒在父亲冰冷的尸体旁。

        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是真的，他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从这一刻他才明白，那些感到极度悲伤的人是不会大声哭泣的，他们甚至发不出声音，只能被迫接受着难以承受的事实……

        木叶白牙死了。他的父亲死了。

        鲜血自里屋流向房间外到处都是，地板上，鞋上，他的手上……

        瓢盆大雨滴落在墓前的鲜花上，犹如卡卡西追求平静生活的心一样被捶打的摇摇欲坠。

        事情发生的突然，他内心除了悲伤大概就是愤怒了。

        他还没有问父亲他和母亲的故事，也还没有告诉他自己和宇智波例的战斗……

        原来这么多事情，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他为什么要离开自己？为什么要选择以这种方式离开自己？自己对他到底算什么？

        但永远不会有人解答他的疑惑……

        所有人都觉得旗木溯茂是因为名誉蒙羞而死，他不相信，却不得不相信……

        强烈的恨意充斥他的内心，他痛恨那些流言，也痛恨因为流言而抛下他离开的父亲。

        更痛恨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自己……

        冰冷的雨水借着风打击着卡卡西的脸，让他在无边的孤寂中感受到了凉意。

        明明父亲那么讨厌雨天，却又选择在雨天结束生命，真是太讽刺了。

        前来吊唁的三两人皆是旗木溯茂在暗部的好友，加上卡卡西不超过十个。

        更多的都在战场奋战如波风水门之类，得知旗木溯茂身亡的消息时都有心无力。

        木叶白牙一生驰骋沙场斩敌无数，令多少敌人闻风丧胆……如今以这种凄凉的方式结尾，卡卡西只觉得讽刺，这个村子可笑至极，这个世界也是可笑至极。

        卡卡西余光瞥了眼吊唁人群外围戴着眼镜的棕发少女，她也是父亲的同伴吗？

        为什么其他人对她如此敌视？

        也许是系统吸收了他剧烈的情绪波动，让他竟然能够在悲伤之际思考着其他事情。

        迈特戴推了推身边的凯，示意他上前安慰卡卡西。

        凯沉重的点了点头，其实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人，只能将手搭在卡卡西的肩膀上然后默默站在他的身边。

        木叶白牙是一位让人尊敬的强者，在所有人都看不起迈特戴时，是他亲口承认了迈特戴的实力，还让他的儿子卡卡西和凯成为了好朋友。

        更是在迈特戴因为接不到任务吃不上饭时，借“照顾卡卡西”的名义向他发布任务接济了他们父子。

        这一切都让凯在心中十分敬佩他，双手紧紧握拳，他盯着旗木溯茂的墓碑在心中发誓：

        “旗木前辈！我会替你照顾好卡卡西的！”

        葬礼是如何开始的卡卡西不知道，正如他不知道是如何结束的一样。

        一生杀敌无数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木叶白牙啊……

        卡卡西看着被雨水打落的花瓣，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

        平静的生活猝不及防的被打破，他需要强迫自己冷静重新掌控节奏……

        葬礼结束后，唯有卡卡西矗立在旗木溯茂的墓前一直未离开。

        其他人知道他需要时间去适应，便让他一个人和旗木溯茂的墓碑独处。

        远处戴着眼镜的棕发少女借着大树隐藏着自己，她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但她还是期望着，至于她在期望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等所有人都离去后少女才走到卡卡西面前，用失魂落魄来形容她此时的样子最不为过。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明白过来她就是那个指责父亲的同伴，卡卡西心里尽然没有一丝波动。

        死者不需要原谅，他也是。

        卡卡西只是平静的望着下方的少女一字一句道：

        “因为几句流言就随便结束自己的生命的家伙……我无法代替他接受你的道歉！”

        “不是的！事情不是这样的！”女人崩溃的冲他大喊，突然神色一震，惊慌的看着周围，然后渐渐趋于平静。

        卡卡西感知到无数道微小的情绪波动包围了这里，微小到不像是人的情绪波动但又确实是人的。

        “他是个英雄！也是个伟大的父亲！我很尊敬他！抱歉！”

        眼泪终于从眼眶里流落，但雨也顺着她的脸流下，她捂着脸，卡卡西分不清她是惊恐还是悲伤。

        女人矛盾的情绪波动让他停住了离开的脚步，许是悲伤产生了共情，他上前替这个自己本该憎恨的人挡住了滴落的冷雨。

        “他说过会回来的，他说过的……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女人跪在卡卡西面前崩溃大哭。

        注意到她只穿着单薄的睡衣，卡卡西冷冷道：

        “那家伙，从来都没有怪过你，没怪过任何人。”

        说这话只是想让她冷静点然后离开，他现在需要安静，哭哭啼啼的让他很烦躁。

        显然起了反效果，女人听了他的话哭的更加伤心了，声音之大，一时他都分不清到底是谁的父亲死了。

        卡卡西也不想一直在这听她哭，便将伞放在她旁边，自己独自淋着雨离开了。

        女人的哭声一直萦绕在脑海里，直到他走到旗木宅子才消散。

        他想，他应该哭才对……

        但是他还要将宅子里的血迹清理干净，还要学做饭和还要以后自己一个人上下学……

        事情好多好多，多到他已经没时间去想他该如何悲伤。

        眼泪低落在地上凝固的鲜血里，融合其中……

        卡卡西用力的擦拭着地板，好像擦掉这些鲜血他就能忘掉今天的一切然后重新开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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