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最接近法则的人

“所以……这是你们地球人的守卫塔吗？这真的是……一个奇迹！！！”

        卡茨站在瞭望塔的看台上，脸贴近窗户，一脸的不可思议，她把手小心翼翼地置于玻璃上，仿佛透过它就能感知外面的世界。

        她并不是不了解宇宙，但也确实没这些地球人了解——新氪星上并没有人选择踏出星外，看向宇宙，而跟她概念里“所谓的”宇宙更接近的是那群她向来看不起的神棍们，也就是新氪星的占星术士。

        “这是瞭望塔，新氪星上没有吗？”克拉克站在她的身旁，“像是什么空间站之类的东西？”

        “没有，”卡茨没有回头，“那个地方就是金属的城市，炼金的国度。”

        克拉克愈发对卡茨来自的新氪星感到好奇，但是由于一开始无法判断她的善恶——上一个来地球的氪星人还是佐德将军，就算卡茨表现的再没有什么恶意他们也得仔细盘查——他也就象征性地问几句，不再多说。

        两个不属于地球却都到地球的外星人看向宇宙。

        “说实话，那个时候……我指的是坠落地球的时候，我感觉我都快死了，”很久之后卡茨才低声说道，“我不知道要储存氧气，也不知道到达地球的时间要多久……什么都准备了，但是什么也都没有准备好……你们接住我的时候其实我已经快要窒息了。”

        神奇女侠的审问很快，联盟主席和联盟顾问也都见证了这个过程，女孩确实不是一个罪犯，但是她也比罪犯更令人头疼——她对地球上的一切都很好奇，甚至想要探究神奇女侠的真言套索，要不是不知道套索构成，克拉克怀疑她绝对会敲一块下来进行实验；与此同时，令三巨头更头疼的是卡茨的年龄。

        她只有16岁，还是一个没有成年的小孩子。

        什么样的家庭才会教出一个会不远千里飞向地球只是为了追个有争议的信号的小孩？

        “但是你还是抵达了，”克拉克揉了揉卡茨的头发，“你已经很棒了。”

        三巨头对于卡茨的去向开了个简单的会，蝙蝠侠肯定是管不了，哥谭就足够他喝上好几壶了，更别提家里养了一群鸡飞狗跳的小崽子；神奇女侠在天堂岛和人间来回跑，不一定顾得上；海王和绿箭侠先管管家事儿吧，英雄也得关注生活啊；绿灯和闪电的话……

        一个常年不在地球，还有个是社畜警察，还要养自己的侄子。

        嗯……

        火星猎人倒是想带着卡茨，想让她和自己的侄女梅根做个伴。

        “她可以在适应环境后加入泰坦，”他说，“梅根也可以带着她。”

        “报告显示她除了超级视力，飞行能力和炼金术外就没有别的能力了，”钢骨反驳道，“而且刚刚你们也看到了，她没有，或者说根本就没接受过格斗训练——短期内肯定是不能加入泰坦的。”

        “还是让她待在堪萨斯吧，”克拉克叹了口气，之前他也是被“孩子够多”的理由给pass了，“老乔和玛莎可以照顾她，我也能和康纳卡拉他们过去看看卡茨。”

        会议结束后，蝙蝠侠叫住了超人，他犹豫了下，最后还是低下声音开口。

        “她的母星，可能并不是你希望的那样，”布鲁斯知道“氪星”这一个词对超人的意义，“那个新氪星……”

        “不会成为我的家乡，”超人苦笑了一下，叹了一口气，看向瞭望塔外的宇宙，“你知道吗？卡茨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新氪星不是氪星，我知道这或许很难令你接受，”卡茨很平静地看向克拉克，“但很抱歉，我还是想说，你不要把你对氪星的感情寄托在新氪星上。”

        对于去哪儿住，跟谁在一块，卡茨并不介意，毕竟她才是那个给地球人带来麻烦的人，地球人没像她的母星对待乱闯的星际海盗一样就很不错了，还能奢求更多的吗？

        她开始学起了英语，翻看着老乔纳森的拖拉机杂志，用着克拉克初高中的化学材料，对照着墙壁上的元素表认起了属于这个星球的元素；玛莎给她换上了地球的衣服，老乔纳森带着她在周围看堪萨斯的风景，卡拉和康纳时不时给她带来各种各样的报刊读物——他们从老肯特夫妇口中得知他们的新妹妹是一个小学究。

        “所以，炼金术到底是什么？”卡拉看着卡茨正对着图纸研究着收割机的运作，“我对炼金术的了解仅限于看过的动漫……哦等等，你估计没看过。”

        “我看过了，”卡茨放下图纸，敲了敲今天突然出故障的收割机，然后小心翼翼地掀开了机盖，“克拉克第一次带我去瞭望塔的时候，他们在开会……钢骨就给我播放那个，他担心我无聊。”

        “地球人似乎对炼金术有种奇怪的臆想，他们会认为这是魔法，”卡茨盯着机件构造，头也不回地说道，“但那并不是，炼金术是最纯正的科学，我们遵循能量守则，遵循等价代换，遵守法则，任何违背法则的人都会被法则所吞噬——把扳手递给我一下谢谢，顺便再帮我拿盒粉笔，我知道这东西怎么运作的了。”

        卡拉满脸震惊地拿过来了扳手和粉笔，不可置信地看着卡茨双手同时各拿起一支粉笔，直接在机械上画起了法阵，还是双手分开操作的那种。

        “你看了10分钟的示意图就会了？”卡拉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像是怕惊吓到她一样，“你用了超级大脑？”

        “我没有超级大脑，那是氪星人才有的，”卡茨否认了这句话，伴随着最后一笔落下，布满零件的法阵终于被完成了，“我有的只有炼金术。”

        “不过，我不否认，”

        金色的光芒沿着粉笔的轨迹一点一点绽放，布满灰尘沾满油污的零件一点一点被上色，卡茨凝视着它们，右手覆上法阵，感知着里面的变化，左手则是向上一翻，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我有一颗天才的大脑。”

        被光染上颜色的机甲“叮叮当当”地翻转着，断掉的链条和老化的软管在重新焕发生机，卡拉甚至能看到部件空袭内有微小的零件浮起，逐渐覆盖到各类接口的地方——这怎么看都不像是科学，更像是一个魔法。但是当她瞥向卡茨的时候，才被她毫无波澜的眼睛冷静下来。

        法阵绽放着光芒，而那光却一点都没有渗入她的眼睛里，只是滞于表面，就像森林里被秋日阳光铺满的绿色湖水一样，没有任何波动。

        仿佛这对她而言只是一件再无趣寻常不过的事情罢了。

        “真的好神奇啊……”卡拉还是忍不住赞叹，“就像奇迹一样。”

        “卡茨·埃斯基维尔？？？？”刚到联盟的绿灯侠还没喝完水就一口喷了出来，满脸震惊地看向三巨头，“那个小祖宗跑到地球来了？？？？？？？？？”

        “你知道她？”

        蝙蝠侠皱起了眉头。

        “也不能说知道……”哈尔揉了揉头发，吸了一口气，“就，新氪星是在我负责的辖区里，你知道我们肯定要跟星球的高官们时不时打个招呼的……毕竟谁也不知道什么怪物会冲到哪个星球上。”

        “新氪星呢，和别的星球不一样，他们确实有发达的炼金术和科技，但是他们……更偏向保守？？？比如他们与星际商人交易，但是却不允许国人出去，而且他们甚至都没空间站。总的来说，打个比方，新氪星就是50年代美国的科技水平，古罗马时期的政治样貌。”

        “那次我要去抓一伙星际强盗，那群人带着炮火直接轰炸新氪星，想要把新氪星改成他们的据点，因为新氪星富足，面积大，地理位置优越，而且还没有空防措施，”哈尔双手一摊，“但是你猜怎么着？他们被那个姑娘制造的机械军团直接轰了下来。”

        “她制造的军团？”神奇女侠站了起来，明显严肃了起来，“如果这样的话，那她……”

        “她不是犯罪分子，”像是知道了神奇女侠未讲的话，哈尔摆了摆手，“用那边人的话来说，”

        “这不是奇迹啦，”卡茨耐心地解释道，“这只不过是法则的应用而已。”

        “但是感觉你是在创造，卡茨，”卡拉飘了过去，仔细凝视着新生成的机械，它们是全新的，“这并不是刚刚的样子。”

        “那只是改进，我并没有创造什么，而且所有的炼金术师终其一生也只能努力靠近法则。”

        卡茨耸了耸肩，走出仓库去叫老乔纳森过来试试收割机。

        「她是最接近法则的人，」

        事实证明，卡茨修理的拖拉机真的很不错，几天试下来后，老乔纳森非常满意，因为这比原先马力更足，效率也更高，而且改进后的收割机更省油了。

        “酷，伙计，”康纳吹了声口哨，也开着收割机快乐地“突突突”了一圈，“简直棒呆了，你还能修别的吗？”

        卡茨点了点头，“事实上，机械只是我擅长的一小部分罢了。”

        “全才型人物，”卡拉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要多学点说不定比蝙蝠侠家的那几个还十项全能。”

        “说不定呢，”康纳表示肯定，“卡茨可是个天才。”

        「她是被智慧之神偏爱的人，」

        康纳跳下收割机，直接和卡茨勾肩搭背，笑嘻嘻地请她也教教他。

        “这绝对不能让反超英激进人士知道，”他思索了一会儿，“尤其是莱克斯·卢瑟之类的，他们绝对会来搞事情的。”

        卡拉对此翻了个白眼，“是啊，甚至抹杀超级英雄。”

        “知道也无所谓，他们也没能力学，普通地球人不具备学习能力，”卡茨毫不客气地拍下康纳的手，“我绝对不会让我的炼金术成品被用来进行暴力运动。”

        「她是一个理想的改革派，尽管她的出身是旧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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