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打架

滦村里有好几个小伙子都去了私塾，因为同村，平常大人们聊天的时候自然会提起来成绩，或者是有没有得到先生夸奖。

        有的少年本就根路澜关系不错，所以提起来的时候有的人还会有些自豪，比如路良贵也就是石头。也有人觉得自己也是得到过先生的夸奖的，学业也不错，心中起了反骨，忍不住跟路澜较下一二的。

        路世强是那种有些勤奋但天分不太高的，而且非常容易偏激的那一类。所以在路澜被表扬，而他却被罚抄书的这件事一发生。路世强越想越不忿，便拉着几个同伴在放学路上拦住了路澜。

        他们这些人其实也是会发生些小摩擦，但男孩子一般是不管是输是赢都不会跟家人告状，所以有的人还会在挨了别人打，极有可能还会到家被父母打。

        路澜很少主动跟人发生摩擦，因为这种动武力的事情除了逞一时之快根本没什么用，还会让家里人担心。尤其在别人主动挑衅，他赢了后还被人寻上门告状之后发现真是没什么用途，因为不仅自己会被父母打，还让父母担心。

        石头却天生爱热闹，心里早就蠢蠢欲动，说完那句话后，便站在了路世强对面。插着腰，气冲冲道：“强子，你这是想干嘛！打架吗！怎么，之前挨得揍都忘记了？”

        路世强和他们一向不对付，大大小小的摩擦一直不断，算是从小打到大的。不过路世强有个优点，就是不管是输是赢，家里人都不会知道。

        路澜还想着回家念书，让石头气焰别那么高。不想浪费时间，便道：“我们不愿意惹事。”

        说着就要拉着石头走，在路过路世强的时候却被路世强拦住：“你这几天有些嚣张。”

        路澜抬眼看向他：“怎么。一定要打一架？”

        路世强哼了一声，本就不算周正的脸在这个时候尤为的显得刻薄。

        也分不清是谁先动的手了，几个人打到了一起。别看石头人长得高，但人太瘦没什么攻击力，原本路澜自己跟他们打起来挨几拳就能把他们全部打倒，可因为要护着石头，他们两个人，一时也没从他们五个人讨到好处。

        石头还有时间在一旁吱哇乱叫：“还有没有武德，你们五个人打我们两个。”

        路世强可不听他的话，暗暗的给了石头肚子上一拳头。路澜看见，一边问着石头怎么样，一边跟另外二个人撕扯在一起。

        一时有些分心，路澜不小心挨了一拳头，流了鼻血，踹了那人一脚。他连忙扭身，抬起腿又给了路世强一脚。路世强倒地，石头趁机一屁股坐到了他肚子上，拿书袋捆住他的手。

        另外四人想冲上前，不想被路澜一一拦了下来。

        石头摆着手道：“别打了，又打不过我们，天色这么晚了，快停下。”

        本就不愿意浪费时间，路澜停下了手，那四个少年也停下了。石头把路世强拽起来，给他解开了书袋袋子，搂着他的肩膀，略带警告道：“这回知道狗剩哥的厉害了，以后老老实实的。”

        路澜不知道石头从哪里学来的二流子的话，催促他快走。

        两个人身上都带了彩，路上石头还不停的哼唧，便想着去李老头那里那里拿些药膏涂抹。

        他们熟门熟路的推开李老头家的篱笆，李老头正在外面翻草药草药，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看见他们两个鼻青脸肿的，放下草药渍渍了两声，语气带着些消遣：“二位这是怎么了，可是好久没见你们来我老头子这里了。”

        石头哼唧了两声，一副不愿开口的模样。他们两个前两年身上伤口不断的，没少从他这拿草药，李老头也知道两人是什么性子。看两个人都不想说，就去屋里给他们拿了药膏。

        以前他们会经常看李老头胡乱研究了些什么草药，所以以往他们会顺便去他屋里。只是李老头今日动作仿佛有些闪躲，路澜刚才想进屋，就被李老头不经意的拉住，说要帮着他涂抹药膏。

        这要放在从前，不是严重的伤，李老头可都不会上手的。李老头是喜欢小孩子，可也没到能浪费他研究草药的时间给人上药地步。很多时候，都是他给拿了草药，让他们回家自己上药的。

        上次路澜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发觉屋里有人，他还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可是看他今日的行为，屋内应该就是有人。只是，若是寻常亲友，应该不会弄的这么神神秘秘。

        他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该知道的，自然不该一问到底。

        李老头却不经意间问道：“听说村里搬来了一户人家，他们为人怎么样？”说话期间还侍弄着药草，语气也淡淡的，像是平常聊天。

        路澜犹豫了一下没吭声，因为刚才他察觉到屋内的人仿佛也过来了些，像是要查探一下他们的回答。

        还没轮到给石头一个眼色，就见石头顺了李老头的一把甘草片，一边道：“你还吃过人家糕点呢？忘了？他们人挺好的。对吧，狗剩哥。”

        路澜：“是。”

        李老头又问道：“看来你们跟新来的这户关系很好嘛，人应该是真不错了。他们家做什么的？”

        路澜在石头开口前道：“我们也不知道，石头，我们还要回家写字，不然明天又该被先生骂了。”

        石头：“哦哦，对了，先生还留下了作业呢。李老头，我们先走了。”

        说完两个人离开，李老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路澜，觉得这小子越长鬼心眼越多。

        把草药都看了一遍，想着可能还需要再晒两日，然后对从屋里出来的人道：“都说了，这小鬼心眼多，从他们口中肯定得不到什么。我一向不关心村里的事儿，若是一直问，会引起怀疑。”

        他身后的人身高七尺，膀大腰圆，长髯精目。只是头发有些毛糙，右手也被木板固定，用纱布缠好吊在胸前，左小腿似乎也有些不便，走起来有些微跛，显露出来那么一丝落魄。

        男人听到这话也没在意，坐在院中的椅子上，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如果不是那一群老狗咬着我不放，我怎么会孤立无援，探听个消息都这么麻烦。我家的小崽子也没一个有用的，老子都在这这么多天了，还没人找过来。”

        李老头像是与他相识多年，熟练的给他倒了杯参茶，笑着道：“你当年可是跟我显摆了无数次你的那些小辈，怎么，自己现在看不上了？”

        男子哼了一声道：“一个个的死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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