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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她爹


王掌柜的去喊来了里正,里正又让人给叫了几个人来。看年纪,应该是每个姓氏家里代表的人物。

        帮忙的妇人有七八个,加上他们这四五个孩子,他们在东厢房里面摆了两桌。王掌柜的那一桌则是在正堂。

        乡下也没什么不同席之说,所以路澜和石头这两个半大的小子一同在东厢房,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们这一桌路澜看过去,都是熟悉的人,他看向不远处的另一桌,阮羽风正坐在自己母亲旁边笑得很是开心。别人夸奖她,她就跟人道谢,即使有几分害羞,但全然没有看到陌生人的胆怯。

        莫名的,路澜第一次知道了和她的差距。不是样貌或是家世,而是因为家世环境不同,培养出来的人也不一样。他就像是在荒山上长大的一朵野花,而阮羽风就是被人娇养长大的名贵兰花。

        他正出神,碗里被人夹了一块肉,听到身旁的石头道:“狗剩哥,快吃,这菜做的太好吃了。比我过年吃的还好。”

        他下意识的夹起来,是炖的软烂的排骨,里面包含着菇类的独特味道,舌头一裹,骨肉便分开来,留一口鲜嫩的肉。不得不承认,确实很好吃。

        看的出来,在这里吃饭的人吃的都挺好的,气氛也很好。用和和美美,相亲相爱去形容都不足为奇。直到有一妇人开口问道:“怎么只有你们,不见娃儿爹。”

        路澜看过去,是杏婶子。一双吊梢眼,瘦长脸。为人勤奋好贪,有时候喜欢道人长短,让人有些不喜。

        他其实也有些好奇为什么没见阮羽风的父亲,之前就想过为什么她母亲和阿爷都姓王,她却姓了阮,父亲姓不是姓王的话,那她阿爷应该是外祖父才对。可是看着王家人没提,自然不好询问,只当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其实见他们家里除了王掌柜的没其他男人,杏婶子应该早就好奇了,难为她一个嘴长的一直撑到这时候才将这问题问出口。

        只是主人家一直没提起来,想来其中有什么隐情在,杏婶子这么问出来,实在有些不妥当。果然屋内的妇人们也察觉到气氛不对,有人打圆场道:“肯定是还没回来,嘴长的妇人,如果不是不合规矩,我都想坐到正堂的席面上去。”

        说话这人是石头娘,平凡的脸上因为不同于其他人的爽朗显得很是特别。显然是也看出来了王氏在听到这个问题时,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刘氏也没想到突然有人问出来这样的问题,只怪他们以前都在那种最会看人脸色,注重脸面的地方,有些问题从来都是拐了不知道几个弯。猛地有人大大咧咧的问出来,也不怪她和王氏一时没回答出来。

        她笑了笑接过去话道:“风儿娘提起来觉得伤心罢了,风儿爹他……”就说了一句这样似是而非的话,然后任凭妇人猜测。

        果然,众人见王家的三人脸色都是有些不好,连那一直笑着的风儿也顿住了笑容。自然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以为刘氏口中的风儿爹遭遇了不测。

        很快就有人将话题转过去,是路澜娘卢氏先开的口:“提这做什么,这么好吃的东西还不快吃。对了,杏嫂子,到时候要不要送你家强小子去学里啊。”强小子,是这位杏婶子的儿子,和路澜同岁。

        杏婶子没想到自己有口无心的一句话让气氛转的这么差,脸色都微微有些变了,听到卢氏这么转话说,当然立马接过去:“送,你家狗剩去不去?私塾里的先生可对他赞不绝口。”

        卢氏笑了笑,白净的脸上一点也没带骄傲,听到有人夸奖自己儿子还是平常:“只不过是去学两年字,多一条出路,最多求能争点气,当个秀才老爷,那就是我们祖坟上冒了青烟了。”

        路澜在他们滦村,皮实捣蛋也是出了名的,但是那股子机灵劲儿也是出了名的。他们这里的私塾里面没太多孩子,里面的邵先生又是向来不夸人的,除了严厉还是严厉。只有在提起来路澜的时候,那是一个又爱又恨。

        那邵先生每每趁着休沐还会到这些学生家里,问问家里情况,问问孩子在家是否依旧读书写字。私塾明明没几个人,弄得跟什么大学府一样。

        可这位邵先生又培养出来过一位进京当差的朝官,让人不得不敬佩上几分。只是那个人是突然来到滦村的孤儿,被这位邵先生认作了义子,后来邵先生这位义子就再也没了消息。只是听说当了朝官,村里人之所以相信他这位义子当了朝官,还是有一次县太爷都来探望了这位邵先生。

        刘氏没想到那个孩子这么有出息,抬眼望旁边的那一桌看过去。不由得感叹了一声,精神是精神,只可惜没承到母亲的白净,黑了点,对身边的卢氏道:“读书有出息就供孩子读书,即使不为了如朝为官,有一技之长也好。”

        卢氏也是这样想的,觉得这位王婶子跟自己就是有缘:“我就是这样想的,也不求他有什么大本事。”

        直到这,杏婶子引起的沉默才彻底打破。开始提起来送孩子读书什么的,还有一些家长里短。眼前儿又有扑鼻子的肉香,也顾不得一直想人家的家里事儿。至少,现在分不出多少心思来。

        路澜不知道阮羽风听到别人夸自己的话反应怎么样,只是觉得这样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提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所有人的视线都看过来。

        他下意识的往阮羽风那边看过去,就看到阮羽风也往这边看过来。在烛光的照耀下,眼中的光亮有些耀眼,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像是告诉他:很好,好好读书。

        他就是觉得,阮羽风的那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那里面的话,他也能读懂。唯一让他懊恼的,就是现在女孩都比男孩要高吗?

        这顿饭吃将近一个时辰,数不胜数的星星挂上的天幕,他们这三桌人才踏出了王家。

        因为她们这些妇人帮着送了不少糕点,在走的时候又给一人送了一盒。考虑到路波这对双胞胎,还给了他们一盒。王家的大方懂礼,让很多人都挑不出话来。

        直到他们一行人沿着路往外走,还在说着王家。

        显然对于阮羽风父亲的事情,还是有人不想放过,杏婶子问:“你们说这王家妹子的那口子不会是没了吧?”

        跟她一起说话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是跟她关系近些的婶子,别人都喊一声小陈婶子,跟里正家的是堂姊妹。只不过性情显然没有里正家的陈氏讨人喜欢,只看到跟小陈婆子听到这话,笑着道:“看这一家人难看的脸色,情况应该不算太好。”

        杏婶子语气也没了在王家那么好,显然是觉得在熟人面前就没有了太多顾忌。用她尖细的声音的道:“原来还以为是个官人家的夫人,没想到只是跟我们一样的泥腿子。”

        杏婶子自家儿子就在私塾里读书。虽然没有狗剩那么聪明,但是看着也挺机灵的,先生提点的也不少。这杏婶子想自家儿子中上举人,光耀祖宗,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往往谁提起来哪个孩子读书好,那人必须要对她的儿子夸上两句,她才会给人好脸色。

        这次说有官家太太搬来来着滦村养身体,最为殷勤的可能就是杏婶子了。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不时的往村头看,别人在太阳正盛的时候在午觉,她还在不时的看看。这些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现在发现情况根本不是想象中的模样,最失望的人可能也是这位杏婶子。

        吃人嘴短,小陈婆子也不好多说什么嘲讽的话,更别说,她们现在手里还拿着人家给的吃的,于是只能道:“万一亲戚里还有当官的人呢。男人死了,还有各种亲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其他几个妇人没有跟着起哄,虽然想着是认识官太太会有好处,但是能到他们这里来养身子,应该也不是什么有能力的官。现在见到了人,人家给了糕点,又准备了大鱼大肉,这时候怎么再好意思说三道四。

        石头娘原本正跟卢氏说着话,正在说石头要不要也找个学院。说着说着又转到了两个孩子下河爬树,正教训着两个孩子。就听到后面聊天的几人,石头娘最先忍不住,跟后面的几个人道:“你们在人家吃的那么好,即使人家落魄了,也比咱们过得好,想那么多,还不如多关心关心秋收,多去除除草。”

        石头娘脾气直是多数人都知道的,跟她关系好的也不少,听着能吵起来,连忙劝和,说只是对新搬来的人家好奇,这才提起来两句,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石头娘这算是改了话题,然后跟身旁的卢氏说着两个孩子的事情。

        后面的人对她有没有意见,石头娘根本也不关心,她向来都是个直脾气有什么说什么,将别人的看法看在眼里,那就不是她了。

        身旁的卢氏拍了拍她的胳膊,轻声道:“麻烦你开口了。”刚才她就想要替王家的人说几句话,结果被石头娘给拉住了。她不太会跟人争吵,也跟人红不了脸,石头娘就替她先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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