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⑩+⑩+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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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筝笑得嘎嘎的,他爸这促狭劲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方蔷叉腰站在一旁,笑着喊:“你们还行不行了!”
侯夫人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夜宵都快凉了。”
夜宵虽然清淡,美味不减。
方筝朝方蔷竖起大拇指:“姐,你这手艺每天都在进步。”
“很大的一步。”安淮跟着捧场。
晏叻连吃两大碗,实在吃不下才放下碗,方蔷瞪他:“你是饿死鬼啊。”
晏叻摆摆手,感觉吃下去的夜宵抵到嗓眼一开口就会吐。
侯夫人忙指挥帝师:“快去翻几片消食片。”
晏叻接过消食片不忘道谢:“谢谢爸妈。”
“哎哟!”侯夫人忍笑:“这孩子真够傻的。”
“傻好啊,”帝师大人笑眯眯的,“傻才会傻兮兮的看上咱们家凶巴巴的女王。”
方蔷哭笑不得:“有你们这么说自家女儿的吗!”
“骄傲啊,我们骄傲得不行呢。”帝师大人说。
方筝跟上:“不凶护不住我,我姐威武雄壮。”
方蔷脸黑了:“你说谁威武雄壮?”
“网上的我姐。”方筝朝安淮靠了靠:“好多女粉丝喊着爱了爱了。”
“女粉丝?”晏叻大惊,猛然直起身,“我不仅要防着男人还要防女人?!”
方蔷忙安抚小男友:“别听他瞎说,乖。”
晏叻抱着方蔷,假哭:“你发誓,你只爱我一个。”
“乖,我只爱你一个。”方蔷赶紧说。
晏叻满意了,吃饱喝足困意跑上来,往方蔷身上一靠,半眯着眼,昏昏欲睡。
“困了?”方蔷问。
晏叻点点头。
方筝这时起身:“睡了睡了,困死了。”
5强选出后,封闭训练自动解除,只要在开播前两天到基地磨合开场舞就行。
所以方筝又开始半住校生活。
方筝把鞋一蹬往床上一扑:“啊,还是家里舒服。”
这在以前,方筝想都不敢想。
安淮洗漱好,在床外侧躺下,懒洋洋地嗯了声。方筝侧头看他,突然问:“为什么每次你都睡外头?”
“嗯?”安淮看他,过了会儿笑起来:“你要是想换也可以。”
方筝盯着他看了会,坐起身抬腿在外跨:“进去。”
安淮不动,看他爬到中间,伸手把人拉下来抱住:“你想什么呢?”
“我想什么你不知道?”方筝恶狠狠地看他。
安淮闷声笑了好一会儿:“你介意?”
方筝抬起下巴:“是男人都介意。”
“是吗?”安淮突然顶了顶胯。
方筝瞪圆了眼睛,愣了老半天,指着他:“卧槽,你……”
“你再不下来,我怕我忍不住。”安淮看他。
方筝忙不迭滚下去,再也顾不上谁里谁外了,就觉得安淮那一顶戳了灵魂某一个点,叫他身体发麻。
“睡觉。”方筝背对着安淮说。
安淮笑了笑,抬手关了灯,翻身把人抱进怀里,唇轻轻落在发上,声音性感的沉:“晚安。”
“晚安。”方筝闭着眼,嘴角微翘。
第二天方蔷起大早,她不喜欢在冰箱里屯菜,风雨无阻喜欢跑菜市场。
看到方筝窝在沙发里,吓了一跳:“怎么不多睡会?”
“姐去买菜?”方筝看了她一眼。
方蔷莫名有些毛:“嗯。”
“我跟你一起。”方筝起身拿起外套穿上,站在门边看她。
方蔷想说不用跟的,但看方筝眼神她不敢说出口,乖乖穿上外套出门。
菜市场离得不是太远,开车20分钟路程,一路上方筝盯着窗外不说话,方蔷看了他几次欲言又止了几次,没胆开口。
总觉得这时候的方筝就像一团随时能炸的雷,随时都能抓着她吼上一句:啊!毁灭吧!
莫名害怕。
方蔷瑟瑟发抖的想。
“姐,安淮又做梦了。”方筝说着转过头来看着她,“这是他第三次做噩梦。”
方蔷手一抖:“什、什么噩梦?”
“跟我有关的噩梦。”方筝哭了,“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扶着方向盘的手一打滑,车子跟着歪了下,幸亏时间尚早路上车还不多,方蔷赶紧在路边停下,下车从后车厢拿出安全提示锥放在车后侧。
她的手在抖,身子在抖,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靠着车身缓了许久才走到车前拉开车门坐进车。
“你怎么会问我这个?”方蔷带着一丝希翼小心相问。
“姐,我不是傻子。”方筝抬起眼看他。“安淮对我有隐瞒我看得出来。”
“那你……”方蔷抖着心肝想问是不是知道她不是方蔷,话到嘴边突然又不敢问了。
方筝很认真看她:“我知道。可是那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啊?”方蔷呆呆地看他。
“方蔷的性格跟你是完全不一样的。”方筝说,“哪怕她跟安淮有一样的经历,也不会变成你这样。人的性格形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正正……”方蔷抖着手抹眼泪:“我……”
方筝伸出胳膊把人抱住:“你就是我姐。”
是他渴盼多年的心目中的姐姐,所以方蔷身体里的灵魂是谁什么来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姐姐他很满意。
说他心狠也好自私也罢,他身处于其中,分的清好坏。
“正正啊!”方蔷突然号啕大哭,狠狠地抱住方筝,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面对真相大白的害怕彻底烟消云散。“我告诉你我的来历。”
方筝却摇头拒绝了:“我不用知道,我只要知道你是我姐就够了,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脉这就够了。”
上一世孤零零的不知道父母是谁的方蔷哭的更凶了:“对,我是你姐,永远是你姐。”
又抱着方筝哭了会,方蔷抽了面纸擦了擦脸,有些不好意思地坐回去,对着镜子照了下,见眼睛只是有些红才松了口气:“你想知道什么?”
“安淮连做几次噩梦都是因为我,姐,我到底经历了什么?”方筝问。
“你真的想知道?”方蔷看他。
方筝毫不犹豫地点头:“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这对我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方蔷做了个深呼吸,再抬眼已做了决定:“你说的没错,这对你太不公平。你既然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方蔷直视前方:“你的那一段人生对我来说是一本书里故事,那本书里你是顶流,也是最微不足道的小配角,因为你在高中时期写的一封给安淮的情书暴露你的性取向,遭到网暴。”
方筝表情平静,只是扬了扬眉:“遭到网暴后我自杀了?”
“是的。”方蔷点头,“你不是承受不住网暴而死,你是用自己的生命向这个世界的不平宣战。”
“那我成功了吗?”方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方蔷想了想,点头:“应该算是成功了。你走后,你的粉丝在哭,很多人在忏悔,因为你,同性恋群体的处境好过很多。”
“那就好。”方筝笑着点头,“没有让我白死就好。”
方蔷看着他,少年脸上的笑容纯净又坚定,没有怨怼没有不满。
“正正啊……”方蔷又要哭了,就是这样的方筝才让她心疼,捧着书哭了好几个晚上。
……
“你们可终于回来了!”晏叻看到方筝方蔷拎着购物袋进门,感激涕零地喊了声,一边把方筝往房间推。
方筝被推的踉跄了两下:“怎么了?”
晏叻几乎用抢的接过购物袋,催促:“快进去!”
方筝看向面色凝重的帝师侯夫人,这才发觉家中氛围有点怪,转身大步推开房门。
房间里厚厚的窗帘挡住屋外日光,安淮坐在地上靠着墙壁,垂着头无声无息,方筝推开门动静极大他都没反应。
“安淮……”方筝站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进,藏在暗色中的安淮让他心疼。
关注安淮近三年,那张扬的嚣张又温润的形象在他脑海里烙下深深地印记。在方筝看来,安淮是光明里圣洁的天使,而不是独自在黑暗中舔舐伤口的困兽。
可是,因为他因为上一世的记忆,他的安淮把自己困住了。
安淮动了动:“方筝?”
方筝关上门,靠着窗帘缝隙里投进来的光走到他跟前蹲下:“嗯,是我。”
安淮抬起头,脸上都是泪:“对不起,我控制不住。”
虽然不知道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但家里氛围那个样子,想来挺严重。
“没关系的安淮,我明白我理解。”方筝抱着他说。
抱着人才知道安淮竟然在发抖,方筝闭了闭眼,抱得更紧:“真的没事,控制不住也没关系,不用控制的,真的。”
过了许久,安淮才伸出手抱住方筝:“你去哪了?”
方筝鼻子发酸:“我跟方蔷去菜市场买菜了。”
安淮闭着眼睛“嗯”了声:“我是不是又做梦了?”
“是。”方筝故作轻松地说,“你又梦到我了。”
安淮勾了勾嘴角,没说话。
“看来你爱我爱惨了。”方筝又说。
安淮笑出了声:“是的,没错,我爱惨了你。”
方筝偏头亲了下他嘴角:“那你以后别控制了吧,有什么都告诉我。”
这次安淮过了许久才开口:“你……”
“告诉我吧,”眼泪无声无息从眼角滑落,方筝说,“你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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