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你俩笑的，”推门进来的春晓爸爸笑笑地问。

        只放三天假期的春晓爸爸，下了班就急急地往春晓姑妈家赶，一来春晓姑妈腿还没好，他帮着小三姐做点家务事，明天他要回家也问问春晓跟不跟着一起回去。春晓那两个弟弟和她妈可是三个星期没见到春晓了，都想她了。

        “爸爸，你来了，没事，我逗小青青玩的，对了，爸，姑父把我的户口弄好了，这个是户口簿，你看。”说着春晓将手里的户口簿递给爸爸。

        爸爸连忙接着户口簿，嘴里还不停地惊喜地说：“真的啊，真的喔，真的，太好了，这下好了，这下好了，春晓要好好谢谢你姑父，知道吗？”

        “嗯，知道了，爸爸。”春晓回答着爸爸。

        “小三子，我来，我来烧菜，我来烧菜，今天啊真是太高兴了，”春晓爸爸激动地大步走进厨房对正在洗菜的小三姐说，还不忘问春晓：“春晓，明天你们学校放假吗？”

        “放，我们放三天呢，”春晓高兴地回答着爸爸。

        “那你回家吗？”爸爸继续问道。

        “回呀，”春晓回答。

        “好咧，那我明天早上来带你。”爸爸对春晓说。

        “好的，爸爸，太好了，我还在想怎么回去呢，”父女一问一答，却丝毫没耽误各自忙着的事情，很快厨房里传来了香喷喷地菜香味，而在院子里嬉戏玩耍的春晓和青青不时响起起银铃般地大笑。

        坐在客厅沙发里看报纸的姑父，也不时将头伸向窗外看一眼，嘴角堆满了笑。

        小小地院子里又呈现出祥和温暖的氛围，感染着家里的每一个人。

        甚至没人注意这会院子里的门被再次轻轻地推开了。

        满脸激动和惊喜又似乎带着急迫感的小二姐出现在她们面前。

        让最先看到她的春晓吓一跳，刚反映过来想说：“小二姐来了，”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小二姐迅速地朝她一笑便急忙地往客厅走去。

        没有理会春晓和小青青，也没有理会厨房里做饭的春晓爸爸，甚至穿过客厅时都没注意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姑父，她径直地往楼上走去，似乎唯有楼上的姑妈，是此刻她唯一急着要见到的人。

        一切又恢复到之前，直到春晓的爸爸喊：“同志们，开饭啰，”大家才兴高采烈地往厨房围来，擅长烹饪的春晓爸爸今晚做了好多精致的菜，整个厨房里到处是诱人的香味。

        “舅舅，我要吃肉肉肉，”小青青围在桌边紧挨着春晓跳着叫到。

        “哈哈，好咧，肉肉马上到，”春晓爸爸笑着逗着小青青。

        “舅舅做的肉香吧，”走过来的春晓姑父给青青套上了小围嘴。

        “春晓，你将这碗菜和饭送到楼上给姑妈吃，顺便将小二姐叫下来吃饭。”爸爸叫着春晓，并把单独盛着菜和饭的碗和碟子准备递给她。

        春晓刚要起身，小青青突然拽住了她的胳膊，撒着娇地叫起来：“我不要春晓姐姐走，我要和姐姐一起上楼送给妈妈吃，我要坐在姐姐边上，”

        姑父看状，忙笑到：“这孩子，春晓你不去吧，让小三子去。小三子，你去送吧。”

        已经在凳子上做下来，拿起筷子的小三姐，“嗯，”了一声慢慢地站起来，可她还没伸出手接住春晓爸爸递过来的碗和碟子，只听到楼上传来喊声：“老李，老李，你上来一下，你快上来一下，”

        从不大声吆喝的姑妈，罕见地朝楼下喊了起来。

        姑父眉头一皱，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就算是大事为何楼上的小二姐不下来喊我一声呢，可喊他的声音里并没有十万火急，而是似乎被冲昏头脑的惊讶和不敢相信，到底是多年相濡以沫的夫妻，他清楚地了解着她的心性。

        他稳住了心神，从凳子上站起来接过春晓爸爸手里的碗碟说：“得，还是我上去看看，你们赶紧吃。”然后转身往楼上走去，边走边在心里判断，这么喊应该不是坏事。

        他的判断准确无误。

        确实不是什么坏事。

        不但不是什么坏事，对于当事人来说，还应该是好事。

        当春晓姑父端着饭菜走到楼上时，春晓的姑妈忙拉着姑父的胳膊，结结巴巴地说：“老李，快放下手里的碗，我跟你说，跟你说，小马要和小二姐悄悄地结婚了，小马偷到了家里的户口簿，明天，明天就要小二和他去拿结婚证，然后，然后，五一节在老家举行婚礼。你看怎么办，怎么办？”

        激动地似乎语无伦次，满脸通红地姑妈似乎结婚的是自己，而坐在姑妈床边的小二姐，也满脸发烧般地手足无措眼里却放射出闪闪亮光。

        姑父真的被姑妈的话震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因吃惊张开的嘴巴半天才合拢，这确实太让人意外了。

        可在惊喜面前脑海里还迅速闪过一道道不解和疑问，小马不是调走了吗？

        小马家里不是死死看住不允许和小二有来往的吗？

        小马家人知道怎么办？小马的爸爸马部长在关键时刻还顶住那么大的压力帮助过自己，他会怎么看自己，会怪我没看好侄女吗？

        还有那可怜地小五呢？没有家长的支持和祝福，小二姐婚后的日子会顺利吗？门第和条件差的那么多，他们会幸福吗？

        这先斩后奏的做法，会激起更大的矛盾吗？

        到底是男人，不比女人遇到事情的慌乱无比，可他理智的脑袋里所思考的种种该不该在此时一一说出口，能不能在她们惊喜地火焰上浇上一盆冷水，在世间爱情追求地终极目标相爱相守的道路上她们即将踏上的道路上洒下些许冷雨冰雹，他略作意外地沉默了一会。

        “老李，你快说啊，你快说说怎么办？”姑妈依然激动着催着姑父。

        “这个，”

        姑父终于开了口：“你是个不错的孩子，小马也是个不错的孩子，我和你姑妈都希望你未来的生活幸福，可偷偷背着家里人去结婚组建家庭，毕竟有冒天下之大不韪之嫌，可能会遇到很多阻力和难题，你要有心里准备，而不是被一时冲昏头脑。这个决定只能有你们自己做，但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和你姑妈都坚决支持你。”

        姑父意味深长地话，既不想给小二姐泼一盆冷水，也不想不提醒她这么做会遇到很多难题，不是每个先斩后奏都会被原谅，更何况小马那样骄傲的家庭。

        可他意味深长地话，被姑妈简单地翻译成：“我和你姑父全力支持你，你和小马在一起不容易，小马为你付出这么多也值得你为她牺牲点，日后会遇到的难题来一个解决一个，两个人只要在一起比什么都强。明天就悄悄地去和他把证领了，然后回老家准备婚礼。”

        李山吃惊地望着他的老婆，他的话是这个意思吗？

        刚才还措手不及，语无伦次地姑妈，此时一下变得异常清醒和果断，姑父不由得再次吃惊似地望了眼，想补充点什么都不好说了，女人若狠起来真的立竿见影，那么利索，毫不拖泥带水，他不由的无奈的一笑。

        “老李，你下楼吃饭，”姑妈指挥着姑父，

        “那你的饭，，，”姑父的话还没说完，姑妈忙说：“饭等会说，我和小二姐再商量下结婚的事情。”

        于是下楼到厨房吃饭的姑父，告诉了大家，有件喜事要来了。

        漂亮的小二姐要结婚罗。

        小二姐要结婚的消息犹如夏天的一声响雷在小二姐的家和整个村庄炸响了。

        “她二婶，小二啥事有对象的，这么大事你怎么还瞒着我们呢？”

        “二叔，小二真的要结婚了，不是还没订婚吗？”

        “二哥，孩子对象啥时来咱们家的，对象家哪个村的？咋没听说，”

        “你知道吗？上城里的小二要结婚了，这么着急忙慌的不会是未婚先怀上了吧，”

        ，，，，，

        当铺天盖地的疑问和议论纷纷涌向这个一辈子老实巴交，勤劳厚实的小二姐的父母身上时，真的，真的他们只能沉默或报以微笑，因为比起村里任何人他们更一头雾水，除了结婚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说结婚就结婚了，连个人都没看到过。”

        小二姐的爸爸送走一拨来确定消息的人，蹲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一边叹气一边埋怨。

        是啊，谁家嫁闺女不是七请八催，先订婚过个一年半载再结婚，就算定结婚日子也需要男女双方拿着生庚即他们的生辰八字去合个日子来做为结婚的日期。

        “这到好，人都没见过，也不知道找的啥人，就这么急匆匆地要结婚了。”春晓爸爸连声埋怨道。

        “她爸，她姑妈让人打电话来时，你没问一下？”小二姐妈妈问着小二姐爸爸。

        “我哪有时间问，她让我们好好地准备下，就撂了，我也愣住了。”小二姐爸爸莫名地说。

        “那咱就别担心了，孩子从小就心高，她选称心就行了，再加上有她姑妈看着，不会差。只是这突然明天就要催妆，咱们是啥也没准备啊。”小二姐妈妈担心的说。

        春晓的爸沉静下来，“哎，这丫头，”他无奈地叹口气。

        不管怎样喜事就摆在眼前了。

        是啊，有她大姑看着估计是城里人，可就算是城里人难道不应该来家一趟吗？如今该怎么现时张罗出婚礼而且喜气洋洋大方得体不给孩子留遗憾呢？

        孩子终身大事啊，即使再匆忙也不能缺了礼数，一想到那么多要做要准备的事如麻团般在他脑海里缠绕。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生的四大快事中，婚丧嫁娶便成为了乡村里农民们最大的事。

        千百年来代代相传的习俗是人们办这些大事时必备的流程，这个要强的老汉又怎么能让他如花似玉的闺女缺了这些礼数留下遗憾让乡亲们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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