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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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滚圆的海玉卿趴在羽毛垫上打了个滚,尾羽都快抖出花儿来了,只顾抱着石头敲敲打打的金溟也没看它一眼。
它只好开口问:“你在做什么?”
吃饱了,不和它玩,玩石头?
金溟吹掉凹槽里因石块击凿产生的石屑,解释道:“做个石锅,我们明天可以炖鱼汤喝,天天吃烤肉,该上火了。”
且不管吃葱会不会贫血,但天天吃烤肉,是真的会上火。
“鱼汤?”海玉卿听到吃的,尾羽抖得更欢,它趴在床上抻长了脖子看金溟口中的石锅,“好,我明天去抓大鱼,要去湖中间,抓那么大的。”
海玉卿翘起两只爪子比划着大鱼的体积,一时没坐稳,咕噜噜仰过面去。
金溟立刻丢开石头,想扑过来接住它,却已是来不及。
不过海玉卿灵活得就像一团无所限制的薄云,仰面落地的瞬间倏尔展开翅膀。金溟只看到白羽毛像风一样闪过,待看清时海玉卿已经稳稳地站在地上,正优雅地收拢翅膀。
“你也太会飞了吧……”金溟呆若木鸡地看着海玉卿,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夸它。
石床的高度半米都不到,还是仰面倒下来的,这么短的距离,海玉卿是怎么做到的?
简直把鸟类的飞行天赋发挥到了极致,还如此行云流水,举重若轻。
海玉卿有点小得意地挑了挑眉,“喜欢?等你学会飞了我教你。”
“……”金溟现在听到“飞”这个字就觉得浑身都疼。
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进行教学果然是件会上瘾的事,比如他热衷于教海玉卿算数,比如海玉卿热衷于教他飞行……
但他还有其他擅长的领域,比如说——讲故事。
于是他凑到海玉卿面前,岔开话题,“明天的事明天再说,现在该睡觉了。”
紧接着一脸谄媚地低头蹭了蹭白脑袋,瞅着垂涎已久的羽毛床,试探地说,“我给你讲睡前小故事,想不想听?”
昨晚海玉卿忽然犯浑,凶巴巴地不让他上床睡觉,今天他俩的关系到目前为止看上去还挺好,应该能分给他半张床了吧。
海玉卿条件反射似的后退一步,拒绝了金溟这次意图十分明显的贴贴。不过它仿佛是觉得这样显得太冷漠、太不近人情,便垂着头,又同手同脚地往前走回一步,贴着金溟,嗫嚅道:“想听。”
海玉卿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勉强,像是为了给金溟一点面子才这么说的。
毕竟是吃了他的蜂蜜。金溟心道,这只没有心的小鸟总算还有点微弱的良知。
金溟实在不想睡地上,今天也没来得及抱点树叶回来再铺出一张地铺出来。他便厚着脸皮假装没听出来海玉卿语气里的将就,展开翅膀直接把它抱起来,不给它再反悔的机会。
就像海玉卿之前受伤走不动时那样,金溟自然而然地把它抱到床上。但他这会儿不敢跟着直接躺上去,海玉卿浑身的肌肉都紧缩着,让他产生一种它很抗拒的感觉,仿佛已经准备好了随时暴起揍他。
金溟蹲在床边,眼巴巴地看着海玉卿,满脸都写着“可以吗”、“好不好”。
海玉卿就是这么跟他撒娇耍赖的,几乎可以说是必杀技。
但他感觉他模仿得好像不太好,因为海玉卿仅仅看了一眼他这副近似于乞讨的表情,就立刻把脸埋进羽毛垫里,一眼也不想再多看他似的。
于是金溟只好倚着床边坐在地上,昨晚他试图厚着脸皮爬上床又被踹下来的经历还历历在目,今天下午爬树已经摔得腰酸背痛,再从床上摔下来一次就真的要浑身散架了,实在没有再尝试的必要。
“你想听什么故事?讲个小夜莺和玫瑰的故事给你听?”金溟轻轻抚着海玉卿,寄希望于它听会儿故事可以放松下来。
虽然不知道它在忽然紧张什么。
“好~”海玉卿往床里面缩了缩。
身体表达出的意思好像是拒绝,言语却又应和。金溟觉得海玉卿的表现有点反常,不知道是不是在憋什么坏。
但以海玉卿的实力,要打他倒也不用找借口,就是直接动手,他能说什么呢,又打不过。
于是金溟静下心来,严谨地把给人类小朋友听的童话故事改编成能讲给鸟类小朋友听的童话故事。
“从前有个鸟,它想跟喜欢的小鸟跳舞,但是那只小鸟却要一只红玫瑰才肯和它跳舞……”
“为什么要红玫瑰?”海玉卿微微抬起头,露出两只黑溜溜的圆眼睛。
“因为红玫瑰代表爱情。”金溟解释道。
“为什么红玫瑰代表爱情?”海玉卿又抬了抬头,露出墨色的尖喙。
“因为……红色的玫瑰像火焰和鲜血的颜色,这些都和爱情一样炙热。”金溟趁机往床上倾了倾,半个身子都趴到了床上。
这个看似自然的动作做得不太高明,刚有些放松的海玉卿立刻就察觉到了。它又往里面缩了缩,不知道是想离金溟远一点,还是想给金溟腾出一点空隙来。
金溟理所当然地认定是后者,于是他立刻整个鸟全爬上了床。
为了避免海玉卿像昨晚那样突然不讲理地把他从床上踹下去,金溟表现得十分谨慎,只敢贴着床边睡,跟海玉卿隔出一条宽宽的三八线,用行动表示他对羽毛床的正主施舍的这一点床位很满足,绝对没有进一步的贪念。海玉卿仍旧可以在床上打十八个滚,他绝对不产生任何空间上的妨碍。
昨晚睡得不好,今天体力又消耗过大,金溟头才沾着羽毛垫就开始犯困,他打着哈欠,侧过身拍着海玉卿,哄孩子似的继续哄它睡觉,“但是那只鸟并没有找到红玫瑰,于是它只能坐在冻死的玫瑰树下哭泣。”
“怎么会找不到?”海玉卿又问。
它仿佛被这个故事深深吸引了,身体不自觉地往金溟身边靠了靠。
“因为玫瑰树冻死了,开不了花了。”金溟闭上眼,顺手把逐渐软乎起来的海玉卿揽进怀里,试探地舒展了下身体,稍微越过了意念上的三八线,悄悄占据了更多一点的空间。
“那再找一棵玫瑰,又不是没有。”海玉卿认真地鄙夷了一番故事里的那只鸟,“哭有什么用,飞远一点去找。”
“……”金溟睁开眼,觉得自己快讲不下去了,头秃得他困意都快没了,“它找不到,它可能不太会飞很远。”
故事原型是个人,但他改成了一只鸟,忽然感觉这在逻辑上就产生了巨大的破绽,这回是真的讲不下去了。
“笨死了。”海玉卿更加鄙夷,“难怪它喜欢的鸟不跟它跳舞。”
“……”金溟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那要不睡吧,这个故事确实不好,我们不要听了。”
海玉卿看上去却很精神,一点睡意都没有,它贴在金溟怀里蹭了蹭,小声问:“你想跳舞吗?”
“不想。”金溟闭着眼,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他现在连脚趾头都不想动,只想和这张床锁死。
“你想要红玫瑰吗?”海玉卿用更小的声音又问。
金溟,“不想。”
这种时候金溟更希望海玉卿问他想不想睡觉。
那一定是想,非常想。
“你想……”海玉卿在他怀里无所适从地扭来扭去,好像怎么睡都不舒服似的,它哼唧了半天,最后吱唔道,“我不是说你笨。”
“?”困得完全睁不开眼的金溟这才后知后觉出海玉卿以为他生气了,他实事求是道:“嗯,我知道,我确实不会飞。”
金溟对于不能飞这件事没什么自卑感,并不需要安慰,但他仍然有些感动,忍不住抱紧了海玉卿,拿下巴蹭着白脑袋,顺口拍了拍马屁,“和你相比我确实太笨了,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会飞的鸟。”
海玉卿这次没有得意的小表情,事关“飞行”,它总是十分严肃,“我学了很久。”
“你跟谁学的?”金溟又没忍住好奇。
海玉卿不是被亲鸟遗弃的幼崽么?
“很多。”海玉卿歪着头,仿佛陷入回忆,“秃鹫,雪鸮,棕尾鵟,姬鸮,乌鸦,雨燕……”
“这么多?”金溟打断了海玉卿的报菜名,再念下去,只怕所有鸟纲成员都得念上一遍。
而且,这些鸟,从冻土到沙漠再到雨林,且不说国籍,只是栖息地的纬度就得横跨了半个地球,它们都是海玉卿飞行的师傅?
金溟吸了口气,“你还去过沙漠?”
海玉卿小小年纪,已经环游了世界?
这已经不是会飞不会飞了,这简直是太能飞了。
“嗯,”海玉卿嫌弃地皱了皱眉,“又冷又热,找不到吃的。”
沙漠里分不清春夏秋冬,好像每一个白天都是夏天,每一个夜晚都是冬天。
根本不知道用了多久的时间才飞出沙漠。
“飞,好难。”海玉卿由衷地叹了口气。
“那确实,有点难。”金溟震惊到无话可说。
不过他忽然想到另一个问题,也许海玉卿的年纪远比他想的要更大。
金溟无法相信,一只被亲鸟遗弃的孱弱幼鸟可以飞过这么多地方,而且这些地方还都不在一个方向。
难怪海玉卿会如此喜欢中部,换成他漂泊过这么多条件艰苦的地方,也得爱死了富足安逸的中部。
可惜海玉卿并不没有计算过自己的年纪,不过也许是已经大于了十岁,所以它数不清楚了。
十岁,对于一只鸟类来说,哪怕是寿命相对较长的鹰隼,至少也算是中年了。
金溟下意识伸出翅膀,想摸摸海玉卿的骨骼,但他又想起自己对禽类骨骼并不熟悉,无法像摸兽类那样能通过骨骼大致判断出年纪。
正当他把翅膀收回来时,就听到海玉卿轻轻问他,“你想……摸摸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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