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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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炎去看被她丢下的东西,孤零零的,又抬头看看她,那眼神还有点疑惑,嘴一张,“我为什么要送你回去?你谁呀?”完全就是过河就拆桥的态度。
张谨谨到是不恼,更没有指望一个爱慕她的男人听到她有老公的事实,还能不顾一切的追上来,那样不现实,她到是更直接,直接拎走他的车钥匙,“临时征用一下,车子你到我家楼下自己拿——”
态度自然,一点尴尬都没有。
仿佛是理所当然,仿佛是经验无数。
但确实她没有经验,要是让她闹着跟男人扯什么他太现实的话,实在是太丢面子,还不如就这样子,他得逞了,她也舒坦了,至少今儿个晚上回家能睡得好了,不会再翻来覆来的睡不着。
嗯,虽说没有完全满足,至少那点空虚有点缓解。
结婚的女人不容易,她不由叹道,三十女人如虎狼,话还真是没错的,她都到如虎狼的年纪了,真是叫人觉得伤感呀。
当着他的面儿,把浴巾给扯开,弯腰再把他撕开的背心裙穿好,还有那件特显腰身的小外套,原本是裙子紧实地包着她的腿儿,现在到是成了个劈叉裙,瞧她走起路来,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的,甚至比刚才那种包得一丝不苟样还要诱人几分。
她还朝他抛了个飞吻,“谢谢你的奉承,我想今晚我能睡个好觉了,当然,你不记得我是谁最好,出了这门,我也不认识你。”
踩着个细高跟,她走得宛如女王般,一点沮丧都没有。
她敢在大晚上出来,就得勇气接受结果,所以一点都不后悔,世上又没有后悔药,她干嘛要后悔,——还不如往前看,往前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当作是自/慰了一番,而被她充当工具的是个活生生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听到她有丈夫时,就蔫了。
嗯,这只是个插曲,插曲从来没有那个力度去影响主题曲。
开着人家的车,当然,她没直接回家,还是把车停在另一条街之外,就那个什么爱华待326号的楼下,刚好有个空出来的停车位,她毫不心虚地把车子停在那里,把车子一锁,拿着人家的车钥匙,大深夜的,迎着街道两边的路灯回家。
这一晚,她睡得挺好。
夜里更没有做梦,以前她梦里老做梦,就是做那种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的梦,说给何权听的时候,何权老让她吃药——那药很苦,她挺讨厌吃的,后来也总结出一个结论来,药不想吃,那么就不跟何权说她做梦了。
但是她有心理医生,是的,何权给她找的,她有轻微的神经衰弱。
定期找沈医生,是何权的软规定,她不去也行,何权会担心,于是为了不让何权担心,她一般还是去的。
其实有个心理医生还挺好,至少她有些话还能有地方说话。
比如,沈医生那里回来,她都觉得精神头比平时都要足,简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但沈医生一般并没有劝她什么,只是听她说,听她说平时的琐事,大到她与何权之间的相处,小到她自己洗何权内裤的事——
“沈医生问她,锐利的目光隔在眼镜片后面,将那份锐利都隐藏了起来,显得没有半点攻击性,甚至是非常的善解人意,身上就是休闲服,没有一般医生那样子穿着个白大褂,让人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在看医生,而沈医生不是,他一般只穿休闲服,显得他就是个亲切的朋友。
自张谨谨的记忆里,所有的事都有沈医生的参与,至少她认为她与何权的婚姻里,沈医生都是个参与者,仿佛沈医生就是何权的影子,他不在,他就在——说清楚一点,何权不在,那么沈医生就在——
据说这位沈医生家庭背景极不一般,张谨谨看着他,一手还支着下巴,显得有点纠结,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微微张嘴,迟疑了老半天,还是问出了口,“沈医生,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好奇是人的天性,她也不例外,上次来看医生,结果在洗手间听到个事,一直就压在她心头,有好几次想问,又觉得不太好意思——这回,她终于忍不住了。
沈医生坐在那里,姿态放松,似鼓励她的神情,“如果能在我回答的范围里,我会回答。”
完全是规范性的回答,惹得她真想笑,又觉得自己太轻浮,于是还是正经地坐直了,虽说是坐直了,那眼神到是个撩人的,完全是控制不住的那种,媚眼如丝般地勾着沈医生,手已经覆在他手背,“过分了吧?”
这口气,听的就不对,得多亲密的口气,才能叫她用这样的口气?简直如甜如蜜,话是质问,口气完全是像撒娇的意味,再加上她那个眼神,说她不是在勾引他,都没有人相信的——
沈医生把个眼镜摘下来,露出他极俊的脸,真跟画手画出来的一样好看,都说“秀色可餐”,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他举手投足间有一种气质,像是沉了千百年下来的气质,完全能将他轻易地与别人区分开来。
微微一笑,似乎还有点无奈,抽出他自个儿的手,来了个大翻身,把她的手包在手心里头,“昨晚睡得好吗?”
还是这个问题,把她问得老心虚——
昨晚是睡得好,可那个基于她出去溜玩了,“睡得还不错——”
她还挠他的手心,边说话还边挠。
“真睡得不错?”他抓住她乱作怪的手,不叫她乱动,脸往前凑,几乎凑到她的鼻尖,没了眼镜片的阻挡,锐利的眼神,就直勾勾地瞅着她,“没有睡不着?孤枕难眠的,还能睡得着?”
睡得着才是奇怪的事,睡不着,才是正常的事。
惹得张谨谨不由讪讪笑,那笑可真怪的,就连脸部肌肉都不太自然,做贼心虚的嘛,她到是还为自己辩解,嗯,这个是必须的,“把我当什么呀,没男人就睡不着了?”
他到是没回答,就看着她——那眼神摆明了说她就是那样的人。
很坦白,很大胆,很有勇气。
但她就是不生气,被人当成那种没有男人就睡不着的女人,一点儿都不生气,她知道人家说的没错,原就是这种守不住寂寞的人,手指翻过来就掐他手指,狠狠地掐,一点都不留力的,眼神跟着凶了起来,瞪着他——
“十天半个月的,你以为容易吗?”
完全是心理独白,她一点都不介意谈这个,精神科的心理医生嘛。
他忍不住笑了,视线从她的小脸缓缓往下移,一直落在她紧紧交叠在一起的双腿,被她交叠在一起的双腿,刚好挡住他的视线,放开她的手,双手交叠成尖塔状,“你最近没吃药吧?”
她摇头,一点不自然都没有,谎话随口就来,“哪里,我哪次都没有落下,一直都在吃,最近也好,都没有作乱七八糟的梦——”
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让沈医生来了个爆栗子,额头上挨了一下。
“瞎说什么,没吃药就是没吃药,扯什么破话?”沈医生还警告她,“你要是不吃,那没事,等我跟何权一说,你猜猜他会有怎么做?”
跟何权说?
这简直是张谨谨的命脉,立即的紧张起来,双手合十,“沈医生,沈大医生,你饶了我吧,我不敢的,我这个月吃了三分之二的,还有三分之一的药量没有吃完——”
能屈能伸,她一点都不含糊,但是——她更狡猾,眨眨个眼睛的,就是个媚眼,“济南呀,你就帮帮我这回,别让何权知道,好不好?”
美人计,通常是倒下的是男人,得利的也是男人,被当作去棋子去的美人通常也没有好下场,张谨谨觉得这个是下下策,这会儿心一狠就使了这坏招,“我们好久没去泡温泉了,你要不要一起去?”
丢出个诱饵的,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丢出的饵太大。
说白了,她也不怕心里的秘密曝光,沈济南是她情夫——
何权也晓得。
要说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子,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反正跟何权结婚了,沈济南还在她与何权的婚房里头,她开始还觉得不正常,可人家一个是心理学界的年轻精英,另一个是军界的明日之星,她要是再觉得不正常,那就是她不正常。
一个女人,两个男人,生活就是这么过来的。
以至于,她对高炎的事,一点对何权的内疚感都没有。
她还有三观吗?
都给现实生活吃完了,什么节操的她还真没有。
“昨晚我好像在爱华街看到你开着个兰宝坚尼?”沈济南可没想放过她,还把昨晚的事摊开在她面前,眼神多了点冷意,甚至是苛刻的,“是我看错了?”
“没有。”她立即承认,敢情还以为能欺瞒过去,看来人家早就知道她干嘛了,惟有她自己在那里跟个傻瓜似的垂死挣扎,到这里,她索性也不隐瞒了,有句话说得好,死猪不怕开水烫,她到不是死猪,这会儿到是跟死猪能来个一比了,“你没有看错,人家可现实了,都不送我回家——”
重点是这个吗?
不是的好不好!
重点是她背着她男人出轨。
哦,出轨好像也不是什么太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就她面前也有一个,不是她自己出的,是不得不出的。
嗯,出轨这种事,出着、出着就习惯成自然了。
这是她得出来的结论。
沈济南瞪她。
她反瞪。
“人有没有病,你知道不?”
他问的可真实际。
张谨谨瞪他,“神经病吗?”
骂他的。
把沈济南骂的一笑,就去扯她的袜子,对哦,昨晚她没穿底裤,又没穿袜子,这回出来,大白天的,她自然是全副武装的,浅褐色的丝袜,颜色极淡,看仔细才会略略地看到一点点褐色,到是衬得个肌肤非常白——
丝袜这种东西,她以前看过一本小说里形容,是跟青春一样容易破碎,至于是哪本小说,她还真是想不起来了,至少,她的青春是一本正经,没有任何行差踏错之处,根本扯不上“破碎”两个字——也就跟何权一结婚,才晓得她的美好才是破碎了。
两个男人,谁要呀,跳楼大甩卖了!
“还有下次?”他还问她,手摸她的腿儿,那袜子,他没扯破,——她挡住了,不叫他用剪刀剪开,结果是他隔着丝袜摸她,比平时更有趣味一点点,见她很配合地抬起腿,架在他腿上,不由全身心地满意,“还有下次,看我不把那个给阉了——”
她一听,一个抖的,几乎是控制不住,诧异地看他,“你神经病了?”
“神经病才阉人?”沈济南从鼻孔里哼气儿,手沿着她纤细的小腿往上,摸她的大腿,那里几乎细得跟小腿儿一样,都是细撩撩的,一点肉都不长,摸在手里,到不全是骨感,“我要是神经病就把人砍了,砍个十段八段的,你信不信?”
她信,她能不信吗——
不信也得信。
“你要不要把何权也砍个十段八段的?”
何权是她的丈夫是一回事,另外的,她也记仇,生活弄成这样子不能与外人说的模样,她能不记恨?要说她不记恨,那真是太看得她的心眼了,本就是个自私的人,惯于做表面文章,骨子里就跟烂得他们一样了。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话最好形容他们三人了。
夫妻——一个夫,一个妻的,这才是正常组合,哪里还有插/进来个男人?那算个什么地位?谁说得清?叫她也说不清,要是问她,她肯定给一个回答,问何权去!
“你又挑拨离间——”沈济南的手已经摸到她腿间,隔着薄薄的底裤,揉着被底裤包住的地儿,柔软无骨,隐隐地又有点湿意,他索性就拉高她的裙子,叫她自己看自己,拿着手指,使劲地按着她,“好像湿了。”
不是反问,是陈述句。
张谨谨还真低头,一副研究样,看着底裤最中间颜色比旁边深一点儿,大大方方地更张开腿儿,任由他的手指在那里作乱,连想挡一下的意愿都没有,虽说昨晚她睡得好,但是——有一点,她不得不承认,还真是没有满足。
虎狼年纪的女人真叫人伤神!
她长叹,“谁叫你不来找我——”
理直气壮。
听上去像是无欲不欢的女人。
“还是别吃药了。”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沈济南放开她。
她看着他,觉得他的眼神有点深,里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又摸不清里头到底是什么个态度,跟开玩笑似的一拍他的手臂,“不怕我没吃药,到处去砍人?”
“神经衰弱,你以为你是神经病?”
他不屑地丢她一记冷眼。
她阖了腿儿,从善如流,“我去洗手间?”
“你去转角那个。”沈济南坐回他的办公桌,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式。
她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男人都是神经病。
转角确实有个洗手间,也干净。
张谨谨是这里的常客,一般都是低调的来,低调的走。
像今天这样的去洗手间还是头一回,走廊上没有人,她到是没觉得有什么怪异的,反正来精神内科看病的人,一般都怕让熟人看到,当然,陌生人什么的也最好别碰到。
毕竟看的是精神内科。
知道的人知道你是小小的毛病,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你得了精神病。
她走入洗手间,挑了最靠边的小隔间,打算换条底裤,随身带底裤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做,总不能湿嗒嗒地回去,万一要是那么一坐的,让别人看到她坐的地方都是湿的,她还怎么做人——
于是,备一条底裤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她一手去把丝袜剥下来,先弄出一条腿,另一边就不用再剥丝袜,直接就能把底裤脱下来,说的简单,但其实靠平衡度,她就另一只手就按着与隔壁之间的挡板,刚把底裤脱了下来,想去包包里找那条干净的底裤,就听见脚步声——
洗手间嘛,不是她一个人的私人地盘,别人想进那就是能进的。
“那个好像是何权他老婆——”
人家说的是她,她愣住了,一手按着挡板,连掏底裤的事都丢到一边去,丝袜的一只还缠在她腿上,她那个架式的,跟金鸡独立般,就是没人家金鸡那样子好看。
“好像是第二任的。”
还有个人接嘴的。
张谨谨一动不动的,她是晓得自己是何权第二任老婆,至于何权第一任老婆叫傅悦,她也知道的,就是半点不知道傅悦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反正她没听说过,难得有人八卦她,她自然不肯发出半点声音,就想听听别人怎么说她的。
“小三转正呗。”是最开头的那个声音,带着明显的不屑,极浓重的个人情感色彩,“这年头都是小三跟男人过得好,原配到是过的不像话,说人家会有报应,其实人家过得真是好,你看看,何权现在爬得高,当初要不是傅悦,你说他能这么高?”
何权是靠老婆走到如今这地步?
她听得跟天方夜谭一样,傅悦很能干?还有,她是小三?
她不敢置信地有手指着自己。
“都是新人换旧人,旧人死在沙滩上,张姐,听说你跟傅悦是大学同学?当初那件事听说有点谣传,你觉得是不是真的?真的是傅悦为何权铺路?”
“你胡说什么呢,这种事也是好胡说的?”这声音跟刚才两个声音都不同,显得有点气氛,“都胡造些什么,不懂的就别瞎说,不想干了可以自己走人——”
听着隔壁挡板声响,又听到水声从有到无,最后洗手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其实说的不是什么特别机密的事,也没有扯上什么机密两个字,可在张谨谨听来,却是跟重要的消息一样,一她可能是小三,二可能是何权狼心狗肺的把为他付出许多的傅悦给抛弃了——
她歪着个脑袋好一会儿,才把底裤套回去,比起来刚才湿湿的感觉,现在明显心情好多了,她就知道一点儿,好像是傅悦曝了什么事儿,把高峰拉下马的,至于具体是什么事,她还真没关注过。
把换下的底裤往垃圾桶里一丢,她才走出洗手间,走出来的时候还特意地看了一下外面,见没有人后才悄悄地遁回沈济南的办公室,奇怪的是沈济南没有在办公室,她看了看里面的休息室,也没有人。
看一看他的大办公桌,不由得兴起一个主意,就去坐了坐人家的位置,果然,那位子大的,而且舒服,沈济南是军总医院的副院长,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副院长,还有级别的,至于是什么级别,她听过,当成耳旁风听过就算了。
桌面很干净,所有的东西都弄得仔细,病人的病历,她是不会看的。
忍不住去拉他的抽屉,刚好没锁,她拉开抽屉的时候还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紧闭的办公室门,见那门似乎没有人要推进来的样子,就埋头入抽屉,想看看他抽屉里都放什么了,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抽屉里很空,就一个小小的相框。
她手欠,就把相框翻过面来,眼睛漫不经心地往相框上一瞄,顿时就愣住了:
是两个人的照片,明显是婚纱照的,小小的七寸照,女人很明显是她——她不会不认得自己,身上的婚纱到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些都是小事,指不定是她忘记了,可、可她盯着相框看,那个男人搂着她的腰面对镜头,那张脸,被戳得面目全非,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
这样的照片,让她全身一寒,猛然间听到脚步声,更是连汗毛都竖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昨天给我妈打下手,忙了一天了,我难得这么勤劳,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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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好像忘记说新年快乐了,同学们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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