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七十八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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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嘉楠走了。

        许思安在房间哭了一整个黄昏。

        贺程在隔壁哄着孩子，心不在焉的摇着婴儿椅。

        苗伦推门离开。他回到自己住处后，靖西回头看了他一眼“回来了。”

        他轻轻“嗯”了一声，靖西看着他“怎么了？不开心啊？”

        苗伦在沙发上坐下，仰头“我回来的时候，姐在楼上哭。我从来没见她哭过，可周嘉楠走了，她就哭成那个样子，就好像……好像被大人丢掉的小孩儿。”

        ……

        贺程问她想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她想了想“叫贺一吧！考试的时候写名字还能节省时间。”

        苗伦都噎了一下“这么随意吗？”

        贺程抱着孩子“你姐能让他姓贺已经不容易了。”

        许思安端着牛奶，看着他“不姓贺姓什么？”

        两人对视，贺程笑了一下，把孩子抱给月嫂“叫贺许也行，许贺我也没意见，只要不姓周，你叫他什么都行。”

        苗伦觉得自己不适合待在这儿，默默地偏过头去哄孩子。

        许思安放下杯子“我上楼补觉。”

        她上去没一会儿，贺程就跟进来了。

        她回头“我发现你最近有点闲儿。”

        他走到窗前坐下“还行。我跟你说件事，我外祖母她想看看孩子。”

        她掀开被子“那你带着他回仰光吧！”

        他侧头看她“你不跟我回去吗？”

        许思安把枕头放好“我不讨喜，就不惹老人家心烦了。”

        她闭着眼，好像真的打算睡一样。

        贺程走过来，摩挲着她眉“周嘉楠来了以后，我感觉我好像很久都没见过你了一样。”

        她侧过头，枕着自己手臂，依旧闭着眼睛，许久，才道“不是你不想见我么？”

        贺程隔着被子抱着她“我看你对周嘉楠那样，我吃醋，我醋的心里难受。这前夫和现任处成周嘉楠我两这样的，也是没谁了吧？也是离谱，许一白，你可真有本事。”

        她听着他抱怨，闷声不说话。

        他低头亲她“我们之间的一切都是我强求来的。所以我愿意忍。可是，你应该知道，你对我好一点，我都会觉得你是爱我的。”

        她沉默了许久，低声道“你再等等我。”

        ……

        资本最原始的积累，不一定都是光明磊落的。是她从前生在稳定强大的土地上，所以天真的觉得只有正义才是这世上唯一的价值取向。也可能是因为她已经没有办法了，无路可走，无处可逃。

        万里无归处，四海难为家。

        贺一十个月大的时候，她带着苗伦去了密□□。

        她带着人一遍遍的清剿，试图使这片土地恢复短暂的安定。

        她看着开了满山的向日葵，突然想起了贺程。

        这些日子，她很少会想起贺一。她看贺一的时候，没有母亲看孩子的感觉，也没有感觉到他们之间有什么血脉亲缘。就好像，在她还没生出那种感觉之前，就已经被斩断了一样。

        前些日子，贺程开了一夜的车跑来见她的时候，送了一束非洲菊给她。

        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想念和爱都要说出来，缠着她问到底爱不爱他？抱怨贺一缠人又不听话。

        她安安静静的听着他说，陪着他笑。爱不爱？她想，她都三十五岁了，爱不爱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她把他当家人，当归处，除了生死，她应该也不会再离开他和贺一。她没有一个当母亲的自觉，但是也没办法抛家弃子。

        苗伦还是和靖西分开了。

        大概是太年轻，也许不是所有人都像贺程年轻时那样偏执，苗伦看起来只是短暂的难过了一下。

        云缅下起了小雨，她撑着伞，长靴踩在地面，溅起了水珠。白衬衫上也溅了水渍，只有军绿色的裤子还算得上干净，她抬头拨开额角的碎发，推了下眼镜。

        “仓库那边注意，晚上下大雨，别进水了。”她和苗伦说了一句，电话响起来，她看了一眼，是貌昂。

        她接起来，貌昂在那边说“一白，阿程要去帝都，你劝劝他吧！”

        许思安下意识蹙眉“去哪儿干嘛？”

        “他亲生父亲来找他了。具体的我们也不知道，他父亲好像是那边什么高官，我也不知道，吴觉也不清楚，你劝劝他吧！他也不想想他去了还能回来吗？而且老爷子和老太太年纪也都大了，他走了，家里怎么办？”

        貌昂挂了电话，许思安给贺程打过去，没有人接。

        她转头对苗伦道“这边的事儿你自己看着处理吧！有问题给我打电话，我回去一趟。”

        刚说完，车鸣笛的声音传过来，贺程的车开了进来，许思安看着那车，举着伞走过去。

        贺程笑着把伞接过来，搂着她肩“下雨了还在外面等我，这么迫不及待想见我啊？”

        她抬起手肘撞了他一下“我有事问你，进去说。”

        他看了一眼苗伦，笑道“最近是不是长高了？”

        苗伦举着伞，心想他都多大了，还长高？

        许思安抓着他进了自己房间，贺程带上门，把她摁在门上，去扯她的皮带，声音低哑“你穿军装特别好看。”

        她靠在门上握着他的手，裤子被他拉扯的都是褶皱。

        “我有事儿问你。”她重重地喘息道。

        他吻着她下颌，声音暧昧“你问。”

        “你爸找你了？你爸不是在监狱吗？怎么成高官了？”她问完，他顿了一下，把她翻过去抱着“我换了个爸。”

        她早就习惯了他这个德行，他咬着她后颈，她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喘息着问他“那你现在这个亲爸是什么来头？”

        “军区首长，我大概算是私生子吧！”他说完，笑了一声“你审讯呢？问完没有？”

        他把人抱起来，扔到床上，长靴倒在地上，军裤被孤零零地扔在上面。

        她翻身起来屈膝压在他胸前“去帝都干什么？你和他协议了什么？”

        贺程侧头吻了下她膝盖“他们贺家这艘船已经不稳了，他想让我回去帮忙，许诺把家产分给我。”

        她低下头，垂眼看他，冷声道“你不缺这个钱吧！”

        贺程仰着下颌索吻“我的钱都给你了，还不允许我挣个私房钱啊？你别勾着我了，问完了没有？”

        “不许去。”她说。

        贺程沉默了一瞬间，把她摁到怀里“好啊！那你说爱我。”

        她从他怀里爬起来，不耐烦道“你烦不烦？我只是……”

        贺程笑着把她抱回去“你只是不好意思？”

        她动了动唇，没说出话来。

        贺程罩着她腰抬了起来捞向自己，她颤抖的抓住他的手，抱着他手臂，冷声道“放手。”

        他笑问“你不满意啊？那我再努努力。”

        她抱着枕头，低声求饶，“程哥”和“小公主”换着喊，哄他放手。

        他不理她，抬手遮住她眼睛，把脸埋在她颈窝，什么花样都被他扔到脑后，之前受得委屈使劲儿从她身上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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