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若木和风清玄的往事

“风清玄，放开我。”揽着她的手臂未松，反倒收紧了些，夹杂着几分不容抗拒的霸道，带着她在房顶穿行。

        “到了。”风清玄放开她，先一步跳下墙头，却不见她下来。“怎么，要我抱你下来？”风清玄挑眉。明知他不会那么做，若木稍微迟疑一下也还是下来了。

        落梨居。这处院子是特地为她而建，院中的十几株梨树皆是风清玄亲手所植。

        彼时，凌云榜大赛刚过。她和江回、莫笑天、黎千越、雪暮、独孤云苍六人下山游历。着一身水蓝色的衣衫，握着两枚铜钱寻找卖糖人的小贩。他一袭白袍，于人海中一眼看到了她，当街调戏。她怒，挥剑，血染红了他的白袍，也溅落在她的蓝衣之上。

        她和江回他们走散了，身后他派来追杀的人不断。她大闹风云山庄。他笑，“我对美人儿向来宽容。”她蹙眉离开，他上前欲拦。猝不及防一支银簪钉入肩狎。她长发飞扬，“别跟着我。”他捂着伤口下令，“谁敢拦。”怀中是一方手帕，一角绣有一簇梨花，上一次她掉落的。

        他们的恩怨就是那时结下的。风清玄不是一般人，她若木亦不是寻常人，用风四的话来说，就是一个比一个妖孽。结为好友也是自然。

        他带着她，游山玩水。着一袭白衣与蓝衣的她踏风花雪月，看云卷云舒。银色面具下，她唤他阿玄，他唤她夭儿。

        [一簪一剑一生逐

        红衣绝艳

        染了谁的衣裙

        梨花如雪

        冷了谁的双眸

        落梨居里笑音如铃

        白衣潇洒蓝衣蹁跹

        一场梨花落

        问何时共赏

        风落了梨花

        花掩了清眸

        泪滚了两行

        轻笑又落荒而逃

        白衣潇洒蓝衣蹁跹

        依旧

        叹我年少轻狂

        笑一场叹一场

        等一场风落梨

        风中花前月下

        ——《离歌》]

        直到那晚……

        月冷梨花催人散。

        再后来，风清玄遇到执剑与人缠斗的她，眼中是噬血的光芒，带着对剑的执着。如此执着，自然是羸了。他带着受伤的她回了山庄。她也不客气，在他那吃他的喝他的。

        “他无耻啊，趁人之危。”她搂着一碟绿豆糕对他抱怨。他一个爆粟敲过去，“打不过，不会跑吗？”“谁说我打不过。”她捂着脑袋，粉唇微嘟，十分可爱，眼中的倔强却不容忽视。

        她在他那住了半月有余。她离开时，他靠着门框问她：“你下次下山是什么时候，我带你游船玩。”“你还说，上次跟着你玩了几个天，我被罚了三个月。”他没送她，就这样倚着门框看着她离开。

        后来，她下山路过风云山庄时都会停几曰。

        他喜着红衣，每次她来时他都会换上白衣。她问他为什么，他笑而不答。有日，风清玄喝醉了，指着风四说，“我不穿红衣是因为太好看，就不给你看。”风四汗颜，“庄主，你认错人了。”

        “上次一别，半年有余了吧。”风清玄从烤好的兔子上扯一条兔腿，递给若木。

        “嗯。”若木点头，咬一口手中的兔腿，含糊不清地道，“有进步。”如果黎千越在这儿，估计要嚎了，你知道你吃的是什么吗？兔子，你家小白的亲戚，血亲的那种亲。

        风清玄手艺确实不错，一只粉嫩的兔子让他烤成金黄色，外焦里嫩。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除了我世上恐怕没人要你了，要不留在山庄？”风清玄将胳膊枕在脑后，斜倚着树干，静静地看看若木。月光洒落在她身上，一头青丝泛着清晖，映着她姣好的面容，格外动人心弦。

        “好啊。”

        “你这次怎么这么好说话，说，你到底是谁。”风清玄指着若木的右手都是颤抖的。这样的话，他对若木说过很多次，但每次得到的都是个大大的白眼。

        “风哥哥，我是若木呀，你之前不是一直想我留下吗？怎么……”若木换了一幅楚楚动人的模样，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眼底甚至蒙上一层水雾，委屈地望着他。

        风清玄眼角抽了抽，若木继续啃她的兔子肉，仿佛刚才一幕的主角不是她。先前风清玄总是自己是无心之人，后来说她也没有心。很多人都说她冷情……

        可能她是真的没有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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