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前因后果

宋舟是宋乾的儿子，而宋乾生前是若木师父的友人。

        此事还得寻至几年前，宋家庄覆灭，宋乾被人追杀。风清玄得到消息的时候，师叔宋乾已经遇险身亡，宋家庄只剩下一个孩子。江湖上有不少人都在寻找那个孩子，凌云山也是。

        也是那时，风清玄再次见到了那个断他一指的姑娘。再次见他的时候，那姑娘只是看了他一眼，“那孩子是我凌云山要护的人，阁下请便。”

        “风云山庄庄主风清玄，见过姑娘。”

        “你是风清玄？”

        “是。”

        “如何证明？”

        风清玄拔剑——银龙摆尾，直冲若木而去。只是他风清玄向来怜香惜玉，这一剑只用了三分力。不想那姑娘连剑都没拔，身形一转就躲开了。

        “我们凌云山不与风庄主争人，却也是要保证那孩子安然无恙的。”

        “也行。”

        身后来追杀的人不断，若木与独孤云苍断后，并与之周旋。

        在距风云山庄不远处的莱芜镇上。清月客栈，若木向风清玄辞行。

        风清玄拒绝，要若木同他一块儿回风云山庄。

        “不去。”若木拒绝的干脆。

        “若是宋舟出了差错，你也不好交差吧。”

        “那是你师弟，又不是我师弟，与我何干？”

        “既然你不愿去，那我只好请你师弟同我们一块回去了。”

        若木笑着没说话，转身回了自已房间。第二日却不见独孤云苍。

        “把人交出来。”若木提剑指向风清玄。

        “同我回风云山庄。”风清玄勾唇，邪魅如斯。

        正在休息的宋舟被吵醒后，就见风清玄与一位蓝衣女子打了起来。倒了的桌子，坏了的凳子，碎了的盘子……满地狼籍。忽然，蓝衣女子脸色煞白，持剑的动作也不稳了。

        “师姐。”一白衣人冲进来，一把揽过那女子，顺着白衣人的目光，宋舟看到一条从蛇篓爬出的小蛇。

        “风庄主，后会有期。”白衣人带蓝衣女子匆忙离开。

        那时雪暮的师傅药尘心还在，黎千越跟着他学酿酒，若木常来落霞峰玩。一日黎千越捉的十几条蛇全跑了。那日若木也恰巧歇在了落霞峰，醒来便见十几条蛇盘在屋内，甚至有爬到若木身上的。药尘心和黎千越一间间寻至若木这里时，就看到一条花皮蛇缠在若木的小腿上，幽幽地朝她吐着腥红色的蛇信子。黎千越看着满屋子的蛇都吓傻了，药尘心急撒雄黄驱蛇。那时的若木还只是个孩子，被吓得不轻，差点要了她半条命。清虚散人也和药尘心、黎千越的师父易千水打了一架。那次后若木有一整年未踏足落霞峰，也是那次后浮云峰和落霞峰都再无蛇了。清虚散人用迷神香模糊了若木的那段记忆，可若木怕蛇已出自本能。

        江湖上没人知道，那位一入江湖即成名的女侠，怕蛇怕的要死。

        风清玄也没有追，拉着宋舟说了一声“走吧”。

        然而在宋舟眼中蓝衣女子就是追杀自己、杀害他父亲的罪魁祸首。

        后来他问风清玄，那女子是谁。“凌云山的若木。”再后来他上了凌云山，确实见了那女子。蓝衣如故，却没有认出他。他想起了蛇篓里爬出的小蛇，那女子煞白的脸色，白衣男子担忧且焦急的目光，就偷偷在镜湖附近放了条蛇，至于香囊确实是他不小心落下的。

        若木十二岁问榜凌云、天下，年少才名，刚成名那会儿都能大闹风云山庄，更别说现在了。他知自己对上若木亳无胜算，但他要复仇，不介意耍些手段。用“风丝绕”是因为江湖上少有人识它，虽有解药却是极少有人可以求得。他没有想到的是她会带他回风云山庄，交由风清玄处置。她，难道不是应该杀了自己吗？

        “宋舟。”风清玄推门而入。

        风云山庄后院。若木、独孤云苍、风四三人在树下饮茶。

        “师姐，你觉得风庄主会如何处置宋舟？”

        “不知道呢，宋舟是他师叔之子，总归不会杀了他。风四，你觉得你家主子会怎么处理？”

        “若木姑娘，风四不知。”若木突如其来的一问着实让风四吓了一跳。这位可是连庄主都降不住的妖孽啊。

        “哦？”听不出喜怒，周身的气息却是一滞，突如其来的威压让风四出了一身冷汗。

        “姑娘恕罪，风四是真的不知。”风四起身，就差给跪了。

        若木轻抿一口茶，淡淡的对风四说，“好茶。”

        “姑娘若是喜欢，我让人准备些。姑娘带回去。”风四低头悄悄抹了一把汗。

        若木垂眸微微颔首，“多谢。”

        宋舟屋内。

        “宋舟，记住了，你欠她两条命。”风清玄看着窗外的景色若有所思，“她是清虚散人的弟子，曾同清虚散人游历四方，你小时候应该见过她的。”

        他想起来了，他确实见过她，一袭水蓝色的衣衫与此时无二。“我叫若木，你叫什么名字呀？”微微一笑，眼中藏有万千星光。

        “若木师姐，宋舟欠你的，会用一辈子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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