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凌云山

若木睁开双眼就看到一团白球，伸手把白球拎起来，然后放到床上，语重心长的对白球说：“小白哎，你怎么又胖了，你再胖下去就没人要你了。”

        兔子傲娇的把脑袋别过去，随即便被若木用手掰过脑袋被迫看向若木。兔子看着若木，若木看着兔子，大眼瞪小眼，然后兔子闭上了眼睛，若木也没好气的不理兔子了，把满身酒气的衣服换下来，她确实是只喝了三杯，可最后却是把一整壶酒洒到了衣服上，若是黎千越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说她浪费呢。

        “醒了。”雪暮把手中的托盘放下，“过来把醒酒汤喝了，再吃点东西。”

        若木皱着眉把醒酒汤喝了，看着眼前的饭菜一脸嫌弃，一碟青菜、一碟豆腐和一碗白粥。

        等若木吃完，雪暮才缓缓道：“江回让人送来的，兔子也是。”

        “我绝对不是他亲师妹。”若木冷哼一声。若木的师父只有两个弟子，大弟子江回，末弟子若木。雪暮也不睬她，把东西收拾一下去切药了，留她一人在屋内生气。

        果然，一会儿就见她抱着兔子出来散步，说要给兔子找胡萝卜，问哪里有。雪暮笑她，刚才还说兔子肥，不知道谁给喂的，到头来还嫌人家兔子。若木也不理，抱着兔子去了一笑莫筹。

        一笑莫筹。

        “来了？”莫笑天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若木才现了身，回了一声“来了。”

        “七师弟不在？”

        “怕是知道你要来吧。”

        若木呵呵笑了一声，把兔子放到莫笑天腿上，来到他身后，推他出去晒太阳。

        他曾为了一个女子，废了双腿。若木曾问他：“值得吗？”“值得。”她至今都记得他坚毅的眼神，透着些许的温柔与甜意。他笑着对她说，“或许你以后就明白了。”

        但莫笑天更希望她一辈子都不要懂。

        “最近山上很忙？”到底是多忙，才没空理她啊。

        “你怎么说也是个师姐。这几天新弟子上山，这都能忘……”莫笑天笑的有些无奈。当若木知道他一辈子都不可能站起来了的时候，她眼中的悲伤浓浓地几近将他淹没。他安慰道：“就算没了双腿，也不会是一个废人。”

        “怪不得。”若木感叹，然后找了一根鱼竿坐到莫笑天旁边，钓起了鱼。一笑莫筹有一方鱼塘，是莫笑天出事后，有的人以为他是为了排遣时间才造的，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方鱼塘是为眼前的女孩而造。

        竹影横错，一笑莫筹风景依旧，空气中还残留着烤鱼的气味。

        落霞峰。

        墨柒刚到镜湖，便见一道身影破水而出，一袭水蓝色的衣衫，及腰的长发披在身后，裹着曼妙的身躯。几缕碎发贴在额前，水珠顺着衣摆发丝向下滴落，背后是金色的阳光。

        许是看到了他，那人眼睛一弯，笑着朝墨柒招手，“小师弟。”

        一笑倾城便是如此了吧。

        “小师弟，你会烤鱼吗？”说着，顺便把鱼篓从石头后面搬出来。墨柒点了点头。

        若木坐在石头上晒太阳，不时的踢出几朵水花。“你可知这是何处？”

        墨柒一愣，想到前几日三师兄的提醒——最好不要踏足落霞峰和浮云峰。墨柒逆着光看那个姑娘回眸一笑，荡着湖光日色，绝色倾城。压下了心中的不安。

        “此处乃是镜湖，镜照人心，倒是鲜有人问津。”

        “许是这里太过于幽静了吧。”听说整个落霞峰平日里就只有五师姐一人，想来这镜湖也鲜有人来。

        “这里有传闻哦。”若木眼睛微眯，缓缓开口道，“上一任的落霞峰主人药尘心善酿酒，酒香而苦涩，自酿自饮。某日在镜湖处遇一白发老者，老者为其剖解心事，三日后再酿酒。醉而未醒。”

        “心结解，无牵挂，不纠结，心也就死了。”

        “是啊，有时候反倒是看不清为好呢。”若木伸了伸懒腰冲墨柒道：“鱼烤好了吗？”道不出的慵懒。

        墨柒离开落霞峰，披一路星光，携带着烤鱼的香气，心中悄悄藏下一抹蓝。镜照人心中事，可有时候人们更愿意逃避，像师姐说的，看的透彻，反而不是好事。师姐叫什么名字，下次再问吧。

        墨柒一回去，秦朔就蹭过来在他身上闻了又闻，绝对是属猫的。“说，你身上怎么会有烤鱼的味道。不说就咬死你。”

        同在一个屋檐下，墨柒深知，若是不说今晚就别想睡了。

        第二日傍晚，墨柒见秦朔和其他两名弟子被扶了回来，甚是狼狈，明显是被人揍了。

        晚上，三师兄黎千越过来探望三人，问其中缘由。三人皆是支支吾吾说不清。

        黎千越也不多问，嘱咐墨柒照顾他们便离开了。他们怕惹了落霞峰那位吧。

        被指认了一晚上的“骗子”墨柒黑着眼圈去给秦朔端饭。秦朔说镜湖中无鱼，那时他确实在镜湖边上烤了鱼。恍惚间他好像又看到了师姐，自己莫不是眼花。

        “小师弟。”若木轻唤，将一个药瓶塞到他手里，见他不动又唤了一声。墨柒捏了捏手中的药瓶，不是眼花。

        “师姐。”

        “嗯。”见他手中拎着食盒，若木在旁眯着眼睛轻嗅道：“好香啊。”

        墨柒见状直接把食盒递给若木“师姐给你。”

        “给我的？”若木也不客气。“小师弟，谢谢你。”

        “师姐。”

        “嗯？”

        墨柒抬眸便撞进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微微红了脸，“镜湖之中可是无鱼？”

        “镜湖之中确实无鱼，但你若是想吃，明日便来镜湖吧。”拿人家的手软，不过鱼而已。

        “好。”

        “那我走了。”

        “师姐再见。”墨柒看着手中的药瓶，给秦朔的，塞入袖中。

        秦朔见墨柒空手而归，出声质问道：“墨柒，我饭呢？”墨柒摸了摸鼻子，讪讪道：“我忘了。”

        独孤云苍看着眼前的饭菜，嫌弃的撇撇嘴，“师姐。”独孤云苍很委屈，明明说好了一起去清泉峰上蹭饭的，他没能过去，师姐也不知道帮他带点过来。

        若木目光闪烁，安抚道:“你先将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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