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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之后第二日起,燕齐身边的侍从,便从燕一换成了章柔。
至于燕一,则听从燕齐的吩咐,去亲军都尉府府衙内查取办理有关章柔的档案卷宗。他发现扬州附近大小村落并无有关异常人口的记载,在江浙递交上来归档的地方志内也没有有关章柔的记录。他依着燕齐的交代,将他在翠屏村里打听到的有关章柔的来历,以及从遇到章柔起,所发生的大小事情,巨细无遗的记录在案,在档案厅的密格内取出黑印,盖了上去,装进锦囊内,收进怀里带回王府,再由燕齐递交给皇上过目。
而章柔,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无所知。她此时正跟着燕齐进宫见宁太妃,也就是燕齐的母亲,乐清尧。
“她就是当时救了你的人?”春华殿内,一位身穿素色宫服的美貌妇人冲章柔招手:“你过来,让我看看。”
章柔侧脸看看燕齐,见他微微颔首,便恭敬的走上前去,抬头看向语气柔和,态度可亲的女人。
但只一眼,便好似被那双黑色的眸子擒住了一般,呆住了。
章柔脑子里飞过无数形容美人的诗句,什么云想衣裳花想容,什么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此类种种,皆有了画面。
她忍不住说道:“你是天上下来的仙女么?”
宁太妃以手遮唇,好似怀念着什么似的笑出了声,她对着燕齐说:“当年你父皇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说的也是这句话。”
燕齐与宁太妃对坐,听闻此言,跟着笑道:“母妃是思念父皇了。”
宁太妃的笑容淡了一些,歪了歪身子,依靠在椅子的扶手上,重新看回章柔:“我记得你信上写她似乎是个姑娘,怎么穿了身男装?”
燕齐道:“此次回京路上,因儿臣之事连累她与儿臣一起被皇叔追杀,是以儿臣便让她化作儿臣的侍从,以做掩饰,免得皇叔以为她跟儿臣一起,知道些什么,痛下杀手。”
宁太妃不屑的“哼”了一声:“你的事儿,你能有什么事儿,还不都是你那个三哥哥的事儿。当初我就说过,不要掺合这些朝堂纷争,做个富贵闲人,闲云野鹤,岂不潇洒快活。”
燕齐没有回话,当初燕阙还未上位之时,他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但当时三哥哥是怎么说的呢?
“宁妃娘娘没有母族,在朝中毫无根基,后宫太后,皇后都对她颇为忌惮,若你再退出朝堂,他日一旦有人对宁妃娘娘发难,谁来护她呢?”
燕齐低头喝茶,垂下眼帘不透露一丝心绪。
宁太妃叫人把自己喜欢常穿的几件衣服布料拿出来,给章柔看,让她绘制花样子的时候有个参考,能摸的准自己的喜好。
一名宫女应声下去,经过章柔身旁。章柔随意撇了一眼,瞅见她衣摆间露出来的一个香囊,微微皱了皱眉。
那香囊样式没什么稀奇,只是上面绣的方形纹样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章柔偷偷打量宁太妃殿内陈设,细看之下惊觉这里陈设跟她这一路以来看到的家具样式都不一样,跟燕齐王府里的陈设也不太一样。虽然木料雕花都还是这个时代的产物,但是样式看起来,有些接近章柔从小生活的现代。
就比如那个梨花木的高脚凳,要是忽略木料和上面的雕花,这简直就是妥妥的一个吧台凳嘛,还有殿内随处可见的懒骨头抱枕。
怎么燕齐看上去好像习以为常的样子。
章柔一脑袋问号,在想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可待那宫女将宁太妃常用的服饰布料呈上来之后,她震惊了。
衣服款式没什么可说的,宫内规矩大过天,再不一样也变不出花来,可那上面的四瓣绣花,这除了没有l和v字的字母,简直就是lv的老花图案嘛!
章柔觉得有点雷,心里不断默念:巧合巧合,这一切都是巧合。
可越是这么念,心里就越是压抑不住那个想法。
她勉强抑制住自己马上就要滑倒嘴边的疑问,谢了宁太妃的赐座,要了纸张笔墨,当即就在偏厅画起了花样子。
她要试一试宁太妃。
宁太妃没有在意章柔的举动,她最关心自己儿子身上的伤。虽然燕齐从小并没有养在她跟前,也甚少跟自己亲近,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心里对自己十分敬重,而且,在这个世界上,她只有燕齐这么一个亲人,所以哪怕观念不同,她还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平安无事。
“都伤在哪儿了,让我看看。”
燕齐撩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伤口,说:“都好了,没什么大碍。”
宁太妃不信,拉过燕齐的胳膊,仔细端详,可只看了一眼,眼睛就红了起来。那些伤口都已经愈合,可都十分狰狞可怖,当初追杀燕齐的那些人用得兵刃带了倒钩,一刀下去,连皮带肉。
宁太妃抚摸那些伤口,问他:“还有别的对不对?”
燕齐说:“别的没什么了,儿子都这么大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宁太妃没理他,叫了太监进殿,给燕齐宽了上衣,露出身上无数疤痕。
宁太妃抿紧嘴唇,紧紧的攥着拳头,将燕齐身上的伤痕一个个看进眼里,她的眼睛很红,但始终没有流泪出来,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燕齐身上的伤口看。
燕齐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任宁太妃看了一会儿,就赶紧穿上衣服:“就这些了,母妃,而且都好了。”
宁太妃道:“去,带他去后殿,都给本宫看仔细了。”
太监领命:“是。”
“母妃!”燕齐知道自己母亲执拗劲儿上来了,赶紧跪下:“儿子知错了,母妃别生气。”
宁太妃冷笑:“你有什么错,你是我的儿子,我连你伤在哪儿都不能知道了是么?少废话,赶紧去,再磨蹭我就把皇帝叫来,除了你的官职。”
燕齐不敢再多说,老老实实的跟着太监去了后殿。
此时章柔已画好了花样子,她交给厅内的宫女,跟着一起去见宁太妃,宁太妃正冷着脸,心情不是很好,看宫女进来也只是朝那托盘上的花样子随意瞅了一眼便转过头去。
她端起茶杯喝茶,茶还未入口,又放下茶杯,叫住旁边的宫女:“拿近些。”
宫女赶紧上前两步,把绘制着花样子的纸张呈到宁太妃跟前。
宁太妃拿起来仔细端详。
上面的花样子是缠枝梅花,素材没什么稀奇,可那缠枝的双环,却是香奈儿的双c标志。章柔内心忐忑不安的观察宁太妃的反应。
宁太妃把花样子放回去,说道:“画的不错,本宫很喜欢,拿下去交给宫内绣娘,用缠金线绣出来。你们下去吧。”
“是。”
殿内的下人走了个七七八八。宁太妃冲身边一位身着绿色宫装的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微微点头,说道:“娘娘要问些王爷的私事,你们全都下下去,没有吩咐不得上前。”
说完,自己领着剩下的人走了出去。只留章柔和宁太妃两人在殿内。
宁太妃正坐在上,看着章柔,轻声问她:“你,你的生辰,是哪一年?”
章柔说:“2001年,六月初四。”
宁太妃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长长叹出。她的面容十分悲伤,嘴唇微微发颤,握着帕子的右手按在胸口上,几经喘息,才又睁开眼睛。
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滑了下来。
“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此话一出,章柔心里的猜想得到了印证,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般,一下子呆立在原地。
宁太妃说道:“你应该很害怕吧,这是肯定的,我当初也非常害怕。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孤身一人,那种绝望和恐慌,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明白。”
章柔慢慢回过神,有无数话想说,却说不出口。她想问的太多了,为什么宁太妃当初没有回去,为什么会在宫里变成了太妃,为什么她的儿子燕齐,好像什么也不知道。
可是她又不敢问。怕问了,自己就再也回不去了。
宁太妃仿佛知道章柔在想些什么,她平复心绪,说:“你想问我为什么没有回去是么?”
章柔点点头。
宁太妃惨淡一笑:“要启动九转时空轮,并不是你只要接触到它就可以的,需得天时地利,那玩意儿在这大盛朝是国之重器,象征皇权,每次启动,都得上观星楼,在迎仙台上,等月食之时才行。你细想想,来这边的时候,是不是也是月食?”
章柔沉默回想。当时自己是学校里古玩社的社员,本来是因为这个社团人少,活动也少,没什么麻烦事才加入的,可是社长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个什么九转时空轮,非得让章柔研究上面的纹样,还得写报告,要不然她也不会大半夜还呆在社团活动室里,碰上这样糟心的事情。记得那天,她因为前天晚上熬夜,精神不是很好,一整天都昏昏沉沉的,印象中好像是有人提起过什么,月食。
难道就是因为这样,自己才来到这个世界的么?
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意外?
可这个时代,又没有天文科学家,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有月食!
章柔郁闷的嘴里发苦,她说:“所以当时,你是因为没有月食的天象发生,所以才没回去的么?”
宁太妃苦笑:“这里是皇宫,不是你条件备齐就可以的。之前我也说过,九转时空轮是国之重器,要启动它需得上观星楼登迎仙台,那你觉得,以这种方式招来的人,皇帝,会怎么对待?”
章柔猛地瞪大眼睛,一下子全都明白过来了。
“皇帝知道有我们这样的人存在对么,是他把我们招过来的?为什么?燕齐也知道么?”
宁太妃摇头:“先帝用齐儿的生命威胁我,不让我跟他透漏有关我来历的任何事,那个人说只有当上皇帝的人才能知道这些。所以我从来没有跟齐儿提起过,他应该是不知道的。”
章柔还想问,外面有宫女前来通传道:“娘娘,王爷那边看好伤,已经过来了。”
宁太妃用帕子擦擦眼角,敛起情绪,她对章柔说:“你自己保护好自己。”说完便笑了起来:“回来了。”
燕齐走上前来行礼:“母妃。”
他身后跟着的太监站在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娘娘,王爷身上共十二道伤痕,其中大腿处的伤疤最大,问过秋弱姑姑后,姑姑说这样的伤疤,受的伤应是深可见骨,十分严重,若是不能及时医治,恐会丧命。”
宁太妃听完,抬手将桌上茶杯扫了下去。
殿内太监宫女骇的当即跪下,齐喊:“娘娘息怒。”
燕齐沉着脸,略低下头,不敢看自己的母亲。
章柔十分清楚燕齐身上有多少伤,所以听太监报的时候心里没什么感觉。她还沉浸在刚才宁太妃的那些话里,仿佛周遭一切都与她无关。
宁太妃情绪大起大落,心乱如麻,她恨不得让追杀自己儿子的江南王燕洵鉞立刻丧命在自己跟前,又恨把自己儿子推入危险的皇帝燕阙。她恨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留在皇宫,又恨先帝困住她的一生,连累儿子也要遭受这些痛苦。
身穿绿色宫服的宫女上前,轻拂宁太妃的后背,软声道:“娘娘要当心身子啊。”
宁太妃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渐渐平复了心绪。
她先是感激了章柔,赐她许多黄金,玉饰,和衣物,又说:“本来若你是以女儿身进宫来,我可以将你收做义女,但既然齐儿已经有了安排便罢了。你救了我儿子一命,我许你一个诺言,若来日你有事找我,我必定帮你。”
章柔知道她这话的含义,深深的行了个礼:“多谢娘娘。”
宁太妃点头,招手叫来宫里的嬷嬷,吩咐留燕齐和章柔一起在宫里用午饭,让人安排好席面。殿内下人见警报解除,连忙纷纷领命起身,将地上茶碗残渣收拾干净,退出殿外,留燕齐母子在殿内说话。
用过午饭,又说了一会儿话,燕齐看着时辰就跟宁太妃告辞出宫了。宁太妃十分不舍,然而也知道宫规不可违背。她叫人把库房里所有上好的药材补品伤药拿出来,打包装箱,递交给等在宫外齐王府的小厮,自己则亲自送燕齐出了春华殿,目送燕齐离去,才转身回了宫。
燕齐朝宁太妃跪拜,出宫回府了。
章柔十分心酸。
为宁太妃,为燕齐,也为自己。她一时间分不清哪个更让自己难受,只觉得这短短大半天的时间知道的东西,比自己过去两年知道的都多。
她觉得宁太妃可怜,觉得燕齐可怜,觉得燕齐没有听从宁太妃的安排当个富贵闲人,一定是为了自己的母亲。当朝皇帝手里掌握异界人的命运,一定是用了非常手段,才让燕齐以身犯险,为他办事。
她想到燕齐浑身是血的样子,又想到今日宁太妃与他告别时的样子,心里十分难过,喉咙竟有些哽咽。
因为宁太妃如此境遇,她不能不联想到自己。
难道若是身份暴露,自己也会像宁太妃一样,要一辈子被困在这皇城之内,再也没有办法回去了么?
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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