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魔药

　　
小夜抬起了头，小脸上现出一抹茫然：“你……是谁？”
“噢，忘了自我介绍。”
年轻人看着小夜，白净的脸庞上泛起一丝迷人的微笑：“我叫劳伦斯·赫，把你带回来的正是我的姐姐——莫拉！”
莫拉？
小夜咕哝了一句。劳伦斯在这时说道：“我姐让我给你说一声，等下她会过来带你一起去趟猎人工会。”
“啊……去哪？”
小夜根本听不懂劳伦斯再说什么。劳伦斯翻了个白眼，这小孩估计是个傻子吧！
“咦？我的伤……”
小夜忽然看向自己的左臂，发现上面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只留下几道浅浅的疤痕。
劳伦斯顺着小夜目光看去，见他盯着伤口，不由笑起来：“我学过一些浅显的魔药学，治疗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你不需要感激。”
小夜收回目光，没有理会劳伦斯，径直下了床，在客厅走了一圈，最终在那张酒红色的檀桌前停下来。
桌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小夜转头看向劳伦斯，询问：“我可以……喝吗？”
“请便！”劳伦斯优雅地笑道。
小夜拿起茶杯，一口闷了下去，干烧的喉咙顿感舒服了些。他又看向劳伦斯：“还……有吗？我……很渴。”
劳伦斯笑着说：“茶自然是有，但你喝的这杯魔药却仅此一份。”
魔药？
小夜并不能理解这两个字的意思，只好问：“是什么？”
劳伦斯却答非所问：“感觉味道如何？”
小夜下意识舔了舔舌，回答说：“有点……甜……”话音刚落，只听“嘣”的一声脆响，茶杯脱手掉到地上砸碎了。
小夜倏然抱住头，发出一声惨叫。
“起作用了吗？”
劳伦斯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直接窜到小夜身边，隐隐有些激动：“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头疼欲裂？”
小夜双手紧紧箍住脑袋，用力点头：“是……很疼……”
劳伦斯顿时笑开了花：“疼就对了，说明这杯魔药真的有效用。”
“疼死……我了……”
小夜扬起头，死死盯住劳伦斯，小脸因剧痛胀起一片异样的潮红，五官时而扭曲时而狰狞，他艰难地吐出一句话：“为什么……给我……喝……”
“不！这可是你自己要喝的。”
劳伦斯无辜地摆摆手，旋即又笑了起来：“没错，我确实是有意让你喝这杯魔药，只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你已经主动要求喝了。”
“为……”
小夜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害我……”
“不！你又误会了。”
劳伦斯笑得极其温柔：“你可知这杯魔药叫什么？我可以告诉你，它叫‘智慧’。”
小夜已经疼到无法开口说话。劳伦斯自顾自说：“我曾有幸认识一位正统的炼金术士，花了大代价才从其手中换取到这份‘智慧’魔药配方，我研究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完整的配出来这一小杯，之前的那些全部失败了。”
小夜疼得“啊啊”大叫，劳伦斯却滋滋有味道：“我听那位炼金术士陈述过，‘智慧’魔药可以让人摆脱愚昧和迷惘，使人得到启蒙，开启智慧大门……所以，我不是在害你，而是让你变得聪明。”
“当然，任何一副魔药都存在一定副作用，‘智慧’魔药的副作用就是在服食后大脑会产生像撕裂一样的疼痛，不过并非不能承受，挨过前十分钟就没事了。”
劳伦斯越说越兴奋：“你知道这世上最富有的是哪一种人？不是商人，是炼金术士。只要我能够完全解析出来这份配方，就能大批量配制出‘智慧’魔药，那么财富一定会滚滚而来。”
劳伦斯俊逸的脸上现出一种很奇怪的表情，似是疯狂又像是期待：“所以，你一定要扛过去，证明我辛苦付出的这一切没有白费。”
小夜疼得死去活来，哪里顾得上劳伦斯在说什么。他死死地咬紧牙，承受着这股噬心蚀骨般的锥脑之痛。
三分钟过去。
四分钟过去。
五分钟过去。
……
十分钟后，令人难以承受的锥脑之痛终于如潮水般退去，小夜浑身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上。
时刻关注着小夜情况的劳伦斯激动地问：“你感觉如何？”
小夜躺在地上，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是脑子里却很清楚自己想要表达什么，翕弱地说：“我感觉很饿，劳伦斯先生，您可以先给我些吃的吗？”
“哈哈哈，成功了，终于成功了！”
劳伦斯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他见小夜竟然可以流利的说完一整句话，没有丝毫滞顿，就说明‘智慧’魔药真的可以让人变得聪慧，并且效果显著。
从他姐姐莫拉带回来这个未开化的小男孩后，劳伦斯就已经动了让他试验‘智慧’魔药的心思，所以早早配制好了一杯魔药，就等着小夜醒来。
劳伦斯此刻开心极了：“你等等，我现在去给你拿吃的。”
他几乎是跑出了客厅，再回来时，手中竟捧着一大托盘的丰盛食物。劳伦斯把大盘食物搁在桌上，对小夜笑道：“来，吃吧！”
听到吃的来了，小夜豁然从地上爬起来，二话不说，抓起桌上的整只烤鸡就啃起来：“谢谢您，劳伦斯先生，您对我太好了。”
他的心思很简单，他恨劳伦斯让他喝那么痛的魔药，但是看到这桌丰盛食物后，他突然又不恨劳伦斯了，反而充满了感激。
小夜吃得很开心，还说了一句让劳伦斯哭笑不得的话：“劳伦斯先生，如果您每次都给我这么多好吃的，我心甘情愿帮您喝魔药。”
劳伦斯好气又好笑：“你以为魔药不要钱，我可以告诉你，就刚才那么一小杯，花了我一半的积蓄，现在的我可穷了！”
小夜不解地问：“劳伦斯先生，我看您住在这么豪华的房子，怎么会穷呢？”
劳伦斯指了指窗前木架上的那些瓶瓶罐罐：“看到没，那些个玩意，随便一小瓶都要好几千金，为了购置这些炼金材料，我算是散尽家财了。”
小夜却更加不解：“您为什么要买那些瓶子？看起来又不能吃。”
“你懂什么？”
劳伦斯没好气地瞪了小夜一眼：“这是我的梦想，我曾立誓要成为天下首富，为此我选择走上炼金术士这条路，但是这条路却比我想象之中还要难走很多。”
虽然听不懂劳伦斯在说什么，但不妨碍小夜同情他：“劳伦斯先生，您真是一个可敬之人。”
“滚！”
劳伦斯难得没有风度地咒骂：“这些苍白的恭维，除了让我难受之外，没有丝毫的用处。”顿了下，“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一定会成为最富有的炼金术士。”
“哎哟，我亲爱的弟弟，你又在白日做梦。”
客厅门外，骤然传来一道声音。紧随之，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孩踩着优雅地步伐走了进来。
小夜循声望去，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一袭黑色带点纯白的打扮，上身穿着一件修身的黑色V领西服，服饰上点缀着白色印花，袖口处同样绣着一小节白色蕾丝勾花，洁白的颈脖上戴着一条银色项链。
下身则是一件黑色超短热裤，围着一条层次分明且不规则的半透明黑色网纱，露出一双白皙纤长的玉腿，一双别致的黑色中筒靴恰到好处地穿到小腿处，简洁修身的打扮，却成就了一种致命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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