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第171章 钱炯达：我没杀乐雁

“你当是在讲故事呢，赶紧说！”甄猛厉声喝道。

        “我……”钱炯达吞吞吐吐地开了口，“其实，我是不得已才去抛尸的……”

        这么快就撂了？

        不应该啊。

        聂冰看到这里，陡然起身，靠坐在讲桌旁，紧盯着落地大屏上的钱炯达，就见杨严震在镜头下问道：“说清楚点儿！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抛了谁的尸？”

        钱炯达满面愁苦，语带绝望：“我又不是傻子，知道警察抓我过来干嘛，你们不就是怀疑我杀了乐雁么？”

        甄猛听了冷笑：“小子，你总算说老实话了！”

        谁知钱炯达下一句更为语出惊人：“可你们抓错人了！我没有杀她，我彻头彻尾是个良民啊，平时连一只鸡都不敢杀！”

        甄猛“啧”了一声：“看来你这人还真是经不住夸啊！”

        “我知道你们很难相信，但这就是事实真相啊！我跟乐雁吵翻了以后，赶又赶不走她，没办法，我只能给她腾出地方，自己躲了出去。临走前，我给了她200块钱，她那人好吃懒做，还犯着毒瘾，谁知道她是不是在本地沾上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反过来害了自己的性命？”

        杨严震道：“照你这么说，你完全知道乐雁遇害的事，路面监控也拍到你在4.11号凌晨，开着厢式货车去了滨海大道。既然你说人不是你杀的，那为什么你要负责抛尸？”

        “因为她就死在我公司的食堂里啊！”钱炯达面露恶心之色，张口嚷道，“那女人像头猪一样，被人锯成了几截，偏偏还死在了我的地盘上啊！我要是不处理掉，别人不都以为是我杀的么？！”

        “你这个逻辑倒是很有意思，助人为乐也没你这样助法的。”杨严震哼了一声，“别说我们警察不信，就是在街上随便问几个路人，也没有一个人会信！”

        此刻，聂冰正观察钱炯达细微的神情，越发觉得此人十分擅于表情管理，嬉笑怒骂，切换自如，不禁说道：“这个不知真假的钱炯达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样头脑简单，他能把真话和假话互相交杂着说，达到混淆视听的效果，很有反审讯意识。”

        后方的升降座位上，参与了第一轮审讯的杨严震和甄猛纷纷表示赞同。

        画面中，钱炯达一下子又苦主上身：“毕竟别人都以为只有我跟乐雁发生过冲突啊！我走前那几天几乎天天跟她干仗，搬场的工人看到了、隔壁开安保公司的也看到了！这娘们还动不动就冲到外头，坐在地上哭啊喊啊的，弄不好半个村子的人都看到了！”

        “安保公司？”聂冰双眼一眯，背对着后排问道，“走访的时候去排查过么，有没有证人值得挖掘？”

        甄猛应道：“哦，关于隔壁那家公司，一支队走访过一轮，今天还得找其中的几个人做份详细笔录，说不定能挖出一些线索。说起来啊，那家安保公司的老板还是咱们83号的熟人呢！”

        甄猛话说至此，会议厅的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大屏一角立时显示出门外人的影像，来的是覃远军。

        聂冰摁下了摇控上的开门键，覃远军随即推门而入，讪讪说道：“聂总，我刚才接到了以前下属的电话，说是吴科家里出了点儿事，一时忙不过来。我想着这不就没人跟进4.11案了么，就来毛遂自荐，申请旁听。”

        “老覃，你这么做可就不地道了。”杨严震忍不住插话说，“4.11案的死者身份是吴瑕辛苦找出来的，你这会儿真要想帮他的忙，可以去详细了解一下他家到底碰上了什么麻烦，想办法在生活上搭把手，而不是趁机跑来分走他的工作，抢占他的功劳。”

        “你这话说的，我哪儿是那个心思啊……”覃远军被怼的下不来台，只得等待聂冰裁决。

        “我知道吴瑕家的事，他自己能解决好，工作也耽误不了。”聂冰一句话便给出了定夺，“何况到了侦破阶段，除了专案组成员以外，一切案件细节都需要严格保密，宣传科不用现在介入。”

        覃远军有些尴尬地给自己找了一格台阶下，顺着聂冰的话道：“聂总说得很有道理，那……我就先不打扰各位了。”说罢，他便微微欠身，关上了会议厅的大门。

        而就在覃远军背朝向摄像头的下一秒，神情竟是陡然一变，一瞬间阴沉了许多。他一路走到了园区内的某个监控死角，拨通一个电话，压低了嗓子道：“4.11案专案组密不透风，我探听不到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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