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开始的开始

　　“这怎么有个蓝眼睛。”

　　“外国人吧。”



　　“别管了，外国人没几个好东西。”

　　“……”

　　一群人包围着一个躺在地上的小男孩，吵吵嚷嚷，男孩蜷缩着，腿被打了麻药，起不来。他明显感受到，自己不属于这个国度，周围人有着黑眼睛黄皮肤，说着他不清楚但是能听懂的语言。

　　但至少还是和自己以前接触到的人有一点像的，比如，都很吵。

　　男孩皱着眉，他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莫名其妙地就倒在了大街上，被一群人围观。

　　大概是新鲜劲散了，人群散去，男孩不再是人们所关注的对象，只是隐入于人流里，动不动被人嫌弃地踹一脚，本来就不干净的身上更脏了，满脸是泥。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上来问一问，但是男孩不会这里的语言，就没有回复，只是呆呆地望着那为数不多的善人。

　　那些善人只好把他交给了警察。警察注意到了他的腿目前无法走路，盯着他灰蓝色的眼睛思考了一下，问他会说中文吗。

　　男孩下意识地回复没有，那口流利的中文刚出口，男孩和警察同时愣在了原地。

　　还是警察先打破沉默，把男孩提进了警车里。



　　警察问男孩，是哪里人，男孩不知道。

　　警察又问，知不知道家人在哪里，男孩说家人把他丢了。

　　警察连续问了十几个大大小小的问题，男孩只回答出了两个，一个是警察问他的腿现在能走路吗，他说可以；还有一个是警察问他叫什么，他说他叫沃纳。

　　不知姓甚，只晓名谁。

　　他甚至连他几岁了都不知道，自己是孤儿，被远亲抛弃时是四岁，流浪过一段时间，被拐卖过，还差点残了，根本就没有时间的概念。

　　那警察想了想，开着车拐进一个小院子，沃纳看着警察从一个人手里接过一叠红色的纸，然后把他推进去，离开。

　　这是个孤儿院，很简陋，没有生气，更像是一个监狱。种在院子周围的树枯黑枯黑，向四周扩张，仿佛要把整个院长纳入怀里。可怕。

　　“你好啊，沃纳小朋友，我是这里的院长。”面前这个中年妇人一脸慈爱，但是沃纳本能地对她亲近不起来。

　　院长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勾起一个让沃纳这一生都难以忘怀的可怖微笑。

　　沃纳忍不住抖了一下，但还是跟着院长走进了他的宿舍。



　　宿舍里还有其他三个男孩子，都沉着脸不说话。

　　“大家要和新朋友沃纳好好相处哦。”院长再次露出微笑，沃纳似乎在他们三个的脸上看到了一些不易察觉的恐惧，似乎大家都很害怕这个慈眉善目的女院长。

　　院长离去，但是宿舍里的人没有动，大约十个数以后，宿舍里才有人动了一下。

　　“你会打手语吗？”

　　宿舍里是两张上下铺床，沃纳的床正对着门，睡在他上铺的男孩说到。

　　“不会，但是也许能看懂。”

　　沃纳不是第一次发现，自己有一种能无师自通世界上任何语言的能力，有时他甚至可以和动物交谈。

　　或许手语也行呢。

　　那个男孩要手比划了一下：我叫谢卓，感谢的谢，卓越的卓。

　　沃纳尝试着用手语回复：我好像懂了。



　　谢卓继续比划到，以后最好用手语交谈，院长不喜欢吵闹。

　　沃纳表示明白。

　　谢卓告诉他，他对床的男孩叫李芊，视力不好，还有点耳背。李芊的上铺是田紫，名字像女孩子，秀气得也像女孩子。

　　但是这两个看上去和他同龄的人，都没有想理他的意思。

　　“他们慢热。”谢卓压低了声音，又有种故意说给李芊和田紫的意思。

　　沃纳看着把头埋在被子里的两人，转头问了一下谢卓：“你们……几岁了。”

　　“我七岁，田紫快八岁，李芊六岁半。”

　　那我大概也就七岁左右吧。沃纳心想，至少知道了自己的年龄。

　　“有些小朋友不听话，想受惩罚哦。”

　　宿舍门突然被推开，院长用她那标志性的笑容轻声说到。



　　谢卓，不要带坏新同学哦。院长比着手势，她大概以为沃纳不懂手语。

　　谢卓点点头，却很自觉地下床，并示意沃纳和他一起出去。

　　天已经完全黑了，院子周围的树更骇人，仿佛还透露出一股血腥气。

　　沃纳和谢卓跟在院长后面，进了一个隐秘的屋子，一进门，就有一股血腥味夹杂着烟味和腐烂味传来。

　　院长深吸一口气，好像很享受这个味道。

　　“谢卓，你不是第一次了，给新朋友演示一下吧。”院长还是一脸慈祥的笑容。

　　沃纳看着谢卓脱下上衣，上身满是伤痕。然后捡起地上的金属烟斗就往身上烫。

　　沃纳目瞪口呆，谢卓面不改色，要不是他闻到了一股熟肉的臭味，他都怀疑谢卓没有痛觉。

　　“请主人原谅。”谢卓跪在地上，在院长手背上虔诚一吻。他的声线比较成熟，哄得院长很高兴。

　　“你先回去吧，我等着你长到十六岁。”院长笑着让谢卓离开。然后把目光转向沃纳。



　　“现在，明白了吗，异域小帅哥。”

　　沃纳心一沉，愣在原地不肯动。

　　根据他以往被人贩子虐待的经历，现在最好顺着这个老女人的意愿，但是，他无论如何也迈不出那一步。

　　“没关系，我有的是耐心。”院长好像看出来了沃纳不愿意。

　　“毕竟，还有的是时间，有谢卓那一个不爱惜身体的就够了，你嘛，我要好好养起来。回去吧。”

　　“养起来”这三个字被她重读，沃纳头皮发麻，逃也似的离开了。

　　路上，他发现草丛里有人。

　　是谢卓，他在吐。

　　沃纳想叫一下他，但是谢卓突然回了一下头，拉着他就跑。

　　“怎么……”沃纳话还没说完就被谢卓捂住了嘴。



　　沃纳看见，田紫从宿舍里走了出来。

　　“嘘，他在梦游。”

　　沃纳盯着田紫手里的刀陷入了沉思。

　　然后他发现，那个老女人直接夺过田紫的刀，插进了他的胸膛。

　　田紫倒在了地上，没发出任何声响。

　　【作者题外话】：咳咳，这个世界里很多人都有特异功能（田紫没死），沃纳的不同人格有不同特异功能，这章稍微有点emmmm，受不了的赶紧退，这是作者学业压力有点大，写来放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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