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番茄

颐和佳苑外边最近的那家诊所是名老中医开的,  似乎还跟宋铭呈认识的样子。

        “哟，宋先生来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宋铭呈先进的门,  老先生没看到他身后的杜壹。

        “没有,  是我家人,  脚划伤了。”说话间杜壹也进来了,  撩起眼皮看了宋铭呈一眼。

        “哦，”老先生带着老花镜,  看了眼杜壹，“小姑娘受伤了，哪儿呢，我看看。”

        杜壹撩起一点裤脚，露出了脚踝。

        “行，我配点药，你给她包一下,  很简单。”老先生说着起身过去配药，宋铭呈拉了把椅子让杜壹坐在上面,  裤腿卷起一截，温凉的指尖划到了她的皮肤,  杜壹轻咬了下嘴里的软肉。

        “来，这是纱布,  这是药水。”老先生说着将东西给他们摆到跟前。

        “好的老先生,  谢谢。”宋铭呈用棉签蘸取了些药水,  探身下去,  一手扶着她的脚踝，一手将药水擦上去。药水颜色颇重，涂上去将她白细的皮肉晕染成一片的红褐色。

        “这明显都已经有红肿了,  发炎了，其实当时如果包扎一下的话，估计这伤肿不起来。我这里药水里刚好加了消炎药，回去一天换一次药，两天能消肿，三五天估计能结痂。”老先生旁边啰嗦了两句。

        宋铭呈这边敷完药给杜壹缠纱布，杜壹探身下去想搭手跟他一起弄，刚弯下腰，宋铭呈没注意到她，动了下身两人头便碰到了一起，宋铭呈看了她一眼，杜壹手扶了下额头被碰到的地方，跟他对视了下，原本轻咬出白痕的唇瓣松开，血色瞬间恢复，唇瓣红润还带了点水光，宋铭呈看的目光一沉，滑了下喉结，问她：“很疼？”

        “有、有点。”杜壹下意识的重新将下唇瓣咬住。

        “先忍着。”

        包扎好之后，又开了一点内服的消炎药，付了钱两人就出来了。

        “我们去逛下超市买点东西吧，”杜壹看他，“家里冰箱好像挺空的，没多少吃的东西。”

        “走吧。”宋铭呈这会儿倒是很听话，顺着她的意往超市去。

        两人超市里买了点水果，买了点蔬菜还有零食之类。

        其实杜壹从小就没有吃零食的习惯，上学时候，对于她来说，只要吃饭时间能吃饱饭就行。这种习惯也一直养到了现在，以至于到最后根本就没了那方面的想法，觉得，那些东西，似乎原本就是不适合她吃的。倒是宋铭呈一个劲儿的挑着买，买了好多。跟小孩似的，杜壹暗自心想，她怎么以前没发现他还有这个爱好。

        以至于两人出来超市的时候，提了满满两大包。

        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买巧克力送布偶小娃娃，他一下居然买了六盒，送了六个。

        杜壹有点无语。

        “那个——”她看了眼那布偶，咧着大嘴巴哈哈冲她笑的搞怪样子，禁不住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宋铭呈看她欲言又止的。

        “看不出来，你还挺、”杜壹接着说。

        “？？？”

        “童心未泯。”

        “”

        她说完脸偏过另一边吐了吐舌尖，可喜可贺，普天同庆，锣鼓掀天，鞭炮齐鸣！

        她出息了！

        她敢调侃宋铭呈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宋铭呈短促的一笑，点了点头，貌似不置可否，也不准备辩解。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表情。

        倒是让她颇为意外。

        晚饭杜壹简单做了点粥，清炒了一个菜，洗了些小番茄放在盘子里做餐后水果来吃。

        她胃口不是很大，吃这些就可以了，就是不知道宋铭呈够不够，探头书房喊他的时候顺口问：“我就简单做了点白粥和青菜，你有没有什么其他想吃的，我再做点。”

        宋铭呈目光从手机上移过，看过她。一分钟之前宋铭呈来了条微信，翻看了一眼是郑工发来的一条关于工作方面的信息，回复后随手翻了眼朋友圈，在划到董佳倩十分钟之前发的那条朋友圈的时候顿住了动作。朋友圈配了两张图，一张是仍在地上带血的纸巾，一张是“东升贸易”大门头的照片。配了一段文字：tmd还有这种不要脸的，抄袭抄的理直气壮，有没有王法？这算的上故意伤人了吧？

        下面有两条应该是她给人的回复：

        【不是我，是我同事】

        【不是我不是我，我是见不得这种贱人】

        宋铭呈在看过杜壹的时候将手机屏幕摁灭，随口似的应了她一句：“不用。”

        人接着没别的话了，貌似不怎么想搭理她似的。杜壹挑了挑眉，轻咬了下下嘴唇，转身去厨房盛饭。

        不消片刻宋铭呈也出来了，两人默不作声的吃饭。

        “我做的粥比较多，你可以多喝一点。”

        杜壹抿了一口汤，夹了一口菜来吃，但是说出去的话没有回声，坐在她对面的宋铭呈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他这个态度，越来越让人摸不透了。

        宋铭呈吃的不多，最后多出来的那些饭全到了杜壹的肚子里，把她撑得不行，发誓再也不能做这么多饭了。

        可虽然很撑，她看见那小番茄还是没忍住拿起吃了起来。

        宋铭呈坐在沙发上翻手机，衬衣扣子从上到下，全部扯开着，裸露着大片上半身。她看了眼舔了舔唇，清了清嗓子，过去给人拿了一个，送到人眼前说：“这个还挺甜的，水也很多，你尝尝。”

        宋铭呈冲她身边的沙发位置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坐下。从桌面烟盒磕出一根烟咬在嘴边，打火机陇上火，深吸一口，然后看了她一眼问：“杜一一，我们来谈谈，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怎么样？”

        杜壹啊了一声，稍显诧异的看过他，而屁股、则刚落在侧边的沙发椅上。

        宋铭呈脸颊深陷，又吸了口烟，然后伸过手往烟灰缸敲了一记烟灰，接着重新将烟就那样咬在嘴角边，偏过脸透过袅袅的香烟看她。

        杜壹顿时头皮一麻，他怎么，突然要说这个？

        杜壹将没送出去的小番茄放在了面前的桌上。

        “在你心里，是怎么想我这个人的？”

        小番茄刚放到桌角，宋铭呈又抛出一个问题，像是个送命题似的，正在吃小番茄的杜壹，差点咬破了嘴。

        怎么想他这个人？

        他这个人，眼高于顶，傲娇又不羁，但也很有风度。身居的高度配得上他的脾性。很容易让人自卑感横生。

        所以，她注定入不了他的眼。

        杜壹唇瓣被番茄汁染得透红，将嘴里慢嚼着的咽下，禁不住问：“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宋铭呈垂眸，话说的看似漫不经心，咬在嘴角的半截烟也随着他说话的幅度轻轻的颤：“想知道，所以就问了。”

        “你在我心里，”杜壹说着偷瞟了他一眼，“长的——挺帅。”

        “”宋铭呈将烟掐过看过她，半眯起眼。那眼神在杜壹看来，嫌弃极了，只听他说：“你上学时候语文阅读理解是不是最差？”

        杜壹摇了摇头，话说的凄凄凉凉，又无奈，故做其他，“没有，语文阅读理解没有数学最后一道大题差，语文阅读理解不会了可以蒙，一般即使不会也能拿到分。但数学蒙不了，一分也拿不到。”

        宋铭呈：“”

        宋铭呈觉得偏题了。

        杜壹干咽了下喉咙，咽下一口酸涩。

        “杜一一，如果有什么事，不要瞒着我，知道吗？”宋铭呈将烟在烟灰缸掐灭。

        杜壹垂眸盯着手里吃剩的半个小番茄，眨了眨眼，应了声嗯。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眼角有点红。

        安静了小半天，此番话题有种令两人不欢而散的感觉。

        杜壹咬了口手中剩下的小番茄，起身过去卧室，然后换了件睡衣出来。接着走到洗澡间门口又停住了，她忘了脚踝受伤了，但是顿了顿，还是走了进去。

        但是她没想到宋铭呈后脚也跟了进去。

        “这几天你可以在浴池里泡澡，把划伤的那只脚搭在外边。”他说着将袖子撸上去，进到最里边上手摁开了上面的热水阀开关，还有凉水开关。

        转身随手又直接将衬衣脱了下来，丢在一边，光着上身然后出去浴室也没带上门，边走边松下皮带，回到卧室换了身睡衣又进来了。

        那架势明显是要跟她一起洗。

        杜壹看了眼浴池里见涨的水位，又看了看他。她其实想着进来用湿毛巾擦一下就好了的，这浴池她住进来的这些天，还从来没去用过，而且也没泡澡的习惯。

        很快，宋铭呈又脱了他那多此一举穿上的睡衣

        欺身到她跟前，直接去扯她衣领的扣子。

        杜壹下意识拽住领口，“我、我自己来吧。”

        两人自从那次浴室的不愉快之后，宋铭呈还没怎么碰过她，莫名的让她突生了点紧张。

        宋铭呈对上她的眼睛，不着情绪的看了眼，拉开她扯着领口的手，然后将扣子一颗一颗给她往下解开，“我总归也要洗，顺带帮帮你而已，举手之劳，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杜壹：“”

        这是客气不客气的事情吗？

        杜壹身前一凉，她没穿内衣，连忙上手捂住，接着背过身去，自己去脱剩下的。

        她觉得没有比这样更让人羞耻的了，她真的很想出去索性不洗了。

        杜壹先是扭头往后看了眼，却发现宋铭呈根本没往她这边留意的样子，手湿在浴池里，探腰正试着水温。

        试过之后然后看过她，冲里边偏了偏头示意她过去。

        杜壹想着是不是自己太过矫情了，索性放松了点走过去，从宋铭呈的角度看，她一张脸到脖子到整个都是透红的。让人忍不住想欺负的样子。

        浴池水位深，宋铭呈先一脚踏了进去，然后伸手将杜壹也扯了进去。

        “坐我怀里。”

        他话说的很是随意，扯着人的动作也简单利落，似乎根本不会向别处去想一样，就是很纯粹的在帮她洗澡。

        可于杜壹就不一样了，简直就是煎熬，上排牙咬着下嘴唇，跟奔赴刑场似的。

        杜壹虽然看起来瘦，但是身上倒是有肉，而且是该有肉的地方有肉，温温软软的，身材很均匀。

        宋铭呈将她两只脚索性都半搭在了浴池边缘外，斜抱着人。

        杜壹不算很长的头发几乎遮住了多半张脸，两手交叠在身前护着。腿还并的死死的。宋铭呈上手将她遮羞的手扯开，杜壹红着脸偷看了他一眼。自从进来浴室，这也不清楚是她偷看的第几眼了。宋铭呈算不上好脾气的斜睨了她一眼，喉结不由得下滑。

        其实她几乎每天都洗澡，不算是很脏。

        “抬手。”

        “没有很脏，我其实自己就行。”杜壹后悔自己这么听话，她想起身出去。

        宋铭呈没应她，洗了一会儿。

        “我觉得可以了，我先出去吧。”她挺身用脚尖找地面。

        宋铭呈一把将她又扯了回去，水面荡起一圈涟漪，她啊的一声扶着浴缸壁手下一滑，为稳住身子转而去勾他的脖子。

        宋铭呈垂眸覆上去撬开了她的唇舌，并死的腿缝因着动作微敞，他手指滑入，磨的她发疼。

        嘤咛喘着，浴池里水漫在身前，到处都是湿滑，手根本没处借力，只能勾着他，任由索取。

        洗完回到床上给换药的时候又很温柔。

        仿佛刚刚扯着她禁锢的动弹不了，那么强制的男人不是他。

        杜壹抬手碰了下嘴角，他刚刚吻的重，没破，但已经肿了。

        眼角红着。

        她当时手下力道一紧，随着他滑入的力道加重没忍住抓了他一下，此刻他结实的背部躺着一条血痕，挺长的，她又有点愧疚。

        不过没有进行到底，她嫁的这个男人还算有点良知。

        多半是念在她脚受伤。

        想到这里，赌气似的，不由得将正在被他上药的那只脚缩了回去。牵扯着腿根一阵痛。

        刚刚虽然那样，但并没碰到她的脚踝，其实药明天换也行的。

        宋铭呈没强求。

        杜壹眼睛红红的强忍着让自己不去掉眼泪。这股子难受来的不清不楚，想到白天那些人的恶劣，或许还因为别的，因为刚刚他的那句话，她自己也闹不清到底是因为什么了。

        “很疼？”宋铭呈扒开她的刘海，看过她的眼睛。

        杜壹摇了摇头，倒也不疼，就是难受。

        更疼的现在根本不是脚踝。

        宋铭呈准备起身放置药水的时候，她又不由得伸手上去揽住了他的脖子，矫情的，喊了声：“疼。”

        撒娇求安慰似的口气。

        还想说：老公，我今天被人欺负了。

        我说出来，你会不会笑话？

        她好没出息。

        宋铭呈拉开她圈在自己脖子里的手臂，起身将药水放到一边，又缠了一段纱布过来，将她的脚踝缠了缠，眼底暗暗，看不出情绪。

        杜壹觉得他们之间，突然就别扭的令人发慌。

        第二天杜壹过去公司待到将近中午吃饭的时间，然后简单吃了口面包，就下去停车场直接去了东升贸易，昨晚想了一晚，她今天决定过来取证。没让董佳倩跟着，毕竟人多了容易惹人注意。

        廖晴群里她：【大中午的不吃饭，跑去干什么去了？】

        然后又私聊杜壹：【那件事我建议你找杜总先说明下具体情况，省的他追着不放。】

        杜壹这件事情交代不了，多多少少肯定会在工作层面上被领导非议。廖晴的建议自然也不是没道理。

        杜壹是觉得这件事要从根部来解决，既能让她过了心里的这道坎，也能给公司一个确切的理由和交代，只是过程会难一点。

        她回了条微信给廖晴：【没事廖晴姐，我出来办点私事，下午上班之前就会回去的。回去给杜总说一下。】

        杜壹先敷衍了下人。

        到了东升贸易之后，她没从正门，而是转而从侧门进了他们的监控室。

        中午吃饭时间，岗位难免松懈。

        她进去监控室，果然没见到什么人。

        她看了眼电脑屏幕，想办法调取到当天的监控录像。

        她鼠标点了两下，调了下时间，就是千算万算，天真的没有算到会触发警报。

        警报响起的那一刻她承认自己慌了手脚，也不顾得去看什么监控了，转身就要走。然后就看见走在外边不知从什么方向进来的刘栋轻蔑的朝她笑了笑，接着开始吆喝保安：“公司光天化日进了贼，你们还杵着干什么？报警啊！”

        杜壹从来没想过她这么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有朝一日会这么进了警察局。

        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是个笑话，有点无语，还有无力。

        “他说你私闯他们公司，企图偷他们公司的东西，有监控录像为证，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一位年纪有四十多岁的警察大哥穿着一身制服，旁边放着一份吃了半截的盒饭，脾气稍显烦躁，坐在那里，指了指刘栋，然后问杜壹。

        贼喊捉贼，真的是被刘栋上演的淋漓尽致。

        杜壹顿觉哭笑不得。

        “他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就能断定我是在企图偷东西？”

        “”警察叔叔揉了把头发，颇显无奈。心里想着，这么一个小姑娘看上去干干净净的，偷东西的他见得多了去了，这么理直气壮的，的确也不像是偷东西那种。转而问刘栋：“哪个，你来说。”

        “警察同志，那监控你也看了，不是偷偷摸摸的吗？这一看就是居心叵测，没安好心思。”刘栋鄙夷的看了眼杜壹。

        杜壹：“偷偷摸摸，居心叵测，没安好心思，这词用你身上更为恰当吧。既然到了这里，我不介意将监控录像倒退到半个月前来看。”况且，她原本就是想来看监控拿证据的。

        刘栋：“你——”

        “行了！”警察叔叔颇为不耐，然后指了指杜壹问：“你是学生？”杜壹脸巴掌大一点，看上去很是显小，像个大学生。

        “不是，”杜壹否定，“我跟这位刘栋之前是合作的关系，他们单位委托我们给开发一款线上购物平台软件，是我来对接的。但是就在我们所有合作事宜都几乎敲定的时候，他们却撤单了，然后上线了一款和我单位设计的几乎一模一样的线上平台。所以，我合理怀疑他们剽窃我的成果，刚刚过去他们监控室也不过是想找一些证据来维护一下自身的权益。”

        警察同志闻言挑了挑眉，然后看过刘栋，意思：你们之前就认识？

        刘栋：“之前是认识，但是终止合作也不是像她说的那种，而是我发现她人品的确有问题，所以才终止的。”

        杜壹根本没有心思听他这么胡搅蛮缠，但是想走又走不了，摸索了下包里的手机正想打个电话的时候门被人砰砰叩响了。警察大哥喊了声进，接着门推开探头进了一个同样穿制服的年轻小伙子，问：“谁是杜壹？”

        杜壹看过去，她并不认识面前的人。

        来人同里边坐着的警察大哥打了个招呼说：“领导让我带人过去。”

        “那行，”坐着的警察大哥很爽快，冲杜壹摆手说：“你跟他走吧。”

        刘栋一脸的迷惑，指了指走出门外的杜壹诶了一声：“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警察大哥重新扒拉过去饭盒，笑了笑，说：“哪儿能，那不得查么，对不对？你别着急，等着就行。”

        “那我能走吗？”刘栋后悔把人拉来这么一遭了，没想过这么麻烦。

        “你怎么能走呢？”警察大哥往嘴里塞了一口饭后松下筷子，“不还没给你伸张正义呢么，等着哈。”

        刘栋：“”

        警察大哥说完继续干饭了。

        这边杜壹跟着那个小伙子刚拐出来一道门，就只见人笑嘻嘻的喊了她一声：“嫂子，对我还有印象不？”

        杜壹一脸迷惑的看了看他，还真想不起来了。

        冀括南禁不住提醒，“我，括南啊，你上初中时候我上着小学，我小时候去铭呈哥家串亲戚，我们见过的。”

        “冀括南？”杜壹看着他那张脸终于有了轮廓感，禁不住笑：“你居然长这么大了？”

        冀括南嘿嘿嘿笑了笑，“我长这么大没啥不可思议的，最不可思议的是你居然成了我嫂子。”

        杜壹：“”

        杜壹干笑了笑，她也觉得不可思议。禁不住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冀括南引着路边走，闻言冲不远处的抬了抬下巴，“你看那边啊。”

        杜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在不远处的凉亭里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位穿着短款休闲的黑色夹克皮衣外套，指尖夹着根烟，燃了长长一截烟灰的宋铭呈似乎刚好不经意的瞥眼看过了这边，一双眸子漆黑如墨，深沉似海。

        盯得她耳根子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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