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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欲来35


古东然插嘴附和,“没错,莞音你要好好保重,其实总裁也一夜未睡了,还四处奔走,更累。”

        林莞音恍悟,“庭鹰,我没事,那你先好好休息。”

        她差些忘了:劳累,颠簸,焦虑,紧张不安这些身体或情绪状态都更容易导致心绞痛病发。

        叶庭鹰大步往电梯处走去,朝后挥下手,阻止古东然跟上去。

        返回那个套房,他弯着腰,两手紧紧捂住胸口,像沙滩上已经缺水的鱼儿般大口地急促喘气。

        那股心口的疼痛只是三分多钟,很快,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直起腰板,直接蹬蹬地上卧房。

        这地方留有他很多最美好的回忆。

        他第一次在这里打横抱起她;第一次在这里跟她用餐,亲吻;第一次在这里互诉心声;两人第一次在这里动起嘴皮子——

        除了三年前那次,他与唐逐雀在这里相处的日子不少。

        眯眯眼,叶庭鹰甚至回忆起那女人小脸染了薄薄一层红晕,身子颤栗地迎接他的索.取——

        莫非,他与秦薇儿欢.爱那幕,真那麽不可原谅麽?唐逐雀那女人竟然狠心要打掉他的儿子。

        叶庭鹰脱下所有衣物,鞋袜,瘫倒在床,他抱着另外一个有些冰凉的枕头,使劲抽了抽鼻子。

        他不断嗅闻着,直到隐隐约约嗅出了些白茶味洗发水独有的清香,才满意地勾唇,浅笑——

        很快,抱紧怀里的枕头,他闭眼,安心睡过去。

        ***

        那间只有雪白墙壁的密室,除了那张宽大的软床,空无一物,甚至连多余的一床暖被也没有。

        唐逐雀侧卧着身子,不断地甩头,眼角噙泪,哭叫道,“姐姐,你别死,别扔下小雀啊——”

        叫了几声,手脚几乎快缩成一团的她挣扎着从噩梦里面醒来,用手背抹了把额头的那些冷汗。

        她梦见了鲜血淋漓的姐姐;梦见回到那一次的车祸;梦见当年的很多事;梦见姐姐的遗言。

        多年前,与姐姐唐逐莺生死相隔那血腥可怖的场景,蓦然又闪过她脑海,眼泪便随之而生。

        那年,她刚四岁,刚学会说话,只是,说起话来带点卷舌,耳朵不好的人或许听不清她说话。

        父母说,她小时候,脑子不太好,算数不太好,走路不太好,就连英文单词的发音也不太好。

        当然,她的各科成绩,在幼儿园里,是倒数的,从没得到过年轻漂亮老师,院长的夸赞话。

        最让她痛恨的是:她成绩不但不好,胆子也很不大。

        那次,被某位男同学骗着坐上秋千椅,秋千椅不断晃荡起来,好像快要晃上了半空。

        她吓得大声哇哇地哭了起来,两手抓不稳绳子,直接摔下来,摔在草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她因胆小如鼠,荡秋千摔了个狗啃泥,不但在孤儿院,甚至,在隔壁的重点小学都出了名。

        很多小男孩调皮得过了火,总是借故拦路,扮起鬼脸,调笑起她与姐姐。

        每次课后,姐姐总会跑到小学附近的那条小吃街,给她买些糯米糍,哄着要她别哭,别害怕。

        最讥讽的是,她只是吃了十多次的糯米糍,却换上了姐姐的宝贵性命。

        据老师们的说法,姐姐是过马路时,躲避不及一辆笨重,载满树木的货车,被车碾过——

        那年,周围围观着不少男男女女。

        他们指指点点,议论得热火朝天,却愣是没有任何人上前为她们姐妹两人伸出援助之手。

        那些人群,一个劲儿地评头论足,好想在看什么有争议性的电影,戏剧。

        但是,街上那一幕并不是什么电影,戏剧,是血淋淋的,生死攸关的车祸现场。

        当年,抱着浑身鲜血的姐姐,年幼的她只记得哭喊,哭喊着,”叔叔,阿姨,帮帮我姐姐,求你们,帮帮忙,救救我姐姐——”

        从小便不爱哭的她,第一次那般嚎啕大哭,哭到身心俱疲,却没人愿意管她,人们反而对她避而远之。

        她哭到声音嘶哑,哭到最后只剩下干哑的哭泣声,再没有眼泪。

        车轮下,姐姐躺在血泊中,那些鲜血盛放如花,不断从身体里快速涌出,姐姐那时一定很痛。

        只是姐姐没有像自己那样哭泣,也没有作任何叫喊,那双乌黑发亮的大眼望着她,气若游丝地嘱咐,“小雀,以后你过马路要看车,要,要乖乖听爹地妈咪的话,好好读书,要——”

        还没说完,奄奄一息的姐姐便闭上那双乌黑大眼,昏迷过去。

        那天,在医院里,一向慈祥可亲的爷爷又怒又痛,提起她,猛拍她屁股,把她打了个痛快。

        爷爷并没有留力,下手很重。

        爷爷一边用力抽她屁股,一边哭骂,“不是你这爱哭鬼,哑巴货,你姐姐怎么会死,都怪你,我要打死你,你这害人的傻妞——”

        虽然屁股火辣辣地疼痛,被打得红通通,但她没有哭,因为她已经哭过了,哭饱了。

        哭泣并没有任何作用,即便再怎么哭泣,有些事永远改变不了,姐姐一样会离开。

        从小,姐姐便聪敏乖巧,懂事孝顺,爷爷自然也十分宠爱姐姐。

        姐姐不在了,爷爷伤痛欲绝,也是在所难免。

        以后,爷爷怎么为难她,怎么给她白眼看,她都不会怨恨,也不会哭泣。

        她不恨爷爷,因为她早已恨透了自己!

        一个连自己都恨的人,又怎么会在意别人对她的怨恨!

        既然姐姐要她好好读书,那她便要好好读书。

        那天起,她便整天抱着书本啃着,啃个滚瓜烂熟,把那些英文诗歌,故事,散文都倒背如流。

        勤以补拙的道理,很实在!

        自从儿童阳光中心所回来后,她便上了小学,不到两年,她的成绩突飞猛进,此后,更是一直位列前茅。

        众多亲戚,长辈,父母,爷爷,奶奶,老师,甚至某些同学都对她改观,只是个夸赞不停。

        对着那些竖起大拇指,不断夸赞自己的人,唐逐雀微微笑着,一脸腼腆,甜甜地回话:谢谢某某某的鼓励,我会继续努力的。

        这样的礼貌话语,她说了很多遍,每次测验,考试后都总要演习上一遍。

        年仅八岁,如此年幼的她,早懂得怎么样强颜欢笑。

        只是,姐姐离开后,她的心里,从来没有开心过,也没有真正地欢笑过,哪怕吃了糯米糍。

        有时候,被噩梦惊醒,想起姐姐,她会很想痛哭流泪,只是,心里总是闷痛,哭也哭不尽兴。

        姐姐的离世,剥夺了她哭泣,发泄的本能反应。

        16岁,高考,她以多年来都相当优异的成绩,顺利被学校保送到哈佛大学,举世闻名的高等学府进修。

        这等美事,在海沙市,绝对是破天荒,前无仅有。

        哈佛商学院,常春藤联盟下,聚集了一大群来自世界各地的莘莘学子。

        那些莘莘学子以往的成绩甚是辉煌,体现出来的智力更令人啧啧称道。

        而她,一个来自中国,只是被学校推荐保送的留学女生,在哈佛商学院,宛如校园里的蚂蚁,渺小,毫不入眼。

        默默无闻的唐逐雀甘于寂寞,在部分校友忙着恋爱玩乐时,她浸泡在书海里,跟随与学院挂钩的著名企业,参与一项项商业活动。

        因为,姐姐给她的遗言是:要好好读书!

        这四个字并没有标准,没有实质性的可比物。

        唐逐雀好学如痴,达到了疯狂的地步。

        她聚精会神地听课,争分夺秒地看书,看报,分析案例,撰写案例报告,与企业圈资深人士开展学术探讨,组织交流。

        有时候,她忘了自己还要吃饭;有时,她一天只睡四五个小时;有时,她只能趁着吃饭,泡澡,睡觉前的闲暇给爸妈,奶奶打电话,送上节日的问候。

        日复一日,她风雨不改,雷打不动。

        两年多后,她便以全部课程皆是满分的傲人成绩,活跃于商坛企业圈,突出的商业案例分析等被哈佛商学院特别函授了荣誉副教授一称。

        这事,在高踞世界大学之巅的哈佛大学,哈佛商学院,也属鲜少的惊闻。

        这惊闻宛如一道惊雷,轰隆隆地,从美国,哈佛校园,一路炸到中国,炸到海沙市。

        一向沉醉金钱,势利,不好学术的海沙市人们也万分惊诧,再次纷纷竖起大拇指,有的甚至大脚趾也想竖起了。

        这道惊雷炸遍了海沙市区,远郊近郊,街头巷尾。

        在回国的表彰派对上,大腹便便的林市长看着她那白皙清丽的小脸,小眼mimi,称赞她为天才美女,派对上,众人赞赏地点点头。

        唐逐雀,在海沙,便多了个夸张华丽的美誉:天才美女。

        这称号,很多人只是叫了一两年,她结婚后,嫁给苏温泽,很多人甚至忘了她的高学历。

        她从来就不是天才,很多人都不是天才。

        天才,这两个字只能够涌来形容像爱因斯坦,贝多芬等作出了惊世贡献的伟人。

        她不但不是天才,更是个爱哭,胆小如鼠,贪吃无厌的笨蛋,一时贪吃接害死了自己的姐姐。

        即便,日后再怎么好好读书,于事无补。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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