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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番外:春莺啭


他轻轻抚过似乎沉睡着的他的柔软的发丝,将他随意放在一旁的那件他挑选良久的翠绿的汉服折好放在他的枕边。

        然后,轻轻在他因为喝酒的缘故而微微泛红的唇瓣上落下一个吻。

        三年了。

        在你追我赶中,他与这个有着翠绿色眼睛的少年就又这么相处了三年。

        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对于眼前这个人的印象,还只是个孩子罢了。有些任性,爱玩闹,爱吃,经常让十代目无奈,经常与他斗嘴的孩子。

        五年又五年。

        与彭格列经历了那么多事,他已经二十五岁了。十代目说,到了要婚娶的日子了。

        还记得那是个惬意的午后,他在一家意大利的日本料理店吃到了和十代目母亲做的蛋包味道几乎一模一样的蛋包,想带一点给那个少年,却在途中碰到了山本武。

        山本武说,他要结婚了。

        他恍然,是那个像柳枝一样柔顺的女子。依稀记得她与那少年的关系颇为要好。许是因为有好手艺,所以颇得少年喜爱。

        他笑着对山本武说恭喜。

        婚礼是在三个月后的日本。因为山本武的父亲是个严谨的日本男人,所以他要求山本武必须回日本结婚。

        彭格列的很多人都特意去到了日本参加婚礼。当然,还有很多附属家族和联盟家族的人。

        当然,还有那个少年。

        还记得少年雀跃地拉过他的手,对他说,隼人笨蛋,阿武都要结婚了,他呢?

        说起来,这“隼人笨蛋”的称呼是他要少年特意改过来的,“狱寺笨蛋”太过生疏了。

        他知识笑着揉了揉少年墨黑的卷发,不语。

        婚礼是个很标准的日式婚礼,席间原本在他身旁的那个小少年却不见了踪影。他正焦急时,就看到了台上灯光俱灭。

        台下宾客都屏气凝神,他黑暗之中也无法找到少年,就只能坐在那里等灯光再次亮起。

        直到灯光刹起,看到台上那抹墨绿色的身影,他无法否认自己眼底产生的惊艳。

        少年身着墨绿色服饰,头戴珠玉饰品,脚踝上是能铃铃作响的小银铃铛。

        少年随着音乐踏着步子,脚踝上的铃铛声一点一点的,击在了他的心间。他无法描述在看到少年惊艳的舞蹈时心中的感觉……

        但他知道,那瞬间,他想把少年掳走,不让那么多宾客看到这一幕。

        他还看见,山本武的妻子,看着少年,笑得灿烂。

        舞后,少年告诉他,那舞叫“春莺啭”。

        少年说,他在第一次看见这舞的时候,就决心要在心爱的女人的婚礼上跳这支舞给她看。

        少年说,他做到了。他在他喜欢的女人的婚礼上跳了这支舞。不过,新郎不是他。

        这时,他才明白,原来少年是喜欢过那个柳枝一般的女子的。可那女子爱的不是他,而是山本武。

        少年说,若那新郎不是阿武,他定要去抢。

        他们一起在他家门前栽下了一株樱花。少年说,他要以后和他爱的人一起来看这株樱花。

        只记得那时,他轻轻揉了揉少年的发,心里却不知怎的一片苦涩。

        自那以后,少年鲜少和那女子来往。可少年绿色的身姿却一直印入了他的脑海里。无数个夜晚,拿出来翻看……

        他一直以为那是对少年的宠爱。

        每个彭格列家族成员总是对这个孩子有着非同一般的包容。

        比如说云守。

        那个孤高的、云一般的男人,对少年却有着让人难以置信的耐心以及温柔。

        比如说他。

        怒涛般的岚,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对少年发脾气。

        直到那少年笑嘻嘻地拉过他的手撒娇,看着那双湿润的绿眸和红唇,当他有想要吻下去的冲动时,他才知道——

        他没救了。

        最先发现的,是十代目。

        十代目对他说,无法掩饰,就去追逐。他是岚,不该有任何顾忌。

        十代目说,他对于自家两个守护者在一起是比较喜闻乐见的。

        于是他高兴地准备去追求少年,但他转念又想,不行,少年现在还太小了。

        少年不过十五岁而已。

        于是他开始等。

        樱花一季一季地开,一季一季地败。他始终把心思藏在心底,用自己的一切宠溺少年,护他周全。

        于是,三年。

        在此期间,屉川了平也在威尼斯结了婚。

        以及,那场改变一切的婚礼。

        那只是个彭格列附属家族的小BOSS婚礼而已。在少年听说要穿汉服后,他很感兴趣地要求他与他一起参加。

        他同意了。对待少年,他总是无法拒绝。

        他为他准备了一件翠绿色的汉服,下摆有着一朵莲花。

        ——或许是那三年前的一舞“春莺啭”烙下的痕迹太深,他也陷得太深。

        看着少年嫌弃的目光,他笑着说,他也会穿一件类似的。但实际不然,他穿了一套帅气的蓝色汉服。

        还记得少年当时气鼓鼓的神情。

        他用相机记录了那一幕。

        宴会后,他带着少年在那个家族BOSS为他们专门准备的房间休息。少年不耐烦地脱掉了繁琐的汉服,念叨着再也不要穿了。

        少年躺下,呼吸渐渐变得平稳。

        ……当那吻落下时,他感觉到了自己心砰砰跳个不停。他是渴望少年明白的,少年已经十八岁了……

        果然,少年醒着。

        他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似要那么轻易地睁开那双眼睛,又强忍着闭上。

        少年以为骗过了他,其实他知道,少年根本没睡着。

        他以为这小小的暗示会让少年渐渐明白他们的与众不同。

        可是,这一幕却被门外的那附属家族的BOSS看到了。

        于是,人尽皆知。

        彭格列的岚守,爱慕着雷守,甚至会在午间偷吻。

        他没法否认,因为这毕竟是事实。他的确爱着那少年,也的确偷偷地亲吻了少年……可是少年自回到彭格列基地后,就开始避着他。

        原本一起做的任务却突然换了搭档,原本每个周末都会一起去街上吃章鱼小丸子也被少年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推拒掉。

        他当时的心有多痛……

        少年越是躲他,他越是向前。却没想到把少年逼得越走越远。以至于少年再也未曾穿过绿色的衣服。

        十代目看着这一幕,也只是无奈的微笑。

        他终于在一个傍晚见到了数月未见的少年。他墨黑色的卷发有些凌乱,他站在云守的旁边,笑的那么灿烂。

        他以为少年永远不会逃离他的身边,却没想到越走越远。

        他是不是把少年逼到了他遥不可及的地方?

        他想上前推开云守,拉过少年的手,揽过他的肩,抱起他的身体,将他扔在床上,狠狠地亲吻他的发丝、他的唇瓣、他的一切。然后贯穿他的身体,看他在他身下无助地哭泣。让他攀着他的肩达到高/潮,一起沦陷……

        但他不敢。

        少年本就离他越来越远,他怎舍得用这种方式推得少年再也不想见到他?况且,他如何舍得那么对待少年?

        又是七年。

        七年,他看着窗外的那株樱花从绽放,到枯萎,到根烂。心底是如何的苦涩。

        他已过了三十五岁的生日。

        还记得少年在他生日时送了他一个头上会长草的娃娃。那本不是什么稀奇物件,但他还是喜欢的不得了。

        思念如草般疯长。

        他每天都会为草娃娃浇水,还会傻傻的对着草娃娃笑。看着长长的草,就像是真正地看到了他对少年的思念。又是月余不见。

        他看着越来越多的男人或是女人追求越来越帅气、越来越有魅力的少年,那时他才顿悟,少年已经二十五岁了……但是,少年在他心中,依旧和当初一样,值得他倾尽一切去宠溺。

        他不知道少年为什么一直躲着他,躲着他。或许是因为少年一直把他当做兄长,少年又无法接受兄长对他有那么龌龊的感情吧……

        他安慰着自己,只是这样而已。而并非少年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赶走所有爱慕少年的人,却怎么也赶不走那云守。

        他和云守约战,打到昏天黑地彼此都受了伤,还是以他的失败告终。要他如何打败彭格列最强之人啊……

        云守说,他这样做都是无意义的。云守还说,少年不希望看到他这样。

        他木讷地看着云守离去的背影,仰倒在地上,喘着气。

        恍惚之间,似乎看到了少年的身影。恍惚之间,又似乎没有。

        他闭上了眼睛,只得叹一句,思念如疾。

        那天,十代目找到了他。告诉他,少年走了。

        天知道他当时有多慌乱,少年去哪里了?他是不是因为他才离开的?他为什么要走?他去的地方危不危险?……

        十代目告诉他,只是让少年去往各个空间执行任务。在十代目的再三保证下,他知道,少年不会有危险。

        十代目还说,第一站,就是二十年前的世界。

        他突然有些希望,希望二十年前的他能够将少年带离漩涡……让少年还能如往日一般和他相处。

        他现在已经不奢求少年给他回应了。只求少年别逃那么远,只求少年,给他一个微笑。

        他盼望少年早日归来,以免日日相思……日日相思……

        少年的那张照片一直立于他的书桌之上,旁边是那株草势茂盛的草娃娃,窗外是那株即使已经根烂了他却一直没有拔掉的樱花。

        佳人已属沙叱利,义士曾无古押衙。

        回首音尘两沉绝,春莺休啭上林花。(注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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