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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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文翰一行,在永安侯拒绝接见之后,就决定绕到侯府的西南方墙角直接潜入。
根据柳文翰掌握的侯府地图,琼华楼位于侯府的西南方向,从这边进去离他们的目标最近。
楚凌风对柳文翰道:“既是要潜入,你还未曾恢复武功,就不要进去了,在外面做个接应吧。”
柳文翰自不会逞强添乱,他从身上摸出了两个特制的烟花递过去,让他们作为关键时刻的信号弹使用。
“潜渊阁的兄弟,大半都入城了,只要火器营不动,便是大军压境,也能确保万一。”
楚凌风点点头,“好,那外面的事就交给你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直跟在楚凌风身侧的其貌不扬那位小药童却忽然猛地向前一步,拽住了柳文翰的手腕:“火器营不出,你当真可保万无一失?”
柳文翰挑眉:“是,殿下可是有什么打算?”
这位其貌不扬的“小药童”正是打算乔装混进永安侯府捞人的萧渐鸿。
萧渐鸿当然有打算,若柳文翰真有这种能耐,从侯府中带一个是带,带两个也是带,何不如把秦长陵也一块绑了。有此人在手,钦差入城后行事自会顺利很多。
他正要说此事呢,忽然斜刺里冲出两个人。
“阁主,原来您在这里!”江河带着紫鸢奔至近前,“夫人递出新安排来了。”
江河三言两语,就将紫鸢之前说的那些与柳文翰回禀了。
“她想让我扮成太子殿下进侯府?这是为何?”柳文翰有些惊讶,还忍不住看了眼“小药童”打扮的萧渐玄。
紫鸢见了柳文翰,倒是说的详细了些。
“夫人发现,这永州官场,至少有两股大势力在角力,秦长陵受制颇多,只在永安城内有掌控权,但在朝中却只有对他的弹劾,很可能他只是个替罪羊,可争取为盟友。”
楚凌风嘴角抽了抽:“秦长陵?盟友?她可真是敢想!”
“小药童”道:“若秦长陵愿意为我们大开方便之门,此次治水之行的阻力确实能小不少。”
紫鸢忍不住看了眼这个气场明显有点不对劲的“小药童”,心中觉得有些奇怪,但她并未多说什么。
她只是道:“夫人说了,要想争取到秦长陵的合作,就必须有个分量够重的人与他面谈,钦差队伍里数太子殿下的身份最重,所以夫人希望先生能暂且扮一扮太子殿下。”
“小药童”神色有些诡异,“去个假的,便是谈拢了,最后太子不认又如何?”
紫鸢不得不又看他一眼,皱眉道:“你这小童好是无礼,太子殿下岂是那种不分轻急缓重之人?我家夫人更非枉顾家国大义之人!”
楚凌风闻言“吃吃吃”笑起来,直笑得紫鸢一脸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
柳文翰清了清喉咙,道:“紫鸢姑娘,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就准备,你是随我们一起进去,还是……”
“我要先回去了。夫人那边凶险万分,你们也不要太耽搁!”紫鸢说着,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小药童”一眼,“此事事关重大,太子殿下身边可以带人,不能输了排面。但绝不能带一些不知深浅随口胡咧咧之人。”
柳文翰正想为萧渐鸿解释两句,可楚凌风这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就抢先一步道:“对对对,紫鸢姑娘放心,我绝不会带这蠢材进去给你主子添乱的!紫鸢姑娘慢走哈!”
紫鸢一走,楚凌风就觉得背后有点凉,一回头才发现“小药童”正阴恻恻地看着他。
他顿时有些心虚,但还不承认自己虚,反而道:“殿下,我没暴露你的身份,其实也是为你好,这多一层伪装多一份安全嘛。”
一直透明人般守在边上的江河,也是有点震惊,“您,您是太子殿下?”
萧渐鸿都懒得理他们,只冷冷道:“还不赶紧改妆!没听见贞儿那边凶险吗?”
不多时,萧渐鸿恢复了本来面貌,又议定楚凌风与江河随他一起入府,而柳文翰按原计划,在外策应以保万一。
*
与此同时的侯府内。
顾雪贞坐在琼华楼的琉璃窗前,举着笔边画边回忆被萧渐玄拿走的那块玉佩的样子。
那玉佩上的花纹繁复,若不是她有过目不忘的能耐,此时还真是难以画出来。
她画地十分缓慢,仿佛每一笔都要精雕细琢。
秦长陵也知道她这多少有拖延时间的嫌疑,但他并不算太在意。
整个永州他不敢托大,但整个永安城都是死死握在他手中的,更何况,现在还是在他府上。
这小女子装腔作势这么长时间,无非就是因为自己拆穿了她,而她想拖到救兵来罢了。
是的,他觉得这位“柳飘飘”虽有几分聪明,但也只是仗着自己生的好看,又多读了几本书,才装腔作势地像模像样罢了。
至于救兵——永安城中进出人口他几乎了如指掌,可没什么厉害的要紧人物。
念及此,秦长陵的心态就逐渐放松下来,甚至觉得自己之前喊了这么多弓弩手过来,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
但他也没让人散去就是。
对付细作,他向来秉承“多谨慎都不为过”的原则。
论起来,他倒是有点好奇这小女子背后之人究竟是谁了,若能就此钓出来,倒也不错。
他半靠在窗边,双手环胸,歪着头欣赏着她专心作画的模样,视线在宣纸和她纤长洗白的脖颈间肆无忌惮地来回,然后得出一个结论——她果然比宣纸还白!
她不仅白,且肌肤细腻如凝脂。这样的尤物,若是拥在怀中,揉在掌心……
忽然,一支饱蘸浓墨狼毫笔如利箭一样朝他射来。
但还没及他面门,便被一支弩箭打飞,同时,又有一支弩箭朝正对他怒目而视的顾雪贞飞去。
秦长陵神色微变,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把人护到身后,大袖一卷便化解了那弩箭的攻势,“铎”地甩到了一边柱子上去。
“谁他娘的这么不长眼?本侯说放箭了吗?”他冷沉沉地扫向门口。
出手的两个侍卫顿时扑通通跪了下来,“属下知罪。但属下观此女欲行刺侯爷,情急之下才……”
“本侯不听理由,滚下去领罚。”他凌厉地说完,他又扭头去看顾雪贞,面上顿时换上了春风化雨般温柔的神情来:“飘飘,可是吓到了?”
顾雪贞冷若冰霜:“侯爷,您要是再用那种眼神盯着我看,一会儿不管来的是谁,我都会主张先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当鱼泡踩。”
“啧啧啧,发飙也这么好看。”秦长陵邪气地笑起来,“飘飘,不如你跟了我吧,只要你愿意跟我,你主子想要什么,本侯都可以考虑答应。”
顾雪贞冷笑:“他马上就来了,你不怕死的话,到时候与他去说呀。”
秦长陵挑眉:“还真的是去请你主子啦!”
他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了他贴身小厮的声音:“侯爷,门上又来了新客,说听闻咱们府上琼华楼乃永安盛景,想入府一观。这是他的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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