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想走晚了

“是是是！”伙计们缩了缩头，连连应声。

        两个机灵的小伙计忙跟在楚轩后面，鞍前马后地恭敬伺候着。

        等楚轩穿上一身浅蓝色的童子服走出来，岳云歌不由展颜微微一笑：“好看。”

        楚轩小脸微红。

        丹樱看向两个伙计，“把少……小公子刚才看过的都包起来，另外挑出适合夫人和小公子的，连同这里所有衣裳，全部送到岳家老宅。”

        楚轩连忙摇着小脑袋：“这么多，太祖父家里放不下的。”

        岳云歌道：“无妨，娘亲会把院子建得大一些，供轩儿放东西。”

        楚轩脸更红了，捂住小嘴不敢再说话，心里却像是喝了一大碗蜜糖一样，甜滋滋的。

        他看看自己的新衣服，又看看岳云歌，糯糯问道：“娘要不要换新衣裳？”

        岳云歌一怔，瞬息后她点头：“好。”

        母子二人逛遍了半个东城，回来时已是黄昏，破旧马车也换了新的，里面堆满了衣服、蜜饯、玩具。

        而老宅里，前院后院摆满了天衣阁的衣箱。

        柳氏坐在衣箱上，听着族里的几个妯娌对她的奉承，脸上满是得意，鼻孔都快扬到天上去了。

        “云歌……”见她回来，柳氏气焰稍微降了些许，看着翻得乱七八糟的箱子，狠狠地瞪了几个妯娌一眼：“瞧瞧你们一个个的，跟没见过世面一样，把这翻成什么样了！”

        妯娌们见她一副小人得志样儿，既嫉妒又气闷。

        岳天河的妻子罗氏忍住骂人的冲动，赔笑道：“是我们不好，没看到过这么多这天衣阁的衣服，一时忘形了。云歌侄女，你不会怪婶娘吧？”

        罗氏边说着，边伸出手想捉岳云歌的手凑近乎。

        岳云歌淡淡暼了她一眼，道：“出去。”

        罗氏表情僵硬在脸上，尬笑道：“云歌……”

        柳氏被吹捧了半日，自觉跟罗氏等人已经熟了，便打着圆场：“皇后娘娘应是乏了，您去睡吧，贱妾来招待她们就行！”

        谁要你招待？我来老宅可不是为了你！

        罗氏心里暗骂柳氏不长眼，脸上却堆着笑，冲岳云歌道：“是我失礼了，皇后娘娘，府里办了酒宴，你二叔特地让我来请您。”

        “不去，”岳云歌看穿了她的意图，只觉厌烦，“岳二夫人，天色不早了，请回。还有，烦请提醒岳天河一声，我与你们已经断绝关系，那岳府府邸乃是先皇赐给我父亲的，三日之内若不归还，就休怪我上门讨要。”

        “这当过皇后就是不一样，侄女的架子都比从前大了，”罗氏连着数次被拒，终于沉下脸，不再低伏恭维。

        她冷笑一声，道：“我今日好言好语来宴请，为的是什么，想来你也明白，识相点你就乖乖上门，届时你的父兄还有母亲尸身尚可入得岳氏族地；否则，你那奸生子的事，就得到太后面前好好说道一番了！”

        “请便，”岳云歌面色冷漠。

        罗氏一通话就换来轻飘飘两个字，面色又青又红：“岳云歌，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我们都是一家岳家的，你握着泼天的富贵，连根毛都不愿给我们，你祖父和父亲当年可没像你这么自私抠门。”

        她看着满地的华衣，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另外三人也纷纷抱怨。

        “就是，凭什么你有数不完的好衣服，我们连吃块肉都要精打细算！”

        “这么多好东西，你们这绝了户的……”

        “啪！”赵氏话还没说完，就被生生打断。

        她口中牙齿鲜血混在一起，面门红肿，整个人像是吓傻了一样。

        “继续说，”岳云歌面上带着淡淡笑容，眼底却淬满了寒霜，她负手而立，像是刚才动手的人不是她一样。

        罗氏几个哪见过这阵仗，都吓得脸色苍白，尖叫着想逃开。

        “现在想走，晚了，”岳云歌淡淡暼了柳氏一眼，冲她摆了摆手，“云苓，把她们舌头去了，别弄出声。”

        柳氏眼珠子动了动，惨叫一声，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屋里。

        “好！”云苓瞬间点了几人哑穴，捏着为首的罗氏的脖子微微一用力，就迫使她的张嘴伸出舌头。

        不要……罗氏惊恐地盯着她，想要挣扎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舌头被拔出去，一点点腐蚀成血水，伴随一阵剧烈的痛意袭来，她彻底晕死了过去。

        云苓如法炮制了其他三人，方略带嫌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将军，人扔到哪里？”

        “送到岳府大门外吧。”

        岳府大门口。

        两个门守驱赶着来蹭饭的乞丐，啐骂道：“岳将军已经回府里了，以后没有流水席了。”

        小乞丐辩驳道：“瞎说，岳将军根本没来过这条巷子！你们分明就是不想给我们供饭，编这瞎话哄人。”

        “哎我说你这个臭乞丐，给你两天笑脸你就忘了自己是谁了吧！这话可是我们夫人亲口说的，还能有假？”门守踢了小乞丐一脚，“滚滚滚，别丧在这里。”

        小乞丐翻了几个滚，朝门守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道：“爷爷说，说谎的人会烂舌头的，你们家夫人肯定是个撒谎精，舌头早晚会烂！”

        话音刚落，门口突然砸下几个东西。

        两个门守被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上前想探个究竟，看清是什么后，两人惊叫起来。

        “是夫人和三位堂夫人！”

        “天啊，她们舌头被人拔了！”

        岳府门前，鸡飞狗跳。

        乞丐堆里，一众乞丐面面相觑，紧紧盯着小乞丐。

        小乞丐咧嘴，露出稀疏的牙齿：“你们干嘛这么盯着我啦，她们舌头又不是我拔的。是那岳府的人不守信，乱说话，才会落得这种下场。”

        众乞丐都撇了撇嘴一脸不信，这小东西天生乌鸦嘴说什么什么灵，以后绝对不能在这人多的地方叫她说话。他们拱了拱身子伸伸懒腰，为首的老乞丐提起小乞丐把她放在脖子上，慢慢离开了岳府。

        云苓盯着这群乞丐看了好一会儿，等人走了，才缓缓移开视线。

        她看着岳府家主岳天河出来，无能暴吼过后抬走四人，不由得勾了勾唇，闪身回了老宅。

        后院，闺房，烛光昏黄。

        岳云歌坐在灯下，一笔一画地在大幅的宣纸上勾勒，脸上是少有的柔和。

        云苓净了手过来，一直看着她画完，方问道：“将军打算修建宅院？”

        “嗯，”岳云歌点头，等墨迹干了放在一旁，起身，望着前院方向道：“得给轩儿建个单独的纳衣房，玩具房，演武场，书房，琴房，荷塘……这院子太小了。”

        云苓看了一眼图纸，道：“那我通知京城的丹卫，把岳家老宅附近的地皮都买下来。”

        这么大的府邸，比之王府也相差无几，得多买点地才行。将军建立丹云卫是为了打仗，现在北境战事停了，花不了的钱用来养小将军天经地义。

        岳云歌轻轻点头，“云芨她们查到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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