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毒瘾犯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看着他服用毒品，心里都像刀割一样。

        晴子和我一样，每次看到他喝下甜汤，都悄悄捂住嘴巴，一个人跑到外面走廊里哭泣。

        他的外伤基本上痊愈了，身体的各项机能，也差不多恢复到了伤前的水平。一旦他伤好了，就会出院，然后松本润再也无法控制他的饮食。所以我们都很清楚，松本润下手的时机，也快到了。

        当然，这也意味着，厉墨北要被毒瘾折磨的日子，越来越近。

        一把刀就悬在头顶，我们战战兢兢，只等着它落下来。

        我和晴子都是坐立不安，倒是厉墨北这个当事人，比我们都要从容。他和往常没任何区别，每天会早起去晨练，帮助恢复体能；会看国内的新闻，时刻掌握经济和政治动态；会读一些有趣的书，讲里面好玩的段子给我们听，逗我们开心……

        可我们怎么能开心的起来？

        白天，我尚有事情做，也可以和晴子聊聊天，略微分散一下注意力。可到了晚上，只有我和厉墨北在病房里。我抱着他睡觉，听着他有时加速有时孱弱的心跳，知道他被毒品控制的越来越深，我总是悄悄咬着被子，无声地哭泣。

        然后，一整夜无法入眠。

        这天，又到了让人绝望的夜晚。

        厉墨北没事人一样去洗澡，我坐在床上，望着他刚刚喝完甜汤的空碗，忍不住又红了眼眶。正发呆，浴室的门被他从里面敲响，我忙擦了眼泪过去问：“怎么了？”

        他将浴室的门打开一条缝，对我说：“沐浴露用完了。”

        “哦，我去帮你拿新的过来。”

        忙取了新的沐浴露，我从门缝里递给他。他却直接抓住我的手腕，一个用力，将我整个人拽了进去。

        我惊呼一声，回过神来，人已经被他死死搂在怀里。

        他不着寸缕，大伤初愈的身体，依然肌理分明。健硕的胸口挂着透明的水珠，让人情不自禁红了脸。

        “你……你干什么？先松开我。”许久没有亲热过，我又害羞起来，轻轻推着他肩膀。

        他却含笑吻下来，咬着我的耳朵说：“好欢欢，我的伤全好了……”

        “这么危险的时候，你、你还有心思想这个！”感受到他身体的膨胀，我在他胸口轻轻捶打了一下。

        “怎么不想？天天看你在我眼前晃，又有心无力，眼睛都绿了。”他恬不知耻地开着玩笑，手指也不停地撩拨我，“好容易伤好了，还不肯履行一下妻子的义务么？嗯？”

        我：“……”

        在浴室哗哗的水流里，我们拥抱着彼此，抚慰着彼此干涸已久的身体。

        厉墨北忍了太久，一次结束，他抱着我放在浴缸里。说是要我休息一下，可我才泡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长腿迈开，也挤进狭小的浴缸里，又是一出水漫金山。

        浴缸里的水，因为他用力的折腾，不停激起小小的浪花，弄得满地都湿漉漉的。我在他温柔又有力的取悦中，头脑却越来越昏沉，最后在极致的快乐里，终于失去了意识。

        这是这些天来，我睡的最好的一个晚上。

        再次睁开眼，感觉到浑身肌肉酸痛，抬头看看钟表，已经九点半了。

        平时医生都是七点钟就过来查房，我吓了一跳，一个激灵坐起来。厉墨北正端着早餐进门，笑吟吟地说：“总算醒了。”他凑过来，又亲昵地和我咬耳朵，“你这身体真是太差了，我一个大病初愈的人都扛得住，你怎么累成这样？”

        被他一说，我又想起昨天晚上浴室里的疯狂，脸上顿时发热，向他推了一把，“讨厌！”

        他还是笑，又捏着我的脸颊逗我，“哎呦，还脸红了。我们孩子都有了，老夫老妻，你怎么还这么害羞？”

        “你才老呢，我还是少女好不好？”

        知道他是有意逗我开心，我也不想他心情太重，强迫自己和他开起玩笑。

        玩闹了一会儿，我吃过早饭，收拾好自己，发现他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他这才伸手将我抱住，深吸一口气，才沉沉地说：“我伤好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你这么聪明，肯定也猜到了。我要出院，去替松本润做事了。你再想留在我身边，是连晴子也藏不住你了。所以……”

        “所以，你打算让我走？”我扭过头去，盯着他的眼睛，颤声说，“你要到最危险的时候了，却要让我离开？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原来是告别？”

        “你别激动！”他用蛮力抱住我，不许我挣扎，不容置喙地说道，“不是我要赶你走，是你必须走。你自己说，你还有什么办法留下来？”

        “我……”

        “呃！”我正语塞，厉墨北突然身体一僵，双臂将我松开，还顺势将我推到一旁。

        我踉跄了一下才站稳，回身去看他，顿时吓了一跳。

        他已经从沙发上跌了下来，蜷缩着躺在地上，浑身抽搐不停，时不时用头向沙发脚撞去，口中“嚯嚯”有声。

        愣了片刻，我才冲过去，抱着他的头，慌张地问：“墨北，你怎么了墨北？！”

        “我……呃……”他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瞳孔也涣散不清，喘息着强撑道，“去！去叫晴子！我……我毒瘾、毒瘾发作了！”

        这么快？！

        眼角余光瞟到桌上的甜汤空碗，我顿时明白，应该是从昨晚开始，松本润就给他停药了。看来，松本润的计划，要开始了。

        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我放下他，跑着将晴子找来。

        她一进门，也是脸色刷的就白了。因为地上的厉墨北，已经开始口吐白沫，整个人处于一种癫狂的状态。

        “墨北君！”

        晴子作势要去他身边，他一边难受地低吟，一边低吼：“别过来！谁也别过来！快！打给你父亲，叫他来，叫他来！啊！”

        强撑着把话说完，厉墨北眼眸中突然精光一闪，抄起桌上一个水晶花瓶，猛地砸到了地上。

        这种毒品发作的时候，可以使人暴躁，他是用这种法子来泄愤。

        我含泪看着他痛苦的模样，晴子也双手打颤，拿出手机，拨通号码后，就扬声骂道：“爸爸！你对墨北君做了什么？”

        我和她离的很近，将那头松本润的声音听得很清楚。他淡淡地反问：“怎么了？是不是他出现了上瘾症状？”

        对付松本润的法子，我们早就在想了。晴子应付的很得体，她假装诧异，大声问：“什么上瘾症状？爸爸，你怎么知道他上瘾了？难道说，食物里的毒品，真的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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