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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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神雷,降!”徒一开场,杜杰就使出了自己的最强法术。苍穹之上,万千金蛇急窜,乌云联袂,闪烁的电光把黑夜照得白光灿灿。无数的细小闪电自九霄碧落降临,掠往成空。
与此同时,许皓飞到成空面前。不知何时,手上已经提上了一把四尺长剑,催发剑气,要近距离硬战成空,凛冽的剑气划破长空而来。
“不过俩毛孩子。”成空冷笑,也不躲避,直接手掌摊开,连着剑气与长剑一齐握住,随手一折,“咔嚓”四尺长剑顿时变为两截。剑气溃散,分射四方。成空动作不止,握在手里的半截剑尖反向刺出,正中许皓胸口。随后,如丝的魔气狂涌而入,绞碎本源,血肉被成空一口吞噬,只剩下一具枯骨。
许皓的死其实也就是瞬间而已,万道闪电此刻才降临而下。天空尽是耀眼的电光,仿若童话中那炫丽的红苹果,让人忘记其中致命的危机。
闪电自高空带着惶惶天威而下,最后聚成一团。成空哈哈大笑,猛然就是一拳轰出,朝着闪电聚成的光团而去。
“蓬!”“嗤!”有力的拳头一下子陷入闪电中,成空手臂轻轻一震,从中把电团剖成两份,一手一份。身子一跃而上,落在那团变换的舍利正上方。右手往下按去,斗大的电光在掌心跳跃,光华明亮,摄人心魄。“蓬!”舍利被电光缠绕,在巨响声中爆出一团彩光,随后便消失了。
“不是吧!那臭和尚的舍利这么容易就被毁去?”眼见舍利被雷电轰得无影无踪,成空心里有些稍微地不安。但是,他成就魔道已过了不知多少年,而且有其特殊性,加上本身心志坚强,对万物根本无所畏惧。哪里有心情理会那舍利是真的被轰碎了还是怎的?
“道兄!”杜杰急速飞下,一手搂住齐少彦,一手搂过许皓。只见许皓原本那高大的身躯如今只剩一具白骨。
“想你同伴了?你陪他去吧!”突兀的声音夹杂着戏虐的味道在身后响起,杜杰惊恐不已,本能地转过身子,就见到一团闪耀的电光在成空手上奔腾,扑面砸来。
“闪开!”“什么?”“前辈。”“蓬!”
四道响声几乎同时想起,电团在杜杰面前突然爆裂,炸出的白光把二人眼睛刺得轻痛,成空忍不住闭上了眼睛,避开光亮。待到他再次睁开眼来,面前仅剩一片虚空,那里还有人影?
同时,远处的天空两道光芒掠来,成空回过神来,不再思索杜杰和齐少彦逃跑的事情。他微眯着双眼,看向来人,嘴角露出一点笑容。
霍蒙和若雪定立在高空上,睁眼往成空望去。成空会意地微笑点头。霍蒙随即对若雪说道:“我刚才感应到那个带着昊天卷的人往西方去了。我和这位老朋友有些话要谈,你自己去追吧。”
若雪听到当然招呼不打就跑,能摆脱霍蒙自是求之不得。况且,“师傅说过,无论如何,也要替他拿到昊天卷,无论如何…”
不消顷刻,若雪消失得远远地。成空张开眼睛,微笑着道:“这不像你的风格,为什么要放她走?”
“理由有几个。”霍蒙落下云端,和成空并肩站立,眼神往若雪飞走的放下略去。“首先,我答应了别人放过他。”
“嗯?很少见,你居然会答应别人的要求。嘿嘿,继续说吧。”成空一脸古怪。
“第二,想给我的仇人制造点麻烦。昊天卷,呵呵,这东西果真这么好,你我怎么不去抢?”霍蒙笑道。
成空眉头紧皱:“又是你的仇人,你我相识多少年了,常听你说有个仇人,可无论怎么问,你总是不回答。他到底是谁?”
霍蒙无语,心里却在暗叹:“那个人,你我都惹不起。”
“那还有什么理由呢?”
霍蒙忽地仰天一声呼啸,兴奋之色浮现面庞。他一手指天:“你不想回去么?也许,她就是机会”…
“你是说…”成空心中猛震。霍蒙点点头。
言罢,两人对望一眼,一齐往别处飞去,却忽视了脚下的一堆杂草。那里,一颗时而金黄,时而墨绿的珠子正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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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杰!杜杰!杜杰!”齐少彦接连大喊三声,却怎也唤不醒已经昏死过去的杜杰。看着地上躺着的一具骸骨,还怀里杜杰那已经焦糊了一半的躯体,他由衷地感到是自己的错。若非自己在意识海洋里耽搁这么多时间,事情便不会如此。但是,他对此却只是痛心,而不是后悔。
齐少彦在梧桐村生存八年,日日与山林野兽搏斗,意志坚定非常,否则也不可能在意识海洋中纯靠意志力就抹杀华明。加上潜藏在心中的一份天性,心如磐石的他,根本不会对任何事情产生懊悔。他要的只是前路。
“还有机会的!”
回想起那来自华明的一点意识,齐少彦好不容易从中寻到了一点医治杜杰的方法。
清玄门门徒本就肉身孱弱,争斗时肉身受创的概率比别的门派要大得多。因此,门中对医治肉身伤害也着实下过许多功夫。像杜杰这般的情况,典籍里也有些记载,华明的残念里正好有相关的一点东西。
只是齐少彦现在在深山野林里,除了自己毫无任何帮助。没有辅助用具,要医治他,难度着实大了很多。
齐少彦把杜杰扶正杜杰,尽力地移动,把他焦糊地一侧露出来,尽量减轻对杜杰造成痛疼感。方才那闪电击来的刹那,齐少彦瞬间醒来,虽然及时阻止了闪电的正中,可爆炸的余波却也把杜杰半边身子炸焦了,而自己则因为身子在杜杰背后而没受到多大影响。
那点雷光,是被许皓之前利用术法,牵引地源自高天的一点磁暴,再混合云层中的雷电降下,乃是昆仑秘法所为,威力莫大。哪里是如此易于?就算是波及,造成的创伤也不会弱于普通雷电。这一下没把杜杰直接劈死,已经是他法力不错的缘故了。
“现在我替你重塑肉身,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本来齐少彦也不想在就在这种旷野的地方给杜杰救治。奈何,杜杰受伤太重,已经没时间拖延了。
齐少彦掐动几下法诀,右手一把按住杜杰的脑袋,沉吟一声:“摄!”随后右手往上猛提,一团白色的氤氲气团被他抓在手中。这正是杜杰的本源。
齐少彦又在杜杰的本源上加上一层特殊的护罩,抵住外面任何风吹草动对这团本源的影响。
这招法术可是清玄门地独门功夫。
世间万物俱是秉先天而生,分化五行,采纳阴阳。而天地间那无形的磁暴和罡风,则俱是开天之时一点混沌灵气衍生而成,无形无质,游荡在一切地方,藏纳在万物之中。只是含量多少不同而已。就算普通的微风,多多少少也会纳有一点罡风或是磁暴的。
对于这些磁暴和罡风对生灵的本源有着莫大危害,往往一接触就会整个侵蚀,而普通护罩本就是灵气聚集而成,怎能隔绝这些天地本源灵气的侵蚀。幸好,人的肉身本就是集天地精华而成,本源藏于其中才能避免创伤。而得成仙道后,元神凝聚,普通的罡风磁暴更是无可奈何。
当然也有许多不世奇才创出了些能够抵消这种侵蚀力的法术。显然地,清玄门昔日就出现过一个这样的奇才。
齐少彦把杜杰的本源放在胸前,法诀不停掐动,体内真元快速运转,随后猛地爆和一声:“四方灵气,五行混元。来!”无数天地灵气在齐少彦这一喝之下,从四面八方狂涌而来,汇聚在杜杰的本源周围,凝成一条条五彩斑斓的实质光带。
人之肉身本是秉承天地灵气而成,而齐少彦此刻正是要将这无形的灵气聚集起来,以法力炼化,转化先天后天之别,生成肉身躯壳。
“贼子,你敢动我师侄本源!”懵然中,身后传来一声娇痴,同时一道寒光激射而来。
“咻!”
齐少彦还未来得及反应,一把四尺长剑已从背部刺入,穿胸而出,鲜血流淌,洒满他的双手,剑上传来的无匹剑气直接振荡本源,把齐少彦脑中震得晕乎乎地。
经此影响,齐少彦输出用于替杜杰重塑肉身以及维持那份护罩的真元嘎然而止。杜杰那开始凝聚的身形直接溃散。少去护罩的加持,杜杰的本源经风一刮,顷刻消失。杜杰,已没得救了。
那一刻,齐少彦傻了,自己要救的人就这么死了?那一日,阿乐也是这般,对么?瞬间,一份深沉的不甘浮上心头,将一切情绪扫开。
“吼!”齐少彦仰天张嘴,发出一声如同野兽的咆哮。身子突然反折,把那柄刺穿身子的四尺长剑生生折断。苍白地面庞朝向若雪,漆黑的双瞳再次变作血红。
世间万物,只为草芥!阻我者,杀!
“你,去死!”他高呼一声,一把往若雪抓去。她很漂亮,真的很漂亮。但是,这并不能阻止齐少彦要杀她的决心。血迹斑斑的右爪速度急快,划破虚空,在若雪眼中留下一道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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