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姜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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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氏给姜媚安排的院子就在苏歆妍旁边.
姜媚本来还在想以后和苏歆妍抬头不见低头见,不知又要生出多少是非,却听到清檀说:“苏姑娘已经被送回家了,姑娘不必担心。”
见姜媚十分惊讶,清檀多解释了一句:“夫人统管全家,府里发生的事都逃不过夫人的法眼。”
这话既表明萧氏知道苏歆妍是个不安分的,亦是警告姜媚,不要恃宠而骄,免得走苏歆妍的老路。
姜媚心领神会,轻声道:“多谢提醒。”
进了院子,还有六个丫鬟并两个粗使婆子同姜媚见礼。
姜媚虽还没名没分,但清檀是萧氏倚重的大丫鬟,有她在,这些人心里虽然对姜媚不屑,面上却都很恭敬。
等众人行完礼,清檀提醒姜媚该训话了,姜媚没做过主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柔柔道:“能不能劳烦姑姑帮我训话。”
清檀年纪很轻,但因做事沉稳,又得萧氏倚重,府里人都唤她一声姑姑。
清檀弧度很小的摇了摇头说:“奴婢不能越俎代庖,姑娘这话,也是要训给奴婢听的。”
萧氏既然愿意给姜媚体面,便不会允许下面的人为难姜媚,三郎能腻了姜媚当然是最好的,若姜媚有手段能一直留住三郎的心,那她也该有点儿主子的样,不然太小家子气,丢的是裴家的脸。
清檀的声音不大,但足够院子里的人听清,原本还有些懒散的众人心头皆是一凛。
连清檀姑姑都如此给这狐媚子面子,这狐媚子当真是要在裴家站稳脚跟啦?
姜媚深吸了两口气,扬声道:“承蒙夫人和公子厚爱,诸位若是尽心伺候,我自不会亏待你们,若诸位阳奉阴违、对我不敬,我也不会轻饶。”
众人连声应是。
屋里布置亦是十分雅致,上好的云烟帐和蜀锦做的屏风,汝瓷花瓶,三足瑞兽香炉,无一处不精致用心。
姜媚正看着,清檀又打开衣柜说:“绣房临时为姑娘赶制了两套衣裙,姑娘看看喜欢哪一套。”
说着话,两个粗使婆子抬了热水进到耳房。
清檀见状立刻从梳妆台上拿了一匣子给姜媚:“这是夫人给姑娘的零花,姑娘用完了可吩咐奴婢再去账房支取。”
那是满满当当一匣子银豆子,颗颗圆润饱满,闪着银光,姜媚卖二十年豆腐可能都攒不到这么多,在裴家却只是零花钱。
难怪有那么多人被富贵迷了眼,这样的荣华富贵谁能拒绝呢?
姜媚抓了一把银豆子赏给了那两个粗使婆子,婆子顿时喜笑颜开,对姜媚除了恭敬,还多了两分谄媚。
粗使婆子退下后,清檀伺候姜媚沐浴。
褪去衣衫,姜媚玲珑的身子顿时显露无遗,平日的瘦弱只是假象,该有肉的地方一点儿不少。
难怪能入三公子的眼。
清檀心中感叹,面上却是分毫不显,一边手法熟练地帮姜媚按摩肩颈,一边细细与她说府里的情况。
裴家家族庞大,府里除了本家的四房主子,还有不少族亲借住,虽说姜媚与这些人打交道的机会并不多,心里也该有数。
沐浴完,清檀伺候姜媚穿好衣服,又用发油帮她护理头发。
护理到一半,木槿进来禀报:“借住在府上的赵夫人求见姑娘,姑娘要见吗?”
是吴芳妍。
“见!”
姜媚毫不犹豫地回答,清檀立刻收手,温声说:“奴婢去沏茶。”
清檀刚走,吴芳妍就进了屋。
她本来还担心姜媚被为难,进屋后发现换了华贵的衣裳,还有好些个丫鬟婆子伺候着,一时拘谨起来。
“夫人快坐,你突然来找我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姜媚主动拉住吴芳妍的手,语气和之前并无不同,吴芳妍放松了些,低声说:“没什么事,只是听说姑娘回来了,想来看看姑娘。”
自从被掳劫,姜媚又有大半个月没见到吴芳妍了,吴芳妍的气色好了不少,人却越发的瘦。
李氏和周岚都去告官了,赵行知作为周鸿远的好友和同乡,自然成了这件事的重要人证。
姜媚试探着问:“听说周家母女去告官了,可是我的事给夫人带来了麻烦?”
吴芳妍面露纠结,片刻后还是说:“有人找到赵行知,说只要他出来指认你,就能让他进翰林院,赵行知让我来问三公子能给他什么好处。”
都说富贵险中求,赵行知仗着自己现在是官身,都敢和裴景川做交易了。
吴芳妍知道赵行知是在狮子大开口,却还是忍不住劝:“他就是个唯利是图的畜生,三公子若不能给他更大的好处,他指不定会去公堂上说些什么,你还是试着求求三公子吧,哪怕假意答应,等这件事过去再收拾他也行。”
最后一句,吴芳妍的语气带了杀意。
赵行知考上进士以后,本性完全暴露,吴芳妍已经看穿他骨子里的劣性根,若真让赵行知得了机会往上爬,她和女儿恐怕连命都保不住。
姜媚拍拍吴芳妍的手安慰:“别怕,他就算指认也没用,我和周鸿远并未到官府登记造册。”
“怎会如此?”
吴芳妍震惊不已,姜媚简单解释了下缘由,吴芳妍忍不住感慨:“你明明随时都可以离开的,却任劳任怨养活了他们一家那么久,也不知道你婆婆和小姑子知道你如此为他们着想以后会是什么感受。”
李氏和周岚跟赵行知一样,都是极其自私自利的人,哪怕知道真相,也不会觉得是她们的错,反而会恼羞成怒,更加的痛恨姜媚。
若不是姜媚不肯去官府登记,她们就能把她狠狠地踩在脚下,逼她去死了呢。
姜媚早已看穿,她从妆奁盒里挑了一支金钗给吴芳妍:“你先拿着这个回去稳住赵行知,让他先找收买他的人要个能让他进翰林院的凭证,剩下的我会找公子想办法。”
送走吴芳妍,姜媚让清檀帮自己好好梳妆打扮了一番才去找裴景川。
裴景川院子里的人都认识她,无需通传,姜媚直接进了屋。
裴景川正在看书,余光瞥见有人进来,抬眼看过来。
本是不经意的一瞥,看清姜媚的脸后,一时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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