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那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回家拿一趟。十分钟之内就回来。”

　　十分钟后，倪老师不仅带来了他们要的照片，还带来了另外一个老教师，那个老教师手里也拿了一张照片。

　　倪老师介绍说，这个老教师姓于，是教初中语文的。如果她们没有算错，于老师是赵子灵初中三年的班主任。

　　这倒是出乎帅教授意料之外。他内心欢喜。

　　倪老师当班主任第一年也就是赵子灵入学那年，应该是1990年。赵子灵出生那几年计划生育抓得很严格，家里基本都是独生子女，除非是重组家庭家里才可能有两个孩子。所以那几年学生都比较少，基本都是一两个班；小学毕业后，直接升入初中，初中大部分孩子还是在同一个班，初中班级人员和小学班级人员构成没有什么变化。

　　倪老师当年送完这批孩子毕业后，初中是于老师接手了这个班级。刚接手那几年，她们还会讨论下班级的孩子的变化；后来孩子们初中毕业了，进入高中了，或者考上大学了还有孩子回来看她们两个。

　　刘宇昕不着痕迹扫了一眼于老师。于老师一米六四左右身高，微胖身材，肚子那里赘肉比较明显；脚底穿的一双黑色凉皮鞋，配一双肉色的丝袜；黑、白、灰三色格子衬衫配黑色直筒裤，显得整个人脸更黑了。微微有点乱的刘海和厚重的黑框眼镜，刚正不阿的眼神，在马路上应该很容易让人看出来老师的身份。

　　听介绍，于老师要比倪老师年轻。可是她们两个站在一起，倒像是于老师大了二三十岁。

　　倪老师说，她找到照片里的赵子灵了，果然是她做班主任那六年的学生。

　　白起超率先拿走倪老师手里的那张照片细细辨认。

　　这张照片里所有人站成四排，后面三排是学生，前一排坐着的是老师。最下面有每个学生和老师的名字。这张A4大小的毕业照过塑了，保存得很清晰。里面所有的小孩子笑得很开心。不过不管男生女生，都是黑黑瘦瘦的。

　　白起超第一眼没有找到赵子灵；他看了一下下面的名字，才找到赵子灵的位置。

　　赵子灵在第三排的最右边。那个时候的她扎个马尾辫，皮肤晒得黝黑；大家都冲着镜头乐，她一个人向右侧着身子，也不知道在看哪里。

　　于老师手里那张毕业照是赵子灵初中毕业的照片。

　　初中时候赵子灵依旧站在第三排最右边。那个时候的她已经出落得很漂亮，比同一排的女生要高，皮肤也是最白的。后面有三个男生抱在一起，好像是在看着她微笑。她扎着高高的马尾，洁白整齐的牙齿。这一次她看着镜头，笑得很灿烂。

　　“那倪老师，您想起赵子灵来了吗？您对她有什么印象？”

　　倪老师看着照片，问身旁的于老师：“小于，你记得赵子灵吗？”

　　于老师点点头：“我本来没有印象了，但是我刚才看到方校儿子了。你看看，这不就是方维吗？跟方校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脸大嘴黑。”

　　“是是是，赵子灵原来是和方维一个班的。我看看，方维就是在这个班里。”说起方维，倪老师才想起赵子灵：“当年小学的时候方维总在后面追赵子灵，追到了就扯她头发。后来有次放学后被赵子灵哥哥吓唬了一顿。方维还在办公室哭了很久，被我们笑死了。当年方校还是年级组长，见方维哭个不停，还在办公室还训了他一顿。”

　　“初三的时候，马上要中考了，他还被赵子灵外面的朋友还是哥哥堵门口了。”于老师记得当时方校还出动了，去校门口把方维领了回来。她当时作为班主任也去了。因为校门口聚集了不少人，周围居民还报警了。

　　“赵子灵外面的朋友？”帅教授问道。

　　“就是外面那些没考上高中在职专混日子的孩子。大部分是第一职专的。每到周五下午学校门口就会凑齐一堆职专的人，早恋染发抽烟打架。”于老师眼里充满嫌弃。

　　“初中的赵子灵怎么会认识职专的人？”刘宇昕好奇。

　　“时间太长了我们也不记得了。反正赵子灵念初中的时候很受欢迎，到处都有朋友。那个时候我带班经验也不是很足，很怕她惹事，天天盯着她。”

　　“她是那种惹事的人吗？她性格怎么样呢？”帅教授问道。

　　倪老师完全不记得赵子灵的性格了，就记得和方维有过小矛盾，其他的一概不知道。所以她转过头，等着于老师的答案。

　　“她倒是没给我惹过事。她的性格方面，”于老师回想了下：“时间太长了，真的不记得了。就记得她当年是班里没考上高中的少数几个人之一。实验中学的升学率一直很高。当年毕业班一共就两个。另一个班升学率是95%以上，我们班有5个同学没考上。升学率不到90%。她是其中之一。”那一年的班主任研讨会和教学研讨会，于老师都觉得抬不起头来。

　　“是赵子灵笨还是有其他原因，比如家里发生什么变故了？”白起超问道。

　　于老师摇摇头：“这个我们就不得而知了。我觉得赵子灵不是笨。她可能就是没把心思花在学习上。没交到好朋友，天天跟着职高的同学混。”

　　“赵子灵在初中或者小学的时候有关系特别好的朋友吗？”帅教授问道。

　　两个老师相互看了看，同时摇了摇头：“不知道。太久远了。”

　　“那她的家长呢，你见过吗？”帅教授眼神里有一丝失落。

　　“家长会的时候见过吧。但是这么长时间了都不记得了。你们一直问赵子灵的信息，是她出了什么问题吗？”于老师疑惑地问道。

　　一边的倪老师也关切地等着他们的回答。

　　“我们就是协助警察了解一点情况。行，今天谢谢你们了。如果你们想起什么了，麻烦给我打电话。”帅教授礼貌周到地回答，并且征得两位老师的同意，先借走了赵子灵的两张毕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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