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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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3-12-31
即墨白眸光冰寒,冷冷的看着惠儿,倒真是一个嚣张跋扈的忠犬,这南王府的人是要翻天了么,一个小小的丫鬟对她尚且态度恶劣,对皇上,又会好到哪里去?
她们当真以为这南王便真的是桑梓的太上皇了么。
即墨白缓缓踱步过去,走到惠儿跟前,脸上的表情如秋日澄净的湖面,不染一丝微澜,只是眼神却冷的像千年寒冰一样让她站立不住。
惠儿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她实在不清楚即墨白想要做什么,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恐惧,但随即被她那股嚣张的气焰强行压了下去,暗忖着,晾即墨白也不敢在这南王府闹事,勉强压着心中的恐惧道:“你要做什么?”
即墨白不做回答,忽然笑了笑,春日的阳光映着她的笑容,说不出的幻彩流离,看在惠儿的眼里,却是说不出的诡异,像是修罗撕开了它美丽的外表一样。
“我只是要教你什么叫礼数,定北王府这四个字是你这张卑贱恶心的嘴配说出来的吗?”她的声音温凉,带着说不出的慑人气势,惠儿尚没有反应过来,便觉脸上被掴了一掌,火辣辣的疼。
即墨白出手极快,在场的人都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听到惠儿吃痛的叫了一声,望过去时,却看到她脸上五个鲜红的手指印,指缝处白的吓人,指腹处被掌掴的似要滴出血来,可见即墨白这一巴掌有多重。
惠儿似被打蒙了一般,一声不吭,也许,她根本没有想到即墨白竟敢这样,虽然她是侯爷,但是,这是在南王府,即墨白只是一个空有虚名的侯爷,是断断不敢再南王府放肆的,可是她错了,即墨白从来不会做鱼肉,只会做刀俎,即使现在被南宫羽所胁迫,她依然不会受制于人。
真儿低垂着头,微微扬起了唇角,眸子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得意,但是,稍纵即逝,快的让人以为是幻觉。
江若月的脸色很难看,惠儿是她的陪嫁丫头,即墨白如今打了惠儿,便是打了她的脸面,她是如何都咽不下去这口气的。
何况,她是江楚之的女儿,父亲手里也是有兵权的,即便是南宫羽,对江楚之也是有几分忌惮的,因而,有时候即便知道江若月在王府任性妄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此,她便是更加肆无忌惮,对于剪除异己,打击王府子嗣方面是不遗余力。一些姬妾即使知道,却也只能依附于她。
江若月从小在家便是被捧上天一般的长大的,来王府后虽然只是个侧妃,却也只是名义上的虚名而已,实际是却是掌着正妃的权力行事,哪里受过一点委屈,又哪有人敢给她气受,现在,即墨白公然打了她的丫头,便是踩了她的脸,她怎么还能心平气和。
即墨白早已转回去,已手支腮看着湖面,姿势和江若月她们初来时竟一般无二,就好似她斜靠在那里从来没有动过一样。
江若月冷笑一声,“侯爷就这样置身事外了吗?我王府的丫头犯了错自当由南王府的主子来处置,侯爷一个外人,是不是管的太宽了,这是不将我南王府放在眼里了。”
即墨白竟是完全没听到一样,伸手拂过垂落于旁边的嫩柳,莹白如玉的手指在鹅黄柳絮之间辗转,摘下几片翠绿的柳叶,悠悠的投入湖面,看着柳叶在水面沉沉浮浮,瞬间便被水浪吞噬,她的眼波望向远处,蕴出华光一片。
惠儿回过神来,捂着脸颊,一脸怨毒的看着即墨白,“侯爷这是完全不把王妃看在眼里啊。”
即墨白心里冷笑一声,这个丫头,还真是学不乖,不怕死的很啊。
定北王一生只娶了定北王妃一人,是以,即墨白从小便没有经历一般贵族一家的内斗,又因她情况特殊,从小便与一般人有着不同的经历与生长方式,她原本是很不屑和这些高宅妇人做宅内之斗,于她这般的人,本该争辉放彩于朝堂,所以,懒得去理她们。
江若月本来就很生气了,又经惠儿的挑拨,心里的邪火便是蹭蹭蹭的往上冒,现在见即墨白的态度如此傲慢,高傲如她,已是受不了了,一招手,沉声道:“来人,请侯爷去三思堂坐坐。”
王府里的人谁都知道这三思堂便是江若月的小刑堂,若有哪个姬妾不听她的话,便会被请去三思堂坐坐,而出来时,个个皆是眼神涣散,惊恐恍惚,即便全身看起来毫发无损,只是内里怕是受了不少折磨,并对之记忆尤深。
三思堂刑具多不胜数,比如针刺、辣椒水之类,总之是让外人看不出来,即使想要去告状伸冤,也是拿不出证据,有冤无处诉。
惠儿嘴角扬起一抹阴毒的笑意。
这江若月真是张狂的不行了,竟然想对一个侯爷私自用刑,胆子倒真是大的可以。
即墨白尚未说话,真儿便跪了下来,颤声道:“王妃饶命啊,真儿本是派去伺候定北侯的,只是因为侯爷不雅才转来服侍萧公子的,但侯爷怎么也算是真儿的主子,且侯爷是王爷请来的贵客,王妃这样岂不是不给王爷面子么。”
她这话不说倒好,一说,江若月更生气了,大声道:“来人。”已有侍卫应声而出,立在一旁。
即墨白心下冷笑,她倒是不会忘了刚才就是这个真儿的痛呼,才将江若月这个煞星给引来了,她现在却在给她求情,倒真是有趣呢。
真儿见江若月更生气了,立刻惊呼起来,抢声道:“王妃不可,定北侯为世袭一等侯,王妃断断不可越矩了啊,且南王早就跟奴婢说,定北侯比之别人不同,让奴婢无论何时都要好生伺候着,王妃若是私自罚了侯爷,王爷生气起来,奴婢担当不起。”
她不说这话倒好,一听到这话,见这个小丫头这般维护即墨白,江若月更生气了,怒道:“先将这个丫头给我拖下去打三十大板,往死里打。”
三十大板不是要真儿的命么,这人命在这个王妃眼里倒真是一文不值呢。
真儿早被人拖了下去,就在玉阶之下,被堵上了嘴,一棍一棍的打下去。
即墨白转过头来看着这一幕,脸上依然面无表情,连眸光亦是淡淡,完全看不出有些微的害怕与吃惊。
江若月原本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现在见她这般的无动于衷,心中倒升起几分不安,完全猜不透这个少年在想什么。
真儿没挨住十棍便痛的晕了过去。
“你们在干什么?”远处一道慵懒的声线响起,却带着无限的威压,所有人心里不觉一颤,如坠冰窖。
众人完全不用看,便知道来人是南宫羽。
即墨白抬眸,便看到鹅卵石铺成的小径那头,萧无和南宫羽谈笑甚欢的走了过来,那笑容,晃得她眼花。
真儿的后背上已有血迹透过薄薄的春衫渗透了出来,黏在身上,血迹斑斑,看着甚是惨淡。
南宫羽一贯慵懒不羁的面上,已是变得有点难看了。
萧无看了看被打的晕过去的真儿,目光落在她腰际的云纹佩饰上,眸光变了变,脸色也是很难看。
即墨白还没有见到他脸色这么难看过,即使在他们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
萧无忽然抱起了真儿,声音也不像平时那般玩世不恭,沉声道:“王爷,真儿毕竟是服侍我的丫头,我先带她进碧海阁疗伤。”
南宫羽没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
从头至尾,从萧无进入即墨白的视线,到他现在离开她的视线,他一眼都没有看过她,连问候一声都没有,他就那么心疼真儿,连问候一声都觉得急不可耐,即墨白冷笑一声,眸中蕴转这淡淡的寒凉。
“这是个什么情况?”南宫羽问的是江若月,眸光却看着即墨白。
即墨白扬了扬唇,说不出的嘲讽,“王爷的好王妃,正要将本侯带去她的三思堂教本侯礼仪呢。”她绝对不是一个善良的人,既然有落井下石的机会,她也不会放过。毕竟她现在就像是借居在南王府一样,做什么都不太自由,当然得巴着这王府最有权力的人了。
江若月一听便知她是在借机告状,原本便是她理亏,也没什么话好说,惠儿立刻跪了下来,打呼冤枉,“王府,不关王妃的事,是定北侯无端处罚真儿,王妃看不过去,才和侯爷理论了几句。真儿是王府的丫头,就算做错了什么,也不该由侯爷来罚,王妃这是顾全王爷的面子啊。”
江若月也连声附和,三呼冤枉,作势便要落下泪来,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倒真是让人怜爱。
即墨白心下更是不齿,这两主仆还真是会倒打一耙。
南宫羽眸光一冷,“住嘴,何时轮到了你一个丫头在这说话了。”
惠儿接触到南宫羽的目光,立刻觉得心中一寒,赶紧闭了嘴。她就算仗着江若月的势力,再张牙舞爪,对这位王爷也是害怕的紧,他似乎只要一眼,便能将自己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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