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 职场的博弈

回到上海后，何老板迫不及待的将我唤到他的办公室！

        从来还没去过他们香港华河集团公司的办公室，没想到他们的办公室竟然是在金茂大厦如此高端的商务大楼。

        很显然，穿着拖鞋的我立刻遭到了门卫的阻拦，理由是我衣冠不整不让上楼。

        好吧，我承认我老土了，没有认真的给自己装扮一下！最后何老板只得亲自下楼来接，还和客气的和门卫打招呼致歉。

        何老板为人确实很大度，对一个门卫也是如此的客气，见他为了我不停的向们围致歉，我很是尴尬也很是难受，发誓以后不要这么害人了！

        来到他们公司的办公室后，我这才发现什么才叫有档次的豪华办公室，各类公司广告很妥善的特在墙壁，公司logo做的超一流的漂亮正规，办公桌上的绿化和装扮做的都很到位，整个办公室一尘不染，就连垃圾桶也是保持的非常的干净整洁。

        当我穿着拖鞋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所有同事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从眼神中我读懂了他们的意思，大致是再：我去，哪里来的土鳖啊，还要总经理亲自下楼去接！

        谁知何宽立刻扯开嗓门对所有人宣布道：“诸位同事，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公司特意从复旦大学考古系所聘请的高级顾问萧枫！在国内古文字的研究上，萧顾问在业界很有权威，上次博物馆引起轰动的羊皮卷译文，就是我们萧顾问的佳作！”

        何老板刚完，偌大的办公室里立刻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这办公室面积巨大，少也有近百名同事，如此规模的欢迎仪式我倒还是头一次遇到，这让我很是尴尬，只得笑着纷纷向众人行礼！

        其中一位经理模样的人立刻微笑着快步走上来，用力的握着我的手，带着浓重的粤语口音道：“哎呀，早就听过萧顾问的大名，今日得见真乃三生有幸呀！哈哈！”

        何宽笑着替我介绍道：“这是我们华河集团的业务总经理华永德，他是香港人，是总部派驻到我们上海全面负责业务相关的工作！来吧，我们一起到办公室里去！”完何宽与华永德领着我一起去了总经理的办公室。

        何宽是华河集团的总经理，职位自然比业务总经理华永德要高，但华永德毕竟是香港派驻过来的骨干，所以在很多事情上何宽也得尊重华永德意见，毕竟他代表着香港总部，那里还有比何宽职位更高的董事长以及集团的各大股东！

        这个总经理办公室是何宽的个人办公室，里面的空间倒是不，门口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玻璃鱼缸，五颜六色的海鱼在水中游来游去甚是好看！在办公室旁边还有两个房间，这应该都是何宽自己私人所用的，这个办公室的派头还真不！

        刚坐在沙发上，一位漂亮的女同事就用托盘端着三杯现磨的咖啡走了进来，浓烈的香味立刻引起了我的兴趣，一口喝下整个人都感觉到舒服极了！

        华永德笑呵呵的道：“萧顾问，你可真是个人才啊，听这次你去湘西非常成功，不仅得到了赶尸人的咒语秘术，而且自己也学会了使用，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何宽微微一笑，很是认真的道：“那是当然了，咱们上海复旦大学的高材生岂是浪得虚名！萧顾问呢原本是对我们公司的业务没有兴趣的，只不过我们恰好有一批文物和羊皮卷有关联，这才引起了萧顾问的兴趣！所以啊，人才难得，无论如何公司也要全力的配合萧顾问，为他的工作提供一切的便利，切不可耽误到萧顾问的考古研究！”

        “那是，那是！”华永德微微扶了一下镜框，然后继续笑着：“萧顾问在湘西的伟大战绩，我昨晚已经给董事长去过电话汇报了，董事长知道后非常的开心，还有空一定要过来上海见见你！”

        何宽笑了笑道：“这个嘛，咱们还得看萧顾问方不方便了，毕竟他是文物研究所的职工，目前还不是我们的正式员工，咱们可不能随意的支配萧顾问的时间！”

        华永德连连头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不过董事长可能很快就会来上海，萧顾问您大概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是否可以提前预约一下？”

        这动不动就要见他们董事长，我这心里很是没底，不知道他们董事长如此兴师动众的跑来上海，到底是有何目的。可是既然我已经和何宽签署了私下合约，不见肯定是不过去的，我只好头道：“最近所里没有什么考古的任务，暂时也没什么其他的事，见面的话倒是随时都可以安排！”

        “好好好！”华永德很是满意的头道：“那我一会儿就给董事长回个电话，搞不好董事长一开心过几天就飞过来了，呵呵！”

        何宽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华永德，思考了一下后问着我：“那个萧枫，听那个瑶老将他的秘术原本赠给了你，你打算如何处理这本古籍？价值可是不菲哦？”

        我听完一愣，莫非他们在打这本秘籍的主意？我试探的回答道：“瑶老可能将我当他的传人看待，毫无保留的将所有本领都传授给了我，我想作为徒弟肯定得要尊重师父老人家！所以这本秘籍我必须要自己保留，等将来我老了再去寻找合适的年轻人继续传承下去，这样才能对得住瑶老对我的信任！”

        何宽连连头夸赞道：“嗯！萧顾问果然大仁大义，确实是个信得过的人，咱们找你来做顾问还真是没找错人！行，那你就自己好好保存起来，可千万不要遗失了，那样就辜负了瑶老对你的一片期望！”

        然而华永德却皱眉问道：“可是按道理上来，这本秘籍不是应该交给公司吗？而且公司还为瑶老支付了二十万的酬金啊！”

        何宽立刻斥责着他：“华经理，你这话的！亏你还是做业务的经理，二十万算什么？就算是支付了两百万又如何？你可别忘了，没有萧顾问的出马，我们谁也得不到这种东西，更别去研究那批龟壳上的甲骨文了。你回头想想，为了那批甲骨文我们请过多少的专家，可结果呢？啥都没折腾出来，孰轻孰重，莫非华经理你看不出来？”

        华永德微笑着又扶了扶镜框，略带惭愧的道：“是是是！”，然后他对着我致歉道：“萧顾问，您看，我这心眼的毛病又犯了，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就当我什么都没过！”，完，华永德低头乐呵呵的笑了起来！但是我可以看出，他那是假笑，其实心里肯定在盘算着其他的事情！

        这时何老板起身，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一边看着窗外的街景一边道：“公司曾有多少文物，因为来不及鉴定不出一个所以然，就以市场上的低价出手了，对公司来造成了多少的损失！我们现在总算是找到了萧枫这样的高手来我们做这些事，不然的话公司还会损失的更多！”完何老板又拉上了窗帘，走回座位坐下，然后问着华永德：“上次我和你提过的关于萧枫酬劳的事情，董事长那边有了答复没有？”

        华永德笑着道：“萧顾问的酬劳才五万一个月，与他的能力和他所创造的价值想必，确实有些少！董事长也是这么认可的，不过董事长没有给我具体的答复，可能他想自己过来和萧顾问亲自谈吧！”

        何宽了头，脸上毫无笑容，很是认真的道：“现在萧顾问人在这里，我就当作他的面和你叮嘱一下了！你回头可得与董事长好好谈谈，到时候可千万不要一些为难萧枫的话！实话，国内考古的人才大多去了研究院和研究所，要么就去了国外！一般情况下他们是不大愿意和我们这种拍卖文物的公司合作的，毕竟他们也有许多的不便利！今天这场欢迎仪式我原本就很不满意，我希望下次不要再出现这种情况，毕竟我们得要为萧顾问的身份做保密，他可是在文物研究所上班，千万不能给他的名誉带来任何的损失！”

        华永德听完收起了笑容，仔细的考虑了一下后问道：“那，能不能让萧顾问从研究所辞职直接来我们公司上班呢？”

        何宽听完大急，立刻责问道：“你开什么玩笑！文物研究所的资源就等同是国家考古研究院的资源，这是我们一个外界公司所能想比的吗？萧枫只有在文物研究所才能在他的专业上更有前途，你这么做是想逼迫他中止和我们的合约关系吗？”

        华永德听完大惊，立刻起身对着我致歉道：“对不起对不起，这一层关系我还真没考虑过！看我，其实我就一个做业务的，在制度层面上的东西还是何总考虑的更为周全！对不起，我想我的话确实有些多余了，请您原谅！”，完华永德认真的给我低头行礼致歉。

        听着他们两人谈话间的相互博弈，瞬间我便了解到了华河集体内部的激烈竞争，看来何宽在这一方面很有经验，让这个业务总经理华永德无懈可击！我微笑着道：“哦，没关系，我们就只是聊聊天，也无妨，没事！”

        华永德这才安心的坐了下来，很是客气的对我道：“哎哟，还是萧顾问比较大度啊，以后我得多向您学习学习！”

        一个业务总经理，向我多学习学习？出来简直快要把我给笑死了，他们如此巴结我，无非是不想我半途中止和他们的合作，这样可以避免他们在文物上少赚更多的钱！

        何宽愉快的笑道：“哦对了，萧枫，以后手里要是有什么好的文物想要出手的话，你可以直接联系我们华总经理，他一定会帮你估一个合适的价格，或者甚至可以帮你直接拿去拍卖，到时候拍卖成功公司只收取一部分手术费，拍卖失败分文不取，这样更合算！”

        “对对对！”华永德立刻起身，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我道：“萧顾问，这时我的名片，不管有没有文物要出手，只要您有任何需要，随时可以打电话直接联系我！”

        我了头，伸手接过名片瞄了一眼，然后塞进了我的背包。

        随后我起身道：“何总，华总，我想抓紧时间去别墅那里继续研究龟壳上的甲骨文，最后确认一下那些御魂术是否都可以通过龟壳上的文字来解读，确认完后我会出示一份正式的报告交给公司！”

        华永德大喜，立刻起身双手握着我道：“好好好，正事重要，您先忙！”，完华永德扭头问着何宽：“何总，要不让我去给萧顾问安排一辆车送他去别墅吧？”

        何宽笑着：“你啊，动作太迟缓了！我早就帮萧枫配好了专门的车子和司机了！”

        华永德听完哈哈大笑，对着何宽竖起拇指道：“何总果然考虑的周到，不愧是我的前辈啊，以后兄弟我一定多多向您学习！”

        “行啦！”何宽拍着华永德的肩膀道：“以后咱们大家都是同事，相互间就无需这样客套了！”，完何宽走上前引路，对着我道：“走吧萧枫，我送你下楼！”

        我就这样傻呆呆的在这里坐了一会儿，听他们两人嘀嘀咕咕的聊完后，又跟个木偶一样被他们送离了公司。

        华永德送到电梯后，再三和我道别后就返回办公室忙去了，何宽则一直送我到楼下。

        来到停车场后，何宽拉着我站在停车场的吸烟处，和我低声道：“萧枫，你我都是内陆的人，我们这些大陆的人在他们香港人眼里就是一个打工的，是为他们赚钱的工具！不过这么些年我为公司也做了不少的贡献，能做到集团总经理这个位置，我可是花了我所有的时间和精力！我一直在寻找一个有能力有本事的伙伴，与我一起在华河集体为我们大陆人撑起一片天，为我们大陆人谋取更多应得的福利！今天和香港人的谈话，你应该也听出来一个大概，其实就是我和香港总部之间的博弈！我之所以要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让他们更多的关注我们大陆的人才，希望公司能对真正的人才同等的对待，不要分什么彼此！听华永德的口气，董事长应该很快就会来上海，估计可能会有其他的事情要你帮忙去做！对董事长你也无需太客气，毕竟你现在并不是我们的正式员工，也不依靠这份差事讨生活，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跟他提，不用跟他客气！”

        听完何宽的一席话，我突然感觉到他的作风是如此的高尚，就如同一位巨人一般站在我面前！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何总会对每个人都那么的热情，就连楼下的门卫他都头哈腰十分的尊敬！他不仅仅只是热爱这份工作，甚至将这份工作当成了他人生的一个事业来对待，能坐上一个上市公司总经理的职位，何总各方面的综合能力只怕强到让人难以想象！

        我想何老板应该就是我在工作上学习的榜样，我很是受教的对他了头，开口微笑着：“好的何总！只要不违背我们之前好的原则，我能帮到您的一定全力以赴，龟壳甲骨文的破解我会尽快的完成，希望能打响我们合作第一炮！”

        何宽听完十分开心，兴奋的拍着我的肩道：“好，好样的，就是这个道理，看来你真的很聪明，一听就懂！”

        随后何宽面带微笑，一直送我上车，然后站在那里看着我远远的离开，脸上堆满了微笑！

        这又让我回想起瑶老送我们的情景，这种表情这种期待，似乎如出一辙！到底我是有什么样的价值呢，会让他们如此的抱以厚望！对此我不是很懂，至少目前我还无从分辨其中的奥妙，毕竟我还年轻，需要学的东西还有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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