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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殷雨最终和柳亚风坐在面店的时候,殷雨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为了真相,她自欺欺人地说,是因为柳亚风说的十五分钟。

        这正好是扣除了可以从容散步去公司,还能够剩下来挥霍的时间。

        再说,她的早餐被宋之廉无耻地抢掉以后,还没有来得及给胃进补呢!

        看到柳亚风喜出望外的表情,让殷雨又有点后悔。

        如果不是尹青遥自剖身世,他可能的生母又恰恰在四年前去世,她不会对柳亚风所谓的真相心动。

        “说吧,当年的你怎么会做出那种举动?是被谁陷害了?我很想听听你的巧言令色,自圆其说。想必柳行长平时场面话说得够多,应该早想好了一套说辞吧!”殷雨挑着面条,冷笑着问。

        柳亚风没有吃面,而是正襟危坐。

        “当年的我是被人下了药,才会做出那些不合常理的举动。”他的开场白让殷雨嗤之以鼻。

        “罪犯总是会为自己的行为作出种种解释,有时候听起来比真的还合理。尤其是像柳行长这样高智商的精英,犯起罪来真是给打击犯罪的公安部门增添了很大的困难啊!”

        柳亚风无奈地看着殷雨,她对自己的敌意,从一开始就表现得很明显。可是想到她承受的痛苦,以及她父亲的遭遇,柳亚风又歉疚了。

        “我从小家教就很好……”

        他还没有说完,就看到殷雨脸上的讥诮,一阵尴尬。

        “然后呢?”殷雨吃了一口面,含糊地问。

        听到她没有继续冷嘲热讽,柳亚风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么娇小的女人,可是他面对她的时候,却总是感到有一种压力。

        或许是因为他亏欠了她吧?她是他的债主,而且是巨额的债务。

        “如果我喜欢一个女生,一定会正大光明地追求,而不会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殷雨,你是个聪明人,即使抛开我的家教不谈,我怎么可能还没有对追求你感到绝望,就用这种霸王硬上弓的方式呢?”柳亚风态度诚恳,可是话语间透出来的,却是骨子里的傲气。

        殷雨的面含在嘴里忘了咀嚼,她一直都对柳亚风恨入骨,却没有想到以柳亚风的条件,他要追求一个女人,未必就追不上。

        如果他真的有良好的家教,更不可能在没有送鲜花写情书等等手段都无效之前,就用这最不入流的一招。

        “谁和你有仇?”她脱口问。

        柳亚风一直注意她的表情,闻言心里一喜。

        她能问出这句话,就表示相信了他的说辞吧?至少半信半疑,这是个良好的开端。他有信心让她了解事情的真相,只要她愿意,他会用自己的方式补偿。

        “一开始,我也是从这方面去找线索的,一直找到四年,都没有结果。”

        殷雨扬眉:“你的意思是……不是因为仇恨吗?”

        “或许是仇恨,但不是因为我与人结仇。”柳亚风缓缓地说。

        “你不会告诉我,是我爸跟人结仇,所以有人要对付我们吧?我爸爸是个老实的公务员,一辈子小心翼翼,连行差踏错都没有过,能跟谁结仇?”殷雨的眼睛里有了怒意,几乎要不顾浪费碗里的面,拂袖离开。

        她相信父亲虽然正直,但也不乏世故。单身父亲带着女儿生活不易,他更不会轻易去得罪别人。

        何况,她不允许父亲被人诋毁,没有拿牛肉面汤朝他脸上泼,已经证明她的教养足够良好。

        “不是你父亲。”柳亚风看到殷雨勃然变色,心里一颤,还是狠心说了出来,“其实是因为你。”

        “我?”殷雨愣了。

        “我知道这样说,你可能不相信。”柳亚风苦笑。

        其实他完全猜错了,殷雨完全相信他的推论。

        当年她就觉得是尹母为了阻止自己和尹青遥在一起,所以才会参与这类侵犯事件。可是尹青遥的分析,让她对自己的结论产生了怀疑。

        “你和尹青遥……是什么关系?”柳亚风迟疑着问。

        “这与你讲述的所谓内情有关吗?如果你再遮遮掩掩,顾左右而言他,我没有必要坐在这里听你的闲唠嗑。”殷雨反问。

        “有关。”柳亚风毫不含糊地点头。

        殷雨皱眉。

        “因为只有在知道你们关系的基础上,我才能确定自己的推论是不是正确。”柳亚风严肃地说。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很经典的款式,面料应该不错。从五官上看,他可能比不上尹青遥的棱角分明,却另有一种柔和的英俊,带着书卷气的儒雅。搁在桌面上的手,肤色是男人中少有的白和细腻。

        如果不是带着有色眼镜,他的皮相,绝对可以是许多怀春少女梦中的白马王子。

        殷雨终于承认柳亚风之前说的话是有道理的,看得出来,他家境应该不错,再加上他出众的外表,这样的男人追起女人来,应该是无往不利的。他完全没有必要采取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简直是自找麻烦!

        这样一想,殷雨的脸色也跟着缓和了下来。

        难道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恨错了人?可是他们父女的脾气都不算太差,和左邻右舍的关系也素来和睦,从来没有跟谁结过仇。

        殷雨茫然了。

        “当年,我和他是一对情侣。”殷雨低声说,“当然,我和他并不是门当户对,所以这段感情并不被看好。但是,我并不认为他的家人会因此而设计你,对于这一点,我刚刚得到了确认……”

        她相信尹青遥的判断。

        “不是尹家的。”柳亚风肯定地说,“尹家不会冒着得罪柳家的风险,把我当枪使。”

        柳家?听口气,似乎柳家在桂城应该也不是一般的人家?

        殷雨正在猜度他的身份,柳亚风已经继续说了下去:“当然,我查了四年,也没有查出来是谁做的手脚。直到……遇到了陈思蕊。”

        “陈思蕊?你认为这件事跟她有关?”殷雨惊讶地看着他,然后摇头,“我想你大概弄错了,因为四年前,我和陈思蕊根本不认识,恐怕根本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尹家和陈家,是世交。”柳亚风不敢苟同她的观点,“尹青遥可能不会刻意提起她的存在,你或许不知道她的存在,但是她一定知道你。”

        “应该不会,当年我们交往的时候,他还没有和其他女人正式交往过,我们彼此都不应该有情敌这种生物的存在。陈思蕊是回国以后,才在父母的授意下和他订婚的。那时候,那件事情早就发生半年了。”

        “我相信,尹青遥没有对陈思蕊产生过什么心思,但是陈思蕊呢?你就确定她没有自己的小心思?在她的生活圈子里,尹青遥应该算是最出色的适龄男人。而作为像她这种出身的女人,应该从很早的时候起,就为自己的婚姻物色对象了。”

        “你说得有失偏颇吧?当年大家都很年轻,她未必就有这么深的心思。”殷雨摇了摇头,“而且她虽然有点造作,但还不至于有那么高的智商设计到你。”

        柳亚风忍不住失笑:“你这是夸奖我吗?”

        殷雨没好气地说:“就事论事而已,别找机会就给自己的脸上贴金。”

        “好吧,我自作多情。我确实承认,她的智商不算高,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会在没有调查别人背景的情况下,就直接动手。事实上,我也是被朋友拉到那间酒吧,当时并不是一个人。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朋友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而我……喝下的酒里加了猛料。”

        “会不会是你朋友设计的?”殷雨怀疑地问。

        “我也有这样的怀疑,所以伤好以后,就找我那位朋友,但是他已经在事发当天晚上,就连夜搬家了。”柳亚风苦笑。

        这么明显的线索,他当然不会放过。

        可惜他因为伤势,在事隔一个多月后再去找人,早已人去楼空,连线索都找不到一根。

        “我查到他的银行卡里忽然有人汇入五十万,不过那人用的卡号,是用假身份证开户的,所以这条线索根本就查不下去。”

        殷雨心里一动:“那你怎么会想到是陈思蕊身上去呢?难道仅仅凭她现在是尹青遥的未婚妻吗?虽然她有足够的动机,可是当年的她甚至从来没有走进过青遥的生活,她又凭什么相信,只要赶走了我,她就能够……”

        “她只要有机会就行!”

        “我觉得还是有点牵强附会,莫非你与陈思蕊早就认识?”殷雨试探着问。

        “她和我见过一面,还是通过我的那位朋友介绍。”柳亚风坦白,“他和我也算是同学,兴趣相投。不过,他并不知道我的家世,只当我家境一般,我的零用钱可能还不如他多。”

        “怎么会?听你的口气,你们柳家……”殷雨不解。

        柳亚风笑着说:“我们家的女孩子被从小娇养长大,但是男孩子却被当成是最普通的男生,我甚至没有读过贵族学校,零用钱每个月还不如工薪家族的孩子。”

        “你们家……倒真奇怪。”殷雨惊奇。

        一般的家庭重男轻女,难道现代都市里还有母系氏族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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